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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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悠姿心不在焉地翻著手里的書,目光總是不自覺看向窗外,每次她寫給景之大哥的信都是十天之內(nèi)必有回書,而這次已經(jīng)是第十天了卻一點聲響都沒有。 大丫鬟看出她的心思,笑道:“小姐,奴婢到門房那邊問問去,看有沒有許縣或是驛站的人來?!?/br> 成悠姿瞪她一眼,“死丫頭,變著法兒嘲笑我是吧?!?/br> “沒有啊小姐”,大丫鬟依舊笑嘻嘻的,“奴婢不是有著急的事想問問嗎?” 成悠姿好似沒聽見,低頭看書。 這就是默準了。 大丫鬟高興地跑了出去,大約半刻鐘后回來,腳步輕輕的,不敢打擾小姐讀書的樣子。 成悠姿見丫鬟進來不說話,就知道沒有許縣的來信,卻還是不死心地問道:“沒有?” 大丫鬟點點頭,走近倒杯茶遞給她,“小姐,奴婢待會兒去驛站問問?!?/br> 成悠姿無可無不可地嗯了一聲,握著書的手卻在不知不覺間扣緊。 大丫鬟吃過午飯便跑到臨縣的驛站去了,小半個時辰后回來,臉色有些不好看。 “怎么了?”成悠姿正拿著筆畫蘭花,頭也不抬地問道,“還是沒有消息?” 大丫鬟說道:“小姐,驛站小吏特地把那些還沒發(fā)出去的信翻了翻,沒有顧大人的,雖然還沒有回信,奴婢知道小姐不至于為這點小事生氣,因此奴婢也沒有生氣。出來驛站的時候,卻聽到兩個過路的官員在談話,說許縣父母官顧煉因為治理有功,已經(jīng)擢拔到戶部衙門了。您和他通信這么長時間,可是他卻…” “真的嗎?”成悠姿驚喜抬頭,放下手中畫筆,畫紙上被染一塊墨青她也不在乎,“景之大哥升遷是好事啊,你這個婢子倒是氣得莫名?!?/br> “奴婢是為小姐而氣”,大丫鬟憤憤不平,“升遷了讓人給小姐捎個信兒的時間也沒有嗎?” 聞言,成悠姿臉上驚喜的神色微微收斂,“別說這種不懂事的話,升遷之前有很多事情要做的,等他交接完許縣的事務(wù),會有將近一個月的休假期,到時他定會來看我的?!?/br> 王玉梅將最后一盤菜端上桌,提起圍裙擦擦手,坐下來對下首的兒子道:“煉兒,你先去臨縣看看悠姿再去戶部衙門報到吧,最好是能趁這個空和她把親事定下?!?/br> “是啊大哥”,自從定親后一直在家的顧秀雨也附和道,“我聽娘說,成家jiejie是個很有才的大美人呢,你千萬要盡快和她定親啊?!?/br> 她以后要嫁到吳家的,吳家是大族,很講究長幼有序,如果她像顧秀梨一樣在大哥成親之前嫁人,到了吳家肯定要被嘲笑。 而她又想早日嫁給吳繒,所以便希望大哥能夠早早成親。 顧煉依舊平靜地吃著菜,在爺爺奶奶都忍不住地催促問他意見時,他點了點頭。 吃過晚飯,顧概讓王玉梅炒兩個小菜,他則去請了顧柄過來,讓他算算哪個日子提親好。 顧柄一聽,立即猜到是煉子要定下終身大事了,這個他們顧家村最出息的小輩,當即拿其自己的推算工具,一起來到顧家。 顧煉和這位四叔寒暄兩句,聽著一家人都談?wù)撈鸲ㄓH事宜時,無趣地抬步出了家門。 王玉梅看見,想叫住兒子卻又擔心自己太敏感引起旁人注意,想了想,她還是將小菜都端上桌之后,連圍裙都忘記解便匆匆出門去了。 “煉大哥?”顧明月正在水塘邊看菰米長勢,顧燦在不遠處玩耍,她一回頭看見大步走來的顧煉,驚訝又欣喜,“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在此時回來了?” 要知道上一年中秋節(jié),煉大哥回家半天都沒待就又走了。 顧煉看著她臉上的欣喜,唇角不覺勾起,“半下午的時候剛回,這次回來就不走了?!?/br> “煉大哥你回家啦”,顧燦也湊過來打招呼,在學(xué)堂待這幾個月,他顯得懂事很多,“我們夫子中午上課時還要我們向煉大哥學(xué)習(xí)呢?!?/br> 顧煉笑笑,抬手按了按顧燦的腦袋,“向我學(xué)習(xí)現(xiàn)在就回家看書去?!?/br> 顧燦立即垮下小臉兒,扭頭伸手拉住顧明月的衣擺,“翩翩姐,你不是說學(xué)習(xí)要勞逸結(jié)合嗎?不然會成書呆子的。” 顧明月和顧煉聽見這話,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顧明月說道:“煉大哥,去我家坐一會兒吧。” “好”,顧煉點頭,側(cè)身讓她走在前面,“很久沒吃過翩翩做的蛋糕卷了,只是不知道你家有沒有現(xiàn)成做好的。” “沒有也可以馬上做啊”,顧明月笑道,“剛做出來的才最好吃,對了,煉大哥你剛才說這次回來就不走呢。難道是升官了?” “什么都瞞不過你”,顧煉抬手想要揉揉她的頭發(fā),看到她微側(cè)頭,手僵了一瞬,落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以后我便去戶部衙門供事了,能夠經(jīng)?;丶遥惺裁聪胍?,都可以跟我說,我給你帶也很方便。” 顧明月不客氣地道了聲好。 回到家,顧氏和顧攀聽說侄子這就升遷了,皆是驚喜不已。 讓爹娘和煉大哥說話,顧明月去廚房開爐子做蛋糕。 王玉梅來到的時候,顧家正燈籠大展,聊天說笑好不熱鬧,見兒子在院子里陪二弟兩口子說話,翩翩那丫頭在廚房忙碌,她略微松口氣。 這么會兒母親就跟過來了! 顧煉看了母親一眼,明白自己以后沒事不能經(jīng)常到二叔家來。 半個時辰后,顧明月端著一碟整齊好看的蛋糕卷出來,先遞給顧煉一個,又分給其他人。 “煉大哥,廚房里還有,你走的時候都帶走吧”,她說道。 “謝謝你了翩翩”,顧煉咬一口蛋糕卷,十分自然地笑道。 王玉梅不太明顯地瞪顧明月一眼,覺著兒子就是這么被她勾走心思的,本來想說不餓,但這糕點的清香總往鼻子里鉆,沒察覺時她已經(jīng)把半個都吃到肚子里去了。 幾人坐在燈盞下,吃著蛋糕說了會兒話,王玉梅看看天色:“時間不早,我們就家去了?!?/br> 顧氏和顧攀都起來送,顧明月要去廚房裝蛋糕。 王玉梅這時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對了,煉兒這就要和成家小姐定親了,女方那邊很是愿意,這不我來前他柄叔已經(jīng)算出了這個月的好日子。說十八這天好,明兒個家里就先遣媒人到臨縣成家提一聲。若是他們點頭了,十八那天你們兩口子都得跟著一起過去啊?!?/br> 顧氏笑道:“自然要去的”,顧攀只笑著點了點頭。 顧明月拿著包好的蛋糕出來,王玉梅笑對她道:“到時候翩翩也去玩,你大哥定親,都跟著去熱鬧熱鬧?!?/br> 夜色中,顧煉面色微沉,他接過包著蛋糕的油紙包,說道:“臨縣離咱們村子遠,翩翩還要忙著刺繡,就不用去了?!?/br> 顧氏疑惑地看看這侄子,不知道自家翩翩怎么得罪他了。 不過不讓去就不去,畢竟當初煥子這個更近一門的堂哥定親時,翩翩都沒去呢。這如果不是王玉梅說起來,他們也沒讓女兒去的意思。 顧明月感覺得出來煉大哥不是針對自己,況且她也不想湊這種熱鬧,就笑笑:“我每天都很忙的,多謝煉大哥體諒了。” 顧煉也笑了,此時已到門口,擺手道:“二叔二嬸,你們都回吧,翩翩,得空了我來看你?!?/br> 王玉梅見此,又不由地疑惑,兒子那點心思已經(jīng)沒有了?她左右看看,跟顧攀兩口子告辭了聲,想著心事走了。 如果兒子已經(jīng)過了那點勁兒的話,她以后還真不能像今天這般防著了,她已經(jīng)看出來,兒子自從上次無緣無故地離開后對她這個當娘的就生疏很多。 王玉梅不想兒子以后拿她當仇人看,路上就嘆氣道:“煉兒,不管怎么樣你都記住,當娘的不會害自己的孩子。” 這個孩子是她用牛乳、米湯一點點喂養(yǎng)大的,可以說費在他身上的心血比親生母親對兒子的都多。 如果因為這么點事就疏遠甚至敵視自己,絕對比她那三個親生閨女敵視她還讓王玉梅接受不了。 “嗯”,顧煉打著燈籠,一步步走得很穩(wěn),“我知道娘的苦心?!?/br>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沒有質(zhì)問母親。 王玉梅拿帕子按了按微濕的眼角,想要擺明其中的厲害跟兒子說說,轉(zhuǎn)念想起剛才兒子對顧明月的態(tài)度,她又按下了這個想法。 看今天這情形,兒子已經(jīng)想開,她多此一舉很可能會讓事情更糟糕。 這邊,顧攀和妻子洗漱過歇下了,顧攀看著照到窗欞上的月光,翻個身道:“咱家翩翩沒得罪概大嫂家吧,我咋看她瞅翩翩時的臉色不對勁兒呢。” “當初煉子在國子監(jiān),翩翩就常常接濟他,怎么可能得罪他家?”顧氏不在意道,“許是燈光恍惚你看錯了也不一定,倒是沒想到煉子這么出息,等他定親了,我給那成家小姐送個厚厚的見面禮。以后有他們這些堂兄弟撐腰,翩翩便不可能受欺負。” 顧攀好笑,“你沒聽煉子話音里的意思?他升遷這么容易地批下來,也有含彰的面子在,不用你送什么厚厚的見面禮,以后他也會幫著翩翩的?!?/br> “你說的也是”,顧氏說道,“不過咱們在村子里還是不要提這個含彰的風(fēng)光,否則家里就別想安靜了。前兒那林四海家的,還話里話外地說什么你家女婿便被罷了職,那還是大家公子,往后總不能像窮漢子似的只守著你家翩翩,你啊還是趁早在村里瞅兩個不錯的女孩兒,幾年后他們夫妻情分淡了也好嫁過去幫翩翩。你聽聽這話說的,惡心得我當即便忍不住唾了她兩口。如果知道人現(xiàn)在是多大的官,咱家肯定得成集市。” “那婦人最愛說些不著調(diào)的話,別搭理她也沒勁了,人都是這樣,看到別人一下子比他過得好了就難受。等日子一長,習(xí)慣了,他就又開始敬著了。再說含彰對咱家人咋樣,對翩翩咋樣,你也都看見了,莫再擔心了。”顧攀在開始那會兒也挺擔心閨女以后的生活,不過這么日子過去,穆蘊早在朝堂站穩(wěn)腳跟了,到自家來還是以往的態(tài)度,半點對他們傲視都沒有。且即便成了百官之首,每隔幾天依舊會來看翩翩。 顧攀不動聲色地看下來,覺得這大庸恐怕再找不到一個能比穆蘊對自家閨女還好的人了。 所以他挺放心的。 顧氏聽罷丈夫的話,想反駁兩句吧,竟沒什么可反駁的,末了只得笑道:“眼下確實讓人沒話可說的?!?/br> 正夜話的顧攀和顧氏不知道,他們家女兒正和穆蘊商量把花園子種個什么形狀呢。 … 帝京,林弛已經(jīng)把這兩年多積攢下來的東西都變作現(xiàn)銀存在錢莊了,只等辦好林疆的秀才遷移手續(xù),他們便要前往洛州。 孟鶯兒打算讓她爹娘一起去的,還要收拾行李,一時間比林弛都忙碌,這天中午剛幫她爹將藥鋪以一個合適的價格賣了,回家來就看見那圓圓殷勤地伺候林弛洗臉擦手。 孟鶯兒強扯一個笑走進門來,林弛問她藥鋪可找到了合適的買主。 “已經(jīng)賣了”,孟鶯兒走到林弛身邊,不著痕跡地將圓圓擠到一邊,看他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笑道:“夫君,你這是干什么去了?好好的衣服穿成這個樣子,快回房我?guī)湍銚Q身新的?!?/br> 林弛抻抻袖口,“去了花葉縣衙一趟,廣陸那手續(xù)再過四五天就能辦好。回來時在碼頭見到一艘準備出賣的半舊大船,我便上去看了看?!?/br> “雇一家鏢行護送我們?nèi)ヂ逯荼愫昧恕?,孟鶯兒拉著林弛去臥室,“聽你這意思怎么想買船?” “嗯,有這個打算”,林弛含糊道,看了孟鶯兒一眼,“爹那個藥鋪子經(jīng)營三四十年了,去洛州的時候捎著匾額,到那兒我出錢再開一個吧?!?/br> “夫君,謝謝你”,孟鶯兒從背后抱住林弛,滿是笑意道,“我爹老早就說你是個大大的實在人,我還不怎么相信,現(xiàn)在看你卻是實在過頭了。我爹只有我這一個女兒,他的錢便是我們的錢。藥鋪子買了八百兩,洛州又不如帝京繁華,這些錢足夠爹再開家藥鋪了?!?/br> “雖然我以后會給他們養(yǎng)老,他們手里也要有些錢”,林弛似不經(jīng)意地拿開孟鶯兒的雙臂,到衣柜邊找衣服,“再說我并不差這些錢?!?/br> 林弛早有打算,到洛州后,買個大宅子讓岳父岳母和他們一起住,把家里安排好之后,他就帶人出海。 他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如今張家方家的船最遠到南海盡頭的一個小島便回,因為海外的幾個國家混戰(zhàn),他們都不敢過去。 富貴險中求,林弛想運些藥材糧食去那些國家,如果能成功,他還想繼續(xù)跑出自己的海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