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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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顧威霆猛地掀開地板,利索地鉆了進去。 一路彎腰前行,很快,發(fā)現(xiàn)不遠處躺著的一道身軀。 顧威霆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腳步都有些凌亂,后背無數(shù)次地撞到地道的上壁,潮濕的泥土蹭到了筆挺的軍裝上。 隨著腳步的逼近,顧威霆才捕捉到了顧海的呼吸,驟停的心臟在那一刻恢復(fù)了跳動。 因為地道里沒有燈,顧威霆看不清顧海的臉色,單純地感覺摸上去是冰涼的。孫警衛(wèi)說的一點兒沒錯,顧海這里沒有吃的喝的,沒有一床被子,甚至連隔離泥土的單子都沒有。顧海的衣服就這么貼合著地道的內(nèi)壁,早已經(jīng)濕成了鐵片狀,甚至還發(fā)出淡淡的霉味兒。 顧威霆去摸顧海的手,冰涼無比,和那晚給自己暖手時的情況可謂天壤之別。 顧海突然攥住了顧威霆的手,完全沒有他想象中的虛弱無力,相反,依舊在傳遞著一種頑強的力量。 “爸……”顧海叫了一聲,嗓音清晰。 顧威霆見顧海無大礙,暫時找回了幾分理智。 “你現(xiàn)在和我上去,乖乖聽我的安排,以前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br> 顧海還是三天前的那套話,“我是不會入伍的?!?/br> “待在我身邊就這么讓你難以忍受么?”顧威霆的聲音里充斥著nongnong的悲憤。 “如果您可以接受因子,我可以天天待在您的身邊?!?/br> 顧威霆扼住顧海的脖子,心里的溫度在一點點兒下降。 “我是不可能接受你們這種關(guān)系的?!?/br> “那您就上去吧?!鳖櫤UZ氣淡淡的,“我在這兒挺好,在我看來,沒吃沒喝沒被子的生活遠遠沒有離開因子更難以忍受。如果您有惻隱之心,心疼我在這受苦,那您就不該強令我和因子分開,因為那種苦比這種強烈一百倍。” 顧威霆磨著牙,“那種苦不在我的接受范圍內(nèi),就算是活活折磨死你,我也不心疼!” 顧海的聲音和陰暗的空氣融為一體,“好走不送?!?/br> 顧威霆鉆出地道的時候,有種想往里面灌水,直接淹死顧海的沖動。 “首長,您的二兒子已經(jīng)在外面候了三宿了,怎么勸都不走?!?/br> 聽到這條消息,顧威霆非但沒有絲毫感動,反而被白洛因這種行為氣得不善! “把他給我放進來,帶到我面前來??!” 白洛因走進來的時候,臉色沒比顧海好到哪去。 顧威霆顧及到白洛因是姜圓的兒子,口氣還稍稍緩和了一下。 “誰讓你每天夜里待在門口的?你知道這造成什么惡劣的影響么?你知道你這么做多讓我為難么?本來我以為你是個懂事、識大體的孩子,結(jié)果我發(fā)現(xiàn)我徹底看走眼了,你和顧海一個德行,只不過一個壞在面上,一個壞在骨子里!” 聽完這一番話,白洛因只是淡淡回了一句,“顧海呢?” 現(xiàn)在,除了顧海的情況,白洛因什么都不關(guān)心了。 這個表情,這個問題,無疑挑開了顧威霆那根不容侵犯的神經(jīng)。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的情況么?今兒我讓你進來,就是讓你好好看看,你倆的任性妄為給自身帶來多大的傷害!看到這個地道了么?顧海不吃不喝躺在里面整整三天了,什么時候他受不了服軟了,我才會把他放出來?!?/br> 白洛因的心突然炸開了一個大口子,撕裂般的痛楚如洪水般向他涌來。 他進過那個地道,知道里面有多冷,他挨過一次凍,挨過一次餓,對于饑寒交迫的滋味再清楚不過了。 白洛因突然俯下身,企圖鉆進去,卻被顧威霆大力拽住。他不顧一切地掙扎,外面又進來兩個特種兵,強行將他制服住。 顧威霆將地板踹開一條大縫,卻故意不讓白洛因進去。白洛因硬蹬著腿,地道和自己不過十公分的距離,他卻無法下去,無法去看顧海一眼。 “聽好了,你現(xiàn)在跟我保證,以后和顧海斷絕這種關(guān)系,我立馬把人放出來。你們兩個中有一個妥協(xié),我就不會為難你們兩個,你自己瞧著辦!” 顧威霆的話像是一把尖刀刺進了白洛因的心臟。 他嘶聲朝地道里大吼,“顧海,顧海……” 顧海正在閉著眼忍受著漫長的折磨,聽到白洛因的聲音,瞬間睜開了眼睛。 三天來,顧海第一次將頭扭向了地道口的方向,一道若有若無的光在口徑處閃爍著。他想開口回應(yīng)白洛因的呼喊,突然在那一刻噤聲了,他不能回應(yīng),這一定是顧威霆的一個計謀,他不能讓白洛因相信自己真的在這里。 “顧海,顧海……”白洛因的聲音越來越失控。 顧海在下面咬牙挺著,硬生生地將眼淚逼了回去,一聲沒吭。 “怎么樣?想通了么?” 白洛因赤紅的雙目看著顧威霆,眼睛里的堅韌在一點點兒崩塌。 “您這是為您的兒子提前挖了一個墳?zāi)姑??您有沒有想過,您的前妻在天上看到這一切,她會作何感想?” “你甭管她是怎么想的,現(xiàn)在我就是在問你!”顧威霆的眼神帶著目空一切的霸道,“答應(yīng),你倆相安無事,不答應(yīng),我就當(dāng)白養(yǎng)了這個兒子!他死了我也認(rèn)!” 白洛因的視線緩緩地移向地道口。 顧海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因子,你一定要挺?。∧闶俏易钜詾榘恋暮孟眿D兒,沒人斗得過你,沒人威脅得了你,你不可以讓我失望。 屋子里被nongnong的投降氣息籠罩,白洛因的臉灰暗凝重,一條腿緩緩跪地,手死死扒住那道裂縫,破裂的嘶吼聲朝地道里鉆去。 “顧海,你聽好了,從今天開始,你在地道里睡一天,我就在馬路上睡一天,你一天不吃不喝,我就一天不吃不喝,咱倆誰先妥協(xié)誰是孫子!!” 說完,猛地將地板踹了回去,嚴(yán)絲合縫,不留一點兒間隙。 甩開大步朝外走去,無視眾人瞠目結(jié)舌的目光。 第二天夜里,白洛因照例找了一處隱蔽的角落,穿著一件潮濕未干的棉衣,吹著小夜風(fēng),享受虐待自個的“樂趣”。 已至深夜,突然一雙溫暖的大手伸了過來,給白洛因披了一件厚大衣。 白洛因僵硬的脖子扭了過去,看到白漢旗那張溫厚的面孔,瞬間無數(shù)的愧疚和委屈泛上喉嚨,白洛因動了動唇,沒說出話來。 “兒子,私奔吧!” 白漢旗不輕易開口,一開口往往是一句石破天驚的話,私奔的這種建議,普天之下也只有他這個做家長的能說出來。 第一卷:悸動青春 189因子去找顧洋。 昨天在顧威霆那受了那么大打擊,白洛因都沒掉一滴眼淚,現(xiàn)在聽到白漢旗說這句話,突然有些哽咽。 “爸,我知道我這么做傷了您的心,可我不這么做,我心里更不好受。您知道顧海在里面受了什么罪么?他爸把他關(guān)在地道里,不給吃不給喝,連床被子都沒有……” “行了?!卑诐h旗摸摸白洛因的頭,“甭說了,爸心里明白,你就聽爸的,走得遠遠的,等哪天顧海他爸想通了,你們再回來?!?/br> “您怎么突然冒出這個想法了?” “不是突然冒出來的,我都琢磨好幾天了?!卑诐h旗緊了緊環(huán)抱著白洛因的那條胳膊,“爸心理承受能力差,實在看不下去你老是這么折騰自個。” 白洛因瞧了瞧身上披著的衣服,再扭頭瞧一眼白漢旗,突然間意識到了什么。 “爸,您不會一每天都來這看我一眼吧?” “一眼?我都在這一片蹲了好幾宿了,只是沒露面而已?!?/br> 白洛因的眼淚剛要掉下來,白漢旗趕緊開口阻止,“得得得,爸這是逗你玩呢,爸要是真看見了,能讓你在這凍著么?早把你拉回家了。” 白洛因隱隱間覺得,白漢旗說謊了,因為他一向最了解自己的兒子。 過了許久,白漢旗再次開口,“想個轍把大海弄出來吧,你倆趁早離開這?!?/br> 白洛因一臉慮色,“我走了,您怎么辦?萬一他再去咱家鬧呢?就算他不去,我媽呢,您還不知道我媽是啥樣人么?” “你放心?!卑诐h旗拍拍白洛因的后背,“你倆真要失蹤了,他們根本沒工夫搭理我,早就滿世界找你們?nèi)チ?。頂多來我這打探打探消息,我要是心情好了,興許透漏一點兒,心情不好,我都不鳥他們?!?/br> 白漢旗的這番話絲毫沒有打消白洛因的顧慮,反而加重了他的心里負(fù)罪感。 “他們肯定沒那么好打發(fā),您已經(jīng)表明態(tài)度了,他們肯定會把您當(dāng)成同伙的。到時候我們一走,他們肯定會不擇手段地為難您,一旦被我們知道,我們還是得回來。” 白漢旗佯裝一副不在乎的表情,“那你們就別給我任何聯(lián)系方式,這樣一來他們找我也是白找,我心里更坦蕩?!?/br> “那樣我們心里更沒底了?!?/br> “因子,您聽爸說。”白漢旗拽住白洛因的手,“父親何必為難父親,老顧不是那種人,他要是沒有一點兒胸襟和氣魄,就混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了。至于你媽,我就更不怕了,以前她想鬧就鬧,那是因為我不和她一般見識,她要真敢來第二次,我絕對不客氣!” 白洛因搖頭,“這個方法還是不可行?!?/br> “你這是不相信你爸的實力么?”白漢旗突然扭過白洛因的頭,強迫他看著自己,“你是誰生出來的?你都能把顧海擺平,我怎么就不能擺平老顧?” 您要能擺平他,我媽就不會跟他跑了,這話白洛因沒敢說出來,怕傷了他爸那顆蒼老的心,盡管他爸比他的內(nèi)心要強大多了。 “爸,我即便相信您,也不能那么做?!?/br> “兒子!”白漢旗又把白洛因的頭扭向了軍區(qū)大門,“你往里面看看,你好好想想,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什么?大海在里面是死是活還不知道呢,你還有心思想后面的事?” 白洛因別過臉,“他是顧海他爸,他不會真把顧海怎么樣的。” “死倒是不可怕,怕的就是活受罪!你要是真想開了,何必跑這來呢?你覺得死擰著不走就是為爸好,那你怎么沒想過爸看到你這樣,爸心里什么感受?” 白洛因不吭聲了,看著軍區(qū)的大門,眼睛里霧氣昭昭。 白漢旗接著說:“因子,你也不小了,就算我不說你也應(yīng)該明白。我寧可讓別人捅兩刀,也不想看著你在這挨凍?!?/br> “可是您讓別人捅兩刀我會心疼啊,我自個在這挨凍我樂意。” “你這孩子怎么這么自私啊,你就不能替我著想著想么?”白漢旗急赤白臉一通吼,“你以為我讓你倆走是怕你們受罪???我就是圖個省心!現(xiàn)在被整的是顧海,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你,你待在這我心里更不踏實!” 白洛因覺得,他欠白漢旗的,怕是一輩子也還不清了。 第二天下午,白洛因給顧洋打了n多個電話,想把他約出來見個面,結(jié)果都被顧洋以有事在身拒絕了。后來白洛因干脆不打了,直接去了顧洋的住處,站在門口等。 一直到夜里十一點,顧洋才拖著疲倦的身軀回家。 看到白洛因站在門口,顧洋眼中掠過幾分訝異。 “你怎么跑這來了?” “打電話你一直沒空,就來這等了?!?/br> 顧洋表情漠然,似乎很不關(guān)心白洛因找他來干什么。 “顧海沒和你一起來么?” 顧洋對顧海出柜的事情一無所知,那晚顧海走后,他就沒再主動和顧海聯(lián)系。至于顧威霆有沒有去找顧海,顧海那里發(fā)生了什么情況,顧洋完全不知情,也懶得去打聽。 白洛因也只是回了句沒有。 “這么晚了,你獨自一人前來,我還真有點兒不敢開門?!鳖櫻罄淅湟恍Α?/br> 白洛因瞥了顧洋一眼,淡淡說道:“放心,我對你沒興趣。” “我怕我對你有興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