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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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鑲道了聲謝,一春留下來幫她換衣服。 等脫下里衣,看到她手臂上被掐出來的青紫痕跡,一春的眼眶又紅了,“都怪我大意,出門時沒帶上一秋和衛(wèi)少爺家的鐘誠?!?/br> 花鑲攬住她的肩膀拍了拍,“我們都想不到會有人在背后算計,吃一塹長一智?!?/br> 一春忍著淚水幫花鑲換了衣服。 兩人來到大堂,就見蘇栩、衛(wèi)諶還有應邀出門的顧徽都在,正和陳綽坐在一張桌子邊上說話。 看見她下來,蘇栩第一個快步過來,將花鑲攬住抱了抱,“鑲弟,沒事吧。你放心,今天這個仇,我一定給你報了?!?/br> 花鑲察覺到手臂還在微微發(fā)抖,好笑地回抱他一下,說道:“栩哥,我半點事都沒有?!?/br> “先來喝杯安神茶”,衛(wèi)諶走過來,把他們分開,握住花鑲的手,極隱忍地握了握,“之后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接下來的事情我們來處理。” 花鑲笑道:“就是知道有你們,我是半點不帶怕的?!?/br> 但聽到陳綽說了一句當時情景的衛(wèi)諶,看著她一如之前的笑顏,心口卻是狠狠一窒,背后的算計者,他一定要揪出來,以牙還牙。 顧徽坐在桌邊,低著頭不敢動,把鑲弟引出去的是他二叔家的孩子,他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花鑲。 如果不是表哥湊巧遇到,鑲弟會遭遇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花鑲走過來,提著個板凳直接坐在顧徽旁邊,撞了撞他的肩膀,笑道:“徽哥,我嚇了這么一下子,你都不安慰一下的?” 顧徽抬頭看了她一眼,鼻音濃重道:“那我請個大夫給你把把脈。” 花鑲:我平時連病都不敢生的,找大夫等露餡兒嗎?忙說不用,把話題轉移到了別處。 說起被押到府尹衙門的那些人,顧徽頓時沒了愧疚,恨得直咬牙,“刺配處置太輕,必須押送西北苦寒之地,讓他們日日做苦工?!?/br> “最不能放過的是背后指使者吧”,蘇栩說道。 顧徽又低下了頭,“你放心吧,顧行那小子,我不會輕易放過的?!?/br> 衛(wèi)諶給花鑲布著菜,這時說道:“我總覺得這事不那么簡單,背后應該還有人。” “到了京城后我們就住在徽哥家,平時也沒怎么出去,哪兒能得罪這么恨我的人?”花鑲喝了一口老鴨湯,眉頭緊皺,這個狠人不找出來,以后肯定不能安心。 顧徽安慰道:“沒事的,不管背后有誰,我們都得找出來。來,嘗嘗這個?!?/br> 說著也布起菜來。 之后都沒再說有關的事。 吃了些東西,陳綽跟著顧徽三人一起把花鑲送到顧府。 顧徽想要請府醫(yī),花鑲堅決說不用,衛(wèi)諶知道她的顧忌,說道:“看鑲弟的樣子也不像有事,只讓府醫(yī)開個安神湯吧。” 顧徽看了花鑲一眼,見她可憐兮兮地對自己搖頭,還以為她害怕看大夫喝苦藥湯,就笑著答應了,還特地交代浮玉把安神湯里放些糖。 一直等看著花鑲睡了,他們幾人才離開。 陳綽覺得他們對花鑲有些過分照顧了,不過想起花鑲那個白凈秀雅的模樣,也有些理解,畢竟他自己把她救下時,都想好好安慰一番。 離開顧府后,他們便直接去了府尹衙門,這時候,衙門正堂中的審訊還在繼續(xù)。 府尹韓大人是京城名宿韓家的子侄,所以在京兆尹這個位置上坐得還算穩(wěn)當,大部分官宦人家的子弟斗毆紛爭時,有他調解,也都會給個面子,而韓昱也承這份情,在處理大戶人家的事情時,自會留幾分面子。 現在那幾個乞丐已經被打得皮開rou綻了,一旁的顧行還是好好的。 京兆府衙門外,陳綽的侍衛(wèi)亮了亮腰間的牌子,那差役就趕緊點頭哈腰的把他們一行人放了進去。 看到內種情形時,顧徽皺起眉,遠遠就說道:“已經一個多時辰了,韓大人還沒審出什么?” 韓昱趕緊出來拜見,不過對上顧徽,只能敢怒不敢怨回道:“顧少,本官已經翻來覆去的問了,這些乞丐并沒有看見那些給他們送錢的是什么人?!?/br> 顧徽指了指顧行,“好好地問一問他?!?/br> 本就忐忑不已的顧行聽見這話,慌張道:“哥,你這是要讓韓大人對我動刑?我受了傷,我爹和大伯都不會輕饒你的?!?/br> “你自己身為讀書人,卻做一些齷齪至極的事,相信我爹和你爹都不會仗著家中權勢袒護你。” 顧徽說著,已走進衙門大堂,踢了踢一個渾身是鞭痕烙痕的人道:“嘴巴挺硬啊,說說,到底指使你們禍害舉人的是什么人?” 那人正是一開始最囂張的王六爺,他渾身抽搐了一下,聲音顫抖道:“小的實在不知道,只是兩天前,有個披著斗篷帶著兜帽的人找到我們,給了五十兩銀子,讓我們在今天去荒宅那兒辦一個人。” “對啊對啊”,其他人也爭先恐后地交代,“我們沒看清那人的長相,只知道是個女人?!?/br> “對了,她還說,事成之后,會再給我們一百兩?!?/br> 衛(wèi)諶問道:“事成之后還有一百兩?” 話落,幾人對視一眼。 乞丐們忙道:“各位爺明鑒,這銀子我們不敢再拿了,若是早知道她讓我們對付的是眾位的朋友,給一千兩我們也不敢?!?/br> 聽到這話,顧徽又踹了王六爺一腳,“你娘的,我兄弟一開始沒跟你們說她是我顧家的人?” 王六爺抱著頭縮在一邊,不敢再說話。 顧徽轉頭,對韓昱道:“這事而還得請韓大人幫個忙?!?/br> 韓昱已經明白他們的打算,笑道:“好說好說?!?/br> 顧徽又看了顧行一眼,“他也算是幫兇,打五十杖不算嚴重吧?!?/br> 韓昱這才知道,顧少挺看重那個差點被害的舉人,連自家堂弟都要狠打。 “來人”,韓昱到案上拿了一根刑簽扔下,道:“行刑?!?/br> 顧行馬上就被兩個身材魁梧的官差按到一個長凳上,另兩個官差拿著水火棍,半點反應時間都沒給犯人留,噼噼啪啪就打起來。 顧行從懵到嗷嗷大叫也不過是幾秒鐘的時間,兩棍子下去,他就受不住地喊道:“哥,哥,我說,你讓他們住手?!?/br> 不是說不清楚嗎? 幾人都面無表情地看著顧行。 顧行已經疼得兩眼淚花直冒,雖然他是鄉(xiāng)下長大的,但從小就沒受過半點委屈,家里人連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他的,哪里能承受這么重的棍子? “是洪紫瑤讓我把花鑲帶出去的”,棍子還在往屁股上打,顧行也不敢討價還價了,哭著把什么都說了出來:“她說花鑲曾欺負過她meimei,她想找?guī)讉€人打花鑲一頓出出氣,又說咱們家的下人不好買通,買通了下人也不能順利把花鑲騙出去,想讓我?guī)兔?。我自己也不喜歡花鑲,就同意了?!?/br> “只是我沒想到,她打的主意是讓人毀了花鑲”,顧行疼得直嗷嗷,說話都跟喊一樣的,“如果知道,我肯定不會帶花鑲出去的?!?/br> 洪紫瑤! 聽到這個名字,衛(wèi)諶的眸光就一下子冷如冰霜。 蘇栩看向衛(wèi)諶,揪住他的衣領,咬牙道:“沒想到這破事,是因為你?!?/br> 那天在相國寺他們和洪紫瑤偶遇的事,蘇栩聽花鑲說了,一下子就覺得洪紫瑤對付花鑲,可能有衛(wèi)諶的關系。 顧徽也想到了他們才到京城時,洪紫瑤派人尋衛(wèi)諶的事。 只有陳綽一個身處事外,聽得糊糊涂涂的,“洪紫瑤,這個名字挺熟悉的。” 顧徽說道:“幾年前被我踹到水里的那個女人?!?/br> 陳綽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這個洪小姐和鄭小姐是好友,我見過她幾次,觀面相,不像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人?!?/br> 顧徽冷笑道:“你那個未婚妻觀面相,不也不像是個只會哭哭啼啼的人?!?/br> …… 入夜時分,洪家的主人們已經用完了晚飯,各回各的住處了,洪紫瑤剛到閨房坐下,青暖就腳步輕盈地走了進來。 洪紫瑤見她面上帶笑,眼中也不禁帶上笑意和自得之意,“怎么樣?” 青暖壓低聲音道:“有小姐的巧妙安排,自然成了。奴婢的哥哥剛從那地兒回來,說是那人渾身沒了一塊好皮,還在荒宅那兒躺著呢?!?/br> 洪紫瑤不由的笑起來,“你說一個好好的讀書人,做什么跟個倌兒似的勾搭男人?!?/br> 說完又囑咐青暖,“讓你哥哥跟著你,你還親自去給那些乞丐把剩下的銀子送去,讓他們早日離京?!?/br> 青暖點了點頭,卻也不以為意,畢竟那人只是個小地方來的舉人,就算是借住在禮部尚書府又能怎么樣?到底是個客人。 現在呢,出了這樣的丑事,恐怕他也不敢向外張揚。 洪紫瑤主仆之所以這樣大膽,就是十分肯定,這個虧,那姓花的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更是沒想到,顧徽對花鑲這個朋友能有多看重。 一個舉人而已,以她洪家的門第,還不是說處理就處理了。 這時黛青端了盞燕窩進來,洪紫瑤便收住了話頭,這樣的事,她不放心黛青知道,給青暖使了個眼色。 青暖點點頭,笑著跟黛青寒暄兩句,很快就退出去找她哥哥去了。 現在洪紫瑤幫忙掌家,隨便一騰挪,二百兩銀就出來了,青暖給自家留了五十兩,這事兒也在洪紫瑤那兒過了明路,因此他們兄妹辦起此事來,十分盡心。 青暖到家喊上哥哥,她嫂子問,只說小姐交代了事,兩人就穿戴好出去了。 青暖的哥哥提著燈籠走在前面。 盡管外面的巷子里黑洞洞的,他心里卻亮堂堂的,小聲跟meimei道:“小姐再讓咱們辦兩件這樣的大事,咱家就能換個更好的房子了?!?/br> 至于某個書生會因為這件事毀了一生,那跟他們有什么關系?還不如他們吃頓好的重要。 青暖笑道:“你放心吧,小姐一向果斷,該除的從來不手軟,以后這樣的事,有的是機會呢?!?/br> 青暖哥就覺得未來成了一片坦途,他們一定要忠心地用心地替小姐辦事。 “走快些,宵禁前必須回來”,青暖哥提醒meimei。 青暖便加快了步伐,半個時辰后,兩人踏著月色來到荒宅外,燈籠早在進入僻靜巷子的時候,為防別人注意到就吹熄了。 青暖哥直接往黃昏時和那個乞丐約好的地方走去,壓低聲音喊道:“東西送來了?!?/br> 他這句話剛落下,這片只有淡淡月色的地方就被明晃晃的幾根火把照得通明,青暖哥一見這情況,轉身拉住meimei就跑。 只是他們跑得沒有早就包圍在這里的京兆府官差快,沒跑多遠就被摁在了地上。 青暖和她哥心里都是一陣慌亂,還是青暖很快鎮(zhèn)定下來,努力仰著頭問道:“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抓我們?” 官差們沒人搭理她,拽著肩膀提起來,就押著二人向京兆衙門走去。 京兆衙門里,除了已經回去的陳綽,衛(wèi)諶、顧徽、蘇栩三人都在,韓昱見這三人連晚飯都沒去吃,就坐在這兒等著,便讓人送了些飯菜上來。 但三個人都沒心思吃,那些乞丐的話,讓他們的心頭到現在還充斥著怒火,那背后之人,不僅要這些骯臟之人毀了鑲弟,還要斷了鑲弟的兩只手。 這狠毒,果真鮮見。 顧徽都有些后悔讓官府定要審出背后之人了,他該自己審的,如此定要讓那個惡毒女人嘗一嘗她給鑲弟安排的后果。 衛(wèi)諶卻是從聽到那些話之后就一直沉默不語,放置在膝上的手骨節(jié)泛著白,那恨意全被他壓在了心里。 一開始罵了幾句的蘇栩現在也安安靜靜的。 這安靜很快就被從外面?zhèn)鱽淼哪_步聲推嚷聲打破了,三人幾乎同時站起身來。 青暖和她哥看到這些人最后把他們帶到京兆府,心底頓時就涼了半截,再看到衙門堂上站著三個長身玉立的年輕人,更是直覺不好。 韓昱在后面的屋子里歇著,因為此案有太孫的交代,顧家的小霸王還在外面等著,往常這個時候早回家的他現在連官服都沒敢脫。 師爺過來傳話說人帶到了,韓昱立即放下茶盞,快步來到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