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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宋光海把祁瑾然和聞遠送到車上,滿臉都是歉意。 “瑾然,今天實在對不住,是我沒安排好,不該放寧殊進來的?!?/br> “這種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逼铊晃⑽Ⅴ久?。要不是今天是宋光海的生日,他恐怕當(dāng)場就帶著聞遠走了。 “絕對不會!我哪敢??!” 宋光海也是懊悔不已,還好今天寧殊沒翻起什么風(fēng)浪,就算寧家權(quán)勢再大,寧殊再有名氣,他以后也不敢讓這尊大佛進門了,畢竟他寧愿被寧殊記恨,也不愿跟祁瑾然結(jié)仇。 回到水榭居,聞遠直接進了自己的臥室。 在回來的路上,祁瑾然就發(fā)現(xiàn)聞遠異常沉默。他擔(dān)心是不是寧殊的出現(xiàn)讓聞遠煩心時,男生手里拿著一份文件從臥室走出來。 “瑾然,關(guān)于婚前協(xié)議的事,我們談?wù)劙?。?/br> 祁瑾然臉色微變。 果然,就不該讓他碰到寧殊的…… “你要跟我談什么?”祁瑾然盯著聞遠的臉,胸口有些忐忑和不安。 “我剛剛翻了一下,最后面寫如果一年后離婚,我會分到價值五億的不動產(chǎn),是嗎?” 祁瑾然看著聞遠手中那份離婚協(xié)議,表情格外僵硬。 當(dāng)初他擬這份離婚協(xié)議的時候,只是抱著應(yīng)付的態(tài)度,在財產(chǎn)分割上隨便填了個數(shù)字,反正一年后就離婚,他也不在乎。可他哪里知道,后來他會對聞遠動心。 現(xiàn)在聞遠把這份協(xié)議翻出來,簡直跟剜他的心沒什么區(qū)別。 “你要跟我離婚嗎?”祁瑾然啞聲道。 聞遠搖了搖頭。 “不是,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nèi)f一哪天離婚的話,我不想要你的任何財產(chǎn),可以嗎?”聞遠神情格外認真。 原本聽到前兩個字祁瑾然還松了口氣,可聽到后面,他放松的眉頭又不自覺皺起。 他當(dāng)然不會跟聞遠離婚,可他們現(xiàn)在是伴侶,他的財產(chǎn)自然也有一半是屬于聞遠的,為什么聞遠要跟他分得這么清呢? 難道,是因為寧殊說了什么? 祁瑾然迅速思考了幾秒,他看著聞遠,低聲道,“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說?!?/br> “這份離婚協(xié)議,沒有公證,所以相當(dāng)于幾張廢紙?!?/br> 聞遠:!! 祁瑾然從他手里拿過那份協(xié)議,兩三下撕掉,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我們現(xiàn)在是合法伴侶,你的權(quán)利都是法律賦予你的,不是我說了算。只要我們沒離婚,我的財產(chǎn)就是你的財產(chǎn),你不需要擔(dān)心?!?/br> 聞遠:…… 他覺得自己像個大傻逼。 既然都沒公證,那當(dāng)初還讓他簽什么協(xié)議?把他當(dāng)傻子一樣耍很好玩嗎? 他要氣死了!! 第31章 “你這個人……” 聞遠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偏偏惹他生氣的又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他除了忍著,還能怎么辦? 都是他自作自受! “你生氣了?”祁瑾然小心地看著他。他也覺得自己剛才的行為確實有些過分。 “我才不氣,我氣個屁?!?/br> 聞遠胸膛急促起伏了幾下,沉著臉回了自己的臥室。 他今天都不想再跟祁瑾然講話了! 這晚,祁瑾然一個人待在房里。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臥室如此空曠過,連呼吸都清晰可聞。仿佛聞遠不在,這間臥室半點溫馨的感覺都沒有了。 祁瑾然在洗手間洗臉,一抬頭就看到了聞遠的星空水杯,他想起早上聞遠瞇著眼睛頭發(fā)亂翹在這里刷牙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 只是笑完,他的神色便落寞下來。他把那個星空水杯跟自己的白色杯子緊緊擺在一起,轉(zhuǎn)身出了洗手間。 深夜,祁瑾然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聞遠跟他只有一墻之隔,明明是這么近的距離,他卻覺得無比遙遠。 床上沒了另一個人的溫度,他始終睡不著,最后翻身坐起,穿戴好義肢,去了隔壁。 他站在聞遠的房門外,試探地擰了擰門把,沒想到門沒上鎖,一擰就開了。 祁瑾然在心底鄙視自己的無恥,腳步逐漸放輕,走進了聞遠的臥室。 清淡的月光灑進來,聞遠懷里抱著一個軟綿綿的胡蘿卜抱枕,睡得正熟。只是他似乎在睡夢中也太開心,英挺的眉微微皺著。祁瑾然坐在床邊,手忍不住伸過去,替他撫平眉頭。 “小遠,對不起……當(dāng)初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有太多話,祁瑾然沒辦法當(dāng)著聞遠的面說出來,只有在這種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才有些許勇氣向他剖白自己的內(nèi)心。 “你別生氣了,要什么我都給你,好不好?” 聞遠無知無覺地沉睡著。 祁瑾然看了不知多久他的睡臉,才站起身,彎腰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晚安,做個好夢?!?/br> 聞遠做了個荒唐的夢。 他夢到自己在房間里睡得正香的時候,祁瑾然忽然走進來,把他搖醒,一臉冷漠地說要跟他離婚,并且拿出一張卡甩在桌上,說里面有五億,是給他的離婚賠償。 他自然不肯答應(yīng),然而任由他怎么哀求,祁瑾然都不為所動,堅決要跟他離婚。他萬念俱灰,十分喪氣,隨手拿過剪刀,把祁瑾然給他的那張卡剪成了兩半。 那里面可是五億??! 聞遠活生生被自己魯莽的舉動給嚇醒了,他睜開眼,額頭都是冷汗,夢里祁瑾然淡漠的神色仍刻在他腦子里,他心臟隱隱作痛,沮喪地發(fā)現(xiàn),就算是在夢里,祁瑾然也有讓他傷心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