冰粉
“不用謝我?!绷志稗壬钋榭羁畹嘏c程傲燃對視,然而下一秒雪白的腕子就從程傲燃手中掙脫,忍不住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再說一次重慶話給我聽聽就好了啊!” 程傲燃剛浸入情緒,就給林景奕來了這么一手,氣的咬牙,耳朵也紅透了,上前幾步捉住扔笑的花枝亂顫的林景奕,扣住她兩只腕子惡聲道:“林景奕你完了!” 可惜這對林景奕來說完全沒有震懾力,真不知程少爺是受了什么教育的絕好少年,威脅人時竟連句重話也說不出,林景奕得寸進尺,嬉笑道:“我怎么了我怎么了。” 程傲燃瞪著近在咫尺的,可愛又可恨的少女,她殷紅的嘴唇開合,小巧的鼻翼隨著呼吸微微翕動,黑黑亮亮的星眸像葡萄水,也像高錳酸鉀晶t,或者是他小時候養(yǎng)過的狐貍?cè)宄旱难劬?,他突然有了怯意,松了手,嘗試緩和表情,低頭不去看她,道:“快走吧,我媽等咱倆吃飯呢?!?/br> 林景奕也是知趣的,見好就收,走在他身后乖乖跟著。 約莫十分鐘,林景奕眼前就出現(xiàn)了熟悉的街區(qū),跟著程傲燃順著小路左拐右拐,不知怎地就到了程家門前。 熟練地輸入指紋解鎖,隨著“滴滴”兩聲識別成功,程傲燃撐開門讓林景奕進入,同時揚聲沖著廚房喊道:“媽!我們餓死了!” “來了來了,”傅mama趕忙從廚房迎出來:“昨天晚上我就煲了牛rou湯現(xiàn)在喝剛剛好,米飯在鍋里就等你們回來了。”又解了圍裙對林景奕道:“辛苦景奕了哦,周末中午也不得休息。” 經(jīng)過一個月,林景奕早和傅mama聊熟了,知道她人極和善,是個一心為孩子著想的,也少了最初的拘謹,半開玩笑道:“今天不用起早,我睡了一上午,倒比平時還精神些?!?/br> 傅mama忍不住摸摸她粉白的臉蛋:“這孩子越看越乖?!庇喙饷橐姵贪寥即┲闲ラ_冰箱喝冰水,嗔道:“剛回來不要急著喝冰的,快去洗手拿筷子吃飯?!?/br> 程傲燃聞言放下冰水,倒了杯桌上水壺里的白開水走過來遞到林景奕唇部,林景奕無法,說句謝謝接過杯子喝了,程傲燃拿過她喝完的,折回廚房洗手取筷子擺飯桌,整套動作無比自然。 “這小子也就對你這么懂事。”見此情景傅mama沖林景奕皺皺鼻子,道:“快去吃飯吧,他爸中午不回來,就咱仨。” 林景奕擺手:“我不用我不用,我來之前在學(xué)校那邊吃過午飯了?!币姼祄ama還想讓,捏捏胳膊上的rou:“我最近在減肥呢,傅姨可別誘惑我了。” 傅mama嘆了口氣,知道現(xiàn)在的女孩都想保持好身材,不再堅持,林景奕跟她說了聲便輕手輕腳上樓等候。 程傲燃已經(jīng)盛好了三碗飯坐在大理石餐桌一側(cè)望眼欲穿了,見傅mama一個人過來,問道:“我姐呢” 傅mama把冒著熱氣的牛rou湯挪到程傲燃面前,道:“小奕說她吃過了,你快點吃完上樓去?!币矊χ鲁燥?。 程傲燃點頭,拿湯勺挑了大塊的牛rou盛了一碗湯端給傅mama,隨后夾了筷子鮮嫩的麥芽菜,放在碗里久久未動,抬頭,一臉認真:“冰箱里好像有冰粉?!?/br> 傅mama了然:“一會你端上去。” 餐桌上母子倆隨意地說些家常話,當(dāng)被問到學(xué)校程傲燃就說些無關(guān)緊要的日?;爝^去,自是隱去了李漠種種。 “滴滴”門口突然傳來成功開鎖的聲音,兩人下意識回頭望去,門外走入一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 男人高大魁梧,黑色西裝熨燙服帖,手提深棕色牛皮公文包,小麥色的面龐棱角分明與程傲燃有幾分相像,目光深邃,只有眼角深刻的紋路才能略探出他的年齡。 傅mama“咦”了一聲,還是走過去接公文包:“不是說中午回不來嗎?” “英國那邊出了點問題,我得馬上過去處理?!蹦腥藬r下了傅mama的手:“我回來拿份文件就走,司機還在外面?!?/br> 傅mama習(xí)以為常,道:“我還是給你理箱子吧。”先拐進主臥,男人轉(zhuǎn)眼注視到餐廳里的程傲燃,松松領(lǐng)帶,走過去:“你小子最近怎么樣。” 程傲燃站起來給他挪椅子,神情愉悅:“一切都好?!?/br> 程懿森坐下,雙肘撐在大理石桌面上捏了捏眉心,緩了緩神道:“據(jù)我了解,你最近可不怎么好?!?/br> 程傲燃的笑容僵在臉上,不再掩飾,正色道:“成績波動不是很正常嗎。” “對別人來說很正常,對你,不可以。”程懿森沉色道。 程傲燃盯住男人,黑眸深不見底,良久,露出平日沒心沒肺的笑:“那我盡力?!?/br> 程懿森滿意揚起嘴角,一如商場上談成了一筆生意,靠著椅背輕松道:“我這次去英國出差,你想要什么,泰迪熊還是威士忌” 程傲燃站起來向他欠身,行至樓梯口,目光炯炯,低聲喃喃,恍若幻覺:“holmes.” “什么” “沒事,一路順風(fēng)?!雹琚钵毹纒.cοм(42w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