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沒有辦法不愛你
包廂里,一時靜默無語。 多么深愛的戀人,分開之后,難免這樣相看無言。明明往日都有說不完的話,可現(xiàn)在,想說什么,都覺得不合適。 還好,這中途他接了兩個電話,再加上飯菜很快就來了,緩解了不少的尷尬。 可是,方曉悠始終不明白,他是為了和她吃一頓飯才約她來的嗎?抑或是為了勸說她趕緊嫁人?畢竟,她這樣一個前女友回來,又單身著,對他,好像是會挺不利的——這些,也是譚鴻宇告訴她的,要不然她自己是不會明白的。 “呃,我導(dǎo)師,還說要給我介紹男朋友呢!”她想到此,突然說。 也許,這樣的話,他就放心了吧! 盡管心里痛的不行,可她還是這樣跟他說著,對他笑了。 他微微愣了下。 她不是和小舅——怎么又要介紹男朋友?難道說,她和小舅—— 夏雨辰完全搞不明白狀況,看著她,可是她的視線都在滿桌子的菜上。 雖然只有兩個人,可他還是點了好幾個菜,而且,雖然她剛開始把菜名和實物沒有對上號,可是,現(xiàn)在看著眼前的菜,才知道這些都是自己以前喜歡吃的。 他,居然還記得! 既然都娶了別人了,又何必還記著她這些事? 心里一陣難言的悲涼。 他想問,你和小舅怎么了,可是,他不知道怎么開口。 “在英國吃不到這么好吃的東西吧?”他淡淡笑了下,道。 “還好吧,我經(jīng)常會自己做,所以也沒怎么委屈自己?!彼戳怂谎郏?。 他“哦”了一聲,也開始動筷子了。 “我那個時候剛?cè)ビ?,不停地吃他們那邊的食物,倫敦很多著名的餐廳,我都去過了??墒牵^了段時間,還是覺得我們中國菜好吃,然后就去那邊的中餐館吃飯,結(jié)果就是沒有家里的味道。再后來,潘蓉就——”他說著,不經(jīng)意就說出了潘蓉的名字。 她笑了下,見他沒有往后說,自己就接了話,道:“是她下廚給你做了,是嗎?” “當(dāng)時我們一起玩的好幾個朋友,潘蓉就做了一些簡單的給我們?!彼f。 其實潘蓉都是為了他,才在緊張的學(xué)習(xí)之余苦心鉆研廚藝,給家里的保姆不知道打多少個電話詢問。 他現(xiàn)在都知道了,知道了她當(dāng)初為他做的那些,知道她當(dāng)初有多么愛他。 這樣的愛,真的,好沉重! “沒想到她工作那么厲害,也會下廚。那現(xiàn)在呢,她還會做嗎?”她問。 她努力試圖讓兩個人感覺像是普通朋友,便努力尋找著普通朋友的話題。比如說夸對方的伴侶有多么能干,夸孩子多么漂亮可愛之類的。 “偶爾吧?!彼f。 她“哦”了一聲,點點頭,笑了下,道:“可能是太忙了吧!” 他沒法跟她說,其實是因為潘蓉身體不好,他不想她知道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和潘蓉結(jié)婚,為什么拋棄了她,違背了和她的約定,不想她還繼續(xù)愛著他——可是,一想到她不愛自己了,他的心也就會控制不住地痛。 可是,如果她能再找到一個愛她的人,照顧她一生的話,他也會放心,不是嗎? 雖然話是這么說,可他無法想象有另一個男人娶她,享受她的美好,他,沒有辦法接受! “你,和小舅,怎么了嗎?怎么突然說要介紹男朋友?”他用開玩笑地口吻說道,話音剛落,她的表情,就變得有些不自然了。 “如果是因為我的緣故——”他說。 她是他的前女友、未婚妻、孩子的媽,盡管知道這件事的人并不多,可夏家和譚家的人都知道,要是她和譚鴻宇結(jié)婚的話,肯定會有一些問題。畢竟,這是有悖倫常的。 “沒什么,和你沒關(guān)系。這是,呃,”她不知道該說什么。 一時間靜默無語。 她放下筷子,有些局促。 “你,能不能借我點錢!可能,可能會比較多——”她說。 說著,她望著他。 她不想欠譚鴻宇什么,想盡快還清,可是,沒有人可以幫她忙借給她那么多錢,而她唯一能找的,有能力借這個錢的人,也就是夏雨辰了。 他沒明白,她和小舅在一起了,小舅給了她那么多,她怎么還要借錢? 因為沒有反應(yīng)過來,他沒有很快回復(fù)她,結(jié)果她對他尷尬地笑了下,道:“沒什么,我亂說的,沒事,我,不該跟你開口,再怎么樣,都不該跟你開口——” “想要多少?”他也不再問緣由,既然她要借,不管多少他都會借給她。 她愣住了。 “說吧,要多少。一百萬以內(nèi)的話,我下午就可以給你,如果超出一百萬,可能要過兩天——”他說。 她本來只是試試的,可是沒想到他這么,這么,問都不問就答應(yīng)了她,別過臉,無聲落淚了。 他起身,坐在她身邊,抽出一張紙巾擦著她臉上的淚。 她不知道,她一哭,他的心就會痛。 方曉悠抬起頭,望著他。 “怎么過了這么多年,你還這么愛哭?一點都沒長大!”他含笑道。 她閉上眼睛,嘴唇顫抖著。 記得以前,她和他說她長大了,她不是小孩子,他就會問“你哪里長大了?我看你的胸還跟小朋友的一樣,一點都沒長大?!比缓?,她就會和他打成一團,最后打著打著,就到床上去了。 往日越是甜蜜幸福,那些幸福對現(xiàn)在就越是殘忍。 “方曉悠,昨晚,出什么事了?為什么哭?”他顫抖著手,捧著她的臉,輕聲問道。 她睜開雙眼,淚眼蒙蒙里的他,比過去更加地沉穩(wěn),好像不是那么像他了。可是,他昨晚——盡管她昨晚努力掩飾自己的難過,可他還是聽出來了。 為什么,夏雨辰,為什么要這樣?為什么要讓我,這樣愛你?我沒辦法恨你,沒辦法恨你—— 她推開他的手,轉(zhuǎn)過身,他卻緊緊抱住了她,扳過她的身體。 方曉悠閉上眼,不敢看他,他眼里那熟悉的溫柔,那么輕易就讓她沉淪。 可是,臉上,溫?zé)岬挠|感,那么熟悉。 她知道,那是他在吮著她的淚,就像過去一樣。 那咸澀的眼淚,一點點被他吞入腹中。 她顫抖著,根本不敢睜開眼睛,卻感覺到他的嘴唇,已經(jīng)貼上了她的。 不,不能這樣,不能—— 一個聲音在她的心底叫著,讓她理智,讓她清醒,可是,她還是控制不住地靠近他,主動張開嘴巴—— 熟悉的感覺,記憶中的感覺,再度翻江倒海而來,沖刷著兩人的意志。 他舍不得放開她,真的舍不得。 盡管前天已經(jīng)做了那么多次,可是,那就好像是一段多幕劇的引子,昭示著后續(xù)更加瘋狂激烈的演出。 淺嘗輒止根本不能滿足,他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他知道自己今天只是和她吃個飯,聊聊天,然后,就這樣,可是,當(dāng)他的雙唇沾上她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她的唇上,似乎粘著致命的鴉片,讓他一碰就要上癮,根本戒不掉。 喘著氣,他松開她的唇,氣喘吁吁注視著她。 眼里的她,酡紅的面頰,含淚的雙眼。 “我們,離開?”他問。 等不來她的回答,他就拉起她的手,她趕緊拿起包包跟上他,他抓起自己的風(fēng)衣,就快步和她走了出去。 老板看見他走了,也沒有再追上去送。 到了車邊,他拉開副駕駛位的車門,把她塞了進(jìn)去,自己則趕緊上了駕駛位,發(fā)動了車子,車子絕塵而去。 來吃飯的時候,他直接開了自己秘書劉春的車子,并沒有帶任何的隨從,不管是司機還是秘書。而現(xiàn)在,這輛車子載著他和心愛的人,在錦城的車流里穿梭著。 在車上,他一直抓著她的手不放,偶爾放在嘴邊親一下,然后就看她一眼。 她的臉,紅極了,一顆心都快要從胸膛里跳出來,嘴巴干干的。他每親她一下,她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電流擊穿,一次又一次。 冥冥中,她似乎知道他要帶著她去干什么,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她沒有害怕,沒有擔(dān)心,只想和他在一起,不管去哪里,不管做什么。 她愛他啊,這么多年,沒有一刻改變過,哪怕是被他拋棄了,她也還是愛著他。 怎么才能不愛他?怎么才能忘記他? 過了兩年,她根本沒有做到,不是嗎?盡管她倔強地欺騙著自己,欺騙著他,可是,內(nèi)心那熱烈的情感,絲毫不能讓她忽視,那種情感告訴她,她愛夏雨辰,生生世世! 車子,開出了市區(qū),開到了西郊的那座山上,半山腰一片的別墅群,綠樹青山,此時春暖花開,在一片桃花掩映中,他把車子停在了一個院子里。 方曉悠來不及反應(yīng),就被他抱下了車。 她緊緊抱住他的脖子,臉貼在他的肩上。 guntang的面頰,劇烈跳動的心,讓兩個人的熱血流在了一起,即便是分隔了四年,即便分隔了萬里,心,從來都沒有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