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cao天的心情，”余成宋拿了一盒，另一盒推了回去，“謝了，明天請你吃好的?！?/br>
    “又打架了？”殷顧問。

    余成宋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臉上的傷挺明顯的，比昨天那條血道子明顯，你確定不用我陪你去醫(yī)務(wù)室？”殷顧托著下巴，看向他的眼神依舊是逼真的關(guān)心。

    “你別念高中了，真的，”余成宋打開蛋糕盒子，甜而不膩的動物奶油香氣讓他舒服地嘆了口氣，誰發(fā)明的奶油，真得發(fā)個獎狀再送塊橡皮，“有這份執(zhí)著不去賣保險太屈才了，我給你指條明路，你去賣醫(yī)保，絕對能吃飽飯?！?/br>
    “我覺得這道傷會留疤。”殷顧說。

    “我覺得你現(xiàn)在閑的蛋疼?！庇喑伤纬粤丝诿砭?，抹茶蜜豆永遠滴神。

    “你長得很丑嗎？”殷顧問。

    “抽你啊，”余成宋瞅了他一眼，他昨天還是看漏了，殷顧性格應(yīng)該加上一條，非常擅長撩sao，“同桌勸你一句，眼神不好盡早治療，出門打車二十塊錢市醫(yī)院，超過二十都是黑車，不用謝，叫爹就行?！?/br>
    殷顧完全沒被嚇住，反而笑瞇瞇地說：“留疤就丑了?！?/br>
    他本來就是瑞鳳眼，上眼皮天生遮住一部分眼珠，不笑看起來都像笑，現(xiàn)在故意笑出來，余成宋覺得自己的拳頭有點要控制不住往他臉上招呼的趨勢。

    “cao，你饞你也吃，別在我耳邊念經(jīng)行嗎這位sao年?！庇喑伤芜呎f邊抬手抹了把臉上的傷，刀尖劃的，當時沒注意，現(xiàn)在嘶嘶的疼。

    他讓殷顧這狗崽子說魔障了，也開始擔心。

    不會真留疤吧，他這張帥的驚為天人的臉……

    殷顧為他心里的天平放上最后一根稻草，唇角微彎：“不留疤我給你叫爹。”

    余成宋：“……”

    淦，玩這么大，他可要信了。

    第6章

    “留疤了怎么算？”余成宋問。

    “那你就——”殷顧頓了頓，指向他桌子上的紙，笑道：“請我吃一遍?！?/br>
    “我不只是看起來窮，”余成宋順著他指尖掃了眼，那上邊全吃一遍夠他掙一個月的了，真精啊，“我實際上更窮?！?/br>
    “可以分期付款?！币箢櫿f。

    “你這一聲爹真值錢?！弊焐线@么說，余成宋合上包裝蓋子，站起來就往外走。

    人還真是不能太閑著，不然什么沙雕賭約都躍躍欲試。

    男人的快樂就是這么簡單，且傻逼，興致上來了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余成宋拉開后門，迎面看見剛從食堂回來的周折雨。

    “cao醒這么早，”周折雨讓他嚇一跳，看著他說：“干嘛去?。课医o你帶了份麻辣燙，不麻不辣現(xiàn)在還不太燙了，但里面有我一顆真心。”

    “去醫(yī)務(wù)室認兒子，真心罐頭你自己吃吧?！庇喑伤未蛄藗€哈欠，余光里殷顧也出來了。

    不提別的，這個身高腿長，就很有辨識度。

    周折雨也看見殷顧了，但昨天他請假沒來，對這人只有年級群里瘋傳的幾張高糊照片之緣，瞅了眼也沒打招呼，賤兮兮地問余成宋：“這就生了？這回是射｜出來的還是——”

    余成宋摟著他脖子，湊近，也跟著笑，壓低聲音：“昨晚還跟我熱情似火的，現(xiàn)在都忘了？”

    “哎呀亂說什么呢~”周折雨一臉?gòu)尚叩啬萌^錘了余成宋肩膀一下，“好哥哥，等會兒從醫(yī)務(wù)室?guī)偷艿軒考t藥水，咱媽崴腳了，錢就不給了，畢竟我是孩子他媽。”

    余成宋拍拍他臉，笑了笑：“滾，爹沒錢?！?/br>
    “cao，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周折雨瞬間變臉，像個被始亂終棄的潑婦，對著他指指點點，“咱倆風雨同舟十八年，因為一瓶紅藥水你讓我滾？渣男?。∧憔褪窃邪?！”

    余成宋邊繞開他往前走邊喊了聲：“同桌？”

    殷顧看了眼周折雨，對他友好一笑，隨即跟上，應(yīng)了聲：“來了。”

    “臥槽真不帶?。俊敝苷塾昕粗懊鎯蓚€冷漠的背影，人都傻了。

    “丑人你誰??？”余成宋頭都沒回，背對著他豎了個中指。

    “我靠！”周折雨震驚，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也豎了個中指。

    學校醫(yī)務(wù)室在cao場后面，離他們高二教學樓有一段距離，破學校窮得教學樓都要塌了也沒錢請醫(yī)術(shù)高明的大夫，平時頂多有人頭疼腦熱過來拿幾片感冒藥買個創(chuàng)口貼什么的，真嚴重了直接請假去醫(yī)院，也沒人來這兒治，所以一直挺冷清的，大夫也總開小差。

    余成宋推開門，里面果然沒人。

    “大夫不在？”殷顧問。

    “吃飯去了吧?！庇喑伤问扉T熟路地走到藥柜前，從兜里摸出把鑰匙打開。

    “大夫把鑰匙給你了？”殷顧打量醫(yī)務(wù)室。

    東西收拾的干干凈凈，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里面還有一個房間，擺著兩張病床，設(shè)施還算齊全。

    “沒給，學校規(guī)定不能給學生，”余成宋拿出碘伏和棉簽，又照著說明書挑了瓶消炎噴劑，“不過我來的比大夫勤，總找不著人，上回順手配了一把，他不在也能拿藥，過后再給他轉(zhuǎn)賬，方便?！?/br>
    “知道了。”殷顧靠在墻上看著他。

    “知道什么了？”余成宋瞅了他一眼，擰開碘伏。

    “知道你為什么窮了，”殷顧說，“打架賺錢，受傷買藥，錢全花光，繼續(xù)打架賺錢，受傷買藥，錢全花光……永動機啊，宋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