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重生之錦繡農(nóng)門在線閱讀 - 第102章 請客

第102章 請客

    顧明月皺眉,看了看臉色著急的小蓮,再看看面現(xiàn)冷然的李夫人,她笑道:“這個我卻不怕,圣旨不能違抗,不是還有一死嗎?”

    話音剛落,李夫人和小蓮臉色巨變,顧熠更是扔了笤帚抱住jiejie,喊道:“jiejie不要死,誰逼jiejie我就…”

    顧明月及時捂住弟弟的嘴巴,對李夫人道:“如果沒什么事,請恕我不多招待了?!?/br>
    李夫人緩緩站起身,說道:“小姑娘心氣高是好事,可拿命往上抵卻不值當。你再好好想想,三天之內(nèi),改變主意了就去容德繡莊找小蓮,三天之后,你便是改變主意,我們也愛莫能助了。”

    顧明月道:“那多謝您的好心了,不過還是不用勞煩李夫人了。”

    李夫人聞此,冷哼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

    “翩翩姑娘,你何必這么倔,你不為自己考慮,就不為你家人想想嗎?”小蓮跺跺腳,低聲道:“為了一副繡品,拿一家子人犯險,你想想可值得?”

    顧明月看出她是真心為自己著想,便笑道:“多謝你的好心?!?/br>
    見她仍舊不動搖,小蓮嘆口氣便快步出去了。

    顧攀夫妻二人看見自家門口停著一輛大馬車,對視一眼便加快腳步走了過去,差點和從里面走出來的李夫人撞上。

    李夫人心情正不好,見這迎面撞來的二人滿頭秕糠渾身臭汗,便呵斥道:“粗鄙村人,都不看路嗎?”又呵斥車夫道:“也不知道攔著,什么人都讓近前來?”

    顧氏愣了愣,嗤笑一聲道:“這是哪里來的貴夫人,跑到我家來還耍主人款兒?你就是皇帝,也得看看這是不是自家再耍橫。”

    “簡直不可理喻”,李夫人氣得面色通紅,小蓮急忙跑過來,勸道:“夫人,鄉(xiāng)下人不懂禮數(shù),犯不著跟她們生氣。”

    “知道鄉(xiāng)下人不懂禮數(shù)你還來鄉(xiāng)下?”顧氏寸步不讓道。

    顧攀臉色也不好看,待妻子話落,便道:“回家吧,別跟她們一般見識?!?/br>
    李夫人氣得雙手顫抖,指著那進門的夫妻,對小蓮道:“怪不得女兒那般,原來根兒就是歪的?!?/br>
    顧氏聽見,忍之再三才沒有出去再和她們分說。

    看著迎接過來的一對兒女,她問道:“剛才那是什么人?怎么那么大的火氣?”

    顧熠氣呼呼道:“她逼我jiejie給什么貴妃娘娘做刺繡,還說不做就會被抓到宮里,jiejie還說死也不去?!?/br>
    聽見這話,顧氏由不得就渾身一軟。

    顧攀連忙扶住,虎著聲音對兒子道:“別瞎說”,扶著妻子過去坐下,他又勸慰道:“若娘,你不用擔心,那話一聽就是嚇唬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子呢?!?/br>
    顧氏忙抓住他的手問道:“怎么說?剛才那人一身貴氣,要說和宮里什么娘娘認識,也沒準兒呢?!?/br>
    “娘,不是說這個她騙我們呢”,顧明月上前給她娘揉揉胸口,把剛才的話詳細說了一遍,說道:“天下什么好東西沒有,宮里的娘娘也沒必要為一幅刺繡逼我進去做繡娘。就算他們真敢下旨來,我也不怕。我聽煉大哥說,在朝堂上,也不是皇上說什么就是什么,他許多事也得聽那些官員們怎么商量。更何況是后宮里一個妃子,就是皇后娘娘,懿旨也不是說她想怎么下就怎么下的?!?/br>
    顧氏半信半疑,說道:“我們一個小農(nóng)戶,就是縣令老爺一句話都沒法反抗啊?!?/br>
    顧明月笑道:“娘,你別擔心,剛才李夫人過來之前,秦管事給我送了個帖子來,他們府上老太太請我下月初五過去賞花呢。到時候,我們可以請秦府幫忙啊?!?/br>
    顧氏道:“人家憑什么幫咱,翩翩,你就繡一副好繡品給她們送去吧。早知道這東西也能招禍,爹娘就不該讓你繡?!?/br>
    顧攀拍拍妻子的手,說道:“你別急,翩翩說的有理。再者,這一次妥協(xié)了,下次再有人拿權(quán)勢逼著我們女兒刺繡,還讓翩翩屈從?下下次呢?我們翩翩成什么了?”

    顧明月也安慰道:“娘,爹說的對。我們根本不用怕,而且我想,秦府應(yīng)該也會幫這個忙的。”

    她心里并不擔心這個事,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她知道,皇帝的權(quán)利并不如底下這些百姓所敬畏的那般大,不久還會出一個宰相康九廷,這人的話比皇帝管用多了。

    前世顧明月在涿郡展家,時常聽到展冥的父親罵這個康九廷獨裁攬政,而夏雪也只是因為繡技被康九廷大贊過,才被人吹捧。

    顧明月并沒有想過去投靠這位宰相,前世她死前,這人就因為家中子弟太過囂張而被罷免了,繼而登位的是一個和康九廷同資歷的老官員王相和。

    這所有人的事都印證了爸爸曾經(jīng)告訴過她的,古代社會中除了那種開國之君,他們靠著手中的軍權(quán)能夠獨裁一生,之后便很少出現(xiàn)獨裁之君,準確的說那時的政治是一種士人共治的政治。

    清朝是個例外,它是一種少數(shù)民族的私人政治,看起來是君王獨裁,其實卻是一種八旗共治。

    他們這里的情況,就是爸爸所說的那種士人共治。

    只要秦府愿意幫忙,顧明月完全不用擔心被召到皇宮里做什么繡娘。

    有了丈夫和女兒的連番勸慰,顧氏也不那么害怕了,卻是回房打點起女兒去秦府赴宴時要穿的衣服來。

    顧明月好笑道:“娘,下月初五,還有好幾天呢?!?/br>
    顧氏在房里回道:“今兒都二十八了,也沒幾天了。下午我不去碾麥子了,你跟我去鎮(zhèn)里買些首飾”,她說著話又出來,道:“你到人家府里好好表現(xiàn),爭取讓那老夫人喜歡你?!?/br>
    顧明月連連點頭。

    顧攀笑道:“不看重咱丫頭,人也不會特特送請?zhí)麃砹?。若娘,照我說,咱倆下午還去碾麥子,快點把地里的活兒收拾好,初二咱們一家就都進京城去。煉小子給咱們挑的那所院子挺不錯的,你們也都過去看看?!?/br>
    院子是一個月前顧攀進城去,和顧煉一起跟著房主辦了文書的,顧明月并沒有跟去,所以現(xiàn)在也不知道那個院子什么樣子的,只是聽父親說院子里有一大叢薔薇花。

    顧氏沉默片刻,點頭道:“這樣也好,帝京里置辦的首飾頭面才像樣子?!?/br>
    商議妥當,顧氏心頭的巨石才算放下。

    顧熠聽說一家人都要住進在帝京的房子里,沉默的小臉上也露出幾分歡喜來。

    心里早又下了狠心,明年春天的時候他一定要去參加童生試,以后做成大官,讓誰也不能欺負jiejie。

    朝堂上這段時間卻有點風起云涌之勢,相位懸空,二位副相康九廷王相和為了宰相之位,掀起一波波爭斗。

    為了這個位置,兩派官員一日內(nèi)就相繼落馬七八人。

    各方御史一到早朝時,就掐地跟烏眼雞似的。

    你說王副相的某某門生搶奪人妻寵妾滅妻內(nèi)帷不修,他說康副相的門客仗勢欺人霸占良田千傾。

    總之,各種骯臟之事都被掀了出來,你方彈罷我方辯,吵得皇帝直想棄龍椅而去。

    看到打從升任諫議之后便很安靜的穆蘊,皇帝心中有些不滿意了。

    開始還以為是個有眼色會辦事的官,沒想到卻也是一個無能之輩。

    雖是這么想,皇帝還是在爭吵歇下時開口道:“穆愛卿,可有本奏?”

    穆蘊上前一步道:“臣有本奏。近日川蜀之地和北方旱情嚴重地區(qū)都有災(zāi)民背井離鄉(xiāng),帝京周圍的災(zāi)民一日甚過一日,有司怠惰處理,只下命令不許災(zāi)民進京了事。若非有富商方一清一直派人施粥,恐早已有民亂產(chǎn)生。臣以為,有司該罰,方家該賞?!?/br>
    終于聽到一件新鮮事,皇帝一拍桌子道:“戶部工部,五城兵馬司,你們都沒看到災(zāi)民之事嗎?限你們明日之前各上一份詳細的劄子,該處理的官吏也呈給朕看。”

    穆重和工部尚書胡營,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都出列跪下領(lǐng)罪。

    皇帝揮揮手便讓他們回列,繼而對臣下道:“這方一清作為一屆商賈,尚有愛民之心,眾卿以為該當何賞賜?”

    賞錢的,賞地的,賞表揚牌子的,各人說法不一。

    有位大人道:“此事是穆諫議提出的,不知穆諫議有何看法?”

    皇帝這才想起,問道:“穆愛卿,說說你的看法?!?/br>
    穆蘊道:“臣以為,不若賞賜方家一個監(jiān)生名額。臣聞方一清有子三人,都是從小讀圣賢書長大的。想必這個恩賞下去,定能讓整個方家感恩戴德?!?/br>
    眾臣聞言紛紛反對道:“一介商賈也配與我等比肩?實在有辱斯文?!?/br>
    穆蘊唇角勾起一絲冷笑,說道:“商賈關(guān)系著全國錢物流通,實是最重要的一環(huán),輕賤其地位的同時,又不可貶低過甚。臣以為,不如就這樣抓典范給恩賞,期年之后,天下商賈皆為吾皇所有,再遇戰(zhàn)事天災(zāi),也不必擔心國庫不足。不知多少商賈都夢想著家中能出一位仕宦之人,這個恩賞下去,商賈之心盡可籠絡(luò)矣。至于有了監(jiān)生名額,他們考不考得上,得個什么官,做決定的還不是吾皇和在列各位嗎?”

    不少官員點頭,“倒是這個道理,此旨下去,恐怕天下商賈都會在災(zāi)荒年月積極出錢出力。”

    是啊,穆蘊內(nèi)心笑道。

    真正控制商賈的辦法,是把他們的資金流動全部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過穆蘊是不會說這個的,因為他正在掌控中。

    也有些深謀遠慮的官員覺得穆蘊這個提議甚為不妥,一個個出言反對。

    然皇帝卻已作出決定,“恩賞方家兩個監(jiān)生名額。”

    只不過兩個監(jiān)生名額,就像那剛剛出頭的筍子,抬手就掐了,這些官員便也沒再力爭。

    這兩天已經(jīng)夠讓皇帝不高興的了,沒必要再因為這點小事弄得臉紅脖子粗。

    下朝后,穆重叫住穆蘊,說道:“以后奏本時,先要再三考慮過后果,不要像今日一般,雖你沒彈劾工部戶部五城兵馬司,卻難免會讓這些官員心懷不滿。”

    “父親大人的教誨”,穆蘊拱拳笑道,“兒子記住了,可還有事要吩咐?”

    穆重擺擺手,“回去吧。”

    穆蘊正要轉(zhuǎn)身離開,有兩個戶部的官員笑呵呵走來:“穆大人,小穆大人,聽說清源茶樓新來的茶博士沏的一手好茶,賞臉過去坐坐。”

    本來要回衙的穆重點頭道:“也好,蘊兒,你正好跟兩位大人熟悉熟悉。”

    一個月前羽音回到穆府趁顧幽雁在娘家的時候爬上了穆重的床,顧幽雁得知之后大怒,刻日回家,背著穆重把羽音狠狠地懲戒了一通,幾日后便命下人大肆在市井間宣揚開穆蘊的身世。

    帝京有門臉的人家很快就知道了,原來這個穆諫議跟穆尚書真是父子關(guān)系啊,穆諫議還是個記父仇的,只因父親讓他去西山休養(yǎng),他便參加科舉都不和父親說一聲,入朝為官后也不一副和父親不相識的樣子,真真是個不孝的。

    穆蘊的名聲一時受到很大影響,本來一些看重他做孫女婿的朝中老官員,也都暫時放下了這個心思。

    不孝不親近父族,這樣的人就算再有才識,日后也難有大出息。

    然而卻也有些人看出穆蘊的才能,雖然沒見他入朝為官以來做過什么大事,但他的奏議卻是十奏九準的,更何況,聯(lián)系上穆蘊也相當于和穆家有了聯(lián)系。

    因此自恃身份的老官員雖然看不上穆蘊,但也不乏想把女兒嫁給穆蘊的官員。

    叫上兩個唱曲兒的官妓,幾人在茶樓品茗閑談了大半個時辰才散去。

    穆蘊棄轎步行,下意識里對街上的繡莊繡樓就多那么幾分的關(guān)注。

    正走著,聽到身后有人喊了聲“小穆大人”,他轉(zhuǎn)身,馬車已經(jīng)走到近前,小蓮打著車簾笑吟吟地向他微施一禮。

    穆蘊微笑,側(cè)身站在路邊,回禮道:“小蓮jiejie,青姨這是從何而來?”

    李夫人的聲音從車里傳來:“蘊兒,上來說話?!?/br>
    馬車停下,小蓮跳下車來,為穆蘊打起簾子,笑道:“小穆大人請。”

    穆蘊心中疑惑,不知青姨有什么要緊事,這么著急地讓他上去說話。

    “青姨,是不是有什么好事?”他一上去,就笑嘻嘻地問,宛如不知世事的晚輩少年。

    李夫人本來哽在胸口的氣,在見他這張笑嘻嘻的臉上也消散不少,笑著打趣道:“蘊兒想什么好事呢?你呀,也的確有年紀了,應(yīng)該定下一門婚事了?!?/br>
    穆蘊嗨了一聲,拿起車內(nèi)小茶幾上擺著的一個大橙子把玩著,說道:“我可不想娶一個女人把我管來管去的?!?/br>
    李夫人搖頭,道:“都是為官之人了,還竟說孩子話。我聽說,顧夫人現(xiàn)今正熱心地給你和她那族中女孩子牽線呢?”

    穆蘊眼中閃過厭惡,淡淡道:“她打的好主意,可誰也不是傻子?!?/br>
    李夫人欣慰笑道:“你明白就好,我和你娘自小要好,有好女子自然會給你留意著的。不管顧家那邊的女孩子怎樣好,你都不要上心,否則日后少不得被顧夫人拿捏。再者,就顧家那種門庭,能出什么好女人?”

    她說著語氣有些不耐和冰冷。

    穆蘊幾乎一下子就聽出來青姨這話,似乎話中有話,顧家好像不僅僅是指那女人的家,然而他只笑笑并沒有多問。

    李夫人在這時問道:“蘊兒,你覺得那個曾經(jīng)到繡莊賣繡品的顧明月如何?”

    穆蘊心頭一跳,下意識道:“還行吧。”

    李夫人面色微凝,嘆口氣道:“本來小蓮說,你對那丫頭有幾分關(guān)注,青姨還不怎么相信?,F(xiàn)在看來,你對她倒真是上心了。不過蘊兒,那丫頭出身太低又沒有教養(yǎng),就是給你做妾我也不放心?!?/br>
    果然剛才那句話別有所指,穆蘊心中暗想,面上卻無比認真道:“青姨,你多慮了,我怎么可能看上那種鄉(xiāng)下野丫頭呢?”

    再說,他就是真想娶那丫頭,誰又能置喙?

    李夫人道:“這樣我就放心了”,片刻后,她又笑著說起了夏雪,嘆息道:“當初你母親和她母親還曾戲言要定娃娃親,卻不曾想如今…雪兒這兩年也出落了越發(fā)優(yōu)秀了,沒事的時候你可以和她多接觸一下,青姨倒想和你們一杯茶?!?/br>
    穆蘊笑笑,不可置否。

    回到家后,他便叫來穆寅,讓他出去查一下李青今日的行蹤。

    穆蘊挺想知道,這青姨今天怎么把對明月的不喜表現(xiàn)地如此明顯,那丫頭好好地怎么就得罪她了?

    哦,是了,穆蘊恍悟,要說得罪,恐怕從秦家老夫人壽誕那一日就得罪了吧。

    雖然那天他只是送了賀禮人并沒有去,但并不妨礙他知道那幅驚才艷艷的繡品。

    聽人津津樂道之時,他就隱隱猜測,這繡品是出自那丫頭之手嗎?今日再看青姨的言談,應(yīng)該就是她繡的了。

    穆蘊搖搖頭,再次見證了人心的惡心之處,即便是待人真誠的青姨也不可避免啊。

    穆寅出去兩柱香的時間,很快把查到的消息帶回來。

    穆蘊心下已經(jīng)有了猜測,關(guān)注點就放在了李青今日所去的地方。

    花葉縣顧家村。

    這就是那丫頭的住址了,那么怎么才能有個合適的理由,去找她呢?

    穆蘊嚴肅地捏住了下巴。

    沒有聽到爺接下來的吩咐,穆寅也不敢隨意離開,只好抱劍杵在一旁。

    穆蘊琢磨半天,也沒想出什么好的借口去找人,一錯眼看見穆寅還在一旁站著,便問道:“穆寅,你覺得什么樣的用什么樣的借口,去找一個不太熟悉的女孩子才最好?”

    穆寅被問得一臉懵,片刻后才回道:“爺,我也沒娶媳婦呢。”

    “滾滾滾”,穆蘊頓時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連忙擺手道:“今晚讓廚房給你加個豬腦子,補補腦。”

    穆寅挺高興地跪下叩謝:“謝爺賞”,其實他最喜歡吃豬腦子了。

    穆蘊自個兒又想了半天,平常不用想就往外冒主意的腦子這時候成了木頭,愣是一個好理由都沒找到。

    直到晚上就寢前,穆蘊還在暗自琢磨。

    正為他換寢衣的清歌見爺神思不屬心思重重的樣子,終是忍不住輕聲問道:“爺,您有什么心事嗎?”

    穆蘊看她一眼,道:“下去吧”,說著拂開清歌正給他系衣扣的手,自己把最后兩個扣子系上。

    清歌的手僵持在半空中,臉色紅紅白白,其他幾個丫頭雖然有些幸災(zāi)樂禍,這時卻也是大氣不敢出,待爺上了床,便放下床帳依序輕輕出去。

    爺晚上休息的時候,從來不留丫頭守夜。

    雖然爺有的時候看起來很好說話的樣子,但她們卻都不敢放肆,當然從小跟著爺伺候的清歌是個例外,可今天卻被打臉了。

    出了門,這才有幾個丫頭看清歌一眼,笑著掩嘴離去。

    清歌頓覺大受屈辱,雙手不由握緊,只忍著到了下人房便尋由頭發(fā)落了那幾個剛剛發(fā)笑的幾個丫頭一番。

    丫頭們心里不服,可府里又沒有女主子,多數(shù)事都是紅袂和清歌做主,這個虧她們也只得咽下。

    這日休沐,穆蘊閑來無事,便來帝京新開的朱舞樓聽小曲兒,剛下轎就碰見衙門里兩個同僚,寒暄一番三人就一同走進朱舞樓。

    “果真不同凡響”,其中一人剛進門就嘖嘖贊嘆,“如此別致新穎的青樓,也難怪才開張一月,就在帝京打響了名聲?!?/br>
    另一人低聲道:“聽說康副相的大兒子是這里那個紫陌姑娘的入幕之賓,不少人都撞見過他們酒樓相會呢?!?/br>
    這邊兩個人嘀嘀咕咕地說得熱鬧,穆蘊勾唇一笑,優(yōu)雅地打開折扇便邁步向二樓而去。

    雅致如貴婦人的老鴇很快過來迎接,“二爺,您可有段時間不來了,紫陌丫頭新度了一曲,正想找人聽聽效果呢?!弊詮哪绿N的出身被顧夫人宣揚開來之后,外面的人都稱他一聲二爺。

    穆蘊拱手笑道:“含彰榮幸之至”。

    淡淡的眼神卻在老鴇身上一掃而過,這讓她心頭瑟縮,聰明如她自然知道是“二爺”這兩個字讓爺反感了。

    下面還在聊八卦的兩個官員聽見這話,這時急急忙忙地也都爬上二樓,問道:“mama,我們可否也有這個榮幸聽紫陌姑娘的新曲呢?”

    老鴇笑意盈盈:“自然,大家喜歡紫陌,是她的榮幸才對,三位請跟我來吧?!?/br>
    雅間內(nèi),小丫頭剛剛把茶點送上,一身藕荷紗衣的紫陌便抱著琵琶走了進來,她的目光在接觸到坐在圓桌的穆蘊時微微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的移開。

    輕輕施過一禮,她便坐下來,素手輕撥,流暢圓轉(zhuǎn)的樂聲便在雅間內(nèi)響起。

    那兩個官員都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按理說不該先寒暄兩句再彈琴嗎?不過,紫陌姑娘這幅冷冷淡淡的樣子,也別有一番韻味啊,難怪能把那康海迷得想要納為貴妾呢。

    一曲纏綿圓轉(zhuǎn)的樂音過后,紫陌把琵琶交給隨時侍立在身側(cè)的丫頭,起身為三位客人斟茶,輕啟朱唇:“大人們對紫兒的這首曲子有什么意見?!?/br>
    美人在前,那兩人已經(jīng)樂得暈陶陶的了,口中稱贊之辭不斷,直說“仙樂仙樂,我們一般俗人,哪還敢提出什么意見?”

    紫陌淡然一笑,心中不耐卻也絲毫沒表現(xiàn)出來,她的目光最后落在穆蘊身上,問道:“穆大人,您覺得呢?”

    “嗯?”穆蘊似乎沒想到會被點名問話,放下手中的茶杯,笑道:“茶不錯,香醇悠遠?!?/br>
    “老弟,你來朱舞樓就是為了喝茶的?”坐在穆蘊左邊的人略微低下頭,壓低聲音道:“紫陌姑娘問你曲子怎么樣呢,可別唐突佳人了?!?/br>
    穆蘊灑然一笑,忙道不敢,話風一轉(zhuǎn)卻是建議道:“把第三支換成宮調(diào)試試應(yīng)該不錯?!?/br>
    紫陌眼睛一亮,笑顏展開在臉上,屈膝一禮道:“多謝大人指點,我這就重新彈來。”

    穆蘊旁邊那人拍手道:“紫陌姑娘可算是有個熱火氣兒了,看來還是穆二爺?shù)镊攘Υ蟀??!?/br>
    紫陌不卑不亢道:“小女子只是為得知音而欣喜?!?/br>
    那人點頭笑道:“在下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們誰不知道紫陌姑娘和康少卿兩情相悅啊,我們還都想什么時候能喝上你們二位的喜酒呢?!痹捯袈洌凸笮ζ饋?,與他同來之人也在旁邊附和。

    穆蘊看了旁邊這人一眼,王與義,王副相的遠方堂侄,這是想用康海鐘情妓子的事來打擊康九廷了?

    有趣有趣。

    穆蘊眼中的笑意暈染開來,后院失火殃及池魚向來是官場爭斗中的好戲。

    紫陌掩在衣袖下的手一點點扣緊,在真正的心上人面前被人說她與另一個男人的事,這讓她覺得恥辱至極,可是除了忍她又能怎么做呢?

    她看了穆蘊一眼,瞧見那直達眼底的笑,心中又憤又傷,在這個人眼中她也就是一個好使的下人吧。

    紫陌低了低頭,就要轉(zhuǎn)身坐回凳子上重新彈奏,卻聽見那人道:“別彈了,讓小丫頭再叫兩個人來,陪我們說會兒話。”

    轉(zhuǎn)頭,穆蘊對那兩人道:“兩位大人,今天這頓我請了,咱們今天不樂不歸?!?/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