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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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綽低頭道:“這真心是人不顧我意愿非要塞給我的,我不要,也有錯嗎?還是您覺得,我不配有自己的想法?!?/br> 玉側(cè)妃頓時面色大變,緊張的看向太子。 陳蠡說道:“你皇祖父的圣旨都下了,因為你一個不愿,再收回來,豈不是也沒了顏面。若是不愿,當初如何要同意定親。” “皇祖父說他有辦法”,陳綽說道,“當時兒子不知道鄭小姐心思如此詭異,而且退婚之事,是她先提,原因就是我沒拿她當未婚妻。但兒臣自覺,對她已是十足的尊重了?!?/br> 陳蠡聽到這話,盡管這些年不怎么關(guān)心長子,有些疏遠了,卻也并不覺得退婚之事他哪里有錯。 “罷了”,陳蠡有些煩躁地擺擺手,“你回去好好想想,事關(guān)終身,不要沖動?!?/br> 陳綽道:“兒臣明白,但兒臣并不想做一個女人的愛情傀儡。兒臣告退?!?/br> 玉側(cè)妃看著陳綽的背影,直覺他這些話將會對太子產(chǎn)生巨大影響,不由心生憤憤,但她其實并不擔心。 這些年她和太子的感情并不是假的,況且,當年她也沒做什么,她只是愛得太累了,再也受不了那些無望的等待,這才假死離開。 她一直對那些下人很好,于是他們會找機會在太子跟前提起自己,這都沒什么好奇怪的。 總是這么想,玉側(cè)妃已經(jīng)從心底相信,她是真的很愛太子,她并沒有像好友那樣,只是拿這樣的先寵后拋當做一種手段。 心思不屬的玉側(cè)妃并沒有注意到陳蠡看向她的目光,帶了幾分審視。 …… 陳綽來到太子妃的住處,太子妃知道他在宮里已經(jīng)吃過東西,就只讓丫鬟上了些參茶。 “母妃,您盡快幫兒臣再定一門婚事吧”,陳綽接過茶杯,說道:“并不需要考慮家世,只要老實不找事的就行?!?/br> 太子妃眼神示意了下,丫鬟們都退了下去,她才開口,聲音卻也是壓得低低的,“綽兒,歷來,早早定下的太子之位都是個靶子,你剛出生,你皇祖父就把你立為太孫,現(xiàn)在你父王才三十多歲,等他更進一步之后,你又要等多少年?如果不給你找個家世低調(diào),卻也不是半點影響力都沒有的妻族,以后你……” 陳綽自然明白這一點,他已經(jīng)十八了,父王才三十七,而如今,父王又有個極寵的庶子。 他呢,從被皇祖父定下太孫之名那一刻,他跟父王在某種程度上就是對立的。 難保在以后,父王老死的時候,不會把皇位送給正當年的老三。 剛才被玉側(cè)妃上眼藥時,陳綽心里就隱約有了個大膽的想法,既然父王那么耽于情愛,不如就專心和玉側(cè)妃過他們的甜蜜生活算了。 現(xiàn)在皇祖父的身體還很康健,他早日大婚成年,以皇祖父并不在意皇位的想法,或許真的可以經(jīng)過布置,讓皇位直接由自己繼承。 這個想法一旦冒出,就再也壓制不住,陳綽對太子妃道:“母妃,我覺得之前被皇祖父罷官的蘭家就很不錯,您瞧瞧他們家是否有適婚女子。務必要老實不愛找事的,若再像鄭小姐那般的,兒子只怕會被纏得沒空處理正事了?!?/br> 太子妃卻有些擔心:“蘭滄江畢竟惹怒過你皇祖父,而且他們家的底蘊,連京城中一些二流的官宦家庭都不如?!?/br> 陳綽道:“這點母妃放心,我會跟皇祖父說好的?!?/br> 太子妃也知道,皇上特別看重綽兒這個長孫,有時候甚至連太子都比不上。 既然兒子說能處理好,她就幫他這件事辦好。 “不過兒啊,你和鄭小姐的婚約,當初只是你們二人口頭上退了,你皇祖父的圣旨還在那兒呢。”太子妃十分后悔,當初她怎么就沒看出來鄭家的小姐那么不靠譜兒,現(xiàn)在弄得如此麻煩。 陳綽笑了笑,“現(xiàn)在,應該皇祖父已經(jīng)派人去收回圣旨了吧?!?/br> 想到在滁州時,有一次他不巧和鄭無雙出現(xiàn)在同一場所,她臉上那種不屑一顧的神情,陳綽心里就很憋屈。 她是并不是覺得,他到滁州平亂,是為了她?那么不屑一顧,是不是覺得已經(jīng)完全拿捏住了他,他現(xiàn)在該像個狗一般前后搖著尾巴粘著她了? 陳綽一個大男人,完全不想用這樣的想法猜測一個女子,但是鄭無雙那股子作態(tài),讓他忍不住就這樣想了。 要不是當日他幫花鑲被她誤會,還不知道她要做戲做到什么時候呢。 至于說被皇家退了婚,以后鄭無雙還能不能有人敢娶,就不是陳綽關(guān)心的了。 和陳綽猜想的差不多,鄭無雙前腳剛回家,后腳宮里的大總管就到了。 米盛想到皇帝的交代,態(tài)度和當初到鄭家頒布賜婚圣旨時簡直是兩個人,他看也不看上前攀談的鄭老爺,直言道:“圣上口諭,鄭家大小姐性格多變,不堪為皇家宗婦,茲乃取回賜婚圣旨,錯不在皇家,當初的聘禮,也務必原樣返還。” 這么幾句話說出來,現(xiàn)場聽到的人都是臉色大變。 圣旨也是說收回就收回的?皇上都不要面子的嗎? 圣旨收回就算了,還要把聘禮要回去,不怕外人議論皇家小氣嗎? 還有,什么是鄭家大小姐性格多變,這不就是說她不穩(wěn)重嗎? 一個個槽點從眾人心中冒出來,但皇上大如天,確實是沒人敢說皇上半分錯,即便他做的這件事將皇帝威嚴都丟了去。 米盛拿出當初禮部準備的聘禮單子,遞給鄭老爺:“勞煩鄭老爺了,咱家還是要回去交差呢?!?/br> 鄭老爺臉色幾變,終是伸手接過聘禮單子,道了聲“下官遵旨”,這才站起身。 還沒來得及回屋收拾一下全身風塵的鄭無雙,雙目中的屈辱淚水已經(jīng)是包都包不住了。 “好,陳綽,你真好”,她在心里狠道,“日后就算你跪下來求,我也不會再多看你一眼?!?/br> 不同于她還在心里放狠話,鄭夫人正在心里罵女兒蠢,虧她從這個女兒很小的時候,就她把和丈夫的事當做故事講給她聽,等她再大些,便指點她在以后怎么樣做才能把一個男人拿捏在手里。 道理只有一個,男人本性里都是賤的,先對他好,再對他不好,絕對能把對方馴成一個離不開自己的狗。 但是鄭夫人怎么都沒想到,女兒蠢到能把事情弄成這個結(jié)果。 鄭老爺擔心妻子和女兒無顏面,便讓她們先回房。 鄭夫人大多時候?qū)︵嵗蠣敳⒉幌癞敵跄菢邮聼o巨細地關(guān)懷,但在一些時候,又會表達出對他的關(guān)心。 現(xiàn)下,鄭夫人就搖搖頭,說:“我在這兒陪你?!?/br> 鄭老爺心里暖和,更加堅持道:“你先帶女兒回房,我會把事情處理好的。” 鄭夫人這才看了盛氣凌人的米盛公公一眼,施禮,轉(zhuǎn)身帶著女兒走了。 一到后院,沒有外人在,鄭夫人就低聲斥道:“你是不是蠢,都兩年了,怎么還能讓太孫對你半點情意都沒有?我和你爹,跟你和太孫可是不一樣的,太孫是皇家人,是咱們能輕易說退婚的嗎?” 鄭無雙道:“是他先說的退婚,娘您之前不是還夸我做得好嗎?” 那時鄭夫人夸,是因為女兒說太孫說了退婚,但卻兩天了皇家人都沒正式派人來鄭家說這個事兒,她還以為太孫已經(jīng)后悔了,就趁機同意女兒去滁州看她姨婆的提議。 如此一來,太孫肯定要誤會,以為女兒是真正死了心,當一個事事以他為先的人抽身遠去時,就不信他不慌。 太孫親自帶兵去滁州時,她還很得意,覺得女兒已經(jīng)成功拿到太孫的心,卻哪里想到,太孫剛一回來,皇家就雷厲風行地處理了這場婚事。 還是豁著皇家臉面不要的做法。 鄭夫人失望地看著女兒,已經(jīng)清晰的認識到,這個女兒算是廢了。 就算皇家不在意,也沒人會娶一個因為性格多變而被皇家退婚的女子。 看著還不知錯的女兒,鄭夫人擺手道:“算了,我沒那個力氣再教你什么,你回去閉門思過吧?!?/br> 鄭無雙大驚,“娘,我有什么過?為什么要讓我思過?” 鄭夫人卻沒再理會她,自顧回了房間,她得再想想,娘家還有什么適齡姑娘,能幫他們鄭家的地位在提一提。 當初精才艷艷的鄭賀在離開鄭家本家后,會變得這么平平無奇,是鄭夫人萬萬沒想到的,她年輕時在他身上下了那么多的功夫,終于讓他把她放在心尖兒上,卻不是為了做一個參加宴席時都沒多少人主動搭理的五品小官的夫人。 但已經(jīng)嫁給了鄭賀,她要做一品誥命,就只能指望女兒、兒子,本來女兒和太孫一大婚,她這個目的就要達到了,沒想到女兒是個蠢的,抻得太過了。 鄭夫人這里的百般想法,是沒人知道的,鄭老爺把禮部準備的聘禮都從庫房里、家里清點出來,讓米盛公公帶走之后,再看家里,莫名就覺得少了很多東西,變得十分空曠冷清了。 不過想起女兒日后的艱難,鄭老爺就再沒空關(guān)心這些,女兒被皇家退婚,還不知道夫人要怎么擔心。 鄭老爺急匆匆安慰夫人去了,完全沒想到鄭家的其他女孩兒會不會受到他女兒被皇家退婚這事的影響,也沒想到派個人去和他已經(jīng)分家的三個兄弟家說一聲。 鄭家老太太還在,和鄭家長子一起住。 鄭無雙被皇家退婚的消息,還是鄭大夫人出去做客時聽別人說的。 當下也無顏面再在宴席上留,當即告辭回了家,路上又派了身邊的嬤嬤去打聽,得知事情經(jīng)過,以及那句圣上口諭中說的,“鄭家大小姐性格多變”,鄭夫人差點昏過去。 她可是還有兩個女兒沒出嫁呢,有了這句話在前,自家的女兒就算是正正常常的,恐怕也要被人區(qū)別看待。 回到家,鄭大夫人就當著婆婆的面,跟鄭大老爺鬧了起來。 …… 那些斗茶的茶店都很大方,不僅給參與品茶的人分好茶,還一人給提供一碟子茶果,因此等花鑲他們幾人沖著搶到品評名額之后,喝了精心點出來的好茶,還吃了不少點心。 午后斗茶的結(jié)果評出時,他們都差不多吃飽了。 但離開杏花街,他們還是進了家飯店,點了好幾個菜。 正在吃飯時,就聽到有人在議論,皇家把太孫和鄭家小姐的婚事退了,聽說是皇上覺得鄭小姐性格太多變,才退的云云。 花鑲聽到那些人低聲說連當初禮部準備的聘禮都收回了,差點被吸到嘴里的面條嗆住。 衛(wèi)諶遞了一杯茶水過來。 花鑲喝口水,順順氣,低聲道:“皇家主動退婚,還要回了聘禮,不會顯得太小氣嗎?” 在她印象里,封建帝王都是很要面子的,為了面子,帝王賜的婚,都是默認不能退的,沒想到這陳家皇族的cao作,這么秀。 顧徽笑道:“什么小氣不小氣的,皇上最看重的是實惠。再說,皇上是天底下最大的,誰敢在背后議論皇上小氣。你再聽聽。” 他們都不說話了,就聽到那邊低聲議論的幾個人道:“鄭小姐似乎有瘋病,皇家怎么可能會娶。倒是鄭家,隱瞞他們女兒的缺陷,和皇家訂婚,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br> 花鑲:這結(jié)論是怎么得出來的? 等回到顧家,顧家的下人也有在說這個事的,花鑲這才從一春口中得知圣諭中的原話:鄭家大小姐性格多變。 她不禁搖頭,想到太孫曾說的他查出來的那些事,也覺得鄭小姐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連太孫都敢玩弄,落到這么個地步,真是自找的。 一春說了會兒聽到這些閑話,才道:“少爺,宅子那邊今天我們幾個已經(jīng)收拾好了,咱們明天就搬走嗎?” 花鑲道:“明天要去盧家吃暖鍋飯,顧徽還要給我們設(shè)個什么餞別宴,后天再搬?!?/br> 一春笑道:“咱們又不是走去很遠的地方,還要特地餞別。對了少爺,剛才奴婢回來,浮玉交給我一個包裹,說是青州送來的?!?/br> 花鑲躺在椅子上喝茶,示意一春打開包裹。 包裹里有一封家信,一壇子即便沒打開也能聞見酸甜味兒的甜蒜,還有一個單獨用油紙包起來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