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川也跟著笑，“怎么了？”

    盛燦沒答他，反而湊到兩個小孩兒身邊，幾個人小聲合計著什么。

    那兩個小孩兒還時不時捂住嘴回頭看著宴川偷笑。

    宴川從袋中摸出打火機，等著盛燦下一步動作。

    雕刻著復(fù)雜雕花的金屬摸著有些涼，伴著咔噠的輕響，火焰一下一下地跳動著。

    下面的小孩突然有了動作，兩個人一齊將手窩成喇叭狀，放在嘴邊，“大哥哥，這個哥哥讓我們轉(zhuǎn)告你，你好帥啊?！?/br>
    盛燦笑得肆意，直晃晃看向宴川的眼神還閃著一點狡黠。

    宴川不自覺笑容里帶上一絲縱容。

    “嗯，那你們幫我問問他，還有呢？”

    “還要和我說什么嗎？”

    盛燦怔了下，沒料到宴川是這樣淡定的反應(yīng)。

    他小聲在兩個小孩兒耳邊又說了些什么，然后小孩大喊：“哥哥，他還讓我們說，他好喜歡你?。　?/br>
    宴川把玩打火機的手突然頓住，盛燦總是會說一些像這樣直白卻又讓人招架不住的話。

    “他是你的粉絲！”

    宴川微不可察嘆一口氣，笑了笑，“嗯，我也喜歡他唱的歌?！?/br>
    很喜歡。

    宴川又沖盛燦招招手，“快上來幫我?！?/br>
    宴川進了屋內(nèi)，盛燦也站起身拍拍手，他從兜里掏出了一把奶糖塞到兩個小孩手里，“謝謝你們幫哥哥忙?！?/br>
    兩個小孩推推搡搡地接下了糖，其中一個跑開之前還不好意思地小聲祝福盛燦，“哥哥你一定能和大哥哥百年好合，長長久久在一起的！”

    盛燦“啊”一聲，摸了摸鼻子。

    他插著兜，好心情地進了屋。

    助理小姑娘拿著手機對著在準備食材的宴川拍，看到盛燦進來激動地轉(zhuǎn)換了鏡頭對著盛燦。

    盛燦意外地挑挑眉：“節(jié)目組破產(chǎn)了？拿手機拍？”

    宴川笑了一聲繼續(xù)忙自己的。

    助理小姑娘將手機正過來對著盛燦，鏡頭也換成了前置，盛燦湊過去，嘴里還叭叭地說：“沒錢找川哥啊，川哥有錢贊助?！?/br>
    盛燦看著屏幕上飛快涌過的字呆滯了下。

    “這是直播？！”

    [哈哈哈哈哈哈我淦，瞳孔地震！]

    [找小孩子喊話也太蘇了吧嗚嗚嗚終于知道為什么宴川能和盛燦在一起了！他喊川哥也好可哦?。∮謳浻謺救肆?！]

    [盛燦真的很適合去演校園劇男主！超會撩的陽光大暖男！]

    [笑死了，樓上別被我們燦崽外表騙了好嗎？他真的很兇很直男030]

    盛燦從飄過的彈幕中敏銳地發(fā)現(xiàn)，自己剛對宴川做的那番saocao作也全被直播播了出去。

    心心念念蹲直播的粉絲看到屏幕中的盛燦湊近鏡頭，發(fā)彈幕更積極。

    但他們再怎么刷，也沒蓋住幾條不合群的言論。

    [兩個A真的可以在一起嗎？yue了，挑戰(zhàn)生理極限。]

    [求廣電封殺，傳播兩個A在一起的思想，對社會不好吧？]

    盛燦笑了聲，微微昂頭對準鏡頭，眼神中滿是嘲弄和不屑。

    “隔壁左轉(zhuǎn)就是別的直播，愛看看，不看就別瞎扯淡，關(guān)掉直播你還是個健康人?！?/br>
    “我就是開心喜歡Alpha，沒人逼你點進這個直播間，關(guān)掉就成，別走之前故意留點什么話來找存在感惡心人?！?/br>
    自從兩人官宣后，粉絲漲漲掉掉，但總歸還是持平。莫名其妙的黑子倒是多了不少。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并沒有和朋友公開，但原因從來都不是他們覺得兩個A在一起有什么丟人的地方。

    只是那時候都是第一次談戀愛，兩個人的交際圈又大多重合，盛燦沒有考慮過給宴川一個正式的身份的問題。

    或許考慮了，但那時候覺得這些東西太虛了，沒那么重要。

    多年前的遺憾擺在眼前，盛燦心中一陣郁結(jié)。

    這話憋了好久，盛燦一開口就不打算停。

    聽得小助理心驚膽戰(zhàn)。

    盛燦微微昂著頭地對準攝像頭，唇邊勾起一點嘲弄的弧度，眼上仿佛浮了一層薄冰。

    [來找存在感的確實可以滾了，現(xiàn)在科技進步，人類繁衍不一定需要AO組合。AA雖然少見，但存在即合理，0202了少用你家那套老古板來要求人。]

    [鍵盤俠快滾哦030]

    [燦崽別說了，我們都懂，這些話讓我們說就好啦！]

    彈幕中故意挑刺的言論已經(jīng)少了很多，粉絲都在勸盛燦不要繼續(xù)說，以免傳出去招黑。

    但盛燦說了就不打算停，他輕笑一聲，話在嘴邊繞了幾圈，被肩上突然搭上來的一重打斷。

    宴川說得溫柔，“中午吃餃子行不行？幫我和面？”

    盛燦皺皺眉，到底沒說什么。

    盛燦是北方人，逢年過節(jié)一定要儀式感滿滿地吃一頓餃子。

    但后來一次放假，宴川哄著盛燦出門見他，擁抱時他發(fā)現(xiàn)了盛燦身上沾著的點點煙味和混雜的信息素。

    宴川面上不說，帶著盛燦玩了一天，后來跟著盛燦，才發(fā)現(xiàn)說著回家了的盛燦其實跑到網(wǎng)吧去和朋友連著上了好幾天網(wǎng)。

    盛燦以為宴川會生氣，但宴川只是扯過盛燦的手往自己外套口袋里塞，“不想回去為什么不來找我？也不回家？嗯？”

    宴川說的“家”是他們那個出租屋。

    盛燦不想提他家里那些事，那宴川就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