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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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諶也無法理解這種能看話本看哭的心情,但想到那個猜測,又覺得情有可原,只好笑地擰了一個濕毛巾遞給花鑲:“擦把臉?!?/br> 花鑲感受著朋友們的關心,莫名覺得很幸福。 這時顧徽已經(jīng)一目十行地把那張紙上的內容看完了,還是看不到哪里能把人看哭的。 花鑲就把女主角為男主角受傷,男主角卻不知道,照舊按計劃行事的情節(jié)指給顧徽看。 顧尋這個作者也偏頭看了看,然后他也不理解這有什么好哭的,他就是按照鑲弟所提示的,故意給男女主角設計坎坷誤會而已。 “這樣的不好看我以后便不寫了”,顧尋說道。 花鑲:我以為我跟男人沒多大差別了,但你的直男言論卻讓我發(fā)現(xiàn)了我和男人真正差別在哪兒。 雖這么想,她還是趕緊阻止道:“別,尋哥,你這么寫很好看?!?/br> 顧尋見她說得肯定,便點了點頭道:“那好吧?!?/br> 其實他覺得最大的坎坷就是女主角和男主角生死相隔。 花鑲完全不知道顧尋已經(jīng)隱隱構思出一個把女主角寫死的結局,她看完了這些新章節(jié),平復一會兒心情才開始動筆寫自己的宅斗。 至于衛(wèi)諶、盧鶴、顧徽三個人寫的,她每天都會看,衛(wèi)諶寫的熱血,盧鶴寫的真實,顧徽寫的富貴詭譎,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第一個催更小迷弟。 而她寫的宅斗,每寫一章也會給他們三人看,但是他們每天看她的宅斗更新,都跟看傳說似的。 這里面的女人無不是一人千面,而他們眼中的女人只有一面,無論是潑辣還是溫柔,都是順從的。 但是花鑲筆下的女人,在男人跟前是順從的,轉過身去,一個個卻或聰慧或卑鄙或大氣。 盧鶴這個唯一的已婚人士點評說:“這是一個女兒國,里面的女人各個精彩,沒想到鑲弟還有這樣的觀察力。” 寫出來都是為了爽的花鑲都有些不認識自己寫的了。 這天晚上她同樣寫了一個時辰,因為毛筆字畢竟影響速度,她一個時辰只寫出來兩千多字,相比起來,衛(wèi)諶等人寫的速度都比她快多了。 花鑲便又拿出一張紙,記下來回家做個炭筆的事情,免得忘了。 這張備忘錄上已經(jīng)記了好幾件事,花鑲拿著看了會兒,折好放在了枕下。 與此同時,對面的南丁號舍房中,陸廷秀時不時就會從書本中抬起頭,透過沒關緊的門縫看向對面的舍房。 蘇栩正在奮筆疾書。 戚宇這個被后來分進來的就住在蘇栩對頭的床鋪上,因為兩邊的床上都掛著帳子,戚宇從來不坐在床頭桌邊學習,此時他正坐在床邊洗腳。 “蘇兄,你天天寫,這都寫的什么?”戚宇終于忍不住好奇,開口問了出來。 蘇栩回道:“好奇就去問顧徽。”說著換了一張嶄新的宣紙。 戚宇撇撇嘴,但因為這人是花鑲的好友,而花鑲又是徽哥承認的好友,他便什么不滿都沒表示。 陸廷秀抬頭,好奇地向他們這邊看了一眼,說道:“蘇師弟,難道你每天晚上都不是在寫課業(yè)嗎?” 蘇栩早就十分厭惡陸廷秀,要不是記著花鑲的話,早與他撕破臉了,這時聽他又說些陰陽怪氣的話,冷笑道:“我寫什么還要跟你請示一下不成?” 朱駟看情況不對,忙和稀泥道:“說起來我也挺好奇的,蘇師弟,你寫的都是什么?” 時間不早,蘇栩就不準備再寫了,收起寫好的稿子,一邊回說“就是隨便寫點東西”一邊拿著毛筆出去洗筆。 陸廷秀對朱駟道:“看見了吧,人家早就看不起我們了。” 朱駟說道:“你想多了,蘇師弟一向是這樣的脾性。” 戚宇這個挑起話頭差點讓人家?guī)熜值苋齻€吵起來的,這時候只是興味十足地坐在那兒等著看笑話。 只是有朱駟這個人在,今天的笑話是看不成了。 戚宇擦好了腳,就準備上床睡覺,這時卻聽外面?zhèn)鱽頎巿?zhí)聲。 一個帶著哭音的聲音道:“我沒偷你們的東西,你不能隨便搜我的柜子。” 戚宇正無聊呢,一聽趕緊跑了出去。 花鑲和衛(wèi)諶等人已經(jīng)在外面廊下,只因聲音是從隔壁顧尋的舍房發(fā)出的。 就在剛才,顧尋收拾好紙筆準備回去,聽到隔壁什么被踢倒的聲音,他們就一起出來了。 崔通離開舍房,看到顧尋等人從丁號房出來,便道:“你什么時候離開舍房的?” “你們離開沒多大會兒”,顧尋說道,又看了看戊號舍房,“你們什么東西丟了?” “萬玉良祖母給他的家傳玉佩”,崔通說道,臉色難看,他有疑惑吃過飯便去問就住在府學的教授,萬玉良一起跟去了,回來后卻發(fā)現(xiàn)放在床頭的玉佩不見了。 顧尋說道:“你們最好先找找是不是放在其他地方了,冤枉了同學不好?!?/br> 就算懷疑東西是被那伍衡偷的,這樣強搜算什么。 顧尋跟伍衡這個舍友相處得時間不短了,對方除了在錢財上小氣敏感了些,并不像是會偷東西的人。 而且一個學子若是擔上偷東西的名聲,以后的前途就毀了一半。 顧徽跟崔通這些優(yōu)秀人才從來沒什么來往,此時就笑道:“我看你們還是仔細地找一找,免得誤會了同學?!?/br> 相比紈绔的顧徽,反而是好學謙遜的顧尋能讓崔通高看一眼,他皺了皺眉,轉身回到舍房,對臉上很難看的萬玉良道:“別把事情鬧大,先找找你自己放東西的地方。” 萬玉良道:“玉佩我每天都會帶著,還能放到哪兒去?” 崔通說道:“找不到去跟山長說一聲,總能找到的。但如果我們自己先搜查同學,丟了東西也是理虧的一方?!?/br> 萬玉良恨恨答應一聲,一腳踹得床鋪咔嚓了下。 當初顧尋和那位家境不好的伍衡同學是一人占了一邊的床鋪,崔通、萬玉良入住后,一人住了一個對頭。 崔通和顧尋對頭住靠南墻的床鋪,萬玉良和伍衡住在北邊,也是因為兩人之間的床鋪只隔著一個床頭桌,萬玉良才會第一個懷疑伍衡。 見崔通把事情壓了下來,顧徽嗤笑一聲,跟花鑲等人道:“崔家人都是這么虛偽,走吧,鬧不起來,咱睡覺去?!?/br> 顧尋回到舍房,看了眼盤腿坐在床頭桌邊深深埋著頭的伍衡,就知道那玉佩八成是他拿的。 這時只聽崔通道:“明天早晨之前如果還找不到玉佩,我們只能去報告山長。如果找到了,就當此事沒發(fā)生過?!?/br> 萬玉良不同意道:“不能就這么算了,我不跟小偷住一屋?!?/br> 崔通道:“多個朋友多條路,如果玉佩找到了,就說明此人還有悔過之心。” 顧尋心里笑了一聲,想來崔通剛才問他,只是為了找個臺階下吧,對他來說,萬玉良的一枚玉佩當然沒有一個能為崔家所用的人才重要。 伍衡可是院試前十,再過幾年,或許就是個舉人、進士,此時的一個寬限,日后得到的很可能是個有用卻不為外人所知的人脈。 怪不得崔家能經(jīng)營到如今的地步。 萬玉良雖然不愿意這么輕拿輕放,但是有崔通的話在前,他想鬧大也鬧不起來。 第二天早晨,萬玉良的玉佩就在他枕頭下找到了,彼時顧尋已經(jīng)拿著書本去梅林讀書,磨蹭著還沒出門的伍衡看見萬玉良醒來找到玉佩,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萬玉良罵了句“小偷”。 崔通打斷了他的話,對伍衡道:“圣人訓曰,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伍兄能知錯,這件事我們就當沒發(fā)生過?!?/br> 昨晚差點被萬玉良搜了柜子,伍衡那時有多恨這兩個人,現(xiàn)在就有多感激,他對崔通行了個大禮,“多謝崔兄。我,我也是一時糊涂?!?/br> 崔通問:“可是家中遇到了什么難事?” 伍衡眼眶通紅,“旬中中秋假時回家,才知道我娘生病了,家中實在沒錢買那些貴重藥材,我連廩米都換成了銀子,也只買了一天的藥。晚上看到萬兄放在枕邊的玉佩,就一時糊涂?!?/br> 崔通拍了拍他的肩膀,“伍兄的確糊涂,你家中困難,直與我們這些同舍友說,我們怎會不出手相幫?” 崔通借了一百兩銀子給伍衡,只讓他有能力了再還。 打這日起,伍衡就成了崔通的鐵桿粉絲。 花鑲是在月末季考前一天才看出端倪的,伍衡竟然幫崔通、萬玉良打飯,她驚訝地看了看身旁的衛(wèi)諶。 衛(wèi)諶笑了笑,了然道:“看來上次的玉佩失竊案已經(jīng)有了結果?!?/br> 花鑲雖然感慨,沒想到玉佩真是伍衡偷的,但卻覺得現(xiàn)在這個結果是最好的結果。 明天就是八月二十七,季考考試,主要考帖經(jīng)、策論、賦文、試貼詩四門科目,于是府學安排了兩天的考試時間。 考前的兩天,花鑲和朋友們就把話本放到一邊,開始復習,到考試這一天,他們每一個人已準備的很充分。 而陸廷秀這幾天都在找機會嚇花鑲,奈何花鑲每晚上起夜,必要叫個同伴,大部分時候都是衛(wèi)諶,有時候是顧徽。 因此陸廷秀不敢出來,衛(wèi)諶之前就懷疑他晾衣服的用意,這個時候他冒出來,衛(wèi)諶肯定不會被嚇到。 顧徽和花鑲一起時,陸廷秀就更不敢出來了,如果把顧家人嚇出個好歹,山長一定會讓徹查。 馬上考試的兩天就過去了,但陸廷秀不僅沒找到嚇花鑲的機會,反而把自己整得精神不佳,答完考卷差點懷疑人生。 兩天考試過去,就是下半個月的旬休假期。 終于考完了覺得很輕松的蘇栩對花鑲道:“上次中秋我們都沒在家多待,這次回去多待兩天吧。話本印刷那邊,我們可以走前去看看?!?/br> 花鑲點了點頭,“我也是這么打算的?!?/br> 主要是她是九月九生的,上次回來時,奶奶一再說讓她八月下半個月的旬休一定回去,要提前給她過生。 花鑲長這么大,還沒有正經(jīng)過過生日,晚上,她想了又想,對朋友們道:“我奶奶準備提前給我過生日,到時候你們要不要去我家玩?!?/br> “你的生辰是什么時候?”衛(wèi)諶問道。 花鑲回道:“九月九,正好是重陽節(jié)?!?/br> 重陽節(jié)府學會放假一天,她就不準備回去了,正好跟朋友們一起去府城郊外登高。 此時聽到花鑲的生辰日期,顧徽就笑道:“你還真會挑出生時候,過節(jié)過生一起了。不過你要提前過生的話,我一定要去的?!?/br> 顧尋也表示要去。 倒是盧鶴,因為住在和堯山相距幾十里的一個縣,便說等回府學后給花鑲帶個生辰賀禮。 第二天幾人一起離開府學,先來到運貨店。 運貨店里,衛(wèi)樹根和五六個兄弟正忙得腳不沾地,見到衛(wèi)諶等人,他當即笑著迎過來,跟他們每一個見過禮,這才拿了幾本印好的期刊冊子遞給他們,說道:“六個話本共三十章,前幾天胡師傅才把刻板排好,印起來倒是很快的,到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印了六百冊,是不是可以送去書店賣了?” 古代印刷本的字體很大,字數(shù)間隔也不小,因此短短三十章,合起來沒有十萬字,卻是很厚的一個小本子。 花鑲看了看頁碼,共有六十八頁,這樣的便不適合找些孩子去街上叫賣。 其實花鑲也想過辦成連載小說報,不過他們不能時刻看著,還是半月一次的期刊最合適。 開售的時候,那就是放在書店里更合適了。 衛(wèi)諶翻了翻這些嶄新地印刷本,對衛(wèi)樹根道:“先把手頭的紙張印完,兩天后我親自去書店談?!?/br> 不過離開的時候,他們幾個作者兼股東,一人拿了三本回去。 …… 盧鶴拿到書就和眾人分開了,他家在魯青縣,距離府城有一百多里,沒有水路相通,坐驢車要從早晨走到半夜。 盧家人都知道今天是盧鶴休假回家的日子,一大早盧父就跑到村西三四里外的小河邊去捉魚,河淺魚少,一個時辰后才捉到兩條一兩斤左右的鯽魚。 盧父提著魚到家時,老妻和兩個兒媳婦已經(jīng)做好了一板豆腐。 盧家兩個兒子,盧父帶著老大農(nóng)時下地閑時做木活兒,而一開始讓小兒子讀書,也只是覺得他腦瓜好使,能讀書識字以后找個好活計。 但一家人都沒敢想,這小兒子竟然順順利利地進了學,雖然進學兩年卻沒拿到參加鄉(xiāng)試的資格,這一家人還是很滿足。 畢竟現(xiàn)在家里的田都免了租,從五月開始,盧鶴每個月都能拿回來三四兩銀子和三斤廩米,而他之前兩年,也是每個月能拿回家二兩銀子,據(jù)說都是寫話本得的。 盧母高興得不行,根本沒想過寫話本會影響兒子讀書,只囑咐他不要累到自己,盧大嫂這邊,看到孩子小叔不是個吃白飯還從家里拿錢的,她就什么事都不管。 年初時,盧鶴娶了妻,是他小時候盧母給定的親事,女方是盧母嫁到隔壁一個小地主家的手帕交的女兒,家境很是殷實。 一開始是盧家不太配得上女方,等他考中秀才,就是女方配不上盧家了,不過盧家兩口都是厚道人,就算兒子考中秀才,縣城里好些大地主都想和他們家結親,他們也沒退了跟楊氏的親事。 這楊氏嫁進門后,非常懂事孝順,家里的活兒無論是喂雞喂豬,她都干得十分利索。 因為村子離鎮(zhèn)上遠,盧家村的人吃豆腐都是自己做的,楊氏嫁到盧家,學著做了兩次,竟然做得比盧母和盧大嫂都好。 于是每次他們家做豆腐,都會多做些,自家吃不完的,或是送親友或是賣給鄰居,往往一板都不夠用。 盧鶴回村時已經(jīng)戌時,遠遠地他就看到舉著火把站在村口的大哥,喊了一聲就笑著跑過來。 盧大哥接過他背著的書箱,說道:“下次我還是去鎮(zhèn)里接你,這么遠的路你走回來,一家人都不放心?!?/br> “不用接,我這么大一個人又不能迷路了”,盧鶴這么說,又笑道:“大哥,我給你帶了本好看的話本,回家拿給你看?!?/br> 盧大哥是識字的,盧鶴當初上了私塾,每晚回家都要在沙盤上練字,秉著家里人多學會一個就省出一份學費的想法,他不僅教大哥,也教父母。 大哥學得最好,現(xiàn)在自己記個帳都是可以的,爹娘年紀大了,也沒什么學習的心思,都是只認了幾十個字。 倒是成婚后,盧鶴每次回家都會教楊氏認幾個字,現(xiàn)在他打算用他跟同學寫的這些話本作為啟蒙書,教他媳婦認字用。 在盧鶴看來,他和同學寫的這些話本,是以前他寫的那些話本遠遠比不上的,不僅是故事精彩,像鑲弟寫的那個宅斗,里面的計謀跟三十六計也沒什么差別了,還有諶弟寫的修仙話本,更是人情練達。 而且盧鶴也敢肯定,他家人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