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淡淡一笑。

    楊猛盯著他看了一會，試探性地問：“你不會還惦記著因子呢吧？”

    “哪??？”尤其當(dāng)即否認(rèn)，“都這么多年了，早沒那個心了。不過我惦記著你倒是真的，這么多年一直沒把你忘了。”

    楊猛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惦記我？我有什么可讓你惦記的？”

    “我也不知道?！庇绕洳[著眼睛，“你看我那會兒滿腦子都是因子，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對他的記憶很模糊。反倒是咱倆之間發(fā)生的事，我一件件都記得特清楚?！?/br>
    楊猛嘴唇動了動，好一陣才開口，“你腦子有毛病吧？”

    尤其，“……”

    第二卷：烈焰濃情 81圓滿完成任務(wù)。

    臨行前一晚，白洛因早早地躺在床上睡覺了，想到明天就要回北京，心情無比爽朗?。∪思绎w行員都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緊張明天的飛行表演。他倒好，腦子里壓根沒想這一茬兒，鉆進(jìn)被窩就睡著了。

    早上七點鐘，這些飛行員們起床，進(jìn)行了最后一次協(xié)同演練。到目前為止，真正參與到最后飛行表演的飛行員只有十個，除去周凌云只有九個，其中就包括白洛因和劉沖。

    “今天大家都不要緊張，出了一點兒差錯，回頭就找你們！”

    眾人皆倒，周大師長，您這是安慰人呢么？

    上午九點鐘，十架戰(zhàn)機(jī)穩(wěn)穩(wěn)升空，開始朝北京的方向勻速前行。也許是老天爺體恤這些飛行員近些日子訓(xùn)練艱苦，這一天北京晴空萬里，飛行條件極佳。

    顧海就坐在外場觀禮臺上，仰望天空，心情焦灼，絕對沒有任何的奢望。人家都希望飛行表演可以精彩紛呈，他只希望白洛因能安安全全的完成任務(wù)，遜一點兒不要緊，有失誤也不要緊，只要他能穩(wěn)穩(wěn)落地。

    “哎，你是誰?。课乙郧霸趺礇]見過你？”一個空軍軍官朝顧海問。

    顧海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句，“我不是部隊的人，是飛行員的家屬。”

    “怪不得?！避姽僬{(diào)侃道，“我看你比他們還緊張。”

    廢話?。☆櫤Ｐ睦锖鹆艘宦?，把你媳婦兒扔天上去試試?。?/br>
    白漢旗也坐在外場觀禮臺上，被問了一個同樣的問題，也給了對方一個同樣的回答。這里的場地是不允許部隊之外的人觀看的，所以白漢旗也是顧海費盡周折弄進(jìn)來的。不為別的，就想讓他看看，自己的兒子多么值得他驕傲。

    每個手指頭都被自個虐待過一遍之后，顧海的視線內(nèi)終于出現(xiàn)了五架戰(zhàn)機(jī)。

    明明是五架相同的戰(zhàn)機(jī)，五個平行的位置，顧海卻能一眼找出白洛因駕馭的那一架。

    很快，五架戰(zhàn)機(jī)加快飛行速度，朝五個方向水平拉起。每個機(jī)尾都拖著一道彩煙，絢麗多彩的煙帶猶如盛開的巨大紫荊花。而這些飛行員就像是以藍(lán)天為畫板，縱情地在天空中抒情寫意。

    “嘩嘩嘩……”

    一陣歡呼喝彩聲充斥在顧海的耳旁，他的雙手卻猶如壓了萬斤巨石，根本抬不起來。

    在短短20分鐘的時間內(nèi)，3機(jī)上升橫滾解散、4機(jī)水平向上開花、9機(jī)上下分組開花……十幾套高難度表演接二連三地在天空中上演，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精彩程度令人嘆為觀止。甚至連口氣都不讓人喘，就馬上迎來下一組表演。

    組合表演過后，便開始了單機(jī)表演。

    周凌云率先駕駛戰(zhàn)機(jī)出征，隨著指揮員一聲指令，他駕駛的戰(zhàn)機(jī)像離弦之箭開始滑跑，機(jī)頭猝然抬起，以接近垂直的角度向上躍升。升空速度快得難以想象，觀禮臺上的首長都看得目瞪口呆，這種表演以前從未有人敢嘗試。

    漸漸的，周凌云的戰(zhàn)機(jī)淡出人們的視線，白洛因的戰(zhàn)機(jī)緊隨其后。

    不僅僅是顧海，就連坐在正中觀禮臺上的顧威霆都替白洛因捏了一把汗。

    一段爬升過后，白洛因開始了他的空中獨舞，最大允許坡度盤旋、半斤斗翻轉(zhuǎn)特技、上升橫滾整段表演高潮迭起，外場觀禮臺上不時響起喝彩聲，真的太精彩了！

    顧海卻在心里默默說，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你別再翻跟頭了行不行？別再突然俯沖了，嚇著我了知不知道？……這不僅僅是對白洛因身體承受能力的挑戰(zhàn)，絕對也是對顧海心理承受能力的挑戰(zhàn)。

    就在眾人大呼過癮的時候，白洛因的戰(zhàn)機(jī)突然開始自由落體，像是一片飄蕩的鐵葉子，在眾人的視線中陡然跌落。

    這一刻，顧海的心都涼了，血管幾欲破裂。

    就在戰(zhàn)機(jī)即將跌至地面的時候，突然再次陡然升起，短短幾秒內(nèi)，飛機(jī)連續(xù)滾轉(zhuǎn)，360度、720度、850度……

    這一套死里逃生的表演，都快把顧海震懵了，聽著旁邊拍巴掌叫好的聲音，顧海恨不得把那些人的嘴撕爛。就尼瑪知道看熱鬧，你們竟然還能笑出來？這么一套動作，白洛因的身體得遭受多大的折磨啊！！

    但是如果所有人都像顧海一樣緊鎖著眉頭，他看著照樣氣憤，我媳婦兒表演得那么精彩，你們怎么一個個都是這副德行？！

    心疼著，卻又不由自主地為他驕傲。

    恨不得向全世界的人宣布，這個站在天空之巔的人，是我的。

    白漢旗也感覺到了那架戰(zhàn)機(jī)四周環(huán)繞的“白氏”風(fēng)范，當(dāng)即把顧海叮囑的話拋到腦后，拽著前后左右軍官的手，激動不已地重復(fù)著。

    “快看，那是我兒子！”

    九年內(nèi)回家不足十次，白漢旗心中的苦悶全被這一刻的驕傲沖散了。

    就連觀禮臺上的軍委委員都注意到了，手指著空中的那架戰(zhàn)機(jī)，轉(zhuǎn)身朝身后的空軍首長問道：“這名飛行員叫什么？”

    空軍首長當(dāng)即回道，“白洛因?！?/br>
    旁邊有個人插了句，“那是老顧的干兒子?！?/br>
    隨后十幾道目光朝顧威霆投了過去，顧威霆當(dāng)即大笑，“不是干兒子，是親的?！?/br>
    最后，周凌云率領(lǐng)身后的九架戰(zhàn)機(jī)，組成一個超密集的三角隊形，拖著彩色煙帶，從眾人頭頂掠過，給這段表演劃上一個完美的句點。

    隨后，這批飛行員全部歸隊了。

    短暫的慶賀過后，白洛因和眾位戰(zhàn)友一起到餐廳吃飯。

    他并不知道顧?？催^他的表演，更不知道白漢旗也看到了，他就把這當(dāng)成一次普通的任務(wù)，任務(wù)完成了，他就可以全身心地放松了。

    “營長，我聽說空軍首長點名表揚你了。”一個小軍官開口。

    白洛因心不在焉地回了句，“是么？”

    劉沖在旁邊一陣激動，“你又要立功了?。。　?/br>
    白洛因嘴邊露出一個懶散的笑容，而后便繼續(xù)吃著碗里的飯，他心思根本就沒在這?，F(xiàn)在任務(wù)圓滿完成，他可以有一段歇息的時間，顧海的公司已經(jīng)上市了，他是不是已經(jīng)退出管理，安安穩(wěn)穩(wěn)地去做他的董事長了？

    那我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已經(jīng)回來了？

    旁邊的幾個人聊得正歡，突然聽到砰的一聲，轉(zhuǎn)頭一看，白洛因的碗已經(jīng)倒了，整個人歪在飯桌上，不省人事了。

    “怎么回事？”

    戰(zhàn)友們慌了，迅速起身，作勢要把白洛因抬到醫(yī)務(wù)室。

    “別動他！”

    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打斷了幾個人的動作。

    顧海走過來，朝這幾個人噓了一聲，而后走到白洛因身邊，輕輕將他攬在懷里，朝那幾個人小聲說：“他只是睡著了?！?/br>
    幾張緊張的面孔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瞬間轉(zhuǎn)為一臉呆滯狀。

    顧海俯下身，將白洛因兩條手臂搭在肩上，再勾住他的兩條腿，一下就把白洛因背起來了。在眾人驚訝的視線中，將白洛因背出了餐廳。

    “那個……”其中一個軍官開口，“他不會對咱營長圖謀不軌吧？”

    劉沖斜了他一眼，“那是咱營長的家屬?！?/br>
    “呃……就當(dāng)我沒說。”繼續(xù)悶頭吃飯。

    另一個軍官忍不住感慨道：“吃著飯都能睡著，水平真不簡單??！”

    隨后便是一陣歡快的笑聲。

    白洛因的兩條胳膊搭在顧海的肩上，手里牢牢攥著那雙筷子，不停地在顧海的眼前晃悠。顧海怕戳到自個眼睛，就騰出一只手去拽那雙筷子，結(jié)果竟然沒拽下來。

    你是有多餓??？

    白洛因手里的筷子在空中擺弄幾下，又朝嘴里送去。

    顧海樂得不行，“瞧著點兒，別戳到嗓子眼兒里?！?/br>
    白洛因這才醒，嘴邊是顧海后脖頸的肌rou，結(jié)實緊致，彈性十足，看著真美味。白洛因吸溜一下嘴，狠狠咬了上去。

    顧海腦門上青筋暴起。

    “輕點兒?！睆难揽p里擠出兩個字。

    白洛因戀戀不舍地松開口，臉頰枕著那個大牙印，懶懶問道：“去哪？”“回家。”

    白洛因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

    “剛才我夢見咱們又回到念書那會兒了，就在咱們之前那個家，你給我煮雞蛋吃……就wo￥％￥……＆……”

    第二卷：烈焰濃情 82一份穿越大禮。

    白洛因昏昏沉沉睡了十幾個小時，醒來之后已經(jīng)是第二天清晨了。

    眼皮睜開，望著記憶中的屋頂，白洛因愣住了。

    視線下移，熟悉的墻壁花紋，墻上的那幅畫還是他親手掛上去的。視線右移，熟悉的那道門，門上還貼著課程表，經(jīng)過歲月的侵蝕，那張表竟然還亮光如新。

    白洛因的手抓了抓，低頭一瞧，還是當(dāng)初的那床被子，聞一聞，還帶著淡淡的體香味兒。都這么多年過去了，這被子怎么還這么干凈松軟？

    扭頭看一看，竟然看到了當(dāng)初的校服，就那么整整齊齊地疊在床頭柜上。

    怎么回事？

    我還在做夢？

    白洛因使勁掐了自個一下，尖銳的刺痛襲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難道是顧海為了玩情調(diào)，把家里所有的一切都還原成了當(dāng)時的景象？

    正想著，外面的門響了，白洛因趕緊把視線投向門口。

    一個青春洋溢的顧海就這么推門而入，他還穿著當(dāng)初的校服，還戴著那個熟悉的護(hù)腕，甚至在鏡子前整理頭發(fā)的動作，都和當(dāng)初一模一樣。

    白洛因呆滯了，要不要演得這么真？

    顧海轉(zhuǎn)過身朝白洛因走過來，兩只冰涼的大手塞進(jìn)白洛因的被窩，凍得他一個激靈。而后那雙惡劣的手一路向上，最終抵達(dá)白洛因的臉頰，用力捏了一下。

    “還不起床？再不起床就遲到了?！?/br>
    白洛因一把甩開顧海的那只手，“你真無聊。”

    說罷轉(zhuǎn)身接著睡。

    不料顧海又朝他的后背上給了一巴掌，cao著當(dāng)年的口吻說：“誰無聊?。课乙淮笄逶缛ソo你買早點，回來叫你起床，你還說我無聊，趕緊起！”

    白洛因耐著性子回了句，“少給我來這套，我才不上你的當(dāng)?！?/br>
    “給你丫臉了是不是？再不起包子又涼了，吃完拉稀別賴我??！我和你說，嬸兒這兩天不舒服，都是強(qiáng)撐著給咱倆把早點預(yù)備出來，你丫再不起都對不起嬸兒的那份心?！?/br>
    白洛因斜了顧海一眼，“演，接著演！”

    “我演什么了我？”顧海一副較真的表情，“嬸兒這幾天一直都不舒服，今兒下午放學(xué)，咱得回家瞅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