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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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天晚上,電話就打到了顧海那里。 “給你嫂子放一天假吧!”白洛因說。 顧海淡淡回道:“就因為她是我嫂子,我才不能給她開綠燈。那天你說的話讓我感觸頗深,我不能感情用事,我得公私分明,不能讓你看不起我!” 撂下手機,白洛因都快把自個的嘴唇咬出血了。 顧海走進浴室,痛痛快快地洗了個冷水澡。 第二天早上,狄雙一改平日清苦的形象,光鮮亮麗地來到公司,笑容滿面地走進辦公室,臉上寫滿了幸福。 顧海一抬頭,就看到狄雙脖子上那條刺眼的項鏈。 一看項鏈的款式和風(fēng)格,顧海就知道是誰送的,這么多年,白洛因的品味一直沒變。 狄雙見顧海盯著自個的脖子看,臉頰微微泛紅,低聲說道:“你哥送的。” 顧海哼笑一聲,“你什么時候和他見面了?” “我沒有和他見面,是他昨天聽說我心情不好,派人連夜送來的項鏈,就放在樓下的郵箱里,今兒早一打開嚇了我一跳。真沒想到,軍人也懂浪漫……”狄雙說著說著臉又紅了,幸福溢于言表防不勝防啊……顧海陰鶩的目光投射到狄雙的臉上,“馬上就到年終了,這幾天公司的事比較多,我已經(jīng)在這住兩宿了,實在有點兒吃不消。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也留在公司住,幫我分擔(dān)分擔(dān),你看怎么樣?” 狄雙臉色突變,看著顧海的目光中帶著幾分緊張,但有些話積壓在心中過久,她覺得是時候挑明了。 “顧總,我承認,以前我對您有過幾分好感,但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xiàn)在我一心一意地愛著我的男朋友。有句話不是這么說么?兄弟妻不可欺。顧總,您對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抱歉,我心里已經(jīng)有別人了,您適可而止吧……” 顧海,“……” 第二卷:烈焰濃情 14深夜莫名感傷。 顧海公司的對面有一家茶餐廳,閆雅靜就坐在那里等顧海。 “你母親的情況怎么樣?” 閆雅靜消瘦很多,眼睛也已沒了平日的神采。 “不好,已經(jīng)擴散到整個腹腔了,醫(yī)生說救治無望,只能盡量減輕病人的痛苦,提高病人的生活質(zhì)量。這段時間家人都陪在她身邊,我們每天都高高興興的,生怕她看出什么。不過我想她已經(jīng)了解到自己的病情了,只是太要強,即使知道了也不會表露出任何難過的情緒給我們看。” 顧海沉聲說道:“既然如此就沒必要難受了,多陪陪她,別留下什么遺憾?!?/br> 閆雅靜強擠出一個笑容,“我媽昨天還和我念叨,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女婿?!?/br> “那你得抓緊時間了?!鳖櫤2唤?jīng)意地回了句。 閆雅靜定定地看著顧海,看著他的成熟俊朗的側(cè)臉,想著這些年兩人一起走過的日子??粗緩囊粋€小企業(yè)變成現(xiàn)在的規(guī)模,而她,也從一個追求者眾多的女孩變成了別人口中的剩女。三四年一眨眼就過去了,她已經(jīng)從父母眼中的驕傲變成了臨死前最大的心結(jié)。 而他,還是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究竟代表了什么。 偶爾冒出的那兩句曖昧的話,全是調(diào)侃用語。 “我聽說你把狄雙提為副總了?還讓她搬進了你的辦公室?”閆雅靜開口問。 顧海把目光從窗外轉(zhuǎn)了進來,淡淡回道:“是?!?/br> “你……”閆雅靜欲言又止。 顧海的眼又看向窗外。 白洛因的車就停在門口,他拿著手機在打電話,顧海多希望自個的手機會響,可惜那個手機裝在口袋里,特別安靜老實。 沒一會兒,狄雙就從公司門口走出來了。 “你今天怎么這么清閑?我一叫你你就出來了?!钡译p把半張臉藏在領(lǐng)口里,眼睛笑得彎彎的白洛因淡淡回道:“難得你今天有空,我正好去看看戰(zhàn)友,他過幾天就要出院了?!?/br> “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吧?!钡译p說。 白洛因略顯無奈,“我一會兒就得回去,部隊那邊還有事?!?/br> 狄雙搓搓手,“可是這里太冷了?!?/br> 說罷轉(zhuǎn)過頭,看到對面的茶餐廳,眼睛一亮,“要不我們?nèi)ツ抢锩孀粫???/br> 其實,狄雙是故意的,她一早就知道顧海去了茶餐廳。 白洛因點頭說好。 兩個人剛坐下,白洛因就瞥到了旁邊的顧海和閆雅靜,兩個人目光交錯,停滯了幾秒鐘后,白洛因先揮了下手,顧海微微揚起嘴角,而后沒事人一樣地移開目光,開始和同桌人說說笑笑。 閆雅靜略帶詫異的眼神看向顧海,問:“狄雙和你哥在一起???” 顧海冷著臉點點頭。 狄雙突然拿起自個的皮包,從里面掏出一雙手套,很鄭重地遞給白洛因。 “這是我親手織的,你要知道我休息時間可短了,能織出這么一雙手套真是不易??!你一定要戴試試,絕對不能嫌棄??!” 狄雙說這話的時候刻意把聲音放得很大,像是故意說給某個人聽的。 白洛因突然開口說道:“我有一個手套戴了九年了,確實該換換了?!?/br> “天?。∧阋蔡?jié)儉了吧?一個手套戴九年?”狄雙一副大驚小怪的表情。 旁邊的某人心里咯噔一下。 狄雙紅著臉催促道:“你快試試啊,試試看合不合適?!?/br> 白洛因拿起一個手套,在某個人兇悍的目光注視下,一點點地套到手上。手套稍微小了一點兒,又很厚,戴起來很笨重,所以當(dāng)白洛因戴另一只手的時候,這只手完全活動不開了,戴了好久都沒戴上,狄雙主動把手伸過去。 “哈哈哈……”狄雙笑得臉頰泛紅,“一只大一只小怎么辦?” 白洛因?qū)捜莸匦πΓ皼]事,戴著戴著就一樣大了。” “那你不許摘了??!”狄雙故意說得很大聲。 白洛因沉默以對。 狄雙見白洛因沒回答,急赤白臉地坐到他身邊,小聲地催促道:“當(dāng)著總經(jīng)理的面,你就答應(yīng)一下吧?!?/br> “為什么要當(dāng)著他的面?”白洛因納悶,我沒指使你這么做吧? 狄雙附在白洛因耳邊說:“我想讓他死心。” 白洛因朝顧海瞟了一眼,正好觸到他如冰的雙眸,心里募的一緊,難不成顧海和狄雙說了什么結(jié)果,狄雙下一句卻說:“你弟對我心懷不軌。” 這句話著實把白洛因嚇著了,顧海怎么還對她不軌了? 梳理了一下情緒,英俊的臉上浮現(xiàn)幾絲笑意,“你想多了吧?人家不是和女朋友坐在一起么?” “哪啊?”狄雙嘟著嘴,“他本來就有那個意思,好像我自作多情似的,他倆平時在公司經(jīng)常待在一起,也沒見誰承認過??!何況他倆一點兒都不像戀人,我們公司沒有一個人認為他們是情侶?!?/br> 白洛因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猛地將頭轉(zhuǎn)過去,眼神直直地看著顧海。 閆雅靜剛把頭轉(zhuǎn)回來,淡淡地笑了笑,“我好羨慕狄雙?!?/br> “羨慕她干什么?”顧海的臉覆了一層冰霜。 閆雅靜飽含深意的目光看了顧海一眼,“羨慕她可以大膽地把愛送出去?!?/br> 顧海冷笑,“你不用羨慕她,你比她還幸福呢!她不就是送東西給別人么?今兒我送東西給你?!闭f罷從懷里掏出一枚戒指,“這枚戒指我也戴了九年了,今兒我把它送給你?!?/br> 閆雅靜驚愕地看著顧海。 顧海沒有絲毫開玩笑的意思,徑直地伸過手去,將那枚戒指戴在了閆雅靜的手指上。 白洛因的心里有一架戰(zhàn)斗機,剛才是四十五度角沖上天際,現(xiàn)在是九十度角直線俯沖,重重地砸向地面,一片殘骸。 他把目光投到狄雙臉上,聲音里聽不出任何情緒。 “這回你心里踏實了吧?” 晚上回到部隊,白洛因無心搞研究,便到各連隊視察就寢前的紀律?,F(xiàn)在入伍的新兵很多都是90后的高學(xué)歷兵,在家嬌生慣養(yǎng),部隊又禁止打罰,所以管理難度比以前大多了。有幾個新兵素質(zhì)不錯,可到了這好久都沒能適應(yīng)環(huán)境,一直讓白洛因挺頭疼的。 不遠處有兩團黑影,聽到這邊的腳步聲后,迅速朝西躥去。 白洛因大步跟上,幾秒鐘后,一手押著一個人的胳膊,硬是拖到了他的辦公室。 “哪個連哪個排哪個班的?” 倆人一看到白洛因冷厲的目光,嚇得兩條腿直打晃,結(jié)結(jié)巴巴地匯報了情況。 “在這干嘛呢?” 其中一個人膽怯地從口袋里掏出煙往白洛因手里塞,“首長,您抽煙?!?/br> 白洛因最看不上這種沒正形的人,犯了錯誤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認錯,而是如何避開懲罰。其實抓到他倆的那一刻,白洛因就知道他們在那干嘛呢,審問無非是要個態(tài)度而已。 “你倆躲在那抽煙是吧?”白洛因又問。 這小子又開始狡辯,“沒,這煙是別人給我的,我沒抽,一直放在口袋里。” 白洛因不動聲色地站起身,在倆小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目光注視下,把煙灰缸里的煙灰和煙屁股一股腦倒進杯子里,攪和攪和遞給二位。 “喝下去?!?/br> 另一個士兵驚恐地瞪大眼睛,“你這屬于體罰。” “你可以去告我?!卑茁逡蚵曇舫令?。 狡辯的士兵開始苦苦哀求,“首長,我們真的沒抽煙,我們覺得屋子里太悶了,出來透透氣,說說話而已。您別讓我們喝這個了成么?我一看它就惡心。” “要么喝下去,要么被開除,自個掂量?!?/br> 自這之后,倆人徹底戒了煙。 白洛因又忙到凌晨兩點,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今兒竟然是小年了。很久沒失眠過了,不知道是不是過了最佳睡眠時間,白洛因在被窩里翻來覆去,身體很疲倦,精神卻遲遲不肯松懈下來。 手機突然響了,白洛因習(xí)慣性地翻身下床,以為是有緊急任務(wù),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來電話的人竟然是顧海。 心里突然一沉,但還是接了。 “白洛因,這八年來你都沒想過我么?” 白洛因殘破的手指擰著一個被角,心里澀澀的,也許是夜太靜了,靜到讓人不忍心說謊。 “想過?!?/br> 那邊沉默了很久,突然又說道:“我很后悔八年前的今天因為一串糖葫蘆和你吵架,如果我知道那是你最后一次吃糖葫蘆,我一定不舍得罵你?!?/br> 第二卷:烈焰濃情 15真是個好日子! 臘月二十五,顧海的公司正式放假了,這群被關(guān)在囚籠里的大齡剩女們,也如一只只美麗的小鳥,飛向了眾多雄鷹聚居的巢xue,去享受短暫的眾星捧月的時光。狄雙也終于獲得了解放,只可惜白洛因依舊那么忙。 顧海飛去了青島,探望了生病的閆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