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游戲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租客都失蹤了、第九職業(yè)、尋找與守護(hù)(吸血鬼騎士+火影)、重生之錦繡農(nóng)門、焚香待蛾來、重生不做賢良婦、悟空日記,師傅你大膽地往前走、惡毒男配的食屍鬼(H)、他不是可愛、明天和意外
“到底去不去?”顧徽已經(jīng)有些不耐煩了。 “去”,花鑲斬釘截鐵躍躍欲試。 蘇栩提醒:“老師師母知道了有你受的?!?/br> 花鑲道:“只要你不告狀就沒事?!?/br> 于是一刻鐘后,花鑲、蘇栩、衛(wèi)諶,還有對面舍房聽見他們討論想要一起去的陸廷秀,都要一起去。 朱駟是見大家都去也決定去瞧瞧。 幾人都換了身最體面的衣服,跟著顧徽離開府學(xué)。 年紀(jì)最大的盧鶴不去,花鑲問他時,他說家中已有妻室,不去,花鑲對的觀感又上了一層,說回來會拐去酒樓給他捎好吃的。 盧鶴倒是有些擔(dān)心他們這一群小孩子,青樓女子可沒一個是簡單的,再三告誡他們不要輕易相信青樓里的人。 不用他說,花鑲、蘇栩、衛(wèi)諶都有這個心眼,而蘇栩和衛(wèi)諶都是擔(dān)心花鑲被青樓女子迷花眼才一起去的,自然會好好看著她。 顧徽帶幾人去的是煙花巷中最大的青樓,醉夢里。 花鑲看到足有四層高的青樓上掛著的匾額,感嘆說道:“真是靡靡之名啊。” 顧徽瞅了瞅青樓的規(guī)模,眼中沒有半點波瀾,“還能入眼?!?/br> “京城最小的青樓都比青州最大的青樓要好吧?”陸廷秀問道。 顧徽根本沒理會他,轉(zhuǎn)頭對花鑲等人道:“我已讓朋友先定好了雅間,請吧。” 幾人抬腳邁過高高的門檻,花鑲問顧徽:“你交朋友的方式就是請人同去青樓?” “不然呢?”顧徽反問。 花鑲想或許這就是和女人一起逛街的友情是一樣的,完全把自己當(dāng)成個男人的話,竟然覺得也一起逛青樓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加深友情的方式。 我可能很有做渣男的潛質(zhì)。 花鑲默默想著,在顧徽的提示下上樓上樓,然后轉(zhuǎn)彎,就來到了他們今天的目的地。 這是一個很大的雅間,大概有一百平,門口四壁都放著銅人燈盞,把整個房間裝點得燈火輝煌。 戚宇和莫憲平都在,他們一進(jìn)門,這兩人便都迎了過來。 在他們身后,一個穿著水紅紗衣的中年婦女笑瞇瞇地站在一旁。 “柳mama”,戚宇回身道,“快去把你們樓里的漂亮姑娘都叫來,我們的人到齊了?!?/br> 柳mama剛才就摸清了這些人的身家,聞言那張風(fēng)韻猶存的臉上笑得越發(fā)嫵媚。 “好,公子們稍等”,答應(yīng)著出了門,看到門外站著個人,柳mama先是一驚,繼而笑道:“陳爺,什么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 陳掌柜豎起手指在嘴唇前面比了比,示意到一邊說。 “您有什么吩咐盡管說”,柳mama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陳掌柜從袖口里拿出一錠成色上好的銀子,遞給柳mama,“那些是我親戚家的小孩,你好好照顧著,亂七八糟的女人可別往他們跟前帶。出了什么事,你這地方可撐不住?!?/br> 柳mama聞言,臉色變了變。 她守著這么個青樓,早就聽說從京城來了些貴公子到府學(xué)求學(xué)的消息,再聽陳掌柜一說親戚,立時就想到了祖籍就在青州的禮部尚書。 柳mama背后自然也是有東家的,不過她的東家只是州府里的官員,和顧家這樣的不能比,當(dāng)即收起臉上慣帶著的風(fēng)塵笑容,答應(yīng)道:“陳掌柜放心吧,我就找那些還未經(jīng)過人事的來,不會讓人帶壞你親戚家這些小孩?!?/br> 陳掌柜看著柳mama帶了七八個看起來都不圓滑的女子,這才放心地離開了。 想到那位過來照顧小公子的孫管事說京城的青樓都被家里打點過,不由暗暗感嘆,顧家養(yǎng)個孩子真是累啊。 出來醉夢里,他又走了其他幾家比較大的酒樓,每家都提前給說了說。 青樓是做生意的地方,出錢就什么都好說,更何況是陳掌柜親戚家的孩子,誰家有膽子給人家的孩子教壞了。 …… 柳mama帶著八個容貌各有特色的女孩子進(jìn)來,不用吩咐,女孩子們就走過去安分地跪坐在這些公子身側(cè)。 期間發(fā)生了點小摩擦,顧徽的身側(cè)似乎是這些姑娘們的第一選擇,不過其他女孩子都沒爭過那個最漂亮的女孩子。 之后她們才開始一一分散,花鑲看著有些不情不愿跪坐到自己旁邊的女子,問道:“你們怎么都沖著他去???” 說著朝顧徽那兒示意了下。 這時顧徽也正好看著她這邊,笑道:“鑲弟喜歡她?”不等花鑲回答,就對身旁的女孩子道:“過去那邊。” 這女孩子有些不情愿,磨磨蹭蹭地站起身。 花鑲笑道:“不用了”,攬了攬身旁女子的肩膀,“我覺得她就挺好的?!?/br> 女子忙小心道:“公子莫介意,我們只是覺得那位公子長得俊俏?!闭f著臉色微微發(fā)紅。 但具體原因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就要說到柳mama叫她們出來時所說的那幾句話了,身著深紫色衣服的那位公子是京城來的貴公子,讓她們好好把握。 這些姑娘最短的也在青樓待了一年多,就算不圓滑,但哪個不是人精? 自然一進(jìn)來就要湊到那位公子跟前,希望博得他的好感。 而柳mama更是人精中的人精,陳掌柜那話一說就猜到這些少年哪一個才真正是他親戚家的孩子,也就難怪她會提前指點這些幸運的姑娘們。 花鑲沒猜到這其中還有陳掌柜的功勞,卻也體會到青樓的金錢眼。 什么因為顧徽長得俊俏才擠著去他身邊?衛(wèi)諶,她自己,還有蘇栩,長得都不比顧徽差,只是沒他身上的那種“庸俗的貴氣”罷了。 她看了看,跟在她身邊的,衛(wèi)諶身邊的,蘇栩身邊的,都是不那么機靈漂亮的,而陸廷秀身邊那個女孩子甚至眼角還有一片氤氳的紅痣,其余四個最好看的,都圍著顧徽、戚宇、莫憲平三個人轉(zhuǎn)呢。 細(xì)細(xì)一想,也可以理解,在這種地方只有錢對她們這些姑娘來說才是最可靠的。 再看她們最大的也只是比自己大兩三歲的樣子,花鑲一開始的興致勃勃就沒那么高了。 “公子,我給您剝個葡萄吧”,花鑲身旁這姑娘主動打破沉默,用嫩蔥一般的小手從高腳盤子上摘下一顆葡萄,細(xì)細(xì)剝了皮,就給放到花鑲面前的白釉碟子里。 正想著是張嘴還是拒絕的花鑲:…… 她拿小叉子插著葡萄吃了,就聽到左邊的衛(wèi)諶說了句“我不喜歡陌生人靠近”,轉(zhuǎn)頭一看,那姑娘都跪坐到距他三尺遠(yuǎn)的地方去了。 花鑲正要提醒他在這里不要太冷,另一邊一聲嬌呼傳來。 陸廷秀厭惡地看著那個眼角氤氳紅痣的姑娘,說道:“你離我遠(yuǎn)點兒。” 花鑲都無語了,人家的紅痣也沒有多難看啊,至于嗎?再說了,她們這些姑娘看起來很熱情,但誰也沒往人身上靠好嗎? “那個陸師兄”,花鑲咽下嘴里的葡萄,說道:“讓那個姑娘來我這邊吧”,對身旁這姑娘道:“你去那兒?!?/br> 姑娘癟癟小嘴兒,撒嬌道:“您還沒問奴家的名字呢,就要把奴家趕走?!?/br> 花鑲就笑道:“那你說你叫什么名字?!?/br> “奴家叫圓圓”,姑娘也露出笑容,“您可要記住奴家的名字呀。” 花鑲下意識問道:“那你姓什么?”見姑娘圓圓的眼睛中閃過黯然,她忙道:“你的眼睛圓圓的,這個名字取得好?!?/br> 圓圓拿帕子掩嘴笑起來,圓圓的眼睛彎成月牙,挺靈動的,如風(fēng)一般就飄到了與她這邊隔著兩三個座位的陸廷秀那兒。 花鑲看著這些年紀(jì)輕輕的女孩子們,心底莫名升起幾分沉重。 紅痣姑娘到來,花鑲先問她:“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紅痣姑娘的眼眶有些紅,低聲道:“奴家名喚渺渺?!?/br> “渺渺,你好”,花鑲笑道,“我叫花鑲,你叫我花公子鑲公子都可以?!?/br> 渺渺喚了聲“花公子”。 就坐在她左邊的蘇栩道:“鑲弟,你嘗嘗這個蜜漬李子?!?/br> 心里暗暗警惕著周圍的姑娘,免得鑲弟對她們戀戀不忘,以后還會經(jīng)常跑這種地方。 顧徽這時對他周圍的兩個女子道:“都別圍著我了,說說你們都會什么?!?/br> “奴家會唱曲。” “奴家會舞?!?/br> “奴家會彈箏?!?/br> 此起彼伏的鶯聲燕語響起,只這聲音就很容易讓人心生憐愛。 顧徽卻半點感覺沒有,指著說會舞的三個女子道:“你們?nèi)ヌ?,等會兒再唱兩首曲子,彈箏的最后?!?/br> 戚宇笑道:“小地方就是小地方,還得我們親自安排?!?/br> 顧徽倒了一杯酒,向花鑲道:“鑲弟,我敬你一杯?!?/br> 花鑲找到酒壺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說道:“徽哥,我也敬你。” 蘇栩和衛(wèi)諶都沒來得及攔,就見她仰脖喝了,繼而砸了砸嘴道:“是果酒?!?/br> 衛(wèi)諶失笑,說道:“果酒也不要多喝,明日還要上課?!?/br> 花鑲點頭,“我知道”,又看看蘇栩,“你們放心吧,我不傻?!?/br> 屁毛孩子一個就往青樓湊,還以為你多聰明呢,蘇栩暗暗想道,他娘可不止一次敲打過他,說小小年紀(jì)碰女人以后壽命不長,他可得看好了這小傻子。 姑娘們準(zhǔn)備跳舞,就有配樂的進(jìn)來,莫憲平覺得只看歌舞太單調(diào),便叫他們拿來鼓、花、骰子這些東西。 “咱們擊鼓傳花,花落在誰手中誰就當(dāng)場作一首詩,不限題不限韻,做出詩就能過,限時半柱香,做不出來的就喝一杯酒。大家覺得怎么樣?” “好!” “不怎么樣?!?/br> 說好的是一直想讓自己的才能被顧徽等人注意到的陸廷秀,說不怎么樣的是花鑲。 顧徽已經(jīng)喝了好幾杯果酒,眼中一片波光瀲滟,此時帶出幾分笑意,幾乎看癡了所有的姑娘。 “鑲弟有什么好主意?”他問道。 花鑲也被攝了一下,暗罵一句妖孽,說道:“作詩多沒勁,咱們先擲骰子,點數(shù)最大的擊鼓,花傳到誰手中,擊鼓的人落槌可以問拿花人一個問題,拿花的人必須回答真心話,若是不想回答,就要答應(yīng)咱們提出的一個懲罰。要是也不想答應(yīng)懲罰,就自罰一杯酒。” 花鑲前世不是個會玩的,就會打個撲克和真心話大冒險游戲,但跟這些怎么玩都離不開作詩的古人一比,她頓覺自己成了個王者。 花鑲這規(guī)矩一說出來,顧徽立刻拊掌道好:“你要是在京城長大,可就沒我什么事了?!?/br> “你說的是紈绔界吧”,花鑲?cè)滩蛔》瘩g。 顧徽不由大笑出聲,搖頭道:“鑲弟啊鑲弟,你這個朋友沒白交?!?/br> 花鑲真搞不懂他這感慨,問道:“這一會兒我就成你知己了?!?/br> 這一下連衛(wèi)諶、蘇栩等人都忍不住笑起來。 “開始擲骰子吧”,陸廷秀提醒,眼中閃過一絲陰沉,怎么什么東西,到花鑲這兒都那么容易得到呢? 眾人圍在長桌邊擲骰子,第一輪,點數(shù)最大的是莫憲平,他擊鼓。 莫憲平不敢問顧徽什么,因此當(dāng)花從他手里傳給下首的陸廷秀時,他才停下敲鼓,花最后落在陸廷秀手里。 因為不熟悉,莫憲平就隨便問了個問題,“陸兄院試成績排第幾?” 陸廷秀雖然覺得難堪,還是回答道:“二十?!?/br> 莫憲平有些沒想到,此人看起來挺傲,他還以為是個才子呢。 花鑲見他的問題根本沒有趣味性爭議性,便暗搓搓想擲個大點數(shù),教教他們該怎樣問才能讓被問者糾結(jié)說不說真心話。 這一輪她果然擲出最大的點數(shù),敲鼓的時候就看著傳花的朋友們,等到花落在顧徽手里便停下來。 顧徽了然地拋了拋手里的花,這家伙剛才那鼓聲一會兒急一會兒慢的,眼卻是瞅著他,一看就是想問他問題的,所以他接到花也就不像其他人那樣急著傳出去。 “你為什么會到我們府學(xué)來讀書?”花鑲直接問道,繼而補充,“我們是在做游戲,不能生氣?!?/br> 顧徽笑了笑,選擇真心話,說了他來青州的原因,聽得幾人都是目瞪口呆。 “你可真是辣手摧花”,蘇栩評價,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認(rèn)同。 之后蘇栩拿到了擊鼓的機會,他就等著花鑲呢,一看花到她手里,立時停下鼓槌,花鑲接到花就趕緊轉(zhuǎn)身把花往衛(wèi)諶手里傳,但還是沒有蘇栩的鼓槌停得快。 “你問吧”,花鑲抱著花說道。 蘇栩一笑,說道:“鑲弟,我和衛(wèi)諶誰是你最好的朋友?” 花鑲:“……你咋不問我你和衛(wèi)諶同時掉水里我先救誰呢?” 眾人看看這兩邊,都笑起來。 蘇栩道:“那你先救誰?!?/br> 花鑲想自己打嘴了,為什么會脫口而出這種“婆媳必問”的問題,想了想自己還是有優(yōu)勢的,就說出現(xiàn)代那個標(biāo)準(zhǔn)答案:“你不是會游泳嗎?先救衛(wèi)諶?!?/br> “哦”,蘇栩失落道,“看來鑲弟把衛(wèi)諶當(dāng)成了最好的朋友?!?/br> “沒有啊,我知道你會游泳啊?!被ㄨ傏s緊解釋。 蘇栩說道:“如果是你和別人一起掉水里,我肯定先救你,根本不會有時間考慮你會不會游泳。” 花鑲呆了,萬萬沒想到啊,栩哥的話完全碾壓了自己那個兩全其美的答案。 見他真的有些失落,忙站起身攬住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低聲道:“栩哥,你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br> 蘇栩笑笑,但卻是已經(jīng)被衛(wèi)諶比過去的朋友,他早就感覺鑲弟跟衛(wèi)諶更要好,只是今天進(jìn)一步確認(rèn)罷了。 看著他的笑容,花鑲眼睛有些酸,“咱倆幾乎是一起長大的,這根本不能比啊。” 就在另一邊的衛(wèi)諶,淡淡一笑,擺弄著手里的骰子不說話。 “擲骰子”,顧徽突然說話,眾人這才重新笑鬧起來。 戚宇低聲跟一旁的莫憲平道:“你說他們?nèi)齻€,是不是那個?” 說著伸出兩根手指頭對了對,只是話音剛落,屁股下的凳子就被人踹了一腳,震得他差點掉地上。 顧徽的聲音同樣很低,“少他娘的造謠,你不想考科舉別人還想呢?!?/br> 戚宇連忙點頭,表示不會胡說。 這樣玩了會兒,能問的問題都問了,因為畢竟不太熟悉,也就沒問什么隱秘問題,大家選的都是真心話。 這時最漂亮那姑娘跳完一曲舞下來了,來到顧徽身邊,委屈地嬌聲道:“公子,不是您讓奴家跳舞的嗎?您怎么又不看了?!?/br> 說著還大膽地牽住他的袖子搖了搖。 顧徽笑著攬了攬她的細(xì)腰,“你這衣服一件沒少,爺有什么好看的?!?/br> 姑娘眼中瞬間爆發(fā)出灼人的光亮,喜悅的如剛出籠的鳥雀,“那奴家再去跳,你這次一定要看。” 顧徽把她推到一邊,“快去吧?!?/br> 只是這位姑娘在設(shè)置在窗邊的小舞臺上跳了半天,都沒換來顧徽一個目光,他正言笑晏晏地和那個娘兮兮的學(xué)子玩什么游戲。 姑娘狠狠瞪了那學(xué)子一眼,俏臉微含薄怒,再過一個月柳mama就要讓她掛牌了,她必須撈住顧公子。 就算不能贖身,被他包養(yǎng)也比初夜被個銅臭滿身的商人占了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