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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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檀云拆開那信,看了一眼,見是敏王跟三王勾結(jié)謀反的那份,“這意思是先田貴太妃腳踏兩條船?” 柳思明回道:“老太爺說,姑娘只管改了。老太爺說八皇子成了郡王后,跟田家很是疏遠(yuǎn)了。宮里十皇子生辰,田家素來跟十皇子并無往來,卻送了重禮過去。如此,經(jīng)有心人提點(diǎn),八皇子已經(jīng)知道他成了棄子。老太爺說叫姑娘改了信,抄寫兩份,一份給八皇子送去,一份等著田家來找我們老爺?shù)臅r候由著我們老爺給田家,就說這是從厲子期那邊哄來的。總歸厲大人早先酒后胡言,說咱們老太爺從他身上偷了信的事也有不少人知道?!?/br> 柳檀云唔了一聲,心想那有心人自是駱家人了,雖是捏造的,但是八皇子卻是寧可信其有,若是八皇子拿著這信去擺布田家,那倒是能省了駱家很多心思。因身子重,也不多想,便拿了信去改。 正謄寫著,忽地何循說道:“駱丹楓說你這字就像是跟他學(xué)的一樣?!?/br> 柳檀云笑道:“我就是要拿了他的筆跡來寫?!?/br> 何循拍手道:“正是,反正拿了他的筆跡寫了,他們家就是想從這事里頭抽身都難?!?/br> 柳檀云見自己隨口胡謅的話都得了何循的附和,不由地失笑,待寫好了信,便對何循說道:“你隨著明叔去我家聽聽祖父他們到底如何說。這么著也免得他們冷不丁提起一件事,咱們兩個都一頭霧水的?!?/br> 何循蹙著眉頭看著柳檀云肚子,說道:“我琢磨著今日是黃道吉日,只怕那小東西今兒個就要出來?!?/br> 柳檀云肚子疼了一下,心道千萬別叫何循說中了,過了一會子也不見再疼,便說道:“那你就別出去了,在這守著我吧。”說著,便將改好的信叫柳思明拿去。 150弄璋之喜 雖算得上是個生育經(jīng)驗(yàn)豐富之人,但隔了十幾年再生孩子且上輩子最后生一次孩子還出了事,柳檀云心里難免忐忑,因肚子疼了那么一下,便留了何循在身邊。 待到傍晚,柳孟炎送信過來說是田家人遞了帖子明兒個要到柳家人,叫何循明日也過去。 何循難得見柳檀云這么一副“小鳥依人”神情地盯著她看,暗想果然再厲害的女人心里還是想著依靠男人的,雖知柳孟炎大抵是要面授他一些什么事,但也不肯現(xiàn)在就去,于是叫人跟柳孟炎說柳檀云就快生了,不方便出去。 這話傳過去后,何循便小心翼翼地跟著柳檀云,時不時地問她肚子疼不疼。 隔了這么長時間,柳檀云肚子也沒疼過,于是再回想早先疼的那一下,就像是錯覺一般,于是開口道:“聽說這個疼的時間長著呢,興許要等晚上了才會發(fā)作?!?/br> 何循想想府里的夫人少夫人們生孩子大多要過了一夜才能叫人知道生的是什么,于是嘆道:“這小東西,出來了就該挨打了?!闭f著,便又頂著柳檀云看,小聲地說道:“還是生孩子好,既能抱到玩意一般的小孩兒,又能得了個豐、乳肥、臀的娘子?!?/br> 柳檀云眉毛一挑,乜斜著眼睛,低聲道:“你只看見豐、乳肥、臀,沒看見楊柳細(xì)腰沒了?” 何循笑道:“你是不知道,這楊柳細(xì)腰是黃毛小子愛的,到了我這個做爹的歲數(shù),愛的就是豐、乳肥、臀。”說著,就向柳檀云身后蹭去。 柳檀云嗤笑一聲,才要再跟何循玩笑一句,忽地就聽外頭鳳奴揚(yáng)聲道:“咱們家老爺叫人送東西來了?!?/br> 柳檀云聞言便叫鳳奴領(lǐng)著人進(jìn)來。 須臾,鳳奴領(lǐng)了個婆子進(jìn)來,那婆子進(jìn)門后,先給柳檀云、何循磕了頭,然后遞上來一個匣子,匣子里裝著一尊觀音。 那婆子說道:“老爺說了,叫姑娘生孩子的時候?qū)⑦@觀音擺上,這觀音能保佑姑娘順順?biāo)焖斓厣滦∩贍??!?/br> 柳檀云詫異地笑道:“難為父親還能想到我?!?/br> 那婆子訕笑道:“這是老爺尋來的,據(jù)說是叫得道高僧開過光的。夫人說這菩薩靈驗(yàn)的很,等姑娘生完了小少爺,就將這觀音還給她,留著清風(fēng)少爺娶媳婦之后用?!?/br> 柳檀云原先聽說柳孟炎送了東西過來,心情大好,不料又聽呂氏這般說,于是開口道:“拿回去……”才說了三個字,就想自己怎這般急躁了,呂氏說什么隨著她說就是了,何必搭理她。才想著,一陣痛楚傳來,就不自覺地握著何循的手,說道:“我肚子疼了?!?/br> 何循沒料到柳檀云聽呂氏那一句話就氣得發(fā)作了,趕緊攙扶了柳檀云去床上躺著去,隨后才要叫人去喊穩(wěn)婆,便見鳳奴早請了穩(wěn)婆、穆嬤嬤、耿mama過來。 何循被耿mama、穆嬤嬤攆了出來,心急地在外頭站著,一時也忘了那柳家來的婆子還等著回話。 那婆子看見何循在廊下探著頭向里頭看,試探地問道:“姑爺,小的回去該如何跟老爺、夫人回話?”說完,見何循似是沒聽到她說話,便連著問了兩遍。 何循此時才聽到這話,頓腳道:“你回老爺,就說姑娘叫夫人氣得立時就生了,你回夫人,就說到了我們這邊的東西還想拿回去,沒門?!闭f著,便又心急火燎地探著頭看。 那婆子聽了何循的話,越發(fā)不知該如何回去答復(fù)柳孟炎、呂氏,在這邊等了一會子,瞧見天越發(fā)黑了,前頭何家夫人并大少夫人、二少夫人又過來了,給這三人請了安,便趕在何家關(guān)門前走了。 何夫人領(lǐng)著兩個兒媳婦過來,瞧見何循拉長了脖子去看,便勸道:“你明兒個還要去衙門,今兒個就先睡吧,只怕明兒個那個厲大人還要找你呢。” 何循含糊地嗯了一聲,身子并不動,怔了半日,便扭頭去問何夫人:“母親,云妮怎么不叫?”說著,就要進(jìn)了屋子里去看。 何夫人在心里想著柳檀云、何循兩個并未分房住,如今屋子雖多但都沒收拾過,若叫何循住只怕要委屈他一些日子。才想著,就聽何循這樣問,忙一邊抱住何循,一邊側(cè)著耳朵去聽。 何二少夫人忙說道:“是沒聽見弟妹喊出聲來。” 何夫人看了何大少夫人、何二少夫人,想著這兩人也難能勸了何循走,于是對何大少夫人說道:“叫征兒來勸著循小郎去前頭書房歇著,老二媳婦看著循小郎,別叫他胡鬧。我進(jìn)去瞧瞧,只怕是檀云年輕,還沒發(fā)作就先慌張起來了?!闭f著,看見何二少夫人攔著何循,便自己向屋子里頭去。 到了明間里,瞧見耿mama出來,何夫人便問:“可是還沒發(fā)作,怎一點(diǎn)聲響都沒有?” 耿mama忙道:“已經(jīng)發(fā)作了,少夫人性子硬一些,不肯出聲?!?/br> 何夫人氣道:“都這會子了硬氣做什么?待我去說說她?!闭f著,因想著孩子生下來還要好大一會子,也不怕撞見什么不吉利的臟東西。想著,便進(jìn)去了,到了里頭,瞧見柳檀云閉著眼睛臉上微微蒙了一層薄汗地躺在床上,見她面容雖算得上平靜,但嘴角卻緊繃著,心里想著這會子柳檀云還逞強(qiáng)叫自己鎮(zhèn)定呢,于是說道:“檀云,這生孩子要費(fèi)好大的功夫,你別在這會子忍著,你……” “母親,循小郎還在外頭嗎?”柳檀云開口說道,這么一開口,早先下的一番苦功夫就全作廢了,這聲音不由地就顫抖起來,心里惶惶的,心想何夫人來了,定會將何循支走。 何夫人見柳檀云一睜開眼睛,眼睛里就滿是惶恐,又聽她聲音抖得很,忙說道:“你別怕,是女人都得過這一關(guān)的……” 柳檀云身下陣痛傳來,人不由地有些眩暈,似是又回到了上輩子臨死那刻,于是咬牙說道:“母親,你叫循小郎出個聲,不然我怎么知道他走沒走?” 何夫人心想到底還是年紀(jì)小,就怕成這樣,又忙勸道:“你別怕,你瞧瞧緋月比你還小上一個月呢……” “叫循小郎出個聲!”柳檀云失聲叫道,因叫了一聲,身子向上挺了一下,氣息微微有些紊亂,嘴里便身不由己地傳出細(xì)碎的飲泣痛呼。 何夫人嚇了一跳,嘴里說著好,便忙向外頭去,到了外頭,見何大少夫人還沒喊何征過來,何循又是一副失魂落魄模樣,忙道:“循小郎,你去老太爺那邊去?!闭f著,瞧見何老尚書由著陳氏、何役陪著慢悠悠地過來,顧不得去管何循,忙要去勸著何老尚書回去。 何夫人向遠(yuǎn)處去了,何循惴惴地問身旁的何二少夫人:“方才云妮是叫我出個聲?” 何二少夫人見何夫人顧不得這邊,旁人又離她遠(yuǎn),便壓低聲音說道:“弟妹是害怕了,怕你走了?!?/br> 何循聞言,便扯著嗓子對里頭喊道:“云妮,我還在呢?!焙巴炅?,聽到里頭的啼叫聲,又想起穆嬤嬤捯飭出來的那個酷刑,不由地心里一顫,眼睛便酸了起來。 何二少夫人見何循眼睛紅了,待要勸說一句,見何征過來,于是忙讓開由著何征安慰何循,自己個便向何夫人那邊去。 何征過來后,見何循紅了眼睛,伸手拍拍何循的肩膀,笑道:“傻小子,這會子你該高興才是。等會子不是胖丫頭就是胖小子,總歸你有得玩了。” 何循顧不得跟何征說話,聽到里頭又叫了,忙大聲地喊回去:“云妮,我還在呢?!?/br> 何征見何循這樣,伸手?jǐn)堊『窝募绨颍ㄗh道:“你這般喊著,倒不如拿了書來讀,叫檀云聽著也能安定一些?!?/br> 何循茫然地問何征:“讀什么?” 何征瞄了眼何夫人,又見何循這會子暈頭轉(zhuǎn)向的,便說道:“自然是《詩經(jīng)》,難不成這會子了你還弄了《春秋》來叫檀云勞神?” 何循顧不得多想,便忙點(diǎn)頭叫人去書房里拿《詩經(jīng)》,待書拿來了,便捧著書對著窗子里大聲地朗誦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于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shí)。 之子于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 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何夫人才勸走了何老尚書、何役、陳氏,回頭就看見何征搖頭晃腦地聽何循朗誦《詩經(jīng)》,于是大步走過來,哭笑不得地說道:“循小郎,你這是巴不得要女兒嗎?趕緊隨著你大哥去前頭?!?/br> 何夫人這話何循只聽進(jìn)去了一半,何循只聽著何夫人的意思是不當(dāng)讀這個,顧不得多想,便又手忙腳亂地翻著書。 何征笑道:“可不是么,若得了個宜室宜家的丫頭,不定要便宜哪家。趕緊換一個?!?/br> 何夫人見何征慫恿著何循,便對何征正色道:“這不是鬧著玩的事,你趕緊領(lǐng)著循小郎去前頭。不然等你們父親回來了,看他如何教訓(xùn)你?!?/br> 何征攤著手無奈地說道:“母親,循小郎不肯走,兒子也沒辦法?!?/br> 何夫人又聽屋子里柳檀云叫了一聲,于是忙又勸何循,見何循不走,又有人端了幾盆熱水到產(chǎn)房里,忙對何征說道:“罷了,循小郎不走就由著他,你趕緊走吧,你留這不合適?!?/br> 何征答應(yīng)著,聽見何循又在那邊讀“關(guān)關(guān)雎鳩”,心想這會子柳檀云只要聽何循吱一聲就夠了,反倒是何循,若不叫他做點(diǎn)事,定要急死。轉(zhuǎn)而,又在心里想著自己有何慕那會子是怎樣的,想著,便走開了。 何夫人待何征走后,又要勸何循去歇息,忽地耿mama從產(chǎn)房出來,耿mama對何循說道:“少夫人要聽《春秋》?!?/br> 何循忙問:“哪一段?”問完了,見耿mama一頭霧水,忙說道:“知道了,我立時便背給她聽?!?/br> 耿mama見何循答應(yīng)了,便忙又向房里去。 何夫人忙道:“隔著窗子,她未必聽得真切,定是她這會子使性子呢,你莫理會她。” 何循急道:“云妮使性子就是當(dāng)真害怕了。母親,那《春秋》頭一句是什么?” 何夫人見何循連《春秋》都忘了,便臉色淡淡地提點(diǎn)他一句,隨后才要再勸何循,就聽何循催促道:“母親趕緊替云妮收拾一下,看她生了孩子能吃些什么。” 何夫人聽何循交代她這事后便對著窗子背書,心里微微有些牢sao,隨后又覺這會子柳檀云能使性子自己不能,于是看著那手忙腳亂的兒子,便去交代廚房里婆子媳婦去了。 屋子里,柳檀云隱隱約約聽到何循的聲音,果然心里安定了許多,因知要省些力氣等著后頭用,于是便盡量平靜地躺著,待到隱約聽到三更的梆子聲后,便問身邊的耿mama:“循小郎呢?” 耿mama忙道:“姑爺還在呢,夫人也在外頭呢?!?/br> 柳檀云聽說何夫人也在,不由地一笑,隨即隱約聽到一句聲嘶力竭的“君子之道費(fèi)而隱”,心想何循怎又背到《中庸》上去了,忽地就覺身上痛的十分厲害,顧不得再想旁的,聽到身邊人叫她用力,便順著人聲用力。 如此,不過一盞茶功夫,柳檀云便精疲力竭,臨睡去前,隱約聽到一聲小兒啼哭。 這邊廂柳檀云睡去,那邊廂,聽到小兒哭聲,外頭的何夫人便趕著來看。 等了許久,才見產(chǎn)房的門開了,穆嬤嬤抱著個小孩兒出來,笑道:“恭賀夫人、少爺弄璋之喜?!闭f著,唯恐何循不會抱孩子,便將孩子遞到何夫人手上。 何夫人聽說是個男孩兒,心想阿彌陀佛,若是個女孩子,指不定何循兩口子將來要為這女孩兒的親事愁成什么樣。 何循顫著手,在那小孩兒身上摸了一下,瞅了一眼,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原本想著自家的孩子該是白白胖胖,跟何霞歌那毛猴子是不一樣的,沒成想這孩子在燈光下額頭上滿是絨毛,看著比何霞歌還像猴子。雖有些失望,但這失望跟心里的歡喜比起來,便很是微不足道,忙連連咽了兩口唾沫,啞著嗓子激動地問:“云妮呢?” 何夫人聽到何循嗓子啞了,幾不可聞地從鼻子里嘿了一聲,隨后便領(lǐng)著人將孩子抱到東邊的耳房里。 穆嬤嬤見何循眼睛紅著,便笑道:“少爺放心,少夫人睡著了,睡著之前,嘴里嘀咕了一句‘君子之道費(fèi)而隱’。”說著,瞧見何循要進(jìn)去,忙又勸道:“少爺去隨著夫人看孫少爺去,不然明兒個少夫人問小少爺長得如何,少爺答不出來,豈不是叫少夫人以為少爺不喜歡孫少爺?” 何循嘴里答應(yīng)著,然后嘀咕道:“那小子就叫費(fèi)而隱得了?!?/br> 穆嬤嬤聽了,笑道:“少爺萬萬不能說這話,少爺好不容易娶了少夫人,少夫人又好不容易生下來的,怎就姓了費(fèi)?” 何循干笑兩聲,想著方才何夫人將他兒子抱走了,又見何二少夫人竟不知什么時候來了一直陪在這邊,此時何二少夫人正忙著叫人打賞穩(wěn)婆照料柳檀云。 何循忙謝過何二少夫人,因見這邊沒有自己什么事,便向耳房那邊找何夫人去了。 忙了一通,第二日一早,何循依舊進(jìn)不得產(chǎn)房,又聽人說柳檀云還睡著,于是在何侍郎的耳提面命之下,趕去了衙門。 才到了衙門,沒一會子何夫人便叫人送了喜蛋給順天府眾人,于是順天府上下便又紛紛跟何循道喜。 過了午時,厲子期果然過來了,厲子期這會子過來,卻是催問順天府何時將他的狀詞遞呈給皇帝。 厲子期雖耿直,卻也不是全然沒有心機(jī),因瞧見這順天府里何循雖不是最能做主的人,卻是身份最特殊的,覺得何循這太子的小舅子、柳孟炎的女婿無論如何都是告倒田家的上好人選,于是便也不去找旁人,只找人問何循的行蹤。 厲子期這人身份也麻煩,雖說他如今不是柳老太爺?shù)牡茏恿?,但誰知什么時候柳老太爺又對厲子期動了憐惜之心。因這般想著,順天府上下也樂意將厲子期這么個難纏之人弄到何循這邊來。 于是乎,何循才因喜得貴子眉開眼笑,轉(zhuǎn)而便因厲子期來了眉頭微顰。 厲子期過來后,見何循嗓子啞了,便說道:“何小哥怎這般不主意保養(yǎng)自己?” 何循笑道:“晚輩娘子昨晚生孩子,因此嗓子啞了。” 厲子期并不去深究這其中的因果關(guān)系,便說道:“才剛聽人跟你道喜,原來是這事,何小哥得了個小子么?” 何循笑道:“正是個小子?!?/br> 厲子期聞言,又問:“可起名字了?” 何循隨口說道:“大名是該上頭的長輩起的,但這小名,我琢磨著就叫費(fèi)而隱?!闭f著,心里將“何費(fèi)而隱”這名字重復(fù)了幾遍,越發(fā)覺得自己這名字飽含深意,正是藏著為人處世之道的上成名字。 厲子期嘆道:“君子之道,中庸。莫不是就為了這個,何小哥也不肯接了這狀子?” 何循心里一激靈,心想?yún)栕悠谶@綿里藏針的能耐可不輸旁人,才說著他喜得貴子的事,怎又暗諷他膽小怕事,笑道:“瞧厲大人說的,厲大人的狀子,順天府不是接了嗎?”說著,想起柳檀云寫的那梅花篆,暗道既然八皇子手上有田家的“把柄”,那再火上澆油,叫八皇子手上再握著田家“逾越”的狀子又何妨??倸w八皇子握著田家的“把柄”越多,八皇子心里越會以為自己能拿捏得住田家,如此八皇子跟田家的嫌隙便會越來越大,畢竟八皇子如今就如溺水之人,正是心慌意亂的時候,給他一根稻草,他也會將那稻草當(dāng)做救命的繩索使用。且柳孟炎也說要將偽造的田太妃勾結(jié)三王的“罪證”給田家,田家人為弄清楚這罪證就要花上一些功夫,如此,指不定田家人為在弄清楚這罪證之前防著這事泄露出去便伸手幫八皇子一把,如此,十有□要被八皇子拖下水。 心里想了一大圈子,何循便對厲子期說道:“像厲大人這樣的耿介之人委實(shí)不多,畢竟誰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