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那個人他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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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郵件的日期,卻是三日前,秦鈺在三日前寫下的信,然后系統(tǒng)設(shè)置了今日發(fā)給她。 傅胭的一顆心,像是往那無邊無際的黑洞之中拼命的沉下去,她哆嗦著點開郵件,很短,很短。 短的就像是他這二十六歲,匆匆而過的人生。 胭胭,我大約是要死了,要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了。 而這一刻,我只想和你說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我該早一點放開你的手的。 胭胭,永別了,這一次,該是真的。 你要幸福,胭胭,你一定一定要幸福,我把我的這一份幸福也給你。 胭胭,再見了…… 傅胭哭都哭不出來,只是握著手機安靜的坐著。 夜色沉沉的籠罩下來,她的心靜的像是黑夜里月光下的深潭。 秦鈺死了。 多么簡單的四個字,可是一個人的一輩子,就這樣結(jié)束了。 恍恍然然的,想起許久前的一些細小的片段來。 剛剛和秦鈺在一起的時候,她脾氣特別的大,總是因為他從前的風(fēng)流債和他生氣,不理他。 他就一直一直在她宿舍樓下站著,站的全棟樓的女生都心軟了,她被鹿晚歌罵出去,下樓來,驕傲的像只孔雀一樣站在他的面前,看他低聲下氣,急的抓耳撓腮的給她道歉。 然后兩個人手拖著手出去吃夜市。 他哄著她,縱著她,恨不得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給她。 她那時候心里偷偷想過,她畢業(yè)就要嫁給他,給他生兩個孩子,最好是一男一女,不對不對,最好是龍鳳胎。 可這個想法,她從來沒有告訴他,她才不會讓他知道她心里這么喜歡他呢,不然這家伙還不要得意死了? 年輕時總是以為永遠很簡單,可到頭來才知道,這世上什么事能保證永遠? 那一份最真摯熱烈的初戀,在最濃情蜜意的時候硬生生被一刀斬斷。 就成了心底永遠的夢靨和執(zhí)念。 她總是在想,如果當(dāng)初一切都沒有發(fā)生,一切按照正常的軌跡走下去,她和秦鈺,又能真的恩愛一輩子嗎? 可這世上的事,誰又能說得透徹。 她放下了那一段感情,她愛上了容承僅,她和秦鈺,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 能走出來的人,是幸運的。 可秦鈺沒有。 傅胭的手機在響,不停的響。 她茫然的接起來,放在耳邊,是徐珊的聲音,倉惶卻又帶著詭異的安靜:“傅小姐,秦鈺他……是不是出事了?” 傅胭聽到自己的聲音,平靜的,緩慢的響起來:“徐小姐,你要節(jié)哀?!?/br> “我夢到他了,他來向我告別,我知道,我就知道,他死了,他死了……” 徐珊低低的哭起來:“他為什么就放不下,為什么就放不下……” 傅胭輕輕掛斷了電話。 她站起身向外走,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 客棧的大叔追出來,勸她回去,傅胭卻忽然開口:“您送我去拉薩好不好?” 大叔驚訝的看著她,傅胭感覺到臉上涼涼的,她抬起手,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流淚了。 車子駛向拉薩,傅胭一路沒有說話,只是偶爾靜默的間隙里,她能聽到自己發(fā)出細微的哽咽聲。 傅胭是在拉薩一個小小的廟宇里,找到秦鈺的。 那里面的僧人說,他是三日前的夜晚去的。 他走的時候很平靜,只是一直拿著手機,一直看著一張照片。 僧人什么都沒問就把手機給了傅胭。 傅胭看到手機上的屏保,是她和秦鈺的一張合照。 當(dāng)初分手的時候,她把秦鈺和自己的一切,都刪除的干干凈凈。 后來,她從鹿晚歌那里聽說,秦鈺答應(yīng)了林曉菲,刪掉了所有關(guān)于傅胭的照片,簡訊,郵件,等等,一切。 她以為他們倆,都再也沒有了任何與彼此有關(guān)的東西,卻沒有想到,秦鈺會留著這一張照片。 傅胭還記得這張照片怎么來的。 他陪她去上公開課,她卻在三月的暖陽里睡著了,睡的太香,還流了口水。 秦鈺偷偷的拍了兩人的合照,照片上的她,側(cè)臉趴在手臂上,眉眼漆黑,膚色如玉,稚嫩美好,照片上的秦鈺,神采飛揚,笑容璀璨,宛若那窗外明媚的陽光。 他一手舉著手機,一手在她頭上擺出搞怪的手勢。 咔嚓一聲。 時間,在這一刻永遠的定格。 “秦鈺……” 傅胭一忽兒笑,一忽兒卻又眼淚簌簌的往下落。 “秦鈺……” 她上前一步,在喇嘛的誦經(jīng)聲中,緩緩跪在了秦鈺身邊。 她的聲音很低很低,宛若是在他耳邊低語:“秦鈺,下輩子吧,下輩子,換成我來追你……” 她只能許他無望的來生了,因她這一生,心里那個人,再也無法磨滅。 有微風(fēng)吹來,將經(jīng)幡吹的簌簌顫動,有人說,這是死者的靈魂不滅,留戀人間,因此才會回來徘徊。 傅胭站起身,把那手機重新放回秦鈺的身側(cè)。 她抬頭,看著藍的刺目的天空,一個人走到空曠無人的山崖處,忽然間對著山谷用盡了全力大喊。 秦鈺—— 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這世上,再也不會有那樣一個男人,把她的青春里,全部的悲喜完全占盡。 秦鈺的父母不舍得讓秦鈺實行天葬,可尸身也帶不回去,只能火化。 秦鈺的mama哭的幾乎昏厥過去,徐珊只是搖搖晃晃的跪在那里,一句話都不說。 容承僅在趕來拉薩的路上,接到郾城的電話。 是顧維生打來的,他這樣一個大男人,當(dāng)日謝佩儀嫁人都沒有落淚,此刻卻在電話里哭的泣不成聲。 念寶丟了,他和方靖之動用了全部人脈,依舊沒有任何下落。 “我和方晴帶他去游樂場玩,可中途方晴有急事臨時走了,我就一個人帶他,他要吃冰淇淋,我就讓保姆去買,他又鬧著要去坐飛船,我就準(zhǔn)備去買票,可才轉(zhuǎn)了一個身……” 顧維生聲音里有壓不住的哽咽:“承僅你打死我吧,我把念寶弄丟了,他要是出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你現(xiàn)在哭哭啼啼成什么樣子?哭能把念寶哭回來?派出去那么多人找,難道就沒有任何線索?在郾城難道還有我們找不到的人?顧維生,你現(xiàn)在就給我收了眼淚,立刻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念寶八成是遇到了人販子,我知道郾城最近人販子猖獗,你讓你的人去留意這些人販,還有,念寶的發(fā)型,穿著,或許全都變了,所以照片也不可靠,凡是有任何線索,你和靖之親自去看,去確認(rèn),我這就趕回去。” 容承僅在最初的天旋地轉(zhuǎn)之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那是他的孩子,他血脈相連的骨rou,他就是賠上這條命,也不會放棄他。 “還有,想辦法告訴徐晉回,他畢竟是黑道的,勢力不容小覷,有他出馬,想必會更快把念寶找回來?!?/br> 顧維生應(yīng)下,容承僅掛了電話,心卻漸漸成了亂麻。 不是沒有怨恨的,他知道他不該因此遷怒傅胭,可卻總是忍不住的去想,若傅胭沒有來西藏,若不是他放不下傅胭,也跟著來,念寶怎么會出事? 念寶才兩歲多一點啊,這么小的孩子,根本毫無任何自保的能力,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魚rou! 容承僅不愿意去想那些不好的畫面,卻總是忍不住的想,那些被拐走的兒童,或者被硫酸毀了容,或者被打斷了手臂雙腿,被人控制著去乞討…… 更有甚者,直接摘了器官…… 容承僅狠狠一拳捶在自己頭上,他不能再這樣想下去,他不能亂了陣腳,他得把他的孩子找回來,安然無恙的找回來。 他就不信了,那些人就這般了不得,拼上他和維生方靖之,再有徐晉回,連一個孩子都找不回來! 可這一次的事,卻真是邪氣的離譜。 這么多人動用了所有的力量去找人,卻竟然連一丁點的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唯一的線索就是,在游樂場那個角度最好的視頻里,明顯看到了念寶被一個男人給抱走了。 可余下全部的監(jiān)控畫面里,都再也沒有看到那個男人出現(xiàn)。 顧維生這樣身手了得的人,沒道理只是轉(zhuǎn)個身就看不到念寶了,念寶被陌生人抱,總會哭鬧吧? 或許也有可能已經(jīng)被下了藥。 但那人難道會飛不成?一眨眼就能抱個孩子走的無影無蹤? 這事兒要不是人為早就安排好的,那才怪了。 可又有誰有這樣大的能耐,又有誰,和容承僅有這樣的死仇? 容承琛在監(jiān)獄里,他手底下那一群烏合之眾沒這個本事,徐晉回待念寶猶如親子,念寶很快就三歲,就要去瀾滄生活,他更沒道理這樣做。 眾人絞盡了腦汁想,卻都沒能想出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而徐晉回那邊也很快有了消息回來,他的人并沒有查探到念寶的下落,也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新的線索。 容承僅當(dāng)日差一點死在卡特爾的時候,都未曾感到這般的絕望,可這一次,他卻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一樣,連免強撐著的力氣都沒有了。 傅胭回到郾城,方才得知念寶丟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