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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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是個顏控?!?/br> 白洛因沒明白什么意思。 下一秒鐘,顧洋強行將白洛因拖到洗手間,未經(jīng)他允許強行給他洗頭。白洛因掙扎不停,甩了顧洋一身泡沫和水,顧洋破天荒地大吼一聲。 “老實點兒?!?/br> 白洛因不知道這孫子在打什么主意。 洗完頭,顧洋又將白洛因拖拽到鏡子前,兩只手貼在他的腦袋兩側(cè),對著鏡子仔細看了兩眼,而后拿起剪刀。 “受不了了,今兒我必須得給你剪個好發(fā)型?!?/br> 白洛因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你們一家子都是神經(jīng)??!” 顧洋朝鏡子里笑了笑,“本來我們一家子人都挺正常的,是遇見你之后才變成神經(jīng)病的?!?/br> “你會理發(fā)么?” 剪刀在顧洋的手里輕巧地轉(zhuǎn)了個圈,“我這人下定決心干一件事的動機不是會不會,能不能,而是出色不出色,勝任不勝任?!?/br> 說罷,迅速在白洛因的劉海上來了一剪子,這一剪子下去,白洛因就沒有退路了,不繼續(xù)剪完的話,他怕顧??戳藭鲐瑝?。 顧洋在白洛因的身上圍了一塊布,然后就正式動手。 白洛因突然開口說:“我把保送機會讓給別人了,不過還是謝謝你。” “為什么讓給別人?”顧洋不痛不癢地問。 “我沒過審核,不夠格就是不夠格,再者我完全可以憑實力自己考?!?/br> 顧洋哼笑一聲,“你們倆都挺有骨氣的?!?/br> 談話間頭發(fā)已經(jīng)剪出了一個基本輪廓,看著顧洋熟練的手法,白洛因心里暗暗猜測,顧洋怎么會有這么一門手藝?他以前聽說過中國留學(xué)生到了國外靠刷盤子賺生活費,難不成顧洋為了生計也做過理發(fā)師?……想著想著,困意借著酒勁冒了上來,白洛因的頭突然垂了下去。 顧洋只好先給白洛因理脖頸外側(cè)和耳朵后面的那些碎發(fā),理好了之后,輕輕將白洛因的頭抬起,讓他仰靠在椅子上睡,正準(zhǔn)備給他理額前的劉海,結(jié)果看到他酣睡的面龐,動作突然就頓住了。 顧?;貋淼臅r候,白洛因的頭發(fā)已經(jīng)理好了,顧洋正在給他風(fēng)干。 看著倆人親密無間的動作,顧海的大腦瞬間充血,他幾大步跨入屋內(nèi),一把搶過顧洋手里的吹風(fēng)機,本想當(dāng)面大吼,結(jié)果看到白洛因熟睡的面龐,還是硬生生地忍住了。 出了臥室之后,顧海朝顧洋的胸口重重地砸了一拳。 “你他媽到底想干什么?” 顧洋陰著臉看向顧海,“我干什么了?你告訴我我干什么了?顧海,不是一次兩次了,你腦子清醒一點兒!我是你哥,你在別人面前耍渾我不管,但是在我面前,門兒都沒有!我顧洋當(dāng)初能捅你一刀,現(xiàn)在就能捅你第二刀!” 顧海的情緒漸漸冷卻,他坐到沙發(fā)上,點了一顆煙,面無表情地抽著。 過了好一會兒,顧洋再次開口,“你爸又找你了?” “嗯?!?/br> “什么事?” “還能有什么事?”顧海陰鶩著臉,“無非就是參軍入伍那點兒事。” “奮斗了大半輩子的基業(yè),眼瞅著沒人繼承了,他能不著急么?” 顧海長舒了一口氣,臉色稍稍好轉(zhuǎn)了一些,“不說這個了,你來這干嘛?” “找一張單據(jù),明天開庭需要用,這場官司挺懸的,明天你務(wù)必得到,就算輸了也能有個人接應(yīng)我,早上九點,法庭門口見?!?/br> 說完這句話,顧洋換上自個的衣服,徑直地走出門。 第一卷:悸動青春 207我要和你一起。 顧洋走后,顧海回到臥室,白洛因還坐在椅子上睡著,頭發(fā)半濕半干。 顧海拿出電吹風(fēng),怒氣之下調(diào)成冷風(fēng),直接對著白洛因的腦袋吹。雖然是夏天,可屋子里的空調(diào)開得很大,完全感覺不到熱,反倒是這一陣冷風(fēng),把白洛因吹得一個激靈,很快就醒過來了。 眼睛先朝鏡子里瞟一眼,發(fā)型還不錯,再一瞧旁邊的理發(fā)師,換人了。 “你哥呢?”白洛因問。 顧海一聽這話,猛地將電吹風(fēng)砸在寫字桌上,目露兇煞之光。 “你丫還沒和他待夠是吧?嫌我回來得早了是吧?” 一連兩個不分青紅皂白的質(zhì)問句,也把白洛因的情緒激化了,他不明白顧海的大腦構(gòu)造是什么樣的,為什么很簡單的一個線條,經(jīng)過他大腦的一番過濾,總能拐出八道彎來。 “是,你丫一宿別回來才好呢!” 說完這句話,白洛因恨恨地解掉身上的遮布,正準(zhǔn)備從顧海身邊走過去,突然就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用力一掄,腦袋差點兒砸到床頭柜上。 下一秒鐘,顧海欺身壓了上來。 “你要氣死我是不是?” “誰氣誰啊?”白洛因揪住顧海的衣服,“我做錯什么了?他死乞白賴要給我剪頭發(fā),除了讓他剪,我能怎么樣?我上去給他一個耳刮子么?那是你哥!如果他不是你哥,我根本懶得搭理他一下!” 四目相接,兩個人的呼吸都帶著重重的壓迫感。 僵持了許久之后,白洛因開口,“我不想和你吵架?!?/br> 說完這句話就去推顧海,第一下沒推開,第二下推開了,把衣服往床上一甩,就去浴室洗澡了。剩下顧海一個人趴在床上,眼前就是白洛因的衣服,他將頭埋在里面,聞著白洛因的體味,慢慢地調(diào)整緩和自個的情緒。 就在顧海起身打算去洗澡時,他又發(fā)現(xiàn)了一件讓他血脈噴張的事,白洛因的褲子竟然被撕開了,褲縫處一條長長的大口子,外露的線頭狠狠揪扯著顧海的心。 顧海拿著那條褲子走到浴室門口,推門門不開,直接踹門而入,走到正在洗澡的白洛因身邊,黑著臉將褲子直接砸在他身上,奪門而出。 顧海去樓下的籃球館打了會兒籃球,出了一身汗,身上的戾氣全都隨著汗液排出去了??纯幢?,已經(jīng)一點多了,該回去睡覺了。 走到家門口,門上貼著一張紙,上面赫然幾個大字。 “渾人請繞道!” 顧海揚起一個嘴角,推門而入。 白洛因已經(jīng)睡下了,顧海洗完澡也鉆進被窩,他躺下沒多久白洛因就坐起來了。 打火機的火苗冒著藍幽幽的光,很快就黯淡下來,一團團煙霧從白洛因嘴邊擴散。顧海瞇起眼睛朝旁邊看去,看到一大片光裸的脊背,不自覺地將手伸了上去。 “你和我解釋解釋,那條褲子到底怎么回事?” 白洛因干脆利落三個字,“不知道。” 說完這話沒一會兒,白洛因就打了一個噴嚏,緊跟著第二個,顧海伸手拽了白洛因一把,想把他拽回床上,結(jié)果沒拽動。白洛因又打了第三個噴嚏,顧海徹底沒耐心了,胳膊肘扼住白洛因的脖子硬是把他按回床上。 白洛因嘴里的“滾”字還沒有說出口,顧海就封住了他的唇,在他口中霸道地索取,掠奪他的呼吸,吞掉他可能飆出的任何傷人的話……然后是下巴、鼻翼、鼻尖、眼瞼、額頭、耳側(cè)……直至白洛因的呼吸從紊亂到平穩(wěn)再到紊亂。 顧海停下嘴上的動作,爍爍的目光瞪著白洛因。 “是不是現(xiàn)在學(xué)習(xí)負擔(dān)沒有了,家長那關(guān)也過了,日子太滋潤了,你丫不和我吵吵架,心里不舒坦?。俊?/br> 顧海最擅長的兩件事耍渾和惡人先告狀。 白洛因掃了顧海一眼,“你先從我身上下去,我告訴你那條褲子怎么回事?!?/br> 顧海乖乖地躺到旁邊。 兩秒鐘之后,慘叫聲在屋子里響起。 “嗷!!……別掐,那地方可掐不起啊,爺們兒何必為難爺們兒啊啊?。。?!……” 白洛因停手,顧海的臉都疼紫了。 “顧洋穿了你的衣服在屋子里晃蕩,我認錯人了,就在他身上踹了一腳,結(jié)果他抓到把柄之后不依不饒的,我倆就起了口角,后來上升為武力,褲子就成現(xiàn)在這樣了?!?/br> 顧海心里一緊,“他沒對你動手吧?” “沒,就僵持了幾分鐘就停了?!?/br> “他丫絕對是故意的……”顧海正嘟噥著,突然又覺察到什么不對勁,接著問:“那他后來怎么又給你剪頭發(fā)了?” 白洛因被問煩了,怒道:“我哪知道?這個問題你應(yīng)該去問你祖宗,你們顧家人的神經(jīng)怎么長的?一個個都這么奇葩!” 顧海硬著臉沒說話。 “我就解釋這么多,你愛信不信!” 說罷轉(zhuǎn)過身,背朝著顧海。 顧海又從后面圈住白洛因,臉貼在他的頸窩,口氣還是很強硬。 “以后你盡量少招惹他?!?/br> 白洛因眼前就有個陶瓷小罐,他真想抄起來砸到后面那個人的腦袋上。 “怎么還成我招惹他了?我什么時候主動招惹過他?” 顧海沒聽見一樣自顧自地說著,“他這人不像我們這么簡單,他比你能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 “他愛什么樣什么樣,我一點兒都沒興趣知道。”白洛因口氣冷淡。 顧海攥住白洛因的手,靜靜說道:“我不是想讓你了解他,我只是想提醒你,對他要有一顆防備之心,不要輕易將他和我們劃為一路人?!?/br> 白洛因突然想起來什么,冷哼一聲。 “可人家說了,你倆一個是粗俗的流氓,一個是文雅的流氓,本質(zhì)是一樣的,只是表現(xiàn)方式不同而已?!?/br> “一樣個姥姥!”顧海磨牙,“他丫那是自捧!我倆本質(zhì)差遠了!我是嘴硬心軟,他丫是嘴硬心狠!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件放風(fēng)箏的事么?就從那么一件小事里就能看出我倆本質(zhì)的不同。 顧海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白洛因又想樂了,他倒是沒從這件小事里看出顧洋的壞,倒是看出顧海的蠢了。 “別給我嬉皮笑臉的,我和你說正經(jīng)的呢!”顧海將白洛因的臉扳正。 白洛因繃住笑,“行了,我知道了?!?/br> 顧海又盯著白洛因的臉看了一會兒,見他的眸子里閃著異樣的波光,嘴角忍得直抽搐,頓感顏面受挫,咬牙撲了上去,“你還笑?你還笑?我讓你丫笑,讓你丫笑……” “哈哈哈……呃……哈哈哈……” 第二天早上七點鐘,顧海就被顧洋的電話吵醒了。 “起床沒?” 顧海打著哈欠,“剛幾點就起床???你那官司不是九點才開庭么?” “你以為這是上課?。靠梢圆戎忂M來??!” 顧海揉了揉眼睛,不耐煩地說:“行了,知道了,這就起?!?/br> 結(jié)果,掛了電話之后又鉆進被窩,瞧見白洛因的眼睛要睜不睜的,表情像只無辜的小耗子,于是又跟他膩歪了一陣,直到白洛因徹底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