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jié)
一杯酒下肚,江鶴欽仰躺在沙發(fā)里,兩位前凸后翹的美女立馬黏上去,江鶴欽也熟稔地左擁右抱,調(diào)情間隙,還不忘打趣沉楊: “票房再高,還不是你賺得最多?!?/br> 畢竟投資公司賺大頭。 沉楊哼笑:“那也是我慧眼識人的功勞?!?/br> 其余人紛紛恭維附和。 “誒——對了!” 江鶴欽松開兩邊女人,端起一杯滿上的酒,走到時盞旁邊拉起她的手,說:“還沒祝靳深和盞meimei新婚愉快呢!” 大家隨之全部站起來。 時盞意興闌珊,卻還是撐著笑容配合賣江鶴欽的面子。 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此時,有人問:“時導(dǎo),你怎么把聞公子拿捏得這么死的阿?” 時盞酒量向來不好,微醺著坐下,臉頰浮紅,卻清醒地笑道:“他犯賤唄?!?/br> 眾人神色一凌。 也包括聞靳深,笑意泯失在他嘴角。 時盞接著說:“我最迷念他那會,他看不上我,現(xiàn)在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吶——”她輕佻伸手勾了男人下頜。 敢這么玩?! 男人和女人們?nèi)盗恕?/br> “對么?!睍r盞話沒說完,她勾著聞靳深的下巴晃了晃,“風(fēng)水現(xiàn)在轉(zhuǎn)到你頭上,我只想說,轉(zhuǎn)狠點兒。” 卡座內(nèi)死寂一片,與場子內(nèi)的沸反盈天形成鮮明對比。 江鶴欽解圍,抽走時盞手里酒杯,“你怕是醉了,盞meimei?!?/br> 時盞瞇眼笑:“哪有,你敢說不是么,聞靳深。” “嘶——” 也不知道誰倒吸一口冷氣。 數(shù)道目光里,聞靳深面色不動,他握住時盞勾著他下巴的手,裹在掌心,唇角帶出遷就的笑容。 利落溫潤地承認。 “是?!?/br> “我犯賤。” 江鶴欽:“......” 所有人:“......” 明知道時盞在做明目張膽下他臉的事情,但聞靳深卻還是無比包容地接下,這讓周圍人都覺得有點兒匪夷所思。 臉頰開始發(fā)燒。 時盞斂去眸底的動蕩,抽出手,“我出去透透氣。” “我陪你?!?/br> 聞靳深跟著起來。 時盞倏地停住。 “這么粘人?!彼馕恫幻鞯匦π?,“可不是什么好事情?!?/br> “......” 聞靳深默幾秒,對上時盞清冷的雙眼,又緩緩無聲地坐回原位。 “不是吧靳深?!钡葧r盞離開視線范圍內(nèi)后,江鶴欽表情震驚,“這還是當(dāng)初那個為你要死要活的盞meimei么?” 沉楊湊近小聲對江鶴欽說:“別哪壺不開提哪壺,沒看見靳深臉色不對勁嗎。你說你——” “我沒事?!?/br> 聞靳深執(zhí)起酒杯,整個人靠進深色沙發(fā)里,陰暗角落里,在不少人的視線盲區(qū),他垂下眼,目色隨著杯中液體蕩漾,辨不清情緒。 沒隔一會兒。 整個場子驟然暴/亂。 有人尖叫,有人四竄。 音樂停止,只余惶惶不安的人們互相交頭錯耳地關(guān)心著發(fā)生什么。 江鶴欽作為老板,自然要主持場子,站起來走出卡座,正好一個侍者臉色煞白地跑過來,“江老板,外面——” 侍者嘴唇一張一合。 卡座一圈人都聽清了,每個人的眼睛都隨著侍者的話語緩緩瞪大,訝異、震驚、不可置信、可怖。 全部糅雜在一起。 混亂不堪。 時盞從0度出來,就瞥見靠在賓利車身上抽煙的聞時禮。他沒穿西裝外套,只一件黑色襯衫,站在寒風(fēng)冷夜里,手指和臉色都有些偏白,可能是凍的。 腳步緩緩放慢。 時盞不禁去看他的胳膊,也不知道前些天被他自己用煙頭燙的灼傷好了多少。 似是察覺到視線,聞時禮微微側(cè)頭,斯文英俊的臉孔轉(zhuǎn)向她。 ——四目相對。 周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可偏偏在聞時禮看過來的那一瞬,行人變慢,空氣也變慢,時間也變慢。 全部化作他的背景布。 今日的時盞,穿著酒紅色的長裙絲絨旗袍,肩上一件黑色大衣,加上容貌奪目,隨便一站都是一副風(fēng)景畫。 對視一會兒后。 時盞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點什么,她走過去,停在男人面前,抬頭。 他很遷就地含胸,微微俯身,與她的眼睛處在同一水平線。 “有事說。” “嗯?!?/br> 時盞朝他攤手,“先給我一支煙?!?/br> 很久沒抽了。 煙癮一下就上來了。 “不是借了?” 聞時禮漫不經(jīng)心地一句,卻還是摸出煙盒來。 時盞目光下落。 ——泰山佛光。 煙盒上有一只佛手,褚褐色的底色,燙金的字體,金光燦燦的,顯得昂貴奢侈。 他抽出一支遞過來。 時盞接過含在唇間,頭微微低著,眼睛卻上挑,目光示意男人打火機。聞時禮看著她,看了兩秒,驀地傾身過來。 嚇了一跳。 然后兩支煙頭頂部觸在一起。 兩人氣息拉近。 時盞忍住后退的沖動,平復(fù)心跳,撩起眼角去看近距離的聞時禮。他偏著頭,濃密的長睫在眼瞼下方投下淡影,他正用自己燃到一半的煙替她點煙。 兩人現(xiàn)在只有五厘米距離。 卻有如天涯。 他再清楚不過。 隨著聞時禮抽身靠回賓利上,拂在時盞面上的柑橘混木香也隨之淡去。時盞平靜地抽一口煙,看著煙嘴上泰山佛光的logo,漫不經(jīng)心地說: “連佛都不信的人,卻抽煙也要和佛沾點關(guān)系。” 兩人旁邊就是港河的護欄,距離十米左右。 下方流水潺潺。 護欄邊上每十米就有一盞路燈,歐洲鐵藝設(shè)計的藤蔓花瓣狀,燈光暖黃,在冬季看著很舒服,迎著光線的方向去看,能看見空氣中漂浮著的細小塵埃,顆粒分明。 時盞想到護欄邊上站會,緩緩走過去。 作為一條百年老河,港河也沒有特別偉岸的面貌,寬一千三百米左右,對岸是港城最繁華的地帶,高聳的建筑幾棟挨在一起,幕墻反出霓虹的光。 周圍行人紛紛,時盞走得比較慢,她多少有點醉了。 可是還沒靠近護欄—— 小腿一陣劇痛。 那一瞬間,身體狠狠一顫,但時盞沒反應(yīng)過來的。 她下意識地轉(zhuǎn)頭。 聞時禮的目光漫越而來,看著她,視線往下,看見她露出空氣里的那截小腿瞬間鮮血淋漓。 “小千歲......” 他的唇翕動著,做出口型,卻發(fā)不出聲音。 燃到盡頭的香煙墜地,砸開一圈灰塵。 ——【命中目標(biāo)。】 ——【繼續(xù),殺了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