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冷嘲熱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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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的來臨,預示著他又要面對一天的煩躁,一夜未曾合眼,班羿的眼圈微黑,眼神暗淡,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撩起手,宮女為他換上絳色紗袍,掛好佩綬,整理完畢后,小心的退到了一邊,班羿抬手正了正頭頂之上的卷云冠,這才挺了挺脊背,一派少主者風范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坐在朝堂之上,班羿懷著一絲僥幸心理問前來的大使:“你們的少主改變了主意嗎?如果現(xiàn)在改的話,朕依舊于他兄弟相稱,前面的事一定不予追究?!?/br> 大使面露難色,哼哧道:“這,我家主子并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br> “你說什么?”班羿的眼中瞬間迸出怒火,好你個拓跋,你以為朕真的怕了你嗎?今天朕就給你一點兒顏色瞧瞧:“來人,把這個屬國奴才拖出去斬了!” “兩國交戰(zhàn),不斬來使!我是使臣,你們不可以這樣對待我!”那使臣害怕了,癱軟在地反復強調(diào)他只是使臣,班羿冷笑,眼見士兵拉住他就要拖出去,卻忽聽得有人高喊:“快住手!” 誰這么大的膽子?班羿很是不悅,轉(zhuǎn)過頭去卻看到母后在宮女的摻扶下急急走了進來,班羿大驚,忙起身前去迎接:“母后,你怎么來了?”依舊雍容華貴的皇太后瞥一眼班羿,并不理他,對那些還壓著使者的士兵怒斥道:“還不放手,快退下去!”士兵一怔,偷眼瞧皇上,班羿無奈的點了點頭,士兵這才退了下去。 “母后,這里是大殿,正在早朝,如果有什么事,我們下去在說吧!”班羿微曲身子伸出雙手扶過太后,請她落了坐,太后哼哼著抬起眼皮,盯住班羿:“皇兒,母后本不想過問朝政,可這關乎到江山社稷,因而不能不問,現(xiàn)在云啟腹背受敵,如果和屬國簽署了協(xié)議,對我們來說不無好處,和兒女私情比起來孰輕孰重,你要好好權衡??!” “母后,可是他……” “皇兒,我知道。”皇太后抬手制止了激動地班羿:“你與襄陽一起長大,對她用情之深這母后全都看在眼里,俗語有云‘魚和熊掌豈能皆得’,身為皇帝,便注定要面對江山和美人的選擇,選江山而不選美人,視為無情,選美人兒不選江山,則視為無能,但是這些與云啟臣民相比起來,卻又都微乎其微,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些道理相信不用我說,你也都明白!” “母后!”班羿忍住心中悲痛,這番話確實說進了他的心坎里,他撲通一聲跪倒在皇太后的腳邊,垂下了他修長的睫毛,熱淚滾滾而下,文武百官一見,慌忙也都跪了,他們匍匐在地,紛紛低下頭,不敢張望淚流滿面的皇帝,這是他們見過的又一場有史以來從沒有過的情景。 皇太后寵愛的撫摸的皇帝的腦袋,孩子??!委屈你了!可是和你比起來,那襄陽卻更加委屈,遠離家人,前往陌生荒蠻的大漠,她要如何生存和面對呢? 群山萬壑赴荊門,生長明妃尚有村。一去紫臺連班羿漠,獨留青冢向黃昏。畫圖省識春風面,環(huán)佩空歸月夜魂。千載琵琶作胡語,分明怨恨曲中論。 別了親人,別了故鄉(xiāng),大隊人馬行駛在黃沙浩浩的沙漠中,天地一片昏暗,好似也在為襄陽悲傷,“當啷!當啷!……”沉寂的大漠中唯有馬車上的風鈴在搖曳狂響,然而這些都不能擾亂襄陽的思緒,在她的腦海中還響徹著班羿的呼喚,一聲聲,一遍遍——襄陽、襄陽、襄陽…… “小姐,你要是想哭就哭吧!”小羽的聲音突然響起,襄陽似乎得到一點兒安慰,抬起幽怨悲哀的漆黑眼眸,望著已經(jīng)淚水盈眶的小羽,家人不在,她便是親人,從小看著她長大,終身不嫁,這就是如她jiejie一樣的小羽,當然隨隊伍前行的還有很多國人,他們一起陪著遠嫁了,從此也離了父母和家鄉(xiāng),他們也該悲傷嗎? 襄陽挑起簾子,便一眼看到了馬背上英俊挺拔的歐陽宇,他是慕容大人的孫子,一生忠于朝廷的慕容大人就算身離了朝廷,心卻念念不忘,不怨恨新帝的無情,無悔無私的推出唯一的孫子,前來保護新帝唯一的摯愛,只想分擔一些新帝的擔憂。 “班羿,讓慕容大人在你的身邊吧!他是唯一敢于進言的人,忠言逆于耳,就讓他時時提醒你,幫助你吧!” “襄陽,沒有你在身邊,朕生不如死,如果可以選擇,朕寧可只當普通百姓,陪伴其左右,相伴到老!”看著班羿悲傷憔悴的面龐,襄陽又何嘗不是如此想呢,沒有了你,我的心便也跟著死去了,從此只剩一張皮囊,飄搖大漠,終是思念度日了。 “班羿,忘了我吧,只當我從不曾存在過?!?/br> “朕怎么可能忘記,無論十年,二十年,直到死去,朕都不會忘記?!?/br> “你這又是何苦呢?” “襄陽,你等朕,等朕重振云啟,到時一定會將你奪回,等我,襄陽、襄陽……” “襄陽!”低沉好聽的男聲將襄陽的思緒喚回,抬眼正對上歐陽宇明亮清澈的褐色眼眸,他有一張好看的、精雕細琢的臉龐,卻不茍言笑,嚴肅的眉頭時常緊皺,“襄陽,請放下紗簾,不然風沙會吹進去的?!?/br> “謝謝你的提醒,你不用叫我什么小姐,只叫我襄陽就可以了?!毕尻柕f,然后放下簾子,透過紗簾的前方,她看到了那個令她痛恨的背影,高高的身影威風的立在馬背之上,他以為自己勝利了嗎?襄陽冷笑,相信班羿一定會重振國威,滅了你們屬國的。 拓跋冷眼瞧著前方,身后有著他要娶的女人,他原本只是報復,報復那一箭之仇,可誰曾想這個女人居然是襄陽,那個讓他難以忘懷的幼小聰慧女孩,他現(xiàn)在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怎樣,愛她嗎?她是很美,可他拓跋的女人哪個丑了,怨她嗎?她是花木蘭,死在她劍下的屬國人又何止一兩個,這份矛盾讓拓跋透不過氣來,他難以想象把這樣的女人帶回去,他的人民會怎樣反應,他們一定會殺了她吧! “少主,好像不對勁,這里太安靜了!”荙愿豎起耳朵,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可惜浩瀚的沙漠里,除了四起的風沙,什么也看不清楚。 “相信我們與云啟的和親早就傳遍了這片沙漠,虎視眈眈的人終究不會罷休的?!蓖匕显缇土系搅?,他并不驚訝:“你去告訴所有人,要小心,隨時準備迎戰(zhàn)?!?/br> “是!”荙愿剛轉(zhuǎn)身,一只箭便咻一聲飛來,拓跋瞧都不瞧側(cè)身閃過,緊接著便見從四面八方?jīng)_出數(shù)十人,他們都用黑布蒙了面,身著普通百姓的衣服,根本看不出什么來路,拓跋抬起冰冷的眸子觀看了一下四周,在確定再沒有埋伏的同時,他低聲向荙愿交待了幾句,荙愿點點頭,撥轉(zhuǎn)馬頭,向身后馳去。 “如果還想活命,就給我滾遠點兒!”拓跋咧了咧嘴不屑的說。 “什么,你死到臨頭還嘴硬!……”一個蒙面人揚起刀,氣哼哼的吼著,但他還沒吼完,便被中間高頭大馬之上的人制止了,蒙面人小心翼翼的低下了頭,看樣子他是極怕他的,拓跋終于可以斷定先殺哪一個了。 那高頭大馬之上的人也用黑布蒙了口鼻,只露出一雙狹長邪肆的碧色眼瞳,透著陣陣寒光,像是一只兇狠的豹子,通過他的眼睛,拓跋知道對方并不是簡單角色,他身上有著幾分貴氣,那不是靠幾件貧民之服便可掩蓋的,收起懶散,拓跋多了些認真。 “把馬車里的人留下,你們便可以走?!苯K于開口,平淡,看不出喜怒,拓跋不覺對他有了興趣,這個人多少和他有些相像,如果不是立場不同,也許可以成為朋友:“如果我說不呢!” “那么就留下命吧!” “哈,那么就看看是留下誰的命吧!”拓跋渾身的血管都噴張了,屠殺讓他興奮,特別是遇到一個強勁的對手,倏地抽出長刀,瞇眼瞧著對方,只等著開戰(zhàn)了。對方碧色眼瞳寒光忽地閃過,輕輕一揚手,身后的人便吶喊著蜂擁而上,拓跋冷笑看著他們,想要和我戰(zhàn),你們還不夠資格,一聲大喝,拽住韁繩揚起馬鞭狠狠落下,戰(zhàn)馬一聲嘶鳴,騰空躍起,驚的眾人紛紛讓了道,拓跋直逼那強勁對手而去…… “小姐,前面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小羽掀開簾子,發(fā)現(xiàn)馬車不動了,不遠處傳來吶喊廝殺聲,襄陽皺了皺眉頭,這戰(zhàn)場的聲音她太熟悉了:“小羽,你待在這里,我出去看看?!蔽婢o身上的遮風白色云錦長袍,襄陽一掀車簾,踏了出去,四起的風剎時間向她撲面而來,用手擋住風沙,襄陽看到周圍一片混亂,看樣子戰(zhàn)爭已經(jīng)開始了,剛跨出幾步,突然有人攔了她的去路。 “襄陽,請你回到馬車上去!”歐陽宇騎在馬上,手拿一桿長槍橫在襄陽面前,晶亮的雙眸不容半點兒質(zhì)疑,襄陽靜靜的望著他:“歐陽宇,我是去和親,并不是坐牢,現(xiàn)在隊伍受阻,我怎么可能不聞不問?” 歐陽宇跳下馬來,單膝跪到襄陽的面前,依舊嚴肅道:“屬下奉命保護襄陽,其它一概不管?!闭媸潜M忠職守??!襄陽捋了捋被風吹亂的發(fā)絲,垂眸瞧著跪在地上的歐陽宇,淺聲問:“歐陽宇,你現(xiàn)在跟隨何人,何人才是你的主子?” “這……自然是你——襄陽?!睔W陽宇抬起頭望了一眼襄陽,又慌忙低下。 “好,既然如此,我說的話你是否要聽?”襄陽淡淡問。 “當然要聽?!睔W陽宇的聲音小了許多,襄陽不想為難他,可眼下和親受阻,如若不管,必給他人留下話柄,招致禍端,因此而殃及到云啟,實非她之所愿:“聽得就讓開道路,讓我清楚情況,好作出打算,你明白了嗎?” “是,請讓屬下隨其左右?!?/br> “跟上吧!”襄陽搖搖頭,這個少年還真和他的爺爺一樣固執(zhí)。 “小姐,你們?nèi)ツ睦??”襄陽和歐陽宇還沒走出幾步,小羽便追了出來,襄陽剛要責備她太過大意,卻猛然瞧見不遠處有一個弓箭手已經(jīng)瞄準了小羽,容不得遲疑,襄陽連想的時間都沒有,就飛撲了過去。 “小姐!”隨著小羽的尖叫,歐陽宇急忙跑過來蹲下身,發(fā)現(xiàn)襄陽臉色慘白,一只箭赫然沒入她的胸前,歐陽宇揭開她白色的長袍,卻見大紅的嫁衣,一愣,才想起襄陽是即將嫁入屬國的少主妃,那精致華美的紅色嫁衣遮蔽了紅色的血水,根本看不出她傷的有多重,歐陽宇沒有時間思考,他伸手想要摸摸血水到底流了多少,可是手剛抬起,便有人先一步摸了上去。 “可惡!”收回沾滿鮮血的右手,荙愿臉色異常難看,回頭看看緊張局勢,他知道拓跋不能分心,可如果瞞著不說,只怕事后自己會沒了性命,咬咬牙他轉(zhuǎn)頭望住歐陽宇:“少主妃交給你了,你負責為她療傷,你們的安全我們會負責?!?/br> “這,我是個男人,這恐怕……”歐陽宇顧慮著,荙愿挑挑眉,這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隨手指指一旁嚇傻的小羽,荙愿應付著說:“讓她幫忙,沒問題,這是救命,想那么多干什么?”不等回答,荙愿便匆匆溜走,說實話,這關系男女的事情他可做不了主。 看荙愿重新投入到了戰(zhàn)爭中,一時殺聲震天,四面八方到處都是人,歐陽宇知道時間緊迫,不容他多想,抱起躺倒在地上的襄陽鉆進車中,轉(zhuǎn)頭命令小羽:“快點兒把襄陽的衣服脫了。” “什么?”小羽以為自己聽錯了,此刻她早已經(jīng)嚇傻了,襄陽緩緩張開眼睛,她知道歐陽宇要做什么,動了動胳膊,她想要自己解開衣裳,卻虛弱無力,歐陽宇不由敬佩起她。 沒有嬌柔女子的做作,沒有想象中的失聲大叫,歐陽宇伸出手,簡單說了聲:“對不起!”便開始去解她的衣服,畢竟這女子的衣服他從不曾解過,所以有些笨手笨腳,實在無奈,眼見襄陽臉色越加蒼白,歐陽宇沒有多想,刺啦一聲用力撕開了剩下的衣扣,頓時雪白的肌膚展現(xiàn)眼前,歐陽宇竟沒來由的臉紅了。 “你,你做什么,你要對我家小姐做什么?”小羽此刻總算清醒了,她連忙沖上車,攔在歐陽宇和襄陽中間,如臨大敵般的瞧著歐陽宇,歐陽宇哭笑不得,只得說:“你沒看到你家小姐受了很重的傷嗎?如果現(xiàn)在不治,你家小姐要是有個萬一,到事你哭都來不及了?!?/br> 聽說這么嚴重,小羽半天說不出話來,但她還是退到了一邊,歐陽宇看看她,這才轉(zhuǎn)身繼續(xù)拉下襄陽胸前最后那抹遮擋,當看到傷口后,他不由倒吸一口氣,這傷比他想象的要嚴重,箭頭已經(jīng)全部沒入,硬拽出只怕會讓血都噴濺出來,這樣等于是加快了襄陽的死亡,眼下只能先止了血,趕快找個干凈的地方,為她清洗傷口,再把箭用刀剜出,方能救她一命。 “小姐,小姐!你不要嚇唬我!”小羽看到那么多血水從小姐的胸口上不斷涌出,頓時驚慌起來,她邊搖晃著面色蒼白的襄陽,邊號啕大哭,歐陽宇搖搖頭,冷聲道:“你想讓你家小姐死得更快嗎?”小羽立刻住了手,無措的望著歐陽宇,歐陽宇指著箭身對她說:“你扶住箭身,我要把為她清理一下傷口?!?/br> 小羽顫抖著雙手怎么也不敢去扶那把箭,歐陽宇正要發(fā)火,襄陽悠悠的再次抬起漆黑眼眸,用無力的聲音說:“把箭拔掉!” 這怎么可以,這樣很危險!”歐陽宇大聲說。襄陽摸索著從懷里拿出一把彎刀,這把刀她一直放在身上,原想用這把刀向拓跋討要人情,可眼下先救了自己在說吧!把刀遞給歐陽宇:“這刀很快,也許還沒有感到疼痛,你已經(jīng)劃開了。” 這樣的勇氣讓歐陽宇瞪起了眼,仔細觀察著襄陽,漂亮白皙的面龐,大大漆黑的眼睛,蒼白的小小嘴唇,美得令人眩目,這么好的女子,卻要嫁給屬國,看來皇上傷心是有理由的,他終于了解了皇上的心意。 接過彎刀,歐陽宇狠了狠心,問小羽要了絲絹,讓襄陽咬在口中,方才開始了手中的動作,當?shù)堵湎聲r,歐陽宇分明感到襄陽隱忍的顫抖,細密的汗水從她的額頭滲出,加快了速度,歐陽宇不想她有太多的痛苦,只有速度越快,才能減輕些許的疼痛,握緊箭端,割開傷口,歐陽宇低聲溫柔的說:“襄陽,我要拔箭了,你忍一忍吧!”話音未落,箭已拔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呼喊,淚水從襄陽的臉頰滑落,她終于還是沒有忍住。 歐陽宇將祖?zhèn)鞯膭?chuàng)傷藥灑在傷口上,然后撕下自己的衣衫上的一塊布,為襄陽包扎好,沒有時間猶豫,他掀開簾子,想要參加到戰(zhàn)斗中去,外面的景象慘不忍睹,尸橫遍野,廝殺還在繼續(xù)著,看看馬車被孤獨的撂在一邊,無人顧及,這是大好的機會,歐陽宇躍身上馬,一掌拍在馬屁股上,隨著馬的一聲嘶鳴,馬車運作起來,瘋狂的飛奔著。 拓跋大戰(zhàn)正酣,猛回頭卻見馬車被歐陽宇駕走了,他狂躁的大吼一聲,幾刀把眼前礙眼的敵兵砍倒,想要去追上,卻無奈又有敵兵涌了上來。 歐陽宇駕著馬車一路狂奔,他想要找個安全的地方,讓襄陽好好休息一下,可惜馬車還沒有駛出太遠,便被人攔了去路,那碧色寒冷的眼眸直直盯著歐陽宇,歐陽宇握緊了手中的刀,隨時準備應戰(zhàn)。 可惜馬車還沒有駛出太遠,便被人攔了去路,那碧色寒冷的眼眸直直盯著歐陽宇,歐陽宇握緊了手中的刀,隨時準備應戰(zhàn),可那人似乎并不打算開戰(zhàn),半晌才冷聲道:“馬車里的人可是云啟的公主?” “不是!”歐陽宇回答。 “你們是和親的隊伍,不是公主是什么?”為首的人不信,歐陽宇淡然道:“不管你信不信,她不是公主?!?/br> “不是公主卻也是那家伙從上國娶來的人,對嗎?”再問。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歐陽宇沒有回答,反而反問道。那人哈哈大笑,直眼盯住歐陽宇:“你膽子不小,想要知道我們的身份,好吧,如果你交出馬車里的人,我就告訴你!” “休想!”歐陽宇抽出腰間的刀,跳下馬車,便要殺過去,忽聽的馬車內(nèi)輕聲道:“慕容大人,請停手吧!”歐陽宇一愣,便見簾子被掀了起來,襄陽不知何時忍痛穿好了衣服。 但是衣服開口處被歐陽宇撕扯爛了,露出她潔白的脖頸,墨黑的發(fā)絲垂落在臉側(cè),將較小的容顏襯托得更加白皙,一雙漆黑的大眼睛猶如一汪潭水,深深地把人吸了進去,那人不由一怔,目光肆無忌憚的掃過襄陽裸露的脖頸。 歐陽宇著急了,他是男人,他知道那目光意味著什么,忙低聲說:“你出來干什么,趕快回去!”襄陽輕輕一笑,綻開花般笑容:“慕容大人,他們?nèi)颂?,你根本不是對手,與其犧牲了性命,不如把我交出去,反正遠離了故鄉(xiāng),死在誰的手里都無所謂了。” “你不能死!”歐陽宇突然一聲吼,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這么激動,襄陽愣了愣,凄然一笑:“慕容大人,我死了,你的任務便也完成了,你們就可以回到云啟去了?!?/br> “有我在,誰也別想讓你死!”歐陽宇堅持著。這話又換來對方一陣爽朗大笑,那人將邪惑的目光盯上襄陽,襄陽勇敢與他對望,那人不禁一怔,旋即瞇了眼睛,笑意更深了。 “你叫什么名字?”他問。 “襄陽。”平淡回答,疼痛讓襄陽連害怕都變得麻木了。 “你做那個冷酷家伙的新娘太可惜了,不如現(xiàn)在和我走吧,我同樣能給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云啟的繁榮昌盛,這你能做到嗎?” 愣,那人眼中濃墨的情欲渙散成一絲贊賞。 咬了咬牙,汗珠已經(jīng)濡濕了襄陽的頭發(fā)和衣衫,一陣陣眩暈襲來,她快要支撐不住了,指甲嵌進掌心,盡量保持著清醒。 “襄陽!”歐陽宇擔心地看著襄陽,看到她因疼痛將唇瓣咬出血,他的心深深的疼著。 馬背上邪肆的人既然也有了一絲不忍,原本冰冷的口氣變得柔和了許多:“看樣子你受了很重的傷,為什么還要堅持呢?和我們走吧,我保證不會傷害你?!?/br> 襄陽抬起沉重的眼睫,清冷的笑了,忽然胸口一疼,她搖晃了一下,險些栽下馬車,歐陽宇再也顧不得什么禮數(shù),飛身上前把襄陽摟進懷中,支撐著她單薄虛弱的身體。 倏地碧眼陰沉,緊緊盯住摟住襄陽的那雙手。 “襄陽!”一聲長喊,拓跋高大俊逸的身影從遠方飄來,收回目光,那人揚眉看了看四周,遍地的尸體多是他的人馬,知道勝利無望,也不氣惱,揮動著手,下令道:“撤退!”走時回頭再把目光投向馬車中的人,下定了決心,這個女人他要定了。 轉(zhuǎn)眼間煙塵四起,他們消失在了沙漠中,看著拓跋越來越近,襄陽知道他們暫時安全了,眼前一黑,她再也堅持不住,昏了過去。 溫暖的帳篷里火光熊熊,床鋪上鋪了厚厚的好幾層裘皮,襄陽閉眼躺在上面,拓跋坐在床榻一邊,默默的凝視著她,這個女人前兩天差點兒就要離自己而去,那一刻的煩躁、憤怒、不甘,都是為了什么呢?是因為還沒有報復,還是因為沒有征服? 現(xiàn)在的襄陽重新?lián)Q過了藥,又休息了片刻,她的臉色好多了,竟然有了一絲粉紅,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在火光中投下一片陰影,柔嫩的嘴唇退去了蒼白,有了水盈的潤澤,她還是那么美,只是原來水中的精靈,此刻變成了火中的妖精,讓拓跋有些不能自持。 俯身吻上那片潤澤,他呼吸有些急促,使勁吮吸著那抹嬌艷的唇瓣,襄陽在霸道的折騰下皺了皺眉頭,緩緩醒了過來,睜開水盈盈的大眼睛卻對上拓跋熾熱的幽深眼眸,襄陽一驚,慌忙想起來,卻扯動傷口,疼哼一聲,又倒回在床上,拓跋無動于衷的看著,襄陽想到剛才的一幕,紅了臉:“你剛才,你剛才在干什么?” “你不知道嗎?那我再做一遍好了!”說著拓跋又湊近了她,襄陽受了傷沒有力氣,要是換在平時,她一定會狠狠甩他一耳光的,“拓跋,你是個大混蛋,趁人之危,卑鄙小人!”襄陽用盡全力怒喊著,拓跋不怒,反邪肆的笑了,撐開身體,他站直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床鋪上無助的襄陽,冷淡的說:“難道中箭讓你腦子也壞了嗎?別忘了,你現(xiàn)在是皇上賜給我的妃,我想要你便要你!” 一句話讓襄陽從恍惚中回到了現(xiàn)實,對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面前這個冷酷邪肆的男人的妃子了,她不再是曾經(jīng)馳騁沙場與之戰(zhàn)斗的花木蘭了,都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想到此,襄陽無奈的閉上了眼睛,隨便吧,反正心已死! “哼,你還在想著那個沒用的男人嗎?”拓跋知道她在想著什么,不屑的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