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娘道文女主后[七零]、魔尊他超兇、她和雙胞胎(3P兄弟)、總裁爹地超霸道、穿成炮灰哥兒后我嫁了反派、原始生存進(jìn)化、被強(qiáng)暴之后、求求你別撩了、母系社會、與太子爺退婚之后
“我派人監(jiān)視了,順藤摸瓜應(yīng)當(dāng)會挖出什么情報(bào)?!备祷村P道,“木村先生什么來頭?” “只是生意人,多年前和日本左-翼有點(diǎn)兒瓜葛。聽聞他私下很反對戰(zhàn)事,倒是罕見?!?/br> “那他很危險?!?/br> “他對二哥還有利用價值,二哥應(yīng)該會保護(hù)他的?!?/br> 傅淮錚笑道:“我在家排行老四,你怎么不喊我四哥?” “說什么哪,你比我小一點(diǎn)的好嚜?!逼延繇怂谎?。 街市的光透過防風(fēng)玻璃映在她臉上,好似有某人的影子。好一會兒后,他道:“懷英,你今天很美。” 車駛出法租界,蒲郁道:“去赫德路?!?/br> “你不回家?” “我想一個人待著?!?/br> “可這段時間你都一個人待著?!备祷村P停頓片刻,有些難以理解地問,“你期待他來找你?” “沒有?!毙氖伦屓它c(diǎn)破,蒲郁面色微變,“你查了嗎?” 蒲郁蹙眉道:“為什么不告訴我?” “因?yàn)椤瓍窍壬臋n案上寫著‘喪偶’?!?/br> 蒲郁還抱有一分希望,執(zhí)著道:“會不會是你夠不到真實(shí)檔案。” “你忘了,我和重慶檔案室主任私交甚篤?!?/br> 即使說,本部發(fā)過來的絕密資料。若萬霞是內(nèi)部的人,檔案會寫“已婚”。 其實(shí)蒲郁背著淮錚,托青幫線人和原別動組的部下分別打探過萬霞的身份。結(jié)果一致,萬霞就是萬霞。 當(dāng)下真是無話可說了。 傅淮錚道:“我們回家罷?!?/br> 喜字窗花目睹賓客們散去,吳宅回歸寂靜。 萬霞安靜坐在床沿,雙手放在膝蓋上。收攏于手心的指尖出賣了緊張心緒。 “萬霞,早點(diǎn)歇息?!眳亲媲逶俣瘸霈F(xiàn),卻只是換了身西服。甚至梳理過頭發(fā),要去赴會似的。 “祖清,我不明白的你的意思。”親昵的稱呼還有些羞于啟齒,她不敢直視他。 “我還有事?!?/br> 萬霞驚詫抬頭,“誒,你要出門嗎?” 吳祖清不置可否。 “可是……”萬霞難掩復(fù)雜情緒,“這是我們新婚啊。有什么不能明早再處理?” “不如直白來講,我和你結(jié)婚只是因?yàn)閷O會長。你是清楚的,我對你沒有感情?!?/br> 萬霞騰地起身,“難道往日的相處,全是假的嗎?” 吳祖清冷淡道:“不是你要求的嗎?你攛掇孫太太給我施壓,能推掉的我都推掉了,不能推掉的——我沒有主動表示過什么罷?!?/br> “你怎么……一個女人還能逼迫男人結(jié)婚不成?”萬霞難忍道,“你太沒道理了!” “新女性的說辭,我在別處聽太多了,你不要想用這套話術(shù)拿捏我?!?/br> “話術(shù)?拿捏?”萬霞蹙眉而笑,“你在哪里聽說的,蒲小姐那兒對不對?” 吳祖清臉色完全冷下來,“你的喜好全是她的喜好,如今連表情也要學(xué)?你學(xué)不來的。” 萬霞咬了咬唇,“你那么喜歡她,怎么不娶她?”索性一氣說了,“哦!她有丈夫的,她是傅太太。” “沒錯。” 本以為能激起吳祖清的情緒,可他只淡然一句“沒錯”。萬霞不甘道:“蒲小姐到底有什么好,同那么多男人廝混,你過是其中之一。” 吳祖清抬腕看表,微微蹙眉。萬霞此刻清楚了,這一點(diǎn)的波瀾也只是因?yàn)榧敝鲩T。她希求道:“難道你對我一點(diǎn)感情也沒有嗎?” “那么我問你,明知我對你沒有感情,為什么還和我結(jié)婚?”吳祖清道,“因?yàn)槟銓ξ乙灰婄娗?、一往情深、非我不嫁??/br> 萬霞一時說不出話。 “怪你自己的選擇罷。”吳祖清說著打開門,“或許你好奇她在我面前是怎么講你的,她講你門第高貴、知書達(dá)理。她從不會在背后非議誰,就是要學(xué),也學(xué)優(yōu)點(diǎn)。” 燭燈照一室凄涼。 起初確是不純粹的,萬霞來到上海后,最常去的是書局。她是預(yù)備黨員,經(jīng)人引薦見到了韓先生。韓先生作為領(lǐng)導(dǎo),提拔她為正式黨員,指示她去接觸吳先生這位軍統(tǒng)骨干。也就聽從孫家的安排,與吳先生約會。 可是漸漸地,她對這位有風(fēng)度、有學(xué)識的紳士產(chǎn)生了愛慕之情。明知不能,她還是陷進(jìn)去了。于公于私,她都想與吳先生成為眷侶。終于等到新婚之日,他卻對她這么殘忍。 另一邊,吳祖清對萬霞的身份有所疑慮,但尚無線索。至于結(jié)婚的理由,的確出于各種利益考量,他沒有說謊。 吳祖清驅(qū)車前往公共租界的四馬路,在暗巷停泊,招了輛人力車來到赫德路。 三更半夜,紅磚洋樓家家戶戶的窗皆無光亮。他心存幻想,走上樓道。 叩響二樓一戶的門,等了許久也沒應(yīng)答。他倚在墻上,點(diǎn)燃一支煙。 忽地,腳步聲傳來。吳祖清匆匆下樓,與韓先生打了個正著。韓先生急切低語道:“新婚之夜,你來這兒作甚!” 吳祖清一頓,“你怎知我新婚?!?/br> “報(bào)上不都登了?”韓先生橫眉,“莫暴露了身份,快回去!” “請組織放心?!眳窍壬h首,從旁而過。 望著幽靜的里弄小巷,韓先生搖頭嘆息。他的決策是正確的,祖清同志太過鐘情那個軍統(tǒng)分子了。 吳祖清把蒲郁送進(jìn)軍統(tǒng),組織是默許的。畢竟將毫無斗爭經(jīng)驗(yàn)的女孩發(fā)展成黨員再打入軍統(tǒng),風(fēng)險太高。而單線控制軍統(tǒng)的中堅(jiān)力量,利大于弊。 組織必須作兩手準(zhǔn)備,第一種意料之外地順利。但第二種,戰(zhàn)時之所見蒲郁成了殺人不眨眼的冷血動物——或許本來就是冷血動物,組織深覺這人危險。唯恐吳祖清受蠱惑,走遠(yuǎn)了,難以掌控。只得在吳祖清身邊安插一個不會令其警惕的眼線。 萬霞是最合適的人選,吳祖清與孫家有利益牽扯,為了在商界的活動更自如,更得日本人信任,他會接受這門婚事的。 一切按照正計(jì)劃發(fā)展,對萬霞隱去吳祖清的真實(shí)身份,是防止萬霞反被利用。若萬霞能讓吳祖清移情,結(jié)局皆大歡喜。 第61章 聽聞吳祖清新婚之夜竟在四馬路長三堂子里廝混,孫太太不顧習(xí)俗規(guī)矩,早晨便讓司機(jī)接萬霞回娘家省親。 “是否有這么回事?” 比起新婚丈夫去狎妓,去情-婦那兒更讓萬霞難堪。萬霞說不出口,悶悶道:“他是去談生意的?!?/br> 孫太太揚(yáng)眉道:“什么破生意要在這重要的日子談?沒道理可言!表姐表姐夫自會幫你討回來!” “大表姐,就不要計(jì)較了罷……男人嘛……” 孫太太點(diǎn)了點(diǎn)萬霞的額角,“你這個小囡不開竅的呀,嫁作人婦還是不開竅。男人就是要像順狗毛那樣,你順服帖了,他才記得著家的?!?/br> 孫太太重重嘆氣,“這種事去說道,讓你怪沒顏面。放心好了,我不去說。但是你記著,你萬霞是他吳祖清明媒正娶的,不管他在外面怎么胡來,你都是大婆,要有傲氣。這個傲氣呢,不是去同他鬧,愈鬧他愈不理睬你。” 萬霞不解道:“那要怎么做?” “你先把家事打理周到了,然后撒手不管,自個兒玩樂去。他不習(xí)慣了呀,為了哄你顧家,自然事事順著你心意。” 萬霞愣愣點(diǎn)頭,“多謝大表姐提點(diǎn)?!?/br> “自己小妹嘛,有什么困難一定要同我說。” 話傳到蒲郁這兒,蒲郁心下覺得好笑。把男人當(dāng)狗養(yǎng),這婚姻還有什么意思可言。但面上卻附和著。 孫太太和別的太太有些微不同,比如早前的客人馮太太,就會把不好講出去的苦水倒給蒲郁聽。孫太太向來很少和蒲郁講家事。 此番說起,是因考慮到蒲郁與吳祖清多少有些說不清的關(guān)系。想讓蒲郁去吹吹耳旁風(fēng)。娘家人不便說,妻子的話不聽,別的女人說什么總有些分量。男人就是賤格。 孫太太說得委婉,蒲郁也只暗示會去勸一勸的。 這日蟬鳴肆意,吳祖清借口做夏裝,來到張記。 “吳先生是老顧客,捎個口信就好了,何必親自來?!逼延糸_口便嗆人。 吳祖清輕哂,“我鐘意?!?/br> 蒲郁扔給他一本面料小樣簿,“個么新貨都在這兒,你選罷。” “過去的衣服不大合身了,重新量量尺寸罷。” “你……!”蒲郁語噎。 吳祖清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張記就是這樣待客的?” 蒲郁后挪半步,刷拉抽出皮尺,頗有些恨恨道:“請吳先生站著不動?!?/br> 吳祖清笑了起來,“我就愛看你這樣子,多生動?!?/br> 蒲郁抬眸瞪他,“可我偏討厭你這樣子?!闭f著把皮尺套在他脖頸上,收緊了,她還咬牙切齒的。 吳祖清抬手去勾皮尺,“呼吸不過來了?!?/br> “勒死你算了?!?/br> 霎時,蒲郁向前傾,撞進(jìn)吳祖清的懷抱。他分明攬著她的腰肢,卻道:“蒲小姐投懷送抱,在下好榮幸。” “無恥?!彼齽邮制郯?。 “痛?!睙o賴語氣,一點(diǎn)兒沒有吃痛的樣子。 蒲郁心下生出一股怨氣,猛地推開吳祖清。她別過臉去,道:“你走,我不接待了。” “小郁?!眳亲媲謇延舻氖?,方露出萬般無奈。 蒲郁大力甩開,又走開幾步,“請你離開,往后不要再來了。” “我知你生我的氣……” 蒲郁頓時轉(zhuǎn)身,正視吳祖清,“我不生氣。該生氣的是你太太,洞房花燭夜竟去長三堂子?!?/br> 吳祖清微愣,隨即蹙眉道:“誰告訴你的?傅淮錚在背后查我?” 蒲郁冷笑,“扯淮錚作甚。不想讓人曉得就不要行雞鳴狗盜之事?!?/br> “孫太太是么?”吳祖清道,“管這么寬,也不怕折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