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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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你在說什么?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毖﹥浩疵V劬?,企圖再度侵入冷肅的內(nèi)心。 少年又豈會如她所愿,他伸手探入懷中,取出一物握在掌心,一掌擊在雪兒心口。 “方才就覺得你不敢碰這東西,就算不能殺了你,也會叫你痛苦些,那城主在什么地方?” 雪兒的身上發(fā)出了猶如燒紅的鐵放入冷水中的“嗞嗞”聲,白色霧氣從胸前升起,雪女發(fā)出凄厲痛苦的慘叫。 “夫君,”雪兒美麗的臉哀戚地看著冷肅,“歲寒城……布滿玄冰寒陣,不是冰雪鑄成之人,是連一個長廊都走不出的。你找不到城主,出去也會被其他姐妹帶走,何不留在這里,我……是真心愛著夫君的……” “是嗎?那你沒用了?!崩涿C面不改色,以更大的力道將雪兒推到墻壁上,手掌狠狠用力,直接插/入雪兒的心臟中?;鹛N珠貼上冰晶化成的心臟,“嗞嗞”聲不絕,雪兒痛苦地叫著,雙手無力地扶住冷肅的手臂,想要把他的手移開,卻因為一切力量來源的心臟被制住而無法使力。 火蘊珠越來越?jīng)?,冷肅劃破自己的掌心,讓血滴在火蘊珠上,鮮血流淌在雪兒的身體里?;鹛N珠泛出妖艷的紅光,從雪兒已經(jīng)透明的身軀中照到冷肅臉上,血光映得一時間少年宛若魔神般。 “夫……君……”雪兒艱難地發(fā)出最后一聲呼喚,終于再也支持不下去,整個身子都成為一灘水,眷戀地流淌在冷肅腳邊。 少年用衣服擦了擦火蘊珠上的水,一臉厭棄地瞧著地上水漬,完全不去聽雪兒最后的呼喚,而是一腳踩在水上,冷聲說:“即使被你迷惑了心智,他的體溫我也永遠不會忘記,你那冰雕成的身體,根本無法與之相提并論?!?/br> 那讓冷肅惡心的女人隨著冰雪融化消失了,雪女不會在少年心中留下任何痕跡,只是被拋諸腦后,永遠地遺忘了。 少年將火蘊珠貼身藏著,摸了摸懷中那在擁抱時被人放進來的玉凌髓,眼神堅定地望著前方,那是永不放棄的眼神。 城主嗎? 男子砸了一會兒冰,卻沒有一拳打在青逸身上,億萬年的冰壁被砸去厚厚一層,卻依舊見不到頭。 美麗的男子再一次坐到青逸身上,捏住他的下巴,美麗的臉上些扭曲:“再問一次,要不要和我雙修!” 青逸沒有回答他,而是瞥了一眼冰壁道:“又融化了一個雪女,你不管嗎?” “我管她們?nèi)ニ?!不過是一群玩物!”男子的表情變得猙獰起來,“歲寒城每有機會開門一次時,都會有一兩個幸運的雪女隨著旋風出去,我卻連一絲一毫的機會都沒有!她們還有一絲希望,我呢?已經(jīng)在這里十億年了!冰雪永遠不會消融,靈氣都被浮望玉吸走,我連修煉都做不到,只能面對一群腦子壞了的女人!” 他瘋狂地扯著青逸的衣服,將自己的身子在上面蹭著,舌頭討好地舔著他的臉,拼命地想要在他身上點火。也不能怪這男人好似癲狂一般,十億年的禁制,換誰誰都會瘋的。 他脫下自己的衣服,臉埋在他的脖頸上,低聲說:“不是沒有好處的,你我雙修,我功力突破眼下這個境界就能喚出地火,地火就算無法完全摧毀歲寒城,也一定會有個出口?!?/br> 抬起頭,用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青逸:“我們一起離開這里,不好嗎?” 師兄又笑了,這笑比方才還要好看,男子看得有些臉紅,下面硬了起來。一直一直他都只是看中了青逸的靈魂,他靈魂中帶著一道紫極天火,通過雙修轉(zhuǎn)入他的體內(nèi),就可以破開這地火封印,離開歲寒城。他也告訴自己,只是為了離開而犧牲一下身體,沒關系的。可是現(xiàn)在,他好像不只是為了離開了。 青逸此時眼中全是懷念,他看著男子,語氣很溫柔,可說出的話卻讓人如墜寒冰—— “同樣的錯,不要指望我會犯兩次?!?/br> ******* 最后一道劫雷前,冷肅站在青逸遍體鱗傷的身軀前狠狠地說道:“你若死了,我要整個大道門為你陪葬!” 你所在意的師門,你所在意的師長,你所在意的師弟,會全部進入六合鏡中的冥血煉獄,永生永世受苦,連魂飛魄散的權力都沒有! 想來冷漠的人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動容:“為何……你要如此糾纏,甚至于……” 劫雷前,血公子低下高貴的頭顱,將青逸只剩下一半的殘軀抱起,緊緊摟著他,心中暗暗想著:你是這世間唯一一個毫無好處卻依舊救我之人,唯一一個不懼我不害我的人,唯一一個在我狼狽不堪之時對我伸出手的人! 可張開口,說出的卻是:“因為你是這世間唯一一個如此羞辱我之人,我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是嗎?”青逸垂下了眼,低聲道,“早知如此,當初就算成為九幽冥府中的一縷游魂,也絕不會碰你一根指頭?!?/br> 重來一次,再不會重蹈覆轍。 足以毀天滅地的劫雷劈下,莫說是青逸此時殘缺的身軀,整個大道門方圓百里都會毀于這劫雷之下。四九重劫的最后一道雷火,帶著神界的紫極天火,是為了除去滅世天魔而存在的,寧錯殺一千而絕不放過一個。 青逸回望著他最愛的大道門,他……無法再守護他們了。漸漸失去意識,他不想看到大道門的消亡,哪怕是一瞬也好,他要先于大道門消失。 閉上眼的青逸沒有看到,那一身血衣的男子站在他身前,毫不畏懼地看著那可怕的劫雷。 “青逸,記住你說的話……”模糊間聽見那人的聲音,其余的,卻都聽不到了。 青逸,記住你說的話,重來一世,莫要再去招惹我。讓我心狠手辣,不對這世間有任何眷戀。 驚天之雷斬下,聲勢浩大,紫光刺眼,整個大道門只剩下滅頂?shù)睦茁暭白瞎庵卵矍暗暮诎?,一時間所有人都失去了意識。 劫雷過后,三師弟青音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那般巨大的災劫,居然沒有傷到大道門一草一木。 他拼命飛向青逸渡劫的那個山峰,那里什么都沒有,山頂是災劫后的荒涼,沒有人,沒有生命。 大師兄就這樣渡劫失敗,連一縷殘軀都沒有留下。 青音望著這荒涼的山頂,只見一片血紅色的碎布飛至天際,異樣的刺目。 ——前生 22、歲寒城(四) 青逸話一出口,男子幾近瘋狂,十億年的孤寂,十億年歲寒城的苦守,他已經(jīng)快要凋零。剛來到這里時,他的功力還能給這歲寒城帶來極大的傷害,而現(xiàn)在,他的全力攻擊只能讓這億年冰壁掉下一點點冰碴,再過上十億年呢?只怕那時他連一具枯骨都不剩下,枯萎、凋零。 男子望著青逸的眼中充滿了殺氣,極大的威勢從他身上散發(fā)出來,異樣的可怕。青逸是到達過渡劫期的人,然而即使他有過那樣的境界和眼力,卻也從未見過有誰能有男子這般的威勢,山河大地為之震撼的力量。 可惜…… 他已經(jīng)是個空殼了。 浮望山億年封印,真的只是為了這些雪女嗎?既然如此,為何又要百年開城一次,放她們中一兩個幸運兒出來呢?是天帝的仁慈,還是…… 面對男子的殺意,青逸只是平淡地說道:“你像一座巍峨的高山,擁有讓人仰望的實力??上?,這在旁人眼中極為雄偉的山脈,內(nèi)部已經(jīng)被挖空了,只余下外層的空殼,稍微一點震蕩就會讓整個山體崩潰。” 男子妖美的臉染上一絲痛苦的瘋狂:“即使如此,我也能毀掉你這小小念丹期的仙人,別說是你,就是外面那個萌嬰期的小仙,也抵不住我一招。” 念丹、萌嬰?青逸記下這兩個與眾不同的說法,冷靜地伸手,握住男子貼在自己的心口企圖切斷他心脈的手掌。 “我是不會和你雙修的,”青逸淡淡說著,“但是方法未必只有這一個?!?/br> “不可能!”男子見青逸有緩和的意思,立刻又將身子貼上,“我苦苦想了十億年,都沒有任何辦法。若不是你來了,再十億年我也沒辦法出去。和我雙修,對你來說沒有什么損傷的,但我會……” 青逸挑了下眉:“為何你這么篤定與我雙修就能出去?你也說了,我不過是一個念丹期的小人物?!?/br> “那是因為你……”男子突然閉嘴,不再說下去。 青逸繼續(xù)握著他的手說道:“我認為我們現(xiàn)在應該合作,畢竟出去是我們共同的愿望不是嗎?把你能說的都告訴我,否則沒有合作的意義?!?/br> “有些事,或許你認為很隱秘,無論多少年都不能說出去。但是,外界已過十億年,你真的確定你所守護的秘密,還是秘密嗎?十億年前,大地渾然一體,而現(xiàn)在滄海變桑田,或許你苦苦矜持的東西早已不在了?!?/br> 青逸的語氣很淡,很平靜,仿佛只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然而就是這樣的語氣,才慢慢緩和男子的情緒。 “你功力很強,在十億年前一定是極為出名之人??上?,我所知的傳說中完全沒有關于你的故事,事實上,我所知的最早的傳說,也不過是上古神魔大戰(zhàn)之時的事情,距今不過數(shù)萬年,十億年,對現(xiàn)在的人來說,只是一個故事。” “或許,你可以只揀些能說的事情說說,我們只是聊聊天也不錯?!?/br> 男子的神情隨著青逸的話語從瘋狂到痛苦到絕望,最后全部歸于平靜。 十億年已過,他已經(jīng)凋零,那么曾經(jīng)的人又在哪里呢?他現(xiàn)在出去,真的還能面對這世間嗎? 平靜化為對未知的迷惘,青逸恰到好處地給予他最后一擊:“只是說話也好,你很多年沒與人說話了吧?你所說的一切,我都會聽著,即使我不了解,但絕不會像這冰壁一樣永遠不會回應你的話?!?/br> 男子依舊坐在青逸的腿上,他禁制著這個外來者,牢牢抓住他獲得自由的唯一希望。然而現(xiàn)在,初見紫極天火的狂喜與焦急漸漸冷淡下來,望著這個眉眼平靜的人,男子突然覺得,其實,只是聊聊天也不錯,已經(jīng)等了十億年,不在乎,多等一會兒。 他也需要了解現(xiàn)在外面的世界,否則,他可能會無法適應。而這十億年的生活,他也想要找人傾訴一下,最多……最多不去說那些想要保密的事情,只是單純地平常地聊天也不錯。 見男子的眼神歸于平靜,又帶著一絲交流的渴望,青逸依舊用平板的聲音說:“那么,第一步,在下青逸,你呢?” 這是億萬年來唯一一個能夠進入他城主府的人,唯一一個與他對話的人。他那么弱小,卻毫不畏懼他,無論怎樣,都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不像那遙遠又模糊的記憶中的人,見到他不是一臉畏懼就是厭惡至極。 男子把額頭貼在青逸額頭上,輕聲道:“暮冰凌?!?/br> 夜幕之下,冰花綻開。 歲寒城有陣法在,若非冰雪鑄成之人,是寸步難行的。然而青炎是幸運的,他得到了冰兒的真心真意,她的雪花飄散在整個歲寒城中,為青炎避開了所有危險,直接帶著他去了夜媚婳所在之處。 那是一個圓圓的雪人,身子是圓的,腦袋是圓的,雙腳掩在圓身子之下根本看不到,雙手是短短的冰柱。五官簡單的要命,鼻子是雪堆成的,耳朵只是兩個洞,只有那雙眼睛,黑亮黑亮的,宛若黑色寶石。 青炎默默蹲下身,伸手想要撫摸夜媚婳所化的雪人,卻又怕自己身上的熱度融化了這個雪人。 原本美麗傲人的女子,現(xiàn)在竟成這般模樣,青炎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在抽搐,有什么東西緊緊揪著他的心臟,讓他喘不過氣來。喉嚨不知被什么哽著,他只能看著雪人,說不出一句話。 良久,周圍的森寒讓他清醒過來。青炎站起身,憨厚的聲音變得沉穩(wěn),他對身后的人說著:“怎樣才能讓雪人恢復原狀?” “既已化身冰雪,又怎么可能恢復。歲寒城內(nèi)無生人,只要身在歲寒城中,就必須是冰雪鑄成,就算你是男人,日后也是要變成冰雕的?!甭曇羰悄菢拥暮寐牐瑓s又是那樣的冷,帶著浮望山寒風的氣息。 青炎轉(zhuǎn)頭,靜靜地看著身后的女子:“你就是寒霜?” 女子冰肌玉骨,宛若一朵冰原上綻開的白花,但她的表情是僵硬的,宛若冰雕一般僵硬。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女子與其他雪女不同,她是那樣冷靜睿智,億萬年的冰霜完全沒有凍壞她的腦子。 “有問題想要問你。”青炎緩緩抬起炎陽劍,劍尖指著女子的眉心,純陽真火從劍身上燃起,照亮了女子的臉。 “何必要提問,知道與否有什么關系?”女子毫不畏懼地看著面前的火,炙熱的火焰沒有讓她的身體融化一分一毫。 這個女人是不一樣的。 “既然都是億萬年前被封印在山下的雪女為何還有jiejiemeimei之分?”青炎執(zhí)著地問著,他覺得這個問題對他來說很重要,對夜媚婳來說同樣重要。 這一次女人沒有繞圈子,而是非常直接地回答:“因為億萬年前與暮冰凌一同封印在此處的,只有我一個?!?/br> 青炎愣住了,這不可能。浮望山的傳說就是因為雪女讓天地化為冰川才使得天帝震怒,罰其永守歲寒城,百年方能出去一兩個有凡緣的雪女??墒乾F(xiàn)在這女人在說什么?只有兩個人的歲寒城,有什么值得封印的?那么多余的雪女,又是怎么來的? 青炎僵硬地轉(zhuǎn)身回望,夜媚婳化作的雪人那般安靜地佇立著,風一吹過,身上的雪就會落去不少。 “若是可以,便收為姐妹,不然,便化成雪人。”冰兒臨終前的話回蕩在青炎耳邊。 原來……是這么一回事嗎?歲寒城百年開門,不是放人出去,而是讓人進來嗎? “對,也不對?!焙届o地回答,“所謂百年只不過是個說法,因為約莫數(shù)百年會有人被冽寒旋風捉住,進入歲寒城。冽寒旋風屬寒性,極為青睞男子陽氣,是以入城的男子多是存活著的。而女子則不然,她們進來的時候已經(jīng)成為破碎的冰塊了,我只能將她們做成雪女,給她們冰冷寂寞卻又沒有希望的不老不死?!?/br> 但是她們依舊活著,活著就有機會出去。哪怕她們只能活在冰冷的雪山中,哪怕她們會將心愛的男子凍成冰塊,可她們依舊是活著的。 “為什么會這樣?”青炎問道,難道說,將夜媚婳變成雪人,從頭到尾都是在保護她嗎? 是啊,為什么會這樣呢? 這個問題,青逸也很想問, ******** 幾個替死鬼被冷肅丟進冽寒旋風中,他早就找到了玉凌髓的所在,冽寒旋風一停住,他就立刻去往玉凌髓所在之處,取了寶物便離開,連頭都沒有回。畢竟浮望山太冷,他的功力也支撐不了太久。 從冽寒旋風停止到取走玉凌髓,不到半刻鐘的時間。 而冷肅剛剛離開浮望山山頂,七彩霞光便照在方才的冽寒旋風上,旋風內(nèi)的人被送入歲寒城,而一個男子抱著一個雪人出現(xiàn)在旋風消失的地方。 他望著雪人漂亮的黑眼睛,輕輕吻了下雪人冰制成的嘴唇。他劃破手指,將自己的血一滴滴滴在雪人身上。 冰雪漸漸消融,雪人中掉出一個女人,一個很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