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另一種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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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胭長睫翕動(dòng)了幾下垂下來,沒有說話。 她仔細(xì)的把紗布貼好,左右端詳了一番,這才輕聲道,“好了?!?/br> 收拾好醫(yī)藥箱,傅胭折身回來,卻正看到他背對著她而站的身影,他依舊赤著上身,因此她很清晰看到他背上斑駁的傷痕,深深淺淺,有很長的疤痕,也有連片的初初長出了新rou的傷痕,竟是,蔓延了整個(gè)后背,一直到浴巾系著的腰際…… 傅胭忍不住的整個(gè)人微微顫栗,“你,你背上的傷……” 他聞言轉(zhuǎn)過身來,眸子淡漠的睨她一眼:“死不了人?!?/br> “那時(shí)候去卡特爾,是不是很兇險(xiǎn)?” 她到底還是沒能忍住,就這樣輕輕問了一句。 他凝著她,眸光深深,片刻后才道:“遇到了武裝暴動(dòng),還算幸運(yùn),撿了一條命。” 他說的十分輕描淡寫,可傅胭卻聽的心驚rou跳。 她到現(xiàn)在還記得,同學(xué)群里有一次不知道誰發(fā)了一個(gè)小視頻,就是手機(jī)偷拍的中東那邊的國家處決人質(zhì)的場面。 那些人像是切割牲畜的尸體一樣,就那樣直接把活人的手指一根一根割下來,最后,被割斷了脖子…… 那里的動(dòng)亂,稍有常識(shí)的人都知道一二,傅胭不敢去想,他這輕描淡寫之下,又有多少兇險(xiǎn)。 “你以后,還是不要去那里了,容家已經(jīng)足夠強(qiáng)盛,錢是賺不完的,沒必要為了錢,把命給丟了……” 容承僅忽而就笑了:“傅小姐,您是金尊玉貴的大小姐,可我是個(gè)商人,一身銅臭的商人,為了錢就是不要命又怎樣?” 傅胭一下子咬緊了牙關(guān),好一會(huì)兒,她才喃喃了一句:“我就是隨便說說?!?/br> 他沒有說話,看著她低下頭來,只有長睫微微的顫動(dòng)著,他的身體里有掩不住的躁動(dòng)和燎原的烈火,漸漸把他這個(gè)人燒成一片灰燼。 他真想問一句,傅胭你到底有沒有心? 他生死不知的時(shí)候,她怎么就能那樣心安理得的和秦鈺擁抱在一起? 她怎么就能,一句話也不問,就決定和秦鈺去美國。 可他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這些話再說一次,兩次,都沒有意義。 他把那個(gè)卑微的自己放出來自取羞辱,又是何苦? “時(shí)間不早了?!?/br> 可現(xiàn)在…… 傅胭低下頭,她冰涼的唇貼著他結(jié)實(shí)平坦的小腹緩緩滑下來,她的眼淚,終究也跟著落了下來。 若是濃情蜜意時(shí),這就是愛侶之間的小情趣。 可若是兩個(gè)人生了嫌隙,再不復(fù)往日的情分,這每一個(gè)動(dòng)作,就都成了羞辱。 她抖的不成樣子,眼淚一顆接一顆的往下掉,她終究還是不行,臉扭到了一邊,不停的搖:“對不起,我不行,對不起容承僅……” 他看她在地毯上坐下來,抱著膝蓋縮成小小的一團(tuán),哭的整個(gè)人幾乎都要抽過去。 他的心也疼的難受,他曾經(jīng)多么嬌寵她,稀罕她,恨不得把自己的命也給她。 可她從來都不在意。 她肆意的踐踏著他的寵愛,肆意的揮霍著他無盡的縱容,她把他的一顆心傷的千瘡百孔,可他看著這樣子的她,卻仍舊還是覺得心疼。 他把她抱起來,放在床上,她抽噎著,戒備卻又恐懼的看著他。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她抽泣的間隙里低沉響起:“睡吧,我今晚不碰你?!?/br> 她好似松了一口氣,卻身體緊繃著,仍舊不能放松下來。 他什么也沒有再說,關(guān)掉了房間的燈,像從前那樣,開著一盞睡眠燈。 他自她背后抱住了她,他敏銳的感覺到她的脊背陡地一僵,他沒有放開手,將她往懷中抱的更緊,漸漸的,他感覺到她在自己的懷中變的柔軟。 他的心也愈發(fā)的軟了,攬住她細(xì)腰的手掌,熨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源源不斷的熱量傳遞過去,她漸漸困意襲來,疲倦的眼皮都睜不開了。 最初還不敢放心的睡,可到最后,實(shí)在太困,迷迷瞪瞪就在他懷中睡著了。 所以她不會(huì)知道,他一整夜都沒有睡。 她枕在他的手臂上,枕了一整夜,她在他懷中換了幾個(gè)姿勢,最后,舒舒服服的枕著他的手臂,窩在他的胸口,睡的更甜了。 他就看著她一張瑩白的小臉,看著她漆黑如墨的眉眼,看了整整一夜。 傅胭睜開眼的時(shí)候,外面已經(jīng)是天光大亮,身畔空蕩蕩的,她緩緩的坐起來,看著身上完好的浴袍,輕輕松了一口氣。 洗漱完下樓,傭人說容先生去公司了,白日里不回來,晚上六點(diǎn)會(huì)來接她出去吃飯。 傅胭吃過午飯,在花園里逛了逛,就覺得有些無聊,傅家如今還是一團(tuán)糟,她想回去看一看。 到了大門處,就被傭人委婉的攔了下來。 傅胭也沒有難為他們,折身回了小樓,干脆去他的書房看書。 或許是孕初期的妊娠反應(yīng),她格外的容易疲倦,也變的特別嗜睡。 不過這些反應(yīng)對于那些又是吐又是臥床保胎的孕婦來說,壓根都算不得什么了。 一本書還沒翻幾頁,傅胭就窩在他的椅子上睡著了。 她本就生的個(gè)子?jì)尚±w細(xì),這樣蜷縮著蓋著毯子,乍一看去,就像是根本沒人一般。 容承僅站在書房窗邊抽著煙,一雙眉毛擰著,正在和誰講電話。 “我的事,不需要?jiǎng)e人來插手,尤其是我妻子的人選……” “您就安心的休養(yǎng)身體,這些事兒,就不用多cao心了!” “不是因?yàn)樗液退呀?jīng)離婚了,您放心,我沒那么沒臉沒皮去吃回頭草!” 容老太太還想說什么,容承僅卻已經(jīng)直接掛斷了電話。 她氣的扣下電話聽筒,坐在沙發(fā)上直喘粗氣。 容老爺子就勸她:“承僅打小就主意正,你從前都管不住她,現(xiàn)在更不用想這一茬了,有這功夫,不如好好保養(yǎng)身體?!?/br> 容老太太聞言狠狠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告訴你,咱們承僅平白無故的出了這樣大的岔子,老四又惹出了人命官司,現(xiàn)在還在牢里蹲著,都是因?yàn)楦惦?!?/br> “怎么又因?yàn)殡匐傺绢^了?你別整天胡思亂想……” “我胡思亂想?我告訴你,我從前就覺得她命格太硬,先是把自己爸媽給克死了,嫁到容家來,又鬧的天翻地覆,承僅一條命差點(diǎn)丟在國外,老四現(xiàn)在還不知道能不能留條活路!我這段時(shí)間整日睡不著,心神不寧的很,我就讓人去測了她的八字,果不其然,天生的命硬,??松磉吶耍俨悔s緊讓承僅和她斷的干干凈凈的,早晚還要出事!” 容老爺子只覺得可笑:“這都什么年代了,你還信這些神棍的話!真要是這么命硬,怎么我還活的好好兒的呢!” 容老太太眉毛一皺:“你別不信,我告訴你,真等到出事兒,你后悔都來不及!不行,這個(gè)傅胭留不得,她在郾城,勾著承僅的魂兒,承僅早晚還要栽在她身上!” “倆孩子都離婚了,你還不放心?” 容老爺子覺得她真是可笑的很,見天絞盡腦汁想這些,累不累? 兒孫自有兒孫福,若這就是命,那誰也沒辦法不是? “離婚怎么了,我可聽人說了,承僅到現(xiàn)在還在幫那個(gè)傅胭擺平傅家的事兒,你說說看,他這是中邪了不成?” “行了行了,別想這些了,年輕人的事兒讓他們自己解決去!” 容老爺子覺得頭疼,溜達(dá)著出了客廳:“我去看我的花兒去!” 容老太太就瞪他一眼,沒好氣的嘀咕:“你這死老頭,親兒子的事你都不上心!” 容承僅掛了電話,仍覺得心口里有點(diǎn)堵,他連著抽了幾支煙,直到身后傳來細(xì)細(xì)的咳嗽聲,他才注意到傅胭的存在。 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好像是剛剛睡醒,擰著眉看他:“你別在房間里抽煙行嗎?我聞不了這個(gè)味兒?!?/br> 他看她一眼,摁滅了手中的煙蒂:“怎么睡這兒了?” 傅胭揉揉眼睛,伸了伸手臂,卷翹的睫毛就半垂下來,遮住了烏黑的眼瞳:“沒事兒干,看了會(huì)兒書,不知怎么的就睡著了,你什么時(shí)候來的啊,我怎么都不知道……” 容承僅看著她因?yàn)槭焖跣讯钢鴰追宙倘坏哪橆a,聽著她這樣細(xì)聲細(xì)氣的和他說話,每一句的尾音里仿佛都含著自然而然的嬌嗔,他原本冷峻緊繃的一張臉,也漸漸柔和了幾分:“我也剛回來,去換衣服,跟我出去吃飯?!?/br> 他原本冷峻緊繃的一張臉,也漸漸柔和了幾分:“我也剛回來,去換衣服,跟我出去吃飯。” 傅胭‘哦’了一聲,順從的站起來,她跟在他身后走出書房。 她整個(gè)人看起來似乎很平靜的樣子,只是腦子里不?;厥幹讲烹娫捓镏v的那一句:我和她已經(jīng)離婚了,您放心,我沒那么沒臉沒皮去吃回頭草! 她察覺不到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兒,好像也并沒有疼的錐心,也不是云淡風(fēng)輕毫無觸動(dòng),就像是已經(jīng)麻木了一樣,心頭空落落的。 忽然之間就覺得說不出的累,所有的心思,所有千回百轉(zhuǎn)的想法,全都淡了,她想,就討著他的歡心,把這一個(gè)月熬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