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租客都失蹤了、第九職業(yè)、尋找與守護(吸血鬼騎士+火影)、重生之錦繡農(nóng)門、焚香待蛾來、重生不做賢良婦、悟空日記,師傅你大膽地往前走、惡毒男配的食屍鬼(H)、他不是可愛、明天和意外
花老爺子放下畫筆,對花鑲這句話半點都不驚訝,反而問道:“栩兒出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爺爺,您看出來了”,花鑲說道。 花老爺子笑了笑,坐下來端起茶杯,“打從栩兒被帶進大理寺那邊的詔獄,我看著你就有些不對勁。是不是覺得很委屈?唉,這就是當(dāng)官的,在下級、百姓跟前看著像是個人物,但在皇帝跟前,跟個下人也差不多了?!?/br> 在之前,花鑲是沒有這個意識和感觸的,此前她也沒遇到過什么需要自己拋棄尊嚴(yán)的事,所以才有些接受不了。 而當(dāng)現(xiàn)在她遇到了沒法談尊嚴(yán)的事,她不能改變,就只能遠離權(quán)力至上的中心。 花老爺子見小孫女沉著臉不說話,又道:“你是想求外放?” 花鑲點了點頭。 沉吟片刻,花老爺子才道:“外放也有外放的好,但你畢竟有所不同,爺爺奶奶怎么能放心?” “我已經(jīng)跟牙行打過招呼了,在走之前會買兩個可用的健仆,到時再帶著一秋,就沒問題的”,花鑲看著爺爺?shù)哪樕?,小心說道。 花老爺子抬眼道:“確定了?” 花鑲語氣堅定道:“確定了。而且在京城當(dāng)官,我這樣的小蝦米,隨便一個人都能摁下去,恐怕再拼十年,充其量只是工部的一個郎中罷了。” “郎中就很不錯了,你還罷了”,花老爺子笑著搖了搖頭,“那你要決心外放了,爺爺不攔著,但六年后必須回來?!?/br> 花鑲的語氣一下子輕快起來,跑過去給爺爺捶著肩膀:“您老放心,到外面做出實績來就沒人能搶,我會很快升上來的。” 花老爺子不說什么,官位哪是那么容易能升的。 “我和你奶奶,就還留在京城這邊。明天我寫封信回去,讓羅田他們夫妻兩個一起過來,他們兩口子都是仔細妥帖的人,你不用擔(dān)心?!?/br> 花鑲道:“在家好歹還有表舅他們,有什么事能照看一些。” “不用”,花老爺子道:“我們又不是老的動不了了,再說就算是老到時時刻刻需要人照顧著,家里不還有這么多下人嗎?旁邊還有蘇家兩口子在,跟老家也沒什么差別?!?/br> 花鑲想了想,點頭道:“那好吧,不過有什么事您都不能瞞著我,一定要寫信告訴我?!?/br> 花老爺子笑道:“瞧瞧這話說的,跟你馬上就要外放了一樣?!?/br> “早早都安排好嘛”,花鑲不好意思道。 花老爺子又問:“你打算去哪邊?” 富裕地方的縣治,根本不用想,他們這樣的背景是謀不來的。 花鑲已經(jīng)想好了:“東北吧。這地方距離海邊也不遠,以后說不定還能派個船去外面找辣椒、玉米呢?!?/br> 花老爺子聽到這個地方,不太贊同:“東北又冷又寒就不必說了,還緊挨著驍勇善戰(zhàn)的黎族,當(dāng)?shù)赜侄嗌蕉喃F多土匪,不妥不妥。” “好地方我們可等不到”,花鑲十分好笑。 花老爺子說道:“你徐繹師兄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蜀州府的府尹,他來信說,那里有很多偏僻的縣治,現(xiàn)在還有三個地方已經(jīng)缺縣令缺了兩三年。不如你就去那里,有你師兄照看著,我也放心?!?/br> 花鑲聽到這個,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就是還留在京城候缺的那十幾個進士。 “到時候再說吧”,花鑲更想去靠海的的地方,一則可以發(fā)展海上貿(mào)易,二則可以找到更多的海外植物。 跟爺爺說好了,花鑲就徹底放下心來,第二天照樣如常地去工部上班,跟以往不同的是,她不大往工匠那邊跑了。 因此之前對她還算客氣的郝郎中明顯很不高興,總會在她的工作上找個小小的茬。 花鑲都懷疑,如果不是因為她有幾個不錯的朋友,郝郎中會直接踹她去坐冷板凳。 這天下衙后,花鑲拿起提前準(zhǔn)備好的包袱,去吏部衙門和顧徽會合后,一起向太子府走去。 “找太孫有什么事,現(xiàn)在能說了吧?”路上,顧徽如此問道。 一大早上衙時,她就跟自己說想在中午去拜見太孫,具體什么事也不說,顧徽以為又是為蘇栩求情的,心里頗有些吃味。 花鑲看了他一眼,笑道:“馬上就到太子府了,你還讓我說兩遍啊?!?/br> 顧徽抬手搭在她肩膀上,卻是很有分寸地只放了一二分的重量過去,“行吧,我還能不聽你的話?” 花鑲總感覺這話有些曖昧,抬手拿開了他的手臂:“好好走路?!?/br> 顧徽表面沒什么,心里卻很失落。 不過很快,兩人就走到了太子府。 早上花鑲跟顧徽說了想去拜見太孫,他到了吏部之后就吩咐一個小吏回家通知了一聲,提前給太子府送了張拜帖。 此時他們就被陳綽身邊的心腹很客氣地迎了進府。 走進太子府之后,花鑲感覺和之前過來時十分不一樣,這里的下人們每一個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一路走來,半個交談的也沒有。 難道這和太子府子不著痕跡地博弈有關(guān)? 經(jīng)過一處回廊時,另一邊走出來兩個肅著臉的太醫(yī),身后還跟著幾個提著醫(yī)箱隨從。 兩名太醫(yī)對顧徽都很熟悉,此時遇見,也都客氣地見了禮。 顧徽拉著花鑲往旁邊讓了讓,待這些太醫(yī)走過去后,才繼續(xù)往前走,又過了會兒,問那位給他們帶路的侍從:“剛才那是怎么回事兒?” 要是別人,是不敢這么問的,即便問了侍從也不會答,但顧徽和陳綽的關(guān)系一向不錯,侍從也知道自家主子很看重顧徽少爺和他身旁的年輕人,因此一聽到問,就回答了。 “是玉側(cè)妃,具體怎么回事奴才也不知道”,侍從低聲道,“只知玉側(cè)妃身子虛弱好些天了,天氣一冷一熱就要病一場。” 聽到這個,顧徽也不多問了。 又走了一段路,就到了陳綽的住處。 花鑲和顧徽走進正堂上,陳綽趕緊放下手里的茶杯,請他們?nèi)テ珡d,先用飯。 “這段日子我一直很忙,因此也沒有空邀你們一聚”,都坐下來后,陳綽說著看向了花鑲,“蘇兄那邊不用擔(dān)心,今天上午我才跟皇祖父說起宴集的事,皇祖父已經(jīng)有了松口的意思?!?/br> 花鑲點頭道謝,“讓太孫殿下費心了?!?/br> 陳綽嘆了口氣:“不是早就說好了,我們之間有朋友之意,私下相處不必這么客氣。” 顧徽替花鑲道:“她有點被蘇兄的無妄之災(zāi)嚇到了,這段時間跟我也這樣,特別客氣?!?/br> “對了,你們府里那個側(cè)妃怎么回事兒,一直病得沒個頭了?”他又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陳綽雖然早就從之前的來往中知道顧徽這個表弟很照顧花鑲,但是看他細心維護的樣子,陳綽還是忍不住多想了。 他是知道顧徽的混不吝的,這花鑲又長得特別好的一副相貌,這小子不會是對花鑲還有些別的吧? 陳綽挺看重花鑲和另外兩人,現(xiàn)在只是稍微照顧,卻想著在以后培養(yǎng)為自己的有力臂助,心想著以后得找個合適的機會,說一說顧徽,免得他做出什么過分的事。 “那位玉側(cè)妃啊”,陳綽剛才想那一會兒,好像就是在想怎么說關(guān)于玉側(cè)妃的事,末了只搖搖頭道:“那邊院子里的事我一個小輩知道的也并不多,前段時間父王因為三弟不懂事訓(xùn)誡了一番,本就病歪歪的側(cè)妃娘娘就沒怎么好起來過?!?/br> 接下來三人便專心吃飯,沒再說起過太子側(cè)妃那些事。 等到飯后,下人們換了茶上來,花鑲才說起了自己的來意。 “憲溟兄,這是早些年我父親出海時帶回來的一樣食物”,花鑲打開包袱,把里面二十幾斤小香薯和紫薯攤在桌面上,“我們只在家里種了些自己吃,近來我才在一家書鋪的游記書中看到,據(jù)說外洋有一種植物,產(chǎn)量十分巨大,看描述就像是當(dāng)年我父親帶回來的這種。但我們種出來的,產(chǎn)量并不算太多,因此我便給您送來了,看是不是能找?guī)讉€老農(nóng),試著改良下。” 游記書確有其事,她父親當(dāng)年是出海身亡的,因此編出這么個借口,花鑲半點不擔(dān)心會被拆穿。 陳綽聽完,果然最感興趣的也只是“產(chǎn)量巨大”這一個信息,他拿起一根細長的小香薯道:“具體產(chǎn)量能有多少?” 花鑲道:“據(jù)那書里所言,畝產(chǎn)量最低也要有一千多斤?!?/br> 一千多斤? 旁邊喝茶的顧徽本來不太在意的,聽見這話也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花鑲又道:“這種土果的味道也很好,又香又甜。只是不能拿這個當(dāng)主食。” 陳綽點了點頭,笑道:“我便送到皇莊上,找?guī)讉€經(jīng)驗豐富的老農(nóng)試著改良一番?!?/br> 如果能改良成產(chǎn)量巨大的一種食物自然好,如果不能的話,也能作為一種新鮮吃食慢慢推廣。 花鑲又把紅薯這些耐旱耐貧瘠的特點,以及種植方法都說了。 聽到只幾顆土果衍生出來的苗子就能種出兩畝地的,陳綽才算明白花鑲為什么要專門把這種食物給他送過來了。 至于說花鑲說的這種新鮮食物的來源,陳綽根本沒有究其真假的想法,笑道:“這東西你們家都稱為土果?” 花鑲點點頭。 陳綽笑道:“這名字不是那么朗朗上口,等種出來,我便請皇祖父重新賜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