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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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修?一時間,冷肅的血冷了。 “別看我這采補之術(shù)不過是最下乘,那道家不也是喜好雙修的?說是陰陽調(diào)和水rujiao融,符合天道規(guī)則,實際不過是男盜女娼?!毙ぴ略@樣對冷肅說過。 “雙修?那是什么?” “和我這采補相同,不過是肢體交纏,靈氣結(jié)合,在歡愛時共同修煉罷了。我這采補增強(qiáng)功力快些,雙修卻是慢吞吞的,不比自己修煉快上多少。當(dāng)然,據(jù)說元嬰期以后的人雙修或許會有所不同,不過我沒到元嬰期,并未研究過。”玄冥月這樣回答著。 而今,青逸要與這男人雙修?冷肅的眼,閃過一絲紫芒,旋即被血色染紅。 25、歲寒城(七) 暮冰凌為青逸解開了身上的禁制,讓他可以活動,但他將青逸可以活動的范圍限制在冰椅到冰床這段距離,他不允許青逸出去。 暮冰凌過去的法力有多高青逸不清楚,他只知道經(jīng)歷了十億年的消磨,這人居然還有合體期的實力,已經(jīng)干枯至此的他依舊這般強(qiáng)大,那么當(dāng)年的他究竟有多強(qiáng),而能夠用這般殘酷的手法大手筆地將他封印之人又有多強(qiáng)。 當(dāng)然,這個問題青逸不會去問,而暮冰凌也不可能回答他,況且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十億年已過,天地劇變,曾經(jīng)巍峨的高山深埋海底,古老的神祗都被時光掩埋。除了當(dāng)年一些震天動地的真神外,無數(shù)在如今看來無比強(qiáng)大的神魔,現(xiàn)在不過是被掩埋在時光中的過去。甚至有可能,暮冰凌尚在,而那個封印他的人卻已經(jīng)消失了。 青逸并沒有抗議暮冰凌的禁制,他只是平靜地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同時整理了一番衣衫。 暮冰凌望著他笑了一下,那是充滿希望與渴望的笑,小心翼翼卻又異常絢麗,那笑容的溫度足以融化千萬年的寒冰。 摟住青逸的腰,暮冰凌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道:“沒有必要穿衣服吧,反正一會兒也是要脫的?!?/br> “沒必要,”回應(yīng)他的是青逸比以往更為冰冷的聲音,“只不過是一場rou身上的交易,沒必要交頸纏綿,更無須褪去衣衫?!?/br> 暮冰凌的笑容消失了,沒錯,對他來說這不過是一場為了自由而發(fā)生的交易,可是短暫的相處,讓他對青逸有了不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覺未必就是人世間所說的情愛,它或許只是一種依賴,但它畢竟是感情。在現(xiàn)代我們稱其為吊橋效應(yīng),那只不過是因為過于絕望的環(huán)境讓人產(chǎn)生了錯覺。 可就算是錯覺,暮冰凌依舊對青逸產(chǎn)生了感情,他已經(jīng)被折磨了十億年的心重新被喚醒,他渴望著這個男人的回應(yīng),他忘不了對他徐徐講述自己這十億年生活的感覺,那般的貼心。 他很憤怒也有一種被侮辱了的感覺,但他什么都沒做,只是緊緊攥住青逸的衣襟,想要將它扯落,撕破,讓這個人再也沒有冷漠的借口。 青逸面無表情地任由暮冰凌抱著,余光瞧見冷肅還在門外站著,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看了他一眼,只是習(xí)慣性地關(guān)心的一眼,看見他還活著,還站著,便收回了視線。在師兄心中,雙修與否只是他與暮冰凌的事情,與冷肅毫不相干。今世的他與這少年并未有過任何rou體糾葛,也沒有什么感情糾紛,他與誰發(fā)生關(guān)系,完全不用過問冷肅。就算是在前生,九幽冥界后的冷肅依舊找了許多練功的爐鼎,而他與誰一同雙修也不干血公子的事,他們兩個從頭到尾都沒有誰對誰的責(zé)任。 現(xiàn)在冷肅在外面看著,青逸也不在意,不過是一具皮囊,不過是讓人厭惡的修煉方式,他愛看,就隨他去看。 冷肅靜靜地看著暮冰凌拽住青逸的衣服就要往下扯,突然說出一句陰冷的話:“你若是敢碰他,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生不如死,讓你嘗到什么是腐骨蝕心的感覺?!?/br> 暮冰凌卻只是用眼角瞧了一下,不屑地說:“這世間最痛苦的事,我已經(jīng)嘗到了,你的威脅對我來說毫無用處。更何況與我雙修他也不是沒有好處,我的功力能讓他在一夜之間丹破嬰生,而他那特殊的魂火,會讓我們所有人都得到自由?!?/br> 他怎么可能害怕生不如死?即便是生不如死的痛楚,也比不上歲寒城這億萬年的孤寂,這是天底下最殘酷的刑罰。 冷肅卻沒在乎暮冰凌的挑釁,他轉(zhuǎn)而盯著青逸,死死地盯著,仿佛要將這人肌膚上每一個紋理都記在心底。 “我不許你這么做!”少年說出極為霸道的話,什么自由什么性命之類的大道理他都不管,他只是不許而已,不許這個人與任何人發(fā)生關(guān)系。 那么霸道的話,就像當(dāng)年天劫之時般,只是不許,沒有理由,也不管他能否做到。 “如果我做了你會怎么樣?”青逸淡淡地問。 “我會變強(qiáng),即便是將靈魂交給那個一直覬覦我身體的家伙,我也會變強(qiáng)。我會讓碰你的人永遠(yuǎn)活在地獄之中,我會把你身體上每個被他碰過的地方都割下去!”少年薄唇輕啟,說出的卻是令人遍體生寒的狠毒誓言,他的眼神他的語氣讓人完全相信他能做到。 青逸幾不可聞地輕嘆一聲:“如果不這么做,你很快就會死?!?/br> 視線停留在少年發(fā)青的手臂上,那血液只怕都凝固了,到底是會多痛,而他又是忍著多么強(qiáng)烈的痛楚到達(dá)這里的,這又是怎樣的決心。而青逸也清楚地知道,冷肅已經(jīng)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就算如此,我也不許;或者說,如若你只是為了我的命才委身于那人,我更不許你這么做,而我也有權(quán)利不許!”少年沒有絲毫猶豫地回答,他從來都是惜命之人,不惜命不會在被追捕之時激發(fā)六合鏡的力量,不惜命不會在古劍派茍延殘喘,不惜命不會在迷蹤林內(nèi)拼命掙扎。然而此時此刻,將他最珍貴也唯一可以依仗的性命與青逸放在天平上,性命被壓得高高翹起,宛若鴻毛一般輕盈。 “我知道了。”青逸收回在冷肅身上的視線,轉(zhuǎn)而對暮冰凌說,“我是希望所有人都能活著離開這里才與你交易,可既然最有可能命喪于此之人都不在意,我又何必做出這等犧牲?!?/br> 暮冰凌的臉青了,鐵青鐵青,可即便如此,他依舊是美麗,如同塞北雪原,哪怕是風(fēng)雪怒號之時,也是一片純白,美麗而純凈。 “那么,”冰冷的唇輕聲說著,“與其讓你們等到機(jī)會出去,還不如我殺了你們,也省得我一個人看著你們的背影?!?/br> 他并不是開玩笑,暮冰凌身上殺機(jī)四溢,即使是這氣勢便讓青逸這不過心動期修真者連腳都站不住,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幾步。 “你敢動他!”少年一見暮冰凌確實起了殺意,拼命地向冰屋內(nèi)沖,即便是被禁制傷得肌膚裂開無數(shù)道傷口都不停步。 “別進(jìn)來!”青逸喝道,同時對暮冰凌道,“你無需這般動怒,就算不與你雙修,沒有紫極天火,也是有辦法出去的。” “你不用騙我,以我當(dāng)年的實力都無法出去,你們這等米粒般的本事,又怎么可能出去!”暮冰凌已經(jīng)聽不進(jìn)青逸的話,他的心中只有絕望與毀滅一切的殺意。如果給了他希望又讓他絕望,那么,他寧愿親手毀掉這虛渺的希望。 “你不行,那么六合鏡呢?”在暮冰凌可怕的攻擊下,青逸淡淡地說著,任由那巨大的力量打在自己身上。 六合鏡一出口,暮冰凌便立刻收回了力道,可惜前力已至,扔有一小部分打在青逸身上。青衫男子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他設(shè)置的禁制上,一口鮮血噴出,熱血灑在冰壁上,轉(zhuǎn)瞬成冰。 冷肅已經(jīng)凍得僵硬的拳頭攥起,死死地忍著。他太弱,弱到無法擁有自己想要的東西,弱到眼睜睜地看著青逸在他面前受到傷害,弱到連靠近他擁抱他都做不到。 當(dāng)初,青逸將奄奄一息的抱起,給了他新生;而現(xiàn)在,他只能瞪圓了眼睛看著青逸受傷,自己卻連手都無法伸出去。 好在暮冰凌及時沖上前,將自己所剩不多真氣輸入到青逸體內(nèi),真氣一入體,青逸便皺起了眉頭,這真氣……并非凡間手段。 對于金丹期來說極為渾厚的真元迅速地修復(fù)了青逸的身體,同時梳理了他體內(nèi)凌亂的真氣,青逸發(fā)現(xiàn),只是這么一個周天的梳理,他竟然無聲無息地突破了,從心動期上升至靈寂中期,一舉越了兩個等級! 盡管暮冰凌有合體期高手的實力,但即便是合體期的修真者,也做不到他這般舉重若輕。更何況他的真氣中,帶著一種更加明悟的透徹感,仿佛只要理解了他的真元,就能理解這天地至理。 青逸的傷瞬間好了七七八八,他抬手制止了暮冰凌:“無需再浪費真氣,少頃自然有用到你的時候。” 見青逸無礙,暮冰凌這才挑著漂亮的眉問道:“六合鏡?盤古開天辟地的同時,與天地共生的那個神器,這世界的鏡像,六合鏡?” 青逸點頭:“沒錯,若是六合鏡在,你可否有辦法出去?” “自然是有的,那可是與天地并肩的神器,與盤古斧并稱的法寶,我當(dāng)年若是有了它,又怎會被人封印至此?!蹦罕璧难劬﹂W著光,不僅僅是期待之光,還有對神器的渴望。 “有的。”青逸將視線投在外面冷肅身上,“就在他體內(nèi)?!?/br> “(⊙o⊙)!”暮冰凌興奮地盯著冷肅,“那還不快從他體內(nèi)把東西掏出來!” 如此隨意如此輕松的話語,仿佛他在說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塊石頭,一片浮云,一滴水滴。 26、歲寒城(八) 冷肅早就知道這世界不會有人能毫無目的地對另一個人好,他也曾懷疑過青逸只是為了他體內(nèi)的六合鏡才會這般對他,可是真到青逸毫不猶豫地將他的秘密告之暮冰凌時,他卻并無憤怒及被背叛的感覺。當(dāng)暮冰凌毫不猶豫地表示要剖尸取鏡時,他只是平靜地看著青逸。這并不是將自己的性命托付給旁人,他最相信的從來只有他自己。而這一次,他不過是想要給自己一個機(jī)會,一個去相信別人的機(jī)會。 他永遠(yuǎn)記得,青逸對他說過,他在意從來不是六合鏡那種東西。進(jìn)入歲寒城前,他想問他,青逸,你是不是……是不是其實在意的只是他這個人。 所以他現(xiàn)在只是望著青逸,等著他最后的判決。賭輸了,不過是再遭受一次背叛;若是賭贏了…… 青逸,我希望我能贏。 師兄并沒有生氣,暮冰凌的想法在他意料之中,無論是離開這里還是得到天地至寶都是暮冰凌所渴望的,當(dāng)六合鏡的秘密暴露在暮冰凌面前時,他就已經(jīng)做好這個心理準(zhǔn)備了。除非必要,他是絕對不希望任何人知道冷肅的秘密的,他清楚那對不過煉體期的冷肅來說代表什么,代表著連靈魂都有可能被剝奪。然而冷肅看著他,冷肅不希望他為了他與旁人雙修,即便代價是他的生命。 這個讓他牽掛的孩子,終于懂得了關(guān)心,懂得了在意,即便那在意中帶著不容置疑的獨占和狠戾,可青逸依舊開心。既然冷肅如此對他,那他也該做些什么回報那孩子。 “不可能。”青逸緩緩搖頭,“你別想傷他一根頭發(fā),六合鏡注定是冷肅的所有物,天命之所屬,誰都搶不走?!?/br> 沒錯,自重生起他便一直夜觀星象,每一天微弱的變化都被他記在心中。南方天空之上,天狼星黯淡無關(guān),卻依舊能夠看清,與它的伴星相映成輝,微弱地閃著光芒。自古人們只知紅色天狼霍亂人間,卻不知天狼星實則是雙星,天狼形成之時,必定會有一顆在它身邊相伴的伴星,就如同與世界共同出現(xiàn)的世界鏡像六合鏡一般。 六合鏡在修真界傳說中只出現(xiàn)過三次,而這三次中,無一不是發(fā)生天地異變之時。六合鏡必定會選中足以顛倒乾坤之人,因為它的存在便是顛倒的世界。換言之,六合鏡只會被命主天狼之人得到,或是主位天狼,或是伴星?,F(xiàn)下無人知曉冷肅未來會在修真界掀起一片腥風(fēng)血雨,自然無法看出此子命主災(zāi)星,也無法確定六合鏡的所在。 可是青逸清楚,這六合鏡既然從一開始便選中了冷肅,那么除了他的伴星,便無人能夠駕馭它。也就是說,冷肅之所以可以憑借自己的神識壓制六合鏡,除了自身意志力極強(qiáng)外,還因為天狼相助。能夠阻止冷肅霍亂人間的,只有世間唯二可以駕馭六合鏡的伴星。 可惜前生青逸并未見過天狼的雙星,也不知在他重生之前的世界又會走向何方。然而,無論他擔(dān)憂與否,天地自有命數(shù),該來的總是要來,這也不是他一個小小修真者能擔(dān)憂之事。 是以他從來沒有想過將六合鏡據(jù)為己有,因為它只會認(rèn)定冷肅。他能做的只有盡力溫暖冷肅,期望他能掙脫這天地命數(shù)?;蛟S青逸這般作為已經(jīng)是逆天之舉入了魔道,可他的重生本已經(jīng)是變數(shù),既然如此,他著手去改又有何不妥? 暮冰凌的臉就像變色龍一般從白到紅,從紅到綠,從綠到黑,最后由黑變白,他特別想殺了青逸,將他的靈魂制成冰傀儡,讓他永遠(yuǎn)陪他在這地底冰城中??墒撬荒埽瑹o論是雙修取得紫極天火還是剖尸取得六合鏡,他都需要這個男人的幫助。 冷肅卻是極為淡然,長久以來束縛著他的怨氣消散一些,讓他天生狠絕的眉眼顯得溫和了許多。他贏了,十?dāng)?shù)年來,他第一次贏了。青逸沒有傷害他,他愿意去相信這個人。 “呯!”暮冰凌一拳砸在冰壁上,發(fā)出巨大的響聲,他怒道:“既不雙修又不肯讓我取得六合鏡,你是打算凍死在這冰城中嗎!既然如此,不如將你做成冰人,倒也可以陪我解悶!” 青逸毫不在意他的憤怒:“我靈魂內(nèi)有紫極天火,是無法融入冰中的;而我修成了金丹,你無法保證在煉化我元神的時候我不會自爆元丹,所以你必須與雙修讓我心甘情愿交出紫極天火才行。既然主動權(quán)在我這邊,為什么不按我的規(guī)矩走?” “我要你用合體期的實力幫冷肅收服六合鏡?!鼻嘁菰频L(fēng)輕地說著,仿佛他說的不過是今天暮冰凌該為冷肅做飯了這般簡單的事情。 冷肅不可置信地望著青逸,他沒想到這個男人會說出這樣殘忍卻又全然為他的話。 “為什么!”他忍不住喊出聲,為什么要這般待他,要他如何回報? 他不怕別有用心的算計,因為無需人情債,他只要付出足夠的代價便好??墒撬ε逻@種毫無居心的好,這讓天生缺乏感情的人如何以同樣的感情來回報? “我答應(yīng)你一件事,”青逸望向冷肅,無比認(rèn)真地說道,“今生我絕不會去暗算任何人,無論是多讓人難以接受的事情,我都會直接明說,絕不用冠冕堂皇的話語去掩飾那不為人知的企圖。” “我會光明磊落,所以你可以放心相信我。” 眼睛再一次模糊了,是身體支撐不住又流血了嗎?一滴液體滑到冷肅唇角,他下意識地伸出舌頭去舔舐,沒有意料中的血腥味,反而是帶著苦澀的甘甜,他……流淚了嗎? 冷肅從未哭過,剛出生時他就是皺著眉頭出生的,無論父母怎么拍哄都不曾流下眼淚。父母將他視作怪物,用恐懼的眼神將他賣掉時,他也沒哭,反倒是有一種終于等到了的解脫感。天狼無需感情,他不需要那些能夠束縛他的無聊情誼,他只要殘忍的手段及歷盡世間萬苦的冷酷內(nèi)心,天狼只流血不流淚。 可他為什么哭了?不是痛到極致的淚,而是那般甜蜜快樂的喜悅。 青逸,青逸,青逸…… 就如同邵陽山時,一遍遍發(fā)狂般地在地上寫著這個名字一樣,他用感情的利刃在自己心口刻下這個名字。他要記住這個人,再不會被虛妄迷惑,哪怕有一天他喝下孟婆湯,也要記著這個人,讓他融入到自己的靈魂中。 這樣的結(jié)果暮冰凌不可能接受,他一把抓住青逸的脖子,那樣脆弱的修真者身體,仿佛輕輕一捏就會將它掐碎。當(dāng)然,金丹期的修真者不會這樣死去,但他可以先毀滅他的靈魂,再吸收他的金丹,這渺小的力量也可以讓他在禁制中支撐一段時間。 “不可能!”暮冰凌的情緒就仿佛冰原里善變的風(fēng),不知吹響何方。前一秒他還告訴自己這人是他最愛的,后一秒他便要毀掉這人。 青逸仿佛無法感覺到喉嚨的疼痛般,依舊平靜地說:“我認(rèn)為你可以這么做?!?/br> “你要我將我的全部便宜別人,休想!” “如果我是你,我就會這么做?!闭f話的不是已經(jīng)被扼住喉嚨無法發(fā)聲的青逸,而一顆心都吊在青逸身上的冷肅。 “得到功力的是你,你當(dāng)然愿意?!?/br> 冷肅彎起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兩個選擇,一是殺了我們,然后一直被封印在這寒冰地獄中,如之前億萬年一般,最后死在這里;另外一個,將功力給我,得到自由后重新修煉?!?/br> 他輕松地兩個同樣殘忍的選擇交給暮冰凌,露出將獵物玩弄手掌心的冷酷笑容。 “快點做決定,我的身體撐不過三天了。”冷肅露出自己冰凍的四肢,“我一直用最低級控制傀儡的真氣線控制自己的身體,如此便能讓這具身體活動直到它完全毀掉,可當(dāng)這身體完全壞掉的時候,只怕也是我命喪之時,畢竟我連金丹都沒有不是嗎?” 青逸的心狠狠抽痛著,到底是怎樣的決絕才能讓人這般對待自己,要是怎樣的毅力才能讓他一路走到這里而不倒下。只怕他現(xiàn)在僅是站在這里,就耗去了他全部精力。 恨不得代他受過,青逸第一次嘗到這剜心之痛。難怪世人總說父母情愿替生病的孩子受罪,今時今日,他終于明白了這種心情。(你確定你明白的是這種心情?) 暮冰凌的神色有些茫然,過于龐大的信息讓他拼命地調(diào)動自己那已經(jīng)爬滿蜘蛛網(wǎng)的腦袋。他先是想著如何搶到冷肅的六合鏡,他不能出結(jié)界,而寒霜和雪女的本能讓她們無法殺害男人,他無人可用。他又想到如果自己答應(yīng)了他們,他們會不會在得到他功力后不管他,或者直接過河拆橋殺了他,就像當(dāng)初暗算他那人一般。 迷惘中暮冰凌沒有注意到,他已經(jīng)開始思考答應(yīng)的后果。 心中的天平開始傾斜,而此時,冷肅加上了最后一個砝碼。 “如果與你承諾的人是我,我會毀約,會在得到你的功力后第一時間殺了你,以免將來出現(xiàn)隱患。可是答應(yīng)你的人是青逸,我不會違背他的承諾,不會毀掉他的信譽?!?/br> 青逸嗎?暮冰凌望向青逸,那人依舊沉靜如山,淡然的眉眼,仿佛天地崩于眼前都不會變色。 這樣的人…… 他可以去賭。 27、歲寒城(九) 暮冰凌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冷肅卻看了青逸一會兒后,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道:“你先猶豫著,我去找另外兩個白癡,過會兒會回到這里?!?/br> 他并不想管青炎與夜媚婳那兩個人,旁人的安危,與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