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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么說就錯了……” 因為兩句的分歧,兩個人險些爭執(zhí)起來,不過就在他們爭執(zhí)之間,兩杯冒著熱氣的奶茶被送到了她們的桌上,兩人抬起頭,才發(fā)現他們剛才討論話題中的店長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抱歉打擾到兩位,不過這里很快就要關門了?!钡觊L向她們微笑說著,又指了指墻上的掛鐘。 他說話的嗓音也是略顯柔和的,不過仔細聽來的話,才能夠發(fā)現其中其實并沒有太多的情緒,有種禮貌而疏離的意味。 兩位女生也是這里的??土?,聽到這話后點點頭問道:“店長又要去接昭昭回來了嗎?” 店長點頭:“再過半小時她應該就要放學了。” 關于店長的事情,兩名女生知道得不多,但也不算少,經過這么段日子的接觸,他們知道店長是個單身爸爸,姓賀,家里面有個非常漂亮的女兒叫做昭昭。 店長看起來明明非常節(jié)儉,但卻又似乎并不怎么看重錢,他在這樣的地方開著店,每天不在乎店里的客人多少,也不花心思在招攬客人上面,每天與其說是為了掙錢,倒不如說是想要替自己的生活找些能夠做的事情,打發(fā)打發(fā)時間。 他的店只開白天的時間,每到小孩放學的時候,他就會關店去接女兒放學。 他就住在甜品店的二樓,兩名女生知道,但卻從來沒有見過上面是什么樣子,不過即使是住在樓上,晚上接到女兒回來之后,店長也沒有要在夜晚經營的意思。 原因是他要講故事哄女兒睡覺。 雖然不能繼續(xù)待在店里打發(fā)時間有點可惜,不過兩名女生還是沒有再繼續(xù)無休止的閑聊下去,在品嘗過東西之后就拎著包離開了小店,并且同時旁邊角落里坐著的那名中年男性也跟著合上書冊走了出去。 等到店里的客人都離開,這間原本就不算熱鬧的店再度安靜下來,音樂從角落里滲透進空氣的任何角落,舒緩卻又張揚。 賀硯予抬手關閉音樂,解下圍裙后走出店面,關上門轉身往外走去,融入了川流的人潮中。 而此時城市不遠處的高樓之中,蘇晤抱著雙臂站在柜子旁邊,低頭翻看著前代市長留下的資料,等待著其他人將所有屬于他的東西搬進這里,將多余的東西又從這里搬出去。 腳步踩在木質的地板上發(fā)出空洞的回響聲,這里很是寬敞,也很能勾起回憶。 畢竟這里是帝國,不是聯邦。 自從六年前離開,他已經很久沒有再回到過這個地方。 他也沒有想到,在離開這么多年之后,他竟然還有機會回來這里,并且是以現在這樣的姿態(tài)和身份。 半年前,星痕聯邦和銀河帝國休戰(zhàn),并且開始進行談判。 半年之后,他作為星痕聯邦的代表,因為在帝國曾經有過很長時間的居住經歷,所以被派到這里,成為了源市這座不大不小的帝國城市的市長。 因為各種各樣復雜的原因,帝國和聯邦形成了合作之勢。 這對于蘇晤來說是可笑到近乎荒唐的事情,但它就這么真實地發(fā)生在了蘇晤的眼前,放在數年之前,誰都想不到帝國和聯邦這兩大勢力最終會變成這樣的合作關系,他們只會覺得這是在癡人說夢。 但現在它的確就這么發(fā)生了。 回想起自己多年前潛入帝國,為了能夠得到情報,耗費了數年時間,付出了許多心血,甚至還因此賠上了他伴侶的性命,而現在想來,這些似乎都成了白白犧牲的東西。 可憐,又可笑。 蘇晤站在窗邊,神色淡漠地想著這些事情,而在場的其他人從來沒有接觸過這位新來的市長,一時間也不清楚究竟如何跟他相處,只覺得他冷著臉的樣子不太和人親近,于是整個過程不敢與之說話,就連他們搬完了東西之后,也只敢悄悄地離開,不敢多說半句。 而就在這群人離開之后,有人輕笑著從外面走了進來,音調懶散地說道:“我們的新市長剛來就把人都給嚇跑了?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么?總不會又擺臉色嚇唬人吧?” 進門之后,他見著蘇晤轉過頭來時沒什么表情的樣子,頓時“哦”了聲說道:“還真是?!?/br>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蘇晤潛伏在帝國首都的時候,負責幫他掩護,并且搜集情報的那名“修理店老板”。 不過那只是他當時偽裝的身份,而現在他則是作為蘇晤的市長秘書跟著來到了帝國。 蘇晤看了眼對方,不是很想理會,只說道:“不想挨罵的話就滾開,狄羽?!?/br> 狄羽勾著唇角說道:“久違地回到帝國,你的感受如何?” 蘇晤沒有出聲,他默然地將視線定在狄羽的身上,有那么瞬間,狄羽在寂靜中察覺到了絲絲肅穆的殺意。 狄羽神色稍微警覺了些,不過很快他就改換了神色,重新笑了起來:“你要記得我們這次來這里,是因為帝國和聯邦的合作計劃,你現在是代表星痕聯邦留在這里,可別剛來就搞出什么事情。” 這么說著的同時,他幾步來到蘇晤的面前,抬手準備拍拍對方的肩膀。 不過他的動作被蘇晤很快避開,眼看蘇晤擰著眉頭不悅地對著自己,狄羽這才又笑著說道:“你這么不高興是怎么回事,總不會是因為……” 說到這里他的語氣稍微有了變化,就連接下來說出的字,他也刻意停頓拉長,問道:“因為你那位早逝的伴侶而還在記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