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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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仲寒忙道:“你不喜歡拿去了,豈不是暴殄天物?”說著,又要?jiǎng)裾f何循。 柳老太爺在一旁聽見了,就對柳仲寒說道:“你大哥送我的那塊你拿去,那是你大哥給你侄女婿還有侄女的,你要他們的做什么?” 柳仲寒忙謝過柳老太爺,隨即便欣喜若狂地向最大的那塊石頭奔去,似是迫不及待地要叫人寫上自己的名字一般。 柳老太爺領(lǐng)了何循、何征向賞花樓去,一路上負(fù)著手,問道:“駱家的老夫人招了?” 何循笑道:“那可不是么,多虧了柳爺?shù)拿钣?jì),就是不知柳爺怎知道蒙將軍麾下有問題?” 柳老太爺笑道:“這也不難猜出來,廖家人少,自然是要將人派到要緊的地方去,不可能叫人挨家挨戶地安□去,不然這么些年,她的事也不可能不敗露出來。且她派出去的人,個(gè)個(gè)都是得了新主子信賴——就如你家那個(gè)丫頭,若是那丫頭不得你家老夫人信賴,哪里能有機(jī)會(huì)給你家老夫人下毒。再說早先你征大哥過來尋我說話,說了駱五爺鉆營著要巴結(jié)蒙將軍。于是我便想著,依著駱老夫人那性子,既然早那么些年就看上了蒙將軍那塊地,她定是要么拉攏蒙將軍,要么打壓陷害蒙將軍??倸w甭管哪一樣,都要派了人過去,既然駱家沒人光明正大地去蒙將軍麾下,那就該是些廖家人了?!?/br> 何征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那小將是想著廖家的人在軍中也不是泛泛之輩,才這般說的,不然廖家多少人到軍中也沒用;先帝、老將軍是因牽扯到太后,才加進(jìn)去的。倘若要挾太后,除了先帝再?zèng)]有旁的了,說到先帝,又不能不提那些對先帝忠心耿耿的老將軍。雖說那些老將軍如今也只剩下聲威了,但這聲威也要緊的很。因這么想著,于是柳公跟侯爺兩個(gè)才弄出這么件以假亂真的事來詐駱老夫人?!闭f著,又不禁稱贊道:“柳公、侯爺果然精明!” 柳老太爺笑道:“不過小聰明罷了,不然也不會(huì)在個(gè)婦道人家手上吃了大虧。如今還要趕著叫人送信給蒙將軍,叫他及早將那些一心要惑亂軍心的東西揪出來?!?/br> 何循笑道:“柳爺說的是。不知岳父跟五哥怎樣了?這石頭都回來了,想來,他們兩個(gè)也快了吧?” 柳老太爺搖頭道:“哪有這樣快,還要遲個(gè)兩三月,你岳父得掐著京城里的動(dòng)靜才能回來。如今京城這邊什么事都沒有,你岳父回來了,除了告了莫家追殺朝廷命官,還能有什么用?” 何征恍然大悟道:“我說親家老爺哪里大的膽量運(yùn)了那樣招人眼的石頭回來,原來是叫京城里的有心人知道他就要回來了,讓那些想從莫家撈銀子撈罪證的人都快著些。如此陛下也能將不忠不孝的人一網(wǎng)打盡?!?/br> 柳老太爺笑道:“不然這自招罵名的事,老大他哪里敢做?就算陛下知道老大辦奇石擾民的案子偏運(yùn)了奇石回自己家,這點(diǎn)子小錯(cuò),陛下也不會(huì)計(jì)較。且你五哥一路保護(hù)你岳父有功,我琢磨著,待你五哥回來,你五哥能做個(gè)三品侍衛(wèi)也不一定?!?/br> 何征咋舌道:“雖是個(gè)侍衛(wèi),但役兒那小子跟親家老爺出去一趟就騎在我們頭上了?!闭f著,心想柳孟炎還有心思賞鑒奇石,那他在外頭的日子應(yīng)當(dāng)也算不得苦,何役跟著,定也舒坦自在的很。這么件算不上苦差的事,出去一遭就能成了三品的侍衛(wèi),實(shí)在是讓人羨慕。 何循笑道:“岳父果然照顧了五哥許多?!闭f著,聽到后頭宴家兄弟的朗朗讀書聲,心想柳老太爺沒有柳清風(fēng)在身邊也沒閑著。 何征待要再跟到柳老太爺說話,見宴知秋因仰慕他的狀元之名來尋他說話,又想著何循有些話要跟柳老太爺說,便識趣地隨著宴知秋向外頭說話去。 何循待何征走了,便問柳老太爺:“不知柳家叔祖家里如何了?云妮就因這事不肯叫清風(fēng)回家呢?!?/br> 柳老太爺笑道:“你叔祖在族里領(lǐng)了個(gè)五六歲小兒回家,因你叔祖不樂意張揚(yáng),因此就并未跟旁人說。此外聽說他家里又有個(gè)姨娘有了,這么著他們也不盯著清風(fēng)看了。檀云來信說新近清風(fēng)跟大皇孫兩個(gè)不對付?” 何循忙道:“算不上不對付,就是……興許是大皇孫沒有個(gè)知心的jiejie,心里有些嫉妒清風(fēng),就想著擠兌清風(fēng),叫云妮多關(guān)心他自己?!?/br> 柳老太爺嘆息道:“就叫清風(fēng)在你家再留幾日吧,總歸有檀云看著,出不了什么事?!?/br> 何循笑道:“不說清風(fēng),柳爺身子骨如何了?云妮叫柳爺別擔(dān)心她的事,她好著呢?!?/br> 柳老太爺笑道:“我如今沒個(gè)cao心的事,不過是閑來無事出手助駱家一把,都好著呢。”說著,又說道:“告訴云妮,就說她那事她母親知道了也不敢折騰,叫她萬事放心?!?/br> 何循才要答應(yīng),就見柳仲寒過來了,只當(dāng)柳仲寒依舊想要那石頭,就忙道:“二叔,那石頭我等會(huì)子就要運(yùn)回家去?!?/br> 柳仲寒?dāng)[擺手,然后說道:“說的不是那事。”轉(zhuǎn)而對柳老太爺說道:“父親,既然循小郎來了,就將話一并說了吧。檀云出了那事……如今素晨越發(fā)大了,昨兒個(gè)二嬸子過來,又說了他們家如何。我們的意思是就依著二嬸吧,將素晨嫁給二嬸的侄孫,也算是親上加親,免得外頭人風(fēng)言風(fēng)語地說因咱們家瞞了檀云的事,就拖累的其他女孩兒嫁不出去?!闭f完,就看著何循,似是說柳素晨嫁得匆忙全因何家多事一般。 柳老太爺因不喜柳二太爺,早先不肯答應(yīng)叫柳素晨嫁到吳氏家里去,如今聽吳氏拿了這話又來勸說柳仲寒,心里先氣吳氏趁火打劫,隨即也不樂意再拿著柳素晨的親事跟戚氏、小顧氏等人糾纏,就開口道:“你女兒的親事,你自己做主吧?!?/br> 柳仲寒聽柳老太爺終于松了口,忙笑道:“母親也這般說,兒子等下就叫緋月她母親去將這事定下,日子也揀著近的?!?/br> 柳老太爺說道:“由著你們吧。” 何循聽了這話,疑心自己聽漏了什么,心想早先柳仲寒不是跟柳二太爺勢同水火么,戚氏跟柳二太爺也是險(xiǎn)些撕破臉的,怎這會(huì)子,這兩家又要來個(gè)親上加親了? 柳仲寒看了眼何循,猶豫道:“這是檀云出嫁之后的頭一樁喜事,外頭又傳著那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兒子的意思是辦得熱鬧一些,不知父親的意思呢?” 柳老太爺一心要問何循柳檀云、何老尚書的近況,因此就敷衍地點(diǎn)了下頭,準(zhǔn)備打發(fā)柳仲寒走。 柳仲寒又猶豫道:“可是近來府里有些拮據(jù)……早先檀云那十里紅妝花費(fèi)委實(shí)不少……” 柳老太爺見柳仲寒這是要趁著柳孟炎不在狠狠地從他這邊撈上一筆,看著一臉皺紋的兒子拐彎抹角地要銀子花,不由地氣極反笑。 何循見柳老太爺就要答應(yīng)了,忙搶著對柳仲寒說道:“二叔,侄女婿倒是有個(gè)生財(cái)?shù)姆ㄗ樱皇鞘潞蠖宓梅治覂沙??!?/br> 柳仲寒瞥了眼何循,似是覺得何循嘴上沒毛,就有些不信他的話。 何循笑嘻嘻地又說道:“才剛侄女婿是從駱家出來的,駱侯爺有些事得罪了云妮,駱侯爺說了,這會(huì)子云妮當(dāng)出去的東西,他都要買回來登門給云妮送回來。二叔,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事?!?/br> 柳老太爺聽何循這般說,又見柳仲寒將信將疑,就說道:“你那親家闊綽的很,當(dāng)年那老滑頭有意揀著有銀子的地方打,就為了這個(gè),他們家才只封了侯。若是他們家跟我似的心無旁騖不想著搶銀子,他們家只怕也要封個(gè)國公呢?!?/br> 柳仲寒袖著手笑道:“循小郎,你這話,可當(dāng)真?” 何循笑道:“不信的話,二叔就去外頭打聽打聽,看云妮賣出去的東西落到誰手上了。二叔從云妮手上買了東西,然后高價(jià)賣給駱家,只分我兩成油水?!?/br> 柳仲寒見何循堆著笑臉,就笑嗔道:“胡說什么呢,駱家可是我女婿家,哪里能從他們家撈了油水出來?你再這般說,看我不跟駱侯爺告你的狀?!闭f著,又搖頭罵了何循兩句,便轉(zhuǎn)身去了。 柳老太爺篤定道:“你二叔要宰自己親家哪里肯分了油水給你?!闭f著,又笑著罵道:“你這性子當(dāng)真跟你祖父差不離,都是愛挑唆事的。你祖母如今怎樣了,可好了?” 何循笑道:“柳爺放心,祖母如今已經(jīng)好許多了?!?/br> 柳老太爺嘆道:“你祖母當(dāng)初若不選上你祖父這么個(gè)才高八斗的東西,如今也就沒了這么些事。勸著你祖父將心放開一些吧,這把年紀(jì)了,叫他有事就交給你們就是?!?/br> 何循忙道:“我們也是這么勸著祖父的。” 柳老太爺瞧著天色,就對何循說道:“你大哥看樣子是被知秋纏上了,你上了門,就去見過你柳祖母、岳母、二嬸吧。你岳母那邊,你陪著說兩句話,叫她安了心?!?/br> 何循答應(yīng)著,便隨著人向柳家前院去,因離著呂氏這邊近一些,且等會(huì)子還能拿著還沒去見過柳老夫人說事從呂氏這邊脫身,于是何循先去了呂氏這邊。 還沒進(jìn)呂氏院子,就瞧見幾個(gè)陌生的媳婦出來。 那媳婦看見何循,便垂手立在一旁等何循進(jìn)去。 沒一會(huì)子,呂氏的丫頭繪格幾個(gè)便出來引何循進(jìn)去。 何循進(jìn)了呂氏屋子,就見呂氏身邊坐著個(gè)不算陌生的夫人,忙作揖道:“給岳母請安,周夫人好?!?/br> 原來這周夫人便是周岑的母親,也算是何家的親戚。 呂氏見何循過來,便笑道:“女婿來了,清風(fēng)跟來了嗎?” 何循笑道:“清風(fēng)正陪著皇孫讀書,并未過來?!?/br> 呂氏蹙了蹙眉,問道:“那檀云到底什么時(shí)候要放了他回來?” 周夫人忙道:“別急,這是好事,世上能有幾個(gè)人陪著皇孫讀書?我們家老爺說了,皇孫留在何家,這是陛下對老尚書的寵信?!闭f著,因自家的何大少夫人并不似其他何家媳婦那般被攆出何家,因此這會(huì)子周夫人心里就很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地問道:“不知你母親什么時(shí)候能回家去?聽人說要不要接了她回去,還得柳家姑娘說的算?” 何循忙笑道:“周夫人這是從哪里聽來的?并不是這樣,是父親發(fā)話說不許如今接的。”因怕周夫人就著這事喋喋不休,就問道:“不知岑姑娘如何了?可尋到人家沒有?” 周夫人訕訕的,心里想著周岑樣樣都好,家世相貌才華性情樣樣不差,怎在姻緣上就這般不順,勉強(qiáng)笑道:“岑兒一切都好,只是她祖母疼愛她的很,想多留她在家里養(yǎng)兩年。” 何循笑道:“原來如此,這般我回去也好跟大嫂子說,叫大嫂子莫胡思亂想?!?/br> 呂氏不知周岑跟何家的事,因此聽不懂何大少夫人胡思亂想什么,只開口問道:“新近天涼了一些,清風(fēng)的衣裳加了沒有?叫檀云少弄一些進(jìn)補(bǔ)的東西給他吃,若流了鼻血,那可了不得了?!?/br> 何循堆著笑臉聽著,沒聽兩句,見呂氏口口聲聲只問柳清風(fēng)不提柳檀云,心里就有些不耐煩,于是忙道:“岳母,女婿還沒去見過老夫人、二嬸呢。” 呂氏還有許多柳清風(fēng)的事要問,聽何循這般說,就抿了抿嘴,說道:“看著天色,你中午是要留下吃飯的,待吃了飯過來跟我說會(huì)子話。我叫人去接,檀云總是不肯放了清風(fēng)回來?!闭f著,不禁委屈地哽咽一聲。 雖知呂氏這是一片慈母之心,但何循不常見到這般多愁善感之人,忙弓著身子退了出去。出去后,見繪格跟過來,就由著繪格引路去見戚氏、小顧氏。 因好奇周夫人在這邊做什么,何循問繪格:“岳母跟周夫人要好?” 繪格笑嘻嘻地說道:“原先算不得要好,后頭知道我們家小少爺娶妻的規(guī)矩后,許多人家的夫人都跟我們夫人要好呢?!?/br> 何循隱約記得周岑還有個(gè)meimei,心想柳清風(fēng)這兼祧兩房的小兒也成了肥rou了,誰家的女兒嫁來,一人當(dāng)了兩家的家,兒子還繼承兩家的家業(yè),可不是樁美事。 何循在心里嘲笑柳清風(fēng)小小年紀(jì)就被人盯上了,便隨著繪格到了戚氏那邊。 柳仲寒才說過柳老太爺答應(yīng)了把柳素晨嫁到吳氏家里頭去,于是這會(huì)子吳氏、小顧氏、小戚氏都聚在戚氏這邊,倒不用叫何循再多跑一趟。 何循進(jìn)來,跟屋子里的夫人們一一請了一遍安,最后就垂手立著跟幾人寒暄。 戚氏笑道:“孫女婿看著越來越出眾了,就像戲詞里的人兒。” 小顧氏笑道:“可不是么,不獨(dú)女孩兒女大十八變,男孩兒也變得厲害。前兒個(gè)十五,丹楓上門的時(shí)候,我看著他還納悶了,心想早先俊俏的跟個(gè)小姑娘似的,怎一眨眼功夫,渾身就全是男兒氣概了?!?/br> 小戚氏啐道:“弟妹沒羞沒臊的,怎就對著二女婿說這話?!?/br> 小顧氏只是笑,也不像往日那般見小戚氏有半點(diǎn)不順著她就惱了。 戚氏笑著對何循說道:“你去陪著你祖父說話吧,我們這些女人的話,你也不愛聽。” 何循一邊在心里納悶柳家這群女人們的關(guān)系怎又變樣了,一邊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待何循走了,戚氏臉上的笑意便淡了,對吳氏說道:“弟妹也太獅子大開口了,這嫁妝竟是要緋月的一半呢。” 戚氏這話,卻是說柳老太爺那邊還沒答應(yīng)將柳素晨嫁到吳家去,她們這邊就已經(jīng)對好了生辰八字,開始計(jì)較嫁妝的多寡了。 吳氏忙道:“嫂子,這是我那侄子媳婦要的,與我不相干。再者說,如今檀云那事鬧出來,素晨早先又不像話地私下跟敏郡王來往,這些個(gè)事,我雖不跟我那侄子侄媳婦說,但身為姑姑,我總不能叫他們吃虧?!?/br> 戚氏冷笑道:“弟妹可是做了幾十年柳家人了,就是要幫著親戚,也該幫著柳家才是。” 吳氏笑道:“嫂子說的是,但是柳家人多的是,我該幫著哪一家?” 戚氏看了眼不發(fā)一言的小戚氏,心想小戚氏進(jìn)了柳家?guī)啄?,算是被吳氏給降服了,于是看著吳氏說道:“弟妹莫忘了,我可是答應(yīng)替紹榮求了駱親家給他謀一份好差事的?!?/br> 吳氏皮笑rou不笑地說道:“嫂子,隔了這么多日子,大哥心里的火氣早下去了,我們家老太爺身子骨越發(fā)不好了,前幾日天猛地冷了,他就足足在床上躺了大半月。大哥看著可心疼呢,若是這當(dāng)口我們求了大哥幫紹榮一把,大哥會(huì)硬下心來不答應(yīng)?” 戚氏笑道:“老太爺若答應(yīng)幫著紹榮,如今你們也不必叫我另求了駱家了。莫忘了,駱侯爺跟我們家老太爺親近的很,若是我們家老太爺不許,駱侯爺也會(huì)攔著駱大爺幫紹榮。若是我告訴了老太爺,老太爺那性子,定會(huì)罵紹榮沒出息,不許駱家?guī)椭B榮?!?/br> 吳氏臉上冷了冷,說道:“大嫂如今跟大哥可不怎么說話吧,而且,若是我將大嫂子做的事說給大哥聽,若是把大哥氣出個(gè)三長兩短,等著孟炎回來,他能輕易地放過那事?孟炎手上,可是一絲情面也不會(huì)給大嫂留的?!?/br> 戚氏咬了咬牙,心里氣吳氏小人得勢,思量一番,靜靜地開口道:“三千六百兩,頂多這么些,不能再多了?!?/br> 吳氏見戚氏心里竟是這般看不起吳家,只肯給三千六百兩嫁妝,于是笑道:“大嫂子藏起來的丫頭對著外頭可說是素晨的丫頭呢,紹榮看上了侄女的丫頭,這話傳出去,已經(jīng)是賠了名聲了,就這事,也值個(gè)三千六百兩吧?”說著,見戚氏十分沉得住氣地不接話,又接著說道:“那丫頭肚子里的孩子生下來養(yǎng)在紹榮名下,我們將那孩子當(dāng)親孫子養(yǎng),這又值個(gè)三千六百兩吧?嫂子莫忘了,是嫂子舍不得叫那孩子不姓柳,想叫那孩子享受了柳公府的富貴才求了我們替嫂子養(yǎng)著孩子的。”說著話,見戚氏緊緊地抿著嘴不言語,就想柳二太爺說的是,如今他們這一房里才是戚氏要求的人,哪里能由著戚氏牽著他們的鼻子走。 136欲擒故縱 吳氏打定了主意不讓步,見這會(huì)子戚氏還拿著架子不肯給吳家大筆嫁妝,于是就起身要領(lǐng)了小戚氏回家去。 戚氏坐著不動(dòng),開口道:“吳家聘的是我們柳家的姑娘,這聘禮萬萬不能少了,不然我們不說,老太爺也要疑心是吳家看不起我們柳家?!?/br> 吳氏笑道:“素晨的事到底還沒定下來,咱們慢慢瞧著,不急。只是若嫂子遲遲拿不定主意,我們就將嫂子送到我們家里頭的丫頭給嫂子送回來?!闭f著話,就領(lǐng)著小戚氏走了。 小顧氏見吳氏走了,忙對戚氏說道:“母親答應(yīng)了她就是,若是嬸子將這事告訴了父親,那可不得了?!?/br> 戚氏淡笑道:“她沒那膽量跟老太爺說去。你放心吧,如今那孩子沒生下來,你二叔二嬸想敲詐我們就是做夢?!闭f著,瞇著眼心想若那孩子是男孩,少不得又要為他計(jì)較一番。轉(zhuǎn)而想起柳清風(fēng)已經(jīng)被柳檀云安排著陪皇孫讀書去了,因想起柳檀云,心里又有些無力,暗道倘若叫柳檀云知道那孩子的事,那孩子指不定又要保不住了。 卻說戚氏這般想著,那邊廂,何循在柳家里被呂氏纏著說了小半日的話,好不容易擺脫了呂氏,就要回家去。 柳老太爺說道:“你岳父雖是要拿了石頭催促京里要做壞事的人趕緊去做,但也沒有大白日就扛著石頭招搖過市的。待明早天不亮的時(shí)候,我叫人給你送去。你只叫何家人留意后門就是。” 何循原本就看不透那些石頭珍貴在哪里,因此也不計(jì)較這一日半日,就笑道:“隨柳爺安排就是?!?/br> 柳老太爺點(diǎn)了頭,又見何征過來了,見宴知秋并未跟著,才敢開口問:“征哥兒覺得知秋的文采如何?今年的秋闈他可能名列前茅?” 何征笑道:“小表叔的功課算的上好,但晚輩看著他的前程倒不在讀書上頭。” 柳老太爺會(huì)意,心知宴知秋這一科只怕又要名落孫山,于是笑道:“還要?jiǎng)跓┠愣嘀更c(diǎn)他一些,他早先就跟我說過許多次要拜訪你?!?/br> 何征忙謙虛道:“晚輩不敢叫小表叔這般紆尊。”說著,心想宴知秋要靠自己是考不了功名了,不知柳老太爺可會(huì)幫他一把。想著,見柳老太爺也沒旁的話要交代了,就領(lǐng)著何循退了出去。 出了柳家門,何征看見何循的隨從懷里抱著三個(gè)包袱,就笑道:“果然丈母娘疼女婿,這是你岳母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