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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到臥室時,聞遠已經(jīng)睡著了,手里還緊緊抱著他的枕頭,像小孩子抱著心愛的糖果。 祁瑾然坐在床邊,看著聞遠的睡臉。良久,他關掉床頭的夜燈,拿起手杖,去了二樓的客臥。 聞遠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時,太陽xue還在一抽一抽地疼,是醉酒的后遺癥。他用力在額頭按了按,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深藍色的床單,黑色的歐式吊燈,灰色的窗簾……這好像不是他的房間? 昨晚的記憶霎時間回籠,聞遠的臉色變得格外精彩。 臥槽,他昨晚都干什么了?發(fā)酒瘋跑去找祁瑾然,非要賴到他床上,還讓他對方陪自己睡覺? 他也太無恥了吧! 聞遠用被子蓋著臉,窘迫不已。忽地,他想起什么,趕緊往床的另一側看了一眼。 讓他慶幸的是,祁瑾然并不在。 他是早就走了嗎?還是昨晚根本就沒留在這兒? 聞遠覺得后者發(fā)生的幾率好像大一點。 把祁瑾然的床鋪整理好,聞遠做賊一樣,飛快地溜回了自己房間。 別墅只有他一個人,祁瑾然應該是去了公司。聞遠把冰箱里的面包和雞蛋拿出來,做了兩個簡易的雞蛋三明治。一個吃了當早餐,另一個準備帶給季宏。 反正今天還有一天假,閑著也是閑著,他不如回BV看看,正好跟季宏聊聊天。 “你們這都領證了,還分開住啊?” 酒店庭院僻靜的角落里,季宏一臉滿足地吃著三明治,不忘八卦他。 “嗯,可能他不喜歡我這種類型吧……” 聞遠靠在墻上,無意識地踢著腳下的小石子。 “那是他沒眼光,我們聞小遠這么好!”季宏滿臉不忿,他三兩口吃完嘴里的三明治,摟住聞遠的肩。 “你們不是還有一年時間嗎?聽我的,別灰心,想法設法地睡服他!” 聞遠無奈地笑笑。 “領班還要找我開會,你先坐會兒,等下班了一起吃飯?!?/br> “好,你去吧?!?/br> 等季宏走了,聞遠一個人在庭院的植物園里閑逛。剛走到一盆沙漠仙人掌面前時,身后響起一個聲音。 “聞遠?” 聞遠轉過身,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臉。 “我姓彭,叫彭秋。那天下午在茶餐廳,我們見過?!?/br> 彭秋臉上掛著絕對稱不上和善的笑容。 “彭先生有什么事嗎?”聞遠自然也想起來了,臉色不太好看。 “沒什么事,就是有些詫異,祁先生怎么會同意跟你聯(lián)姻,畢竟……”彭秋低頭笑了笑,故意拖長調子,等吊足了聞遠胃口,才慢悠悠道,“他的前一任,可是相當優(yōu)秀的呢?!?/br> 聞遠微微一怔。 “是嗎?可是再優(yōu)秀,不也成了前任?” 彭秋沒想到會被他這么回擊,臉色有些尷尬和惱怒。 “你得意什么,不就是跟祁瑾然訂婚了嗎,他會不會跟你結婚還是個問題呢。” 聞遠點點頭,忽地粲然一笑。 “這應該不是問題。畢竟……” 他掏出手機,翻出昨天拍的結婚證的照片,在彭秋眼前晃了晃。 “我已經(jīng)跟他領證了呢?!?/br> 第22章 看著彭秋大受打擊的神情,聞遠搖了搖頭,“惡劣”一笑。 “讓你失望了,不好意思?!?/br> 彭秋蒼白著臉,喃喃道:“他肯定不是真心喜歡你的,你根本配不上他……憑什么……” 我不配,你就配了? 聞遠滿臉無語,懶得再跟他爭辯,直接轉身離開。 雖然當時懟彭秋懟得挺爽,可他提到祁瑾然的前任,還是讓聞遠心底有些不舒服。 當時祁爺爺閉口不提的那件事,也跟祁瑾然的前任有關嗎?當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呢? 心事重重地回到水榭居,發(fā)現(xiàn)三樓廚房的新烤箱裝好了,聞遠立刻把之前的不愉快忘在了腦后,做起了一直想嘗試的草莓絲絨蛋糕和芒果千層。 等著蛋糕胚烤好的間隙,聞遠決定把廚房里不用的舊東西收拾一下。 “薛姐,舊烤箱我能放地下室的倉庫嗎?” “地下室有點潮,樓頂有個雜物間,也可以放東西的?!毖θ卣趶N房里給祁瑾然準備便當。 “嗯,那我放上面去啦?!?/br> 聞遠搬著舊烤箱去了四樓,最盡頭有個小房間是關著的,應該就是薛姐說的雜物間了。 擰開門把,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面而來,聞遠開了燈,發(fā)現(xiàn)里面堆積著大大小小的紙箱,估計都是閑置的舊物。 聞遠把烤箱放在角落,用布蓋上,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腳下忽地被硬物的邊角絆了一下。 他扶住桌角才穩(wěn)住身體,低頭一看,原來是個封了膠的紙箱,大概是時間過去太久,膠水發(fā)干脫落,紙箱蓋翻了起來,隱約露出里面的物體。 聞遠無意窺探祁瑾然的隱私,可視線剛投過去,瞳孔便微微放大。 里面好像有個……人像。 聞遠心頭狂跳,在巨大的好奇心的驅使下,他打開紙箱,看到了里面的東西。 竟是一副祁瑾然的半身畫像。裝裱得格外精致,畫面里的人靈動而傳神,顯然作畫的人技巧十分高超。聞遠同時注意到,畫像右下角有一個黑色縮寫的落款,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