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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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沒呆的內(nèi)院, 有下人的整理照料,干凈地和她們走之前沒甚區(qū)別,就是廊下空空蕩蕩——那幾盆牡丹花被綠螢?zāi)玫搅酥髟窙]來得及搬回。 正室門內(nèi)掛了把鎖, 蘇明嫵趴在裝滿熱湯的木杅盆沿, 頭枕在玉臂,杏眸望向妝奩怔怔發(fā)呆。匣子里有她剛褪下的三聯(lián)印璽,露出條淺金色的鏈子在方角, 燭光下熠熠發(fā)光, 說不出地晃人。 綠螢?zāi)弥z帕給王妃擦身, 動作輕柔,但間隔總要停下來嘆口氣,想說不敢說的模樣。 蘇明嫵聽煩了, 好氣又好笑道:“綠螢, 你是不是覺得我在門口答錯?” “奴婢不敢!” 綠螢和蘇明嫵這陣十分熟稔,但她分得清主仆身份, 方才是擔憂王妃進宮和王爺鬧了架才會沒控制好情緒, “王妃, 您莫怪奴婢多嘴,奴婢不是覺得您說的不對, 但不過,王爺聽了肯定會傷心的,萬一生您氣呢?!?/br> 蘇明嫵側(cè)轉(zhuǎn)過頭, 帶起一掬水花, “怎么會,我不過是給他建議罷了呀?!?/br> “王妃, 那要不您隨意說個小夫人好了...” 綠螢忍不住了, 面露赧然, “您給王爺一下子安排了接下來連六晚,說對半分給兩位,您是沒看到林小夫人和嫚兒夫人那目瞪口呆的樣子?!边€有王爺最后看王妃的樣子... “那,我不是說了第七晚算我的。”蘇明嫵算的很精,第七晚也就是初六那日,他陪她歸寧,那可不是只有她能伺候。 她這半月在主苑,天天晚上被符欒折騰來去的,好不容易有機會將他推給別人,她怎能不把握。 綠螢撇撇嘴,最后那句還不如不說呢,誰還看不出來王妃是為了要回娘家,“王爺常常留在別人那處,萬一要是林小夫人先有孕...” 任何男子,這么被妻子嫌棄推拒,應(yīng)當都會不高興的吧。 綠螢雖然年紀小,有時候冒冒失失,但她進王府前做過地主家的短工丫鬟,了解后宅的生存之道。王妃長得極好,早點生個小世子那就萬事妥當。 “那也是她的福氣,我也會有我的福氣?!?/br> 蘇明嫵明白綠螢對她好的心意,估計母親知道了也會怪她這樣任性??伤袢蘸头麢枰呀?jīng)說得清楚明了,他們除了身份尊貴了點,說白了就是搭伙過日子,難道他還會期望她如其余喜歡他的女子一般,夜夜盼望他的寵幸? 綠螢見蘇明嫵沉默,以為惹到王妃生氣,馬上苦著臉告饒:“王妃,奴婢錯了,不該多嘴的,奴婢就是擔心王妃...” “好了?!?/br> 蘇明嫵回過神,假意嗔怒,把水往綠螢身上彈了一簇,“知錯,還不趕緊再加些熱湯?!?/br> “是?!?/br> 綠螢?zāi)樕险瓷纤?,再聽蘇明嫵語氣里的調(diào)笑意味,恍然明白過來,王妃哪有空生她的閑氣,心里輕松后樂滋滋地就去舀湯倒進水桶里。 此事就此揭過,綠螢替蘇明嫵準備換洗的中衣時,想起來王妃今日出門前對她的吩咐,“對了王妃,午后您一走,奴婢就去喚了李管家,找到兩位不當值的大哥把您的嫁妝給搬了進來,就在內(nèi)室,奴婢一直看著呢,沒人碰過?!?/br> “嗯,不錯?!?/br> 蘇明嫵沒忘這事,綠螢不講,她也會問起。今日趁著她和符欒都不在,先將嫁妝匣置放到身邊,不然她總覺得睡不安穩(wěn)。 晚上正好方便,她可以先清點一下,看看她到底有多少寶物,也好為以后細水長流做打算。 興致上來,蘇明嫵不想再繼續(xù)沐浴,“綠螢,伺候我起來吧,等會把水桶帶出去就成?!?/br> “是。” 綠螢捧著件云雁紋錦的中衣,提拎起領(lǐng)子,細心地從蘇明嫵背后慢慢推上,在看到王妃左手腕的淤青時,眉頭一皺,到底沒問。 今天她說的話業(yè)已太多,不能再逾矩,就是明日得記得給王妃拿個褪疤膏藥。 蘇明嫵渾然沒有在意這些,洗了澡精神百倍,興致勃勃地展望,“綠螢,過些日子,咱們?nèi)|城區(qū)逛逛吧?!?/br> 綠螢彎腰在給她撲衣角,抬頭臉蛋圓圓的,“王妃,真的可以出去么?” “可以呀,符欒又沒有禁止過我出門?!?/br> 大寧朝民風開放,對女子上街不作約束,大戶人家?guī)厢〖喍得保舻呐畠撼捎H后還有拋頭露面做買賣的呢。甚至和離改親,寡婦再嫁,百姓的態(tài)度都尚能接受。 當然,若是地位高的人,一舉一動就不那么隨意,可若只是坐馬車逛逛名街,斷然不算要緊。 “不然,帶著李泰慶一道出去,有他看著,符欒總會放心了吧?!?/br> 最重要的是,李泰慶是個太監(jiān),蘇明嫵帶著他,無異于給符欒在身邊安插了個明目張膽的眼線,可謂給足面子! 綠螢畢竟年紀不大,聽到上街,烏七八糟的心思瞬間沒了,笑得瞇起眼,“是,那奴婢明早就去找李管家商量!” “嘖嘖,瞧你?!?/br> ... 待綠螢抱著木杅撤出,蘇明嫵將門細心鎖好,順道連開著的鏤空的雕花窗桕都合得嚴嚴實實,接下來她要做正事,萬萬不能教人瞧見! 紅綢布往圓桌上刷得一鋪,蘇明嫵走到內(nèi)室角落,屏著氣將金匣機關(guān)打開,里頭的東西上次曾粗略看過,沒有細數(shù)... 那就開始吧。 先是,壓地契用的兩根金條,繼續(xù)留著壓,懶得動它,然后,是銀根票據(jù)類。 蘇明嫵遲疑片刻,把亮著火的燭臺端到了隔壁木欞上,得離遠點,仔細別燒著了。 ... 子時已過,燭火在窗下?lián)u曳,平日里擺擺晃晃的黑影最是催人乏困,蘇明嫵此刻卻越數(shù)越精神,一張張細細核對記錄,花了她三炷香的時辰,終于對自己的財庫有了粗略的估概。 左右是三種:存銀票根,地契田產(chǎn),店鋪契權(quán)。 存銀連上利錢,票面有三萬六千兩,是存在大寧朝最有名的錢莊大豐,她母親也是干脆,生怕她取出給符璟桓作用途,還幫她分額存了死期三年到五年不等,能隨手支取的大概只剩下五千兩左右。 地契大都在江南,田產(chǎn)五千畝,其中包括江北的三個山頭草場,記得母親說過,這些都有老管家打理,但還是需要每兩年去趟江南看賬。 刨去人工成本,田地上賺的是現(xiàn)銀和糧食,俱都存放在隱秘的倉庫之中,她外祖家有派人暗中照看,鑰匙分兩把,一把便在匣子里。至于每年能賺多少,這蘇明嫵倒是忘了,她得抽空去趟江南才行,不過此事暫且不急,容后再做打算。 最后剩下的是商鋪,江南的商鋪就一兩間留個念想,其余大概是分給她的兩位表姐了,但老祖宗公平的很,她分到的是京華盛安街的沿街七間鋪子。出嫁前,上家租客到期沒給續(xù),洛婉琴想著要給女兒接手磨礪,便空關(guān)著等她處置。 全部盤點完,蘇明嫵真是百感交集,她好像要做許多事,但顯然不知從何做起。 她的母親會算賬持家,她自己卻疏于學習,說完全不曉吧,也算耳濡目染略懂皮毛,總之,這次回門要好好跟母親討教。 蘇明嫵只覺得財物頗多,要說比對,符欒作為藩王,在涼州有田產(chǎn)共八十萬畝,但是...涼州跨域極大共有九座大城,三城天色惡劣莫測,貧瘠干旱,四城勉強,只有雍涼王住宅所在的武威府,還算不錯。 蘇明嫵這樣想,就越發(fā)心大地覺得自己往后可以用錢財來拿捏符欒,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符欒打仗再厲害,他生不出錢呢。 母親說的對,小金庫就是她的倚仗! 蘇明嫵心情明快,思前想后,拿了五千兩的‘碎’銀票,便將這些財物重新歸置好鎖回箱子,使出最大力氣將它推到了床底。 日常用,五千兩應(yīng)該能用許久,她不想總是打開這個小匣子。 今日一天內(nèi)過得跌宕起伏,放松下來后是極度的疲累,蘇明嫵一倒在床上眼皮就耷拉下來。在困意襲來前,她莫名想起了符欒,他后來好像,還是去了翡煙小院吧... 果然,他是更喜林芷清的。 蘇明嫵揉了揉眼,沒幾息,睡了過去... *** 去東城采買的行程定在了三月初四,蘇明嫵吩咐陳繡娘替她改制的帷帽送到府上正好是午膳后,臨出發(fā)前。 內(nèi)室里,綠螢替王妃戴上帽檐,湊近仔細檢查四周勾掛的薄紗有無扯到發(fā)髻,因為幕遮長度不到下頜,蘇明嫵的齒白唇紅說話時時隱時現(xiàn),饒是讓身為女子的她都看得心跳不已。 “王妃,都扣好了,尋常風刮不掉。” “嗯,那就好。” 蘇明嫵伸手摸了摸頭頂和面前的薄紗,她今日準備一整個下午懶得再摘下,是以讓繡娘將帷邊改薄,否則這天氣悶個一天可太難受,“李管家呢?門外馬車都備下了么。” “備下了,李管家說他要再去和王爺?shù)缆晞e?!?/br> “...” 就出去半日,這李泰慶做事別的都好,就是尤其小心,但蘇明嫵轉(zhuǎn)念一想,面對符欒,還是細致些妥帖。 因說起符欒,綠螢想到了今早的事,鼓著嘴抱怨:“王妃,您是沒聽見,早上王大娘告訴我,紅翹大半夜摸到西廂,逼得膳房的老張叔開門。” “差遣他們做膳,說,王爺看奏疏晚上要用。這不就是想告訴所有人,王爺留宿在翡煙小院嘛,那得意勁兒?!?/br> “隨她去,咦,你不是以往都喊她紅翹jiejie?” “她對王妃不敬,奴婢以后不理她了?!?/br> 綠螢很是忿忿不平,她記得紅翹那個眼神,就好像很看不起王妃似的,都是從后院出去,當初還說作眼線,原來都是騙人伎倆,想著攀附旁枝。 蘇明嫵聽了沒有多余表情,她估計因著禁足院子一事,紅翹心里對她已經(jīng)生出了嫌隙。加之這連續(xù)四個晚上,符欒都留在林芷清那兒,紅翹端的是趾高氣昂,狗仗人勢。 蘇明嫵預(yù)見過此事發(fā)生,符欒住哪她不介意,但不過...他不會真的生氣了罷,那今日她還能出門嗎?她心里有點惶惶然,符欒不是會吃虧的個性,若真的惹到他不悅,就算不是這次,他也總會找機會討要回來... 好在蘇明嫵沒有擔憂許久,李泰慶便顛兒顛兒地跑了進門,他臉上笑成了花兒,“王妃,奴才來嘞,咱們走得了?!?/br> 蘇明嫵松了口氣,“王爺沒說甚?” 李泰慶略微有點猶豫,其實是說了句,說今日酉時末,他要啟程去鹿山賽馬,明兒個才回。 那為何他會猶豫呢,因王爺后面又道:“不必讓王妃知曉,你知曉就行?!?/br> 李泰慶自問也是會察言觀色,但這句話的意思,他一時半會摸不透。 想了想,他保險道:“沒說旁的,就支取了兩個侍衛(wèi)。” “噢?!?/br> 也是,蘇明嫵記得前世好像是明日,他是要去鹿山賽馬的,應(yīng)當沒空管她。 幾人談話間走到宅門外,蘇明嫵的軟底攢珠繡鞋踩上車轅,手抓扶著車框便進了馬車,綠螢在她身后張開手臂護擋,等車穩(wěn)了才跟著鉆入。 ... 初夏好時節(jié),京華的風溫熱適宜,能趁著這時和主家出去走走,順便或許還能得點賞賜,哪個下人心情不舒爽。 李泰慶坐在兩個高大侍衛(wèi)中間,快樂地哼著老家的小曲兒,老腿晃蕩,喜形于色。 “王妃,道路通暢,再往前咱們就要到東城區(qū)了!” 京華的內(nèi)城即是在護城河之內(nèi),包圍皇宮,分為東西兩大城區(qū),“內(nèi)六外七皇城四”,內(nèi)城都有六大城門,可見地域之廣。皇宮和主城街道在東邊,雍涼王府雖說在中間地帶不遠,馬車趕起來也要半個時辰。 “王妃,您瞧,現(xiàn)在經(jīng)過的就是馮陳繡娘的繡坊,由垂著的這條小道拐進去就是。” 蘇明嫵正巧托腮望著車窗,下意識地跟他的描述望過去,說起來還是東城區(qū),可那條蜿蜒小道坑坑洼洼,哪有繁華的樣子,“這邊地價貴么?” “貴??!” 李泰慶坐在前面,反正也不用他趕車,說話不急不慢,“敞通的兩大間,五兩銀子一年呢!” 一年五兩是多么,那她五千兩... 蘇明嫵早忘了前世這個時候的京華物價,但也不似這么低的呀,“李管家,我記得京華隨便間鋪面,都是三十兩打底的。” “您不留意,京華的地價差異大著呢,外城且不說,那都是咱們住的地方,王妃不必清楚,就說內(nèi)城,京西郊北邊,一兩銀子,您能挑套帶天井的磚房單間,但您要是看看西城區(qū)稍微好點兒的磚房,十五兩起步。” “東城區(qū)更貴,差得可就更多,繡娘的五兩年付,是托熟人尋的。咱們現(xiàn)在越走越東,這價也蹭蹭往上,您現(xiàn)下經(jīng)過的鋪面,門面二層拆開,刨去要交的坐商稅,租金還得十七兩銀子呢?!?/br> 李泰慶說到激動處,回頭比了個手勢,“大家子九口人,一年的口糧,用銀不過八兩?!?/br> 蘇明嫵沉吟片刻,道:“那,盛安街的鋪面呢?” “那條街只有高門貴子敢去逛,奴才,奴才這么老了還沒去過呢...”李泰慶不好意思道:“而且,盛安街的租賃是保密的,一年約莫上百兩?哪個曉得哦?!?/br> 皇城腳下,地方不是隨便走的,不然歹了誰的眼,怎么死都不知道,像李泰慶這樣的公公,這種未雨綢繆、避兇趨利的心態(tài)掌握的最是好。 “不過,奴才聽說,有七間上好的鋪子兩個月前忽然不給租了,空關(guān)著不知怎的回事?!?/br> 蘇明嫵正在思考,乍然聽到自己的所有物,笑道,“嗯,要不然這次咱們就去看看?” “王妃!” 李泰慶轉(zhuǎn)過身,隔著綢簾,驚喜道:“咱們真的去盛安街???奴才還以為只是去東城的柳石街走走...”柳石街也是京華東城有名的熱鬧街道,就是百姓人多,川流不息。 蘇明嫵彎起嘴角,打趣道:“怎么,雍涼王妃連盛安街都逛不得啦?!?/br> “逛得逛得,那,奴才也能跟著去??!?/br> “那是自然,不然誰給我提貨?!?/br> “是,王妃!” *** 盛安街位于東城區(qū)的中心,特別的地方在于它并不是條直行的通路,而是十字型交叉的寬道,也被百姓們俗稱為十字長街。 圍繞中心高大日晷石像,延伸開四面林立的商鋪,偶爾有府衙的守衛(wèi)穿梭其中看顧,是以這里根本不會出現(xiàn)話本當中繁華地段皆有的地痞無賴之流。 蘇明嫵被攙扶著,探身而出,于西邊街角下馬。 站在車轅上,她滿眼皆是裝飾精美的大樓店肆,還有迎風飄晃的招牌旗號。順著風的方向,隱約還能聽到環(huán)采閣的駐唱歌姬柔媚甜膩的嗓音。這情形與她記憶里的模樣重疊,當以往的美好鮮活擺在面前,她由衷地感到慶幸,還能有這樣的機會... 盛安街并不是不許平民接近,而是由物品和價錢自動篩選了觀賞者,久而久之,就成了富商高官之子的結(jié)交之所。 這里沒有百姓最需要的油鹽米糧,rou鋪咸菜,卻有最為高雅的一品茶坊,最情趣盎然的聲樂青樓,最富庶的錢莊大豊,最有名的醫(yī)館回春堂等等等等。 勉強稱得上平易近人的消遣,要屬街道曠地上,撐開油紙傘的走商小販們,他們的用途就是讓吃慣山珍的清貴二代,嘗一嘗民間口味,同樣的東西要價比不遠的柳石街要貴三倍。 所以,這樣的地方,尋常人怎么會來呢。 綠螢扶著蘇明嫵走下馬車,路邊迎面而來的人沒有多少,就算有,看到他們一行除了覺得仆人帶地過多之外,再沒有別的探究眼神。 如蘇明嫵這樣打扮的官家小娘子,盛安街來過的真的是海了去,經(jīng)不起推敲在意。 綠螢手上攥著串糖葫蘆,低頭看著蘇明嫵手上的宣紙墨單,“胭脂,沒買的還有花果種子,舶來皂角,淮南竹鹽,銀霜碳...” “王妃,為何要買這些,這些到了涼州也有啊?!?/br> “有是有,但不是我喜歡的那種?!?/br> 蘇明嫵未出閣前過得十分精致挑剔,不止她,她母親也是如此要求,譬如竹鹽要有竹節(jié)清香,淮南運來的品質(zhì)最好,母親總是喚人去專門的商鋪買。涼州的鹽又粗還帶砂礫,不小心就咬出滿口血;舶來皂角呢是買了給下人洗衣裳用的,不傷色,香味清淡也不會蓋住熏香... 總之,她不能挑男人,還不能挑用她喜歡的東西嘛。 綠螢似懂非懂地點頭,反正她是跟著王妃走,王妃要買什么,她就拿什么。 蘇明嫵遷就品質(zhì),價錢上便沒有太過計較,盛安街的貴,主要是貴在那些飲酒賞樂的歡場,實物鋪子無非是多加點坐商稅和掌柜的打賞,差不離。 購?fù)昵鍐紊狭械拇蟀?,李泰慶和綠螢手里拿的已是滿滿當當,連侍衛(wèi)都幫上了忙。 蘇明嫵戴著帷帽,邊走邊逛走到了盛安街的正中十字路口,這里是繁華中的繁華,能開在這兒的,不是名流就是富賈,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足半年的租錢。 “夫人,您看,那就是奴才說的地方?!?/br> 李泰慶手里拎著一堆胭脂竹鹽,還有蘇明嫵送給他的舶來小玩意,抽出手往路口指了指,“喏,您看,就是那兒!” 蘇明嫵看過去,其實非常惹眼,西邊三間并聯(lián)關(guān)著,南邊四間也并聯(lián)關(guān)著,和旁邊的人流鮮明對比,就好似嘩啦啦的銀子被門擋住了,擠都擠不進去。 真的是,心疼! 蘇明嫵咬唇,自言自語:“原來是分開的兩塊,這地方做什么生意合適呢?!?/br> 綠螢歪頭晃腦到處張望,李泰慶則是不明就里,笑呵呵接道:“不用做生意,有這地方收租多好呀,嘿嘿。” 蘇明嫵聞言輕聲笑了笑,她的確是想著把四間給租出去,但還有三間,她想留在京華,再雇點人給她遞遞消息,未雨綢繆,過兩年或許用的上也說不定... 至于做什么生意,蘇明嫵不是完全沒有頭緒。 涼州苦寒是不假,但也正是那份寒,珍貴的草藥地里有不少,常常還被當?shù)匕傩债斪麟s草給清除。前世別的不敢說熟悉,作為簡直泡在藥罐子里的她,可以說久病成醫(yī),怎么樣的補品草藥沒嘗試過。 蘇明嫵心中有想法雛形初冒,繼續(xù)呆在這街上也沒更多意義,倒不如回宅子后慢慢想。 李泰慶等待時看了眼天色,驀地體味起符欒那句‘酉時末’,這臨到點了,他靈感閃現(xiàn),王爺?shù)囊馑?,莫不是要王妃‘趕巧’在門口碰到相送? 對了對了,越想越對! 李泰慶不顧不得其他,把手上放不下的塞了點進侍衛(wèi)小張的手里,上前作揖,道:“王妃,奴才見天色漸晚,再黑怕是不好趕路,您看這銀霜碳,要不過兩日再出來買?” “嗯,也可。” 已到酉時,蘇明嫵盯著紙單上僅剩的那項銀霜碳,她買碳除了因為必須,還因想利用這票貨研究下幾家商船貨坊,做個比較,月前自從聽了繡娘的話,她也頗有想法涉足水道船運。 眼下時間不夠,只能下次再說。 蘇明嫵感慨萬分,真是復(fù)雜,一個下午,她已是連消遣走逛都省了,急急忙忙還是什么整事也沒做成。 ... 酉時的天還未黑,馬車趕回去的路上,李泰慶看起來有些著急,連連催了侍衛(wèi)兩次趕緊,蘇明嫵只當他擔憂路況,望了眼就沒放心上。 還有兩三柱香才到,馬車行的快而穩(wěn),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車轍浮動使得蘇明嫵的睡意陣陣涌來。 “綠螢,過來,腿讓我躺一會兒?!?/br> “是,王妃。” 蘇明嫵在綠螢腿上擺了個綢墊,誰知剛準備躺下去,馬車整個趔趄翹起,嚇得她一大跳。 駕車的馬匹急停后,嘶鳴響徹空曠小道,前后左右狠狠晃動數(shù)下,最后才滯留停住。 蘇明嫵撐起半身,抓住綠螢的手好不容易坐穩(wěn),她凝眉心忖:他們不會是,撞到人了吧? ※※※※※※※※※※※※※※※※※※※※ 1/文中所有有關(guān)物價貨幣的都是查過資料之后的架空,每個朝代不同,所以還是按著現(xiàn)代人的理解加以修飾的,麻煩大家包涵。 2/男主雖然有點若即若離,但他只有女主,你們原諒一下暫時還不懂愛的男人叭 ~~~o(n_n)o~~ 感謝的分割線****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可愛:月月 3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可愛:無從 7瓶;34898616、amy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