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
姚靖看了看那個小東西,又看了看幾人的反應,靠在椅背上,手指敲擊著露出了一抹笑意道“有戲?!?/br> 孫怡聽到上峰的低語,在幾人身前來回看著,突然在蘇寧身前站定道“你來說?!?/br> 蘇寧見他停在自己面前,又對自己說話,頓時被嚇了一跳。 只能不停的吞咽口水,把之前對好的說辭對他說了一遍。 孫怡又挨個問了其他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梢娛窃缫烟崆熬蛯α苏f辭。 他回頭看了眼姚靖,見他點頭,對旁邊吩咐道“把人帶上來。” 蘇英見他不再發(fā)問,很是松了口氣,又見他還要帶人進來,就想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也被如此盤問。 還沒等想完,便見到了被帶進來的李卓! 他沒想過這么快就能見到李卓,也沒想過,竟然是在錦衣衛(wèi)的手里與他相見。 更沒想到不過幾個月沒見,他竟然瘦成如此模樣,好像大病了一場,整個人連精氣神都不見了。 他尚且如此,蘇寧,蘇鵬等人更是震驚,沒忍住便驚聲叫道“阿卓!” 孫怡見此不禁眼睛一亮,又看向姚靖,只見他也是嘴角勾起,來了精神。 姚靖此時才站起身撫掌而笑道“真是不容易,就是你們,竟然讓堂堂錦衣衛(wèi)吃了個大虧?!?/br> “說罷,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真實身份是什么?偷盜的寶物在哪里?” 李卓見到他們也是大驚,看到尋蹤貂竟都被抓了起來,又聽見他們叫了自己的名字,就知道壞了。 不過他也知道,這些人不敢對自己等人怎么樣,因為皇上還沒有見到喬安。 所以聽見姚靖問話,他搶先答道“我已經(jīng)說了很多遍,我們就是普通百姓,更沒有偷什么寶物,我連皇宮在哪里都不知道,如何去偷什么寶物?!?/br> 蘇英等人聽見李卓此話,明白他是在向自己等人示意,他什么都沒有說。 姚靖卻不管他們這些小伎倆,直接對蘇英道“你知道我是在說什么?!?/br> “不要妄想用謊言來蒙騙于我,否則這里的擺設可不是看著玩兒的,懂嗎?” 蘇英雖然也害怕,還是強撐著說道“這位大人,我根本不知道您在說什么?!?/br> “我們就是普通的商人,第一次來到京城,您說的什么寶物,我們更是不知道啊?!?/br> 看著他陰森的臉色還是說道“您,您是不是弄錯了。” 姚靖怒極反笑道“看來你們是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br> 轉(zhuǎn)過身直接對孫怡說道“讓他們見識一下錦衣衛(wèi)召獄的手段,省的讓人以為咱們錦衣衛(wèi)都是吃干飯的。”隨后人就出去了。 孫怡忙應道“是,大人。” 然后便讓人挨個到正在刑訊的囚室里,睜大眼睛好好看著。 不到一個時辰,孫怡就來找姚靖回話,“稟大人,屬下安排他們看了所有正在刑訊犯人,這幾人都嚇得不輕。” “只是嘴巴都挺硬的,就一個勁的說自己是普通商人,從南邊過來的。” 說著小心抬頭看了下他的臉色又道“因為皇上之前有令,屬下等也不敢對他們用刑,所以,所以并未問出什么有用的消息?!?/br> “把他們都先關(guān)著,明日下朝后帶著那個小東西跟本使進宮面圣?!?/br> “是,大人?!?/br> 乾元殿內(nèi),諾大的宮殿此時卻一片靜謐,周琛躺在榻上由著宮人給自己打扇。 正閉目養(yǎng)神間,聽到梁澤輕聲說道“陛下,姚指揮使和孫同知前來覲見?!?/br> 周琛未有動作,只開口道“宣?!?/br> 不多時,姚靖便攜孫怡低頭走進殿內(nèi)行禮道“臣錦衣衛(wèi)指揮使姚靖,同知孫怡,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br> “何事?” 姚靖跪地說道“啟稟皇上,昨夜臣與鎮(zhèn)府司等人在城內(nèi)的一家客棧內(nèi),抓獲了四名李卓的舊識?!?/br> 聽到上首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又繼續(xù)道“臣已讓李卓與他們見面,確認他們是認識的?!?/br> “只不過幾人對自己的身份一口咬定是行商之人,別的便不再開口?!?/br> 聽到上首之人嗤笑一聲,忙繼續(xù)說道“不過臣等發(fā)現(xiàn)這個小東西,在他們之間都曾出現(xiàn)過,應是用來傳信的之用,特帶來呈給皇上?!?/br> “拿上來。” 梁澤走到孫怡面前接過他手里的籠子,便躬身呈于皇上面前。 自蘇喬安失蹤后,錦衣衛(wèi)和京畿衛(wèi)翻遍了京城,也沒有找到人。 開始時周琛每日都要著人匯報消息,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讓他暴怒的心情也隨之壓入心底。 只待李卓斬首之時,看看她到底會不會出現(xiàn)。 因此姚靖求見時,他已不似初時聽到丁點消息的急切,甚至是帶著悠閑的聽他說話。 當聽到他說抓獲了四個舊識時,還是忍不住直接就坐了起來,雖說沒有什么有價值的消息。 可光是李卓的熟人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心情振奮。 抬起眼看著這只據(jù)說能夠傳信的小貂,周琛看著看著又咬牙啟齒起來。 冷笑著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她身邊突然出現(xiàn)了一只小貂,原來是早就有人聯(lián)絡了?!?/br> 又對梁澤吩咐道“把宅子里貼身伺候的人帶過來?!?/br> 姚靖與孫怡沒有聽到叫起,便一直在地上跪著。 他們也知道皇上對他們這次辦事的效率很是不滿,因此也不敢說話。 只等梁總管出去后,姚靖看著皇上還在盯著那個小貂看時。 小心請示道“皇上,不知那幾個人可否用刑?” 周琛被打斷思緒,才想起他們二人還跪著,便說道“起來吧?!?/br> 又笑著道“不需要了,放出消息,就說已經(jīng)找到了同黨,待后日一同斬首示眾?!?/br> 姚靖得到皇上吩咐后,也沒去猜測皇上此舉的用意,便和孫怡行禮離開。 路上所孫怡道“大人,您說皇上既然下令要將幾人全部斬首,是不是不打算繼續(xù)追查下去了?” 姚靖弊了他一眼道“我們錦衣衛(wèi)的職責,就是皇上怎么吩咐,我們就怎么做?!?/br> “至于皇上的用意為何,那不是我們應該cao心的事?!?/br> 孫怡聽到忙低頭道是。 梁澤看著皇上自姚靖等人離開后,便一直盯著這小東西,表情一會笑一會怒的,實在是難以揣測。 看到人帶來后便近前輕聲說道“陛下,人帶來了?!?/br> 周琛聞言起身走到御案后坐下道“讓他們進來?!?/br> 見人進來后,抬了下頭沖籠子示意了一下道“仔細看看,這里面的東西,是不是她之前的那一只。” 梁澤提著籠子走過去,楊嬤嬤和綠衣等人忙抬頭仔細查看。 綠衣和翠竹等人互相看了眼,沖楊嬤嬤搖了下頭。 楊嬤嬤示意她直接和皇上回話。綠衣只能緊張的道“回皇上,這個小貂不是姑娘的那只?!?/br> “姑娘的那只尾巴尖是白色的,這一只沒有?!?/br> 周琛聽后擺擺手沒有說話,梁澤便示意她們退下。 見皇上似要把它留下,便上前問道“陛下,奴才讓人把這小貂清洗干凈再給您送來,可否?” “去吧?!?/br> 周琛此時只覺得幾個月來壓抑在心中的一口郁氣,馬上就要吐出來。 隨著姚靖抓著的人和這小貂的出現(xiàn),他便能確定她一定也來了,而且就在附近。 而李卓等人就是自己手中的砝碼,就不信她不出現(xiàn)! 他已經(jīng)在想著,若是這次抓住了她,一定不能再把她放到宮外,必得放在自己身邊,眼皮子底下盯著才行。 又想著自己要怎么做才能一解心頭之恨!這么想著已經(jīng)不自覺興奮起來。 可他卻從始至終沒有想過,要把這個屢次三番挑釁自己的女人施以懲處。 周琛猜的不錯,蘇喬安確實在附近。 在蘇英幾人出發(fā)后的兩天里,白日陪著父母和弟妹,沒有時間多想,可到了晚上,她便整夜整夜的做夢。 一時夢到李卓被砍了頭,一時又夢到蘇英幾人也被抓了。 她知道,自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兩日下來,人已經(jīng)瘦了一大圈,心力交瘁rou眼可見。 蘇母不明就理,也不知如何勸她,便對蘇父說讓蘇父和女兒談談。 蘇月笙看著這兩日她雖然笑著,人卻是飄忽的,神兒不知去了哪里。 他知道女兒是在擔憂李卓等人,可他們確實也沒有別的辦法,而他也不能眼看著自己的女兒就范,只能假裝視而不見。 可有些事不是假裝就能逃避的,這日用過晚飯,蘇喬安就找了蘇父。 她看著父親,一時說不出話來,蘇父看著她,也明白了她的決定,只是沉默的摸了摸她的頭。 抱著女兒說道“安安,爹知道你想做什么,爹也知道我勸不了你,爹只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br> “不管到了哪里,你都要記得,你是爹娘寵愛了十幾年的寶貝女兒?!?/br> “我們把你生下來,是想要你一生都能平安順遂,不是讓你受委屈的?!?/br> “若是你不開心了,就讓你的尋蹤貂給爹來信,不管多遠多困難,爹收到信都會趕來接你?!?/br> “而且,你不要再有所顧慮,馬上我們就要出谷,也是大興朝的百姓了。” “咱們族里有錢!有人!以后都能給你撐腰,你只管大膽的往前走,循著自己的心意去做?!?/br> 只是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