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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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早就不記得第一次請鑲弟去醉夢里時那幾個作陪的姑娘長什么樣叫什么名字了,卻沒想到其中還真有勾住她的。 花鑲呵呵。 蘇栩走在花鑲旁邊,低聲道:“鑲弟,你可小心著點兒,不然我就得跟老師說一說這個什么渺渺了?!?/br> “好,好吧”,花鑲點頭,一轉眼卻看見衛(wèi)諶低頭忍笑的模樣,癟嘴道:“諶哥,你這是在笑我嗎?” 衛(wèi)諶收起笑容,一本正經道:“沒有的事,鑲弟,大家也是為你好?!?/br> 心里卻覺得被眾人說得不敢反駁的她挺可愛。 走在前面的顧徽此時停下腳步,看了衛(wèi)諶一眼,對花鑲道:“鑲弟,你也不小了,今天讓最好的姑娘都陪著你?!?/br> 花鑲無語地看向顧徽,不知道他這又是什么cao作。 顧尋說道:“我們都還未成家,去青樓只是個消遣,看看歌舞便罷?!?/br> 他就擔心花鑲被顧徽帶歪了。 花鑲聽他們的意思相左,免得吵起來,忙道:“怎樣都行,玩得開心就好了?!?/br> 醉夢里的柳mama對這幾個少年人可是印象深刻,尤其是顧家的這位少爺,當初她還想著,她費盡心思培養(yǎng)的蘇蘇能入了顧少爺?shù)难?,誰知道顧少爺只來一次就再沒光顧過。 快兩年過去了,蘇蘇已經開始接客,在這條花街上也是名頭極響的一個花魁,只是打從前段時間渺渺走紅后,蘇蘇的客人就不那么多了。 柳mama笑著迎上前來,熱情地見過禮,開口道:“幾位公子樓上請,奴家這就把樓里最好的姑娘都叫來?!?/br> 幾人都沒接她的話,徑直上樓,柳mama也不見半點尷尬,臉上的笑容依舊溫柔可親,她把目光放在花鑲身上,“花公子,還是叫渺渺來陪您?” 花鑲:怎么說得好像她天天來這地方一樣? “都可以”,花鑲說道。 柳mama揮了揮手里的香絹,“這樣就好,不是奴家怠慢,實在是渺渺現(xiàn)在聲名大噪,您幾位來得不巧,我們渺渺每隔三天都要在這外面的大舞臺上跳一段白蛇舞。不巧今天就是跳舞的日子,先讓別的姑娘陪著您,待會兒等渺渺跳完了,再讓她去伺候您?!?/br> 頂著小伙伴們異樣的目光,花鑲忙道:“好的好的,柳mama看著安排?!?/br> 柳mama一邊說話一邊帶著這六個人來到二樓視野最好、最寬敞的一個包間,隨后便進來端著盤盞的一個個美貌小鬟。 顧徽笑看著花鑲道:“看來鑲弟的面子是真大啊,這來端菜的婢女,都一個個貌美如花?!?/br> 柳mama擔心得罪了這位主兒,說道:“顧公子莫要誤會,您上次來時,奴家安排的也都是樓里最漂亮的小鬟?!?/br> “他是開玩笑的”,花鑲無語說道。 柳mama瞅瞅他們的臉色,施禮退了出去,片刻后又帶著幾個美貌女子走來,和上次一樣,她點的都是樓里調教好又沒掛牌的。 這些女子穿著各種顏色的輕薄紗衣,梳著相宜的發(fā)髻,珠花點翠很少,一個個渾身都帶著股仙氣兒。 其中只有兩個是柳mama最為看重的,進來前,她特地叫住這兩個和另外一個最沒特色的,交代道:“詩俏、翡翠,那位穿天藍色錦繡衣的公子是京里顧家的嫡少爺,你們兩個用點心思,讓他記住你們,以后你們就有好日子過了?!?/br> 兩個姑娘一個穿白紗衣一個穿紅紗衣,各有風情,聞言皆是媚眼流動,微微點頭。 至于另一個,柳mama看著她道:“素女,你是姐妹中長得最沒特色的,如果不能抓住一個恩客,過了最好的年紀,很大可能就要流落到街頭那些娼館中,做一個幾十個銅板就必須跟人上床的下等娼妓?!?/br> 說著從門縫里指了指,“瞧見那位穿石榴紅錦衣的公子沒,她可是個有才又心軟的,當初你們渺渺姐就是陪了她兩次,得她提點才有的今日?!?/br> 素女眼中閃過不甘和堅定,點頭道:“多謝柳mama給我這個機會?!?/br> 柳mama擺擺手,“進去吧?!?/br> 這些女子都是因為各種困窘而被家人賣進來的,柳mama沒那個好心放她們走,只能盡可能讓她們接待一些體面客人。 在她手里的女孩子,她是真舍不得看她們流落到下等娼館中。 素女跟著姐妹們一進來就走去花鑲旁邊伺候,這是打的什么心思,花鑲卻是一眼就看出了。 當初見渺渺眼角有痣,她沒有提醒她可以通過繪花紋增強痣的美觀,就是覺得在這種地方,容貌太好不一定是好事。 倒是沒想到,那位柳mama又送來一個容貌平平無特色的。 她笑了笑,端起素女倒的茶抿了一口。 顧徽是完全不記得上次陪他們喝酒的那些女子都什么樣的,這時見長得最丑的那個湊到花鑲跟前,就皺眉道:“怎么回事兒?沒有長得好的去給我鑲弟陪酒?看不起誰呢?” 最先搶到顧徽旁邊座位的翡翠忙挽住他的手臂,聲音柔如細水,“公子莫惱,詩俏jiejie,你快過去吧?!?/br> 詩俏渾身透著一股孤高的傲氣,她不屑和這些人爭搶,是以落在后面,只能坐在穿著佩戴最寒酸的衛(wèi)諶旁邊。 此時她看了翡翠一眼,沒有換位置的意思。 素女很尷尬。 花鑲對顧徽道:“徽哥,咱們就是喝個酒聽歌曲兒,哪那么多事啊。” 顧徽撥開掛在手臂上的那雙柔軟纖手,皺眉說道:“離我遠點兒?!?/br> 想踩人沒踩成,翡翠頓時臉紅地垂下頭去。 這時樓下響起悠揚清越的琴簫合奏聲,一個姑娘道:“是渺渺姐跳舞了”,說著起身去把大窗內掛著的紗幔掛起來。 果然這個雅間的視野極好,能很清楚地看見一樓大廳內,高臺上旋轉起舞的女子。 前奏過后,溫柔至極的唱聲就傳遍整個大廳。 花鑲當初給渺渺的,就是根據(jù)現(xiàn)代白蛇傳戲曲和曾風靡一時的趙雅芝版白娘子中的歌曲,改編串聯(lián)而成的。 白娘子下山拜觀音那一段過后,緊接著就是西湖初遇許仙的一段,在這里,花鑲加上了婉轉多變的戲曲唱詞,之后又接上幾段比較精彩的電視劇歌曲。 反正就是把電視劇和戲劇中最精彩的珍珠片段,以最合理的方式連接在一起,雖然不歌不戲的,經由渺渺音域極廣的聲腔唱出來,竟是讓人聽的頭皮發(fā)麻、雞皮疙瘩起了一層。 更絕的是,配合著曲樂,渺渺跳出的一段堪稱驚艷的舞蹈。 花鑲看得都屏住呼吸了,暗暗為渺渺可惜,她知道渺渺會唱歌,卻沒想到她音域這么廣唱得這么好。 這樣的人,擱在現(xiàn)代,絕對是個家喻戶曉的大明星。 花鑲惋惜地捶了捶桌子,就聽到旁邊有人問道:“怎么了?” 轉頭,看見衛(wèi)諶正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茶看著曲,好笑道:“這么好看的舞和曲,你還有空注意到我?。俊?/br> 衛(wèi)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花鑲就覺得周身好像被籠罩一層淡淡的冰雪,莫名感覺衛(wèi)諶的距離好遠。 “我就是替渺渺姑娘惋惜”,花鑲笑著道。 衛(wèi)諶說道:“此處不正是那位姑娘最好的發(fā)揮場所嗎?” 花鑲心道,那是你不知道另外一個追星的時代。 顧徽見過不少好看的歌舞,心神也沒沉浸其中,這時插話道:“鑲弟,這歌曲是你寫的?” “嗯”,花鑲喝了一口茶,厚著臉皮認下了,其實她充其量就是個剪輯師。 顧徽笑道:“雖然大部分的詞都很俗,倒是朗朗上口,有點江南小調的意味兒。中間那幾句唱得不錯,像是出自黃梅戲,卻黃梅戲更好聽些。” 花鑲心想這個就是我從一段黃梅戲的白蛇傳中截取的,你眼光還挺不錯。 大夏朝在戲曲這方面已經發(fā)展出好幾個具有地方特色的唱腔,其中就有黃梅戲,只是曲調上不如花鑲截取的婉轉罷了。 他們三個這一討論,另外聽得入迷的三個人才回過神來,于是幾人便邊看歌舞邊說話,之前覺得自己被完全忽視掉的幾個女子這才好受許多。 詩俏這時才發(fā)現(xiàn)她陪著的這位公子的魅力,掩蓋在客氣之下的,是慵懶而萬事不入心的瀟灑,她覺得她和這位公子是同一類人。 在別人說話時,她低聲與衛(wèi)諶說起了悄悄話:“不知公子該怎么稱呼?” 剛才她過來,衛(wèi)諶根本沒有理會,這時聽到詢問同樣是連看一眼都沒有,淡淡道:“噤聲?!?/br> 想以后經常往來的詩俏頓了頓,高傲的神情碎裂,顯得有些扭曲。 下面的歌聲漸漸飄渺,最后隱入重重帷帳中不見了,緊跟著就有許多金葉子銀錠子被扔到舞臺上,還有人在一旁高喊:“林公子賞蜀州絲緞一匹,趙公子賞揚州絲緞兩匹……” 一直喊了小半刻鐘,外面的聲音才停下了,雅間內的女子無不面露羨慕,素女給花鑲夾了一塊水晶肘片放到小碟子里,像是在自語又像是在訴苦:“渺渺姐如今何等風光,不像我們這些人,還不知前途在哪兒。” 花鑲不在意的說道:“一個人的成功可不是輕易能復制的,姑娘不必自哀,用點心,總能找到你的前途?!?/br> 素女一哽。 旁邊,衛(wèi)諶抬手遮了遮微翹的唇角。 正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眾人望去,就見是換下舞衣的渺渺。 渺渺放下手,施了一禮:“小女子叨擾了。” 蘇栩、顧尋都說沒打擾,請進吧。 渺渺笑著走了進來,又給他們幾人見一禮,然后來到花鑲旁邊,“花公子,請容許今天奴家伺候您。” 一句話落,其余幾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好看起來。 素女自覺地往后退了退,渺渺坐了下來,拿起筷子給花鑲布菜,跟著又對身后的素女道:“換一壺新茶來?!?/br> 察覺到她說的伺候就是伺候花鑲吃吃喝喝,起身站起來想把人拉走的,放下茶杯看過來的,都放松下來。 一場無形的硝煙就這樣消弭,處于中心的花鑲并沒有察覺,她對渺渺伸出一根大拇指,笑道:“你的唱跳功底很好,以前就學過嗎?” 這話里沒有絲毫對于唱歌跳舞的看不起,渺渺的神情更加放松,她笑道:“沒有,奴家是到了這個地方才下苦工學的。” “那你很厲害”,顧徽說道,“能跳到這么程度的,聽說大都是從小學起的。” 渺渺抬頭看了顧徽一眼,沒敢再回話。 顧徽心里冷笑,這些青樓里的女人果然都是一個心竅拐幾十個彎,就是不承認以前就學過跳舞,鑲弟也不能高看你一眼啊。 盧鶴看這位姑娘有些害怕顧徽的樣子,便轉移了話題。 幾人在包廂玩了大半個時辰,到了戌時便準備離開,很快有人去通知了柳mama,柳mama趕緊從百忙中抽身,帶著一眾姑娘送他們出了門。 這個時辰,青樓最是熱鬧的時候,花鑲等人離開,引得不少人指著他們嘲笑起來,隱約有還嫩不敢在青樓過夜的聲音響起。 花鑲是半點不會在意這樣的嘲笑的,看其他幾人也不在意的樣子,不由笑了笑。 等他們走遠了,醉夢里三樓一個雅間的窗戶才被放了下來。 “那些人走了?”躺在榻上的男人問道。 蘇蘇走過來,坐在他旁邊,靠著他問道:“張大哥,你和他們有過節(jié)?” 張存希撫著女子的削圓的肩膀揉了揉,說道:“倒也稱不上過節(jié),就是看他們不順眼而已?!?/br> 蘇蘇不用問,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張大哥在府學時和那幾個人不對付,便笑道:“如果有機會,奴家?guī)湍愠隹跉?。?/br> 張存希勾住她的下巴落在紅唇上一個吻:“那哥哥就看你的了”,話未落就俯身壓了上去,蘇蘇一邊躲一邊嬌笑不停。 心想有了同在府學的張存希幫忙,就不信不能給那姓花的一個大難堪。 如果不是她多管閑事,現(xiàn)在醉夢里最紅的人就會是她,渺渺那一個丑女,算什么東西,現(xiàn)在竟然踩到她頭上來了。 那她就只好還在捧她上來的金主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