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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紈绔入贅?gòu)赡镒樱ù┰诰€閱讀 - 第41節(jié)

第41節(jié)

    匆忙吃完喝了口水,殷序便開始謄抄試卷,最后才開始將琢磨了一天的第一題在草卷上書寫又涂改,待太陽偏西,殷序這才將題目謄抄上去。

    等太陽徹底落下去,外頭敲了第一遍鼓,顯然已經(jīng)有人交卷了。

    殷序并不著急,因為隨著試卷下來的還有三根蠟燭,只要蠟燭不燃盡你便不用著急交卷。殷序回想著岑夫子所說,點燃蠟燭仔仔細細將文章又通讀一遍,確認沒有錯誤,也沒有需要避諱的字后才喊了士兵要交卷了。

    鄉(xiāng)試考試考完,需要考生親自拿著試卷親手交到受卷官手中再親眼瞧著對方將試卷交給彌封官將試卷糊名彌封,再轉(zhuǎn)交其他官員,這才在士兵監(jiān)視下離開貢院。

    此時已經(jīng)出去一批學(xué)子,殷序作為第二批與其他人等在門內(nèi),等著時辰到了才開門出去。

    大家都是京城人,哪怕不熟悉也多少相識,像殷序這般出名的,眾人只瞧著甚至也好奇。

    便有人問道,“殷公子卷子都答完了?”

    殷序瞥了對方一眼并不認識,但他娘子說了,遇見人和他主動交談哪怕不認識對方也得客客氣氣,萬不能在禮節(jié)上讓人挑出差錯來。

    于是殷序頷首笑了笑,“是,都答完拉?!?/br>
    不答完他能站在這兒?殷序面上不顯,心中卻忍不住撇嘴。

    又一人問,“那……殷公子覺得這次鄉(xiāng)試題目如何?難還是簡單?”

    殷序微微蹙眉,“你自己也考了,難不難你不知道?”

    對方也不惱,只笑道,“在下禮部尚書家的小子裴驍,言語不敬請殷公子見諒,只是考卷都是一樣,但考生水平不同,所以才會如此一問,若有冒犯還望殷公子見諒?!?/br>
    京城多嫌貴,掉下塊招牌砸到的興許就是個官宦之家,裴驍此言也并未引起旁人過多關(guān)注。

    殷序哦了一聲,瞧著他道,“我認為……”

    千萬別以為讀書人便不喜歡傳是非,實際上外頭許多傳言真真假假還真就是從讀書人口中傳出的。就如此時,殷序一開口,在等候的眾人皆豎起耳朵,想聽殷序如何作答。

    殷序開口道,“我覺得這次的試題并不算難?!?/br>
    起碼比他這些天做的岑夫子所出的題目難多了。

    他話一落,裴驍便笑道,“這么說來殷公子對這次鄉(xiāng)試十拿九穩(wěn)了?”

    后面又過來一些書生,聽見裴驍?shù)脑捈娂娺^來詢問。

    裴驍眉頭一挑,朗聲道,“方才殷公子道本次鄉(xiāng)試并不算難,在下便猜測殷公子這次會中舉罷了。”

    說著他朝殷序一笑,“殷公子,是也不是?”

    殷序哪里聽不出他言語中諷刺之意,卻只笑道,“借公子吉言。”

    第三十九章 似乎抱上了了不得的大腿……

    裴驍本就是恥笑殷序不知廉恥, 以為讀過幾本書便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以為了不起到參加鄉(xiāng)試。

    誰知他一拳打在棉花上,對方根本不接招,甚至還以此為榮, 讓裴驍頓時大為光火。

    不過在場的人大部分不屑與殷序為伍,畢竟讀書人重氣節(jié), 誰又愿意與個曾經(jīng)的紈绔走在一起。

    貢院大門大開,殷序與眾人一起走了出去,他也不理會眾人故意遠著他的心思, 出了大門便四處探尋找覃家的馬車。

    不過覃幼君一身紅衣太過顯眼,整個廣場因為四周點了火把而通明, 殷序一眼就瞧見覃幼君坐在馬車前面,正捧著一盞茶喝著。

    “幼君meimei?!币笮蛳铝伺_階迅速朝覃幼君過來,覃幼君將茶盞放起來讓下人收了, “考完了?”

    殷序笑著點頭,“考完了。”

    “走,回家?!瘪拙膊粏柨嫉娜绾卫笮虮闵狭笋R車絕塵而去。

    裴驍?shù)热松裆珡?fù)雜的瞧著馬車走遠, 才聽有人道,“殷序雖不濟命卻是好的。”

    “命好?”裴驍一眼望去, 不屑道,“堂堂男子竟不甘下賤入贅, 實在丟人。我且瞧瞧他這次能考個什么樣子。”

    說完裴驍甩袖徑直離去, 說話之人覺得奇怪, “殷序入贅乃是皇后娘娘下的懿旨, 裴驍這么激動做什么,他與殷序有過節(jié)?”

    閑人閑事,殷序也不在意,在馬車上興奮的跟覃幼君說考試的事情, “多虧岑夫子對我急訓(xùn),今日我按照岑夫子說的時辰答題,全部都答上了?!?/br>
    覃幼君笑瞇瞇的聽著,然后夸道,“岑夫子只是教導(dǎo)你方法,但真正實施的還是你,說明你才是了不起的那個?!?/br>
    殷序美滋滋的,突然問,“你就不問我考的如何?”

    不管事實如何,覃幼君這會兒肯定不能說喪氣話,只義正言辭道,“那還用問,你考的當(dāng)然是最好的,興許還能考個解元回來呢?!?/br>
    她夸大其詞,殷序雖然不好意思卻極為高興,“解元考不上,能上榜我就高興了?!?/br>
    覃幼君拍拍他的肩膀道,“再接再厲?!?/br>
    因為是覃家第一個考科舉的人,殷序回到覃府也受到了家里人的各種鼓勵和夸贊。但也和覃幼君一樣,沒有一個問他答的如何的。

    殷序面上不顯,心里卻極為熨帖,心中不由得下巨決心定要爭口氣才不枉費家里人對他的支持才是。

    一家人一起用了晚膳,殷序便去洗漱,之后便一覺到天亮。

    畢竟鄉(xiāng)試勞神勞力,許多人出來都會睡個昏天暗地,殷序雖未如此,但也睡的踏實,用覃幼君的話說就是睡的沒心沒肺。

    無知者無畏,說的就是殷序了。

    第二日起來岑夫子將殷序叫到書房將昨日考試題目全部默寫出來又根據(jù)情況講解一番第二場需要注意的事項這才讓他離去。

    到了傍晚殷序又入場考第二場,待兩日后考第三場。考第三場時夜里下了一場秋雨,好在京城的號舍修建的比較好,倒不至于漏雨。

    只是書生穿的不多甚至有人連蓋毯都沒拿,免不了就挨了凍。

    第二日考試時殷序便聽到有人暈倒然后被拖了出去,無獨有偶事件不止一件,殷序不由慶幸這些天來的鍛煉,身體強壯不少,這會兒身上披著毯子也未覺得有多冷。

    戰(zhàn)戰(zhàn)兢兢考完這一場一出去就瞧見覃幼君拿了一件厚厚的披風(fēng)等在門口,瞧見他出來直接披到他身上,殷勤至極。

    覃幼君身上穿了同色系的大紅色披風(fēng),殷序一穿上,兩人便成了貢院門口的焦點。男子俊俏,女子容貌絕美,只看著便賞心悅目。

    “下雪了?!遍T口的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

    殷序抬頭,笑道,“今年的第一場雪。”從秋雨到了冬雪,預(yù)示著冬天真的來了。

    十月底,第一場雪,今年的冬天勢必不是一個溫暖的冬天了。

    覃幼君點頭道,“是啊,走吧,馬車在那邊?!?/br>
    考完能有娘子親自來接,殷序這會兒得了好些人的羨慕。

    不管以前多嘲笑殷序入贅有失男子體統(tǒng),這一刻卻不得不說殷序讓人羨慕的很。

    “殷公子,這兩日的試題你也覺得不算太難?”

    覃幼君抬頭望去,卻見裴驍帶著一眾考生從貢院里面出來,不由停下腳步看向殷序。

    殷序想了想誠實的回答,“是不算難?!?/br>
    裴驍意味深長的瞧了覃幼君一眼笑道,“那就提前恭賀殷公子了??ぶ鬟€真是有眼光,挑選的夫婿竟如此大才。想必此次鄉(xiāng)試定能中舉了。”

    “這位公子說的是?!瘪拙溃拔壹曳蚓杀饶切┩峁狭褩椀某蟀斯謴姷亩嗔?,我家夫君就是才貌具備,生生惹得丑八怪嫉恨也是有的?!?/br>
    “你!”裴驍頓時氣的紅了眼。

    “我怎么?”覃幼君不屑的瞧了他一眼,“我是當(dāng)朝郡主,你是哪家小子,非但不行里還竟敢情況,我倒是想瞧瞧哪家的公子竟如此不知禮數(shù)!”

    后面這句話不可謂不嚴厲,裴驍只得行禮,“在下給郡主請安?!?/br>
    覃幼君嗤笑一聲,對殷序道,“序哥哥,我們走吧,被某些丑八怪臟了眼睛,回去得好好洗洗才行?!?/br>
    殷序含笑,握住她的手道,“好。”

    兩人上了馬車,里頭早就燒著的碳爐讓車廂內(nèi)溫暖的很,覃幼君問道,“方才那人是誰?這兩日他找你麻煩了?”

    “那倒沒有。”殷序搖頭笑道,“就第一場時他問我試題難不難。我也不認識他是誰,以前混的圈子里沒有他?!?/br>
    “你說不算太難?”覃幼君忍不住勾起一抹笑來。

    殷序?qū)嵲拰嵳f,“的確不難,瞧著不必岑夫子出的題目難?!?/br>
    覃幼君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你可知這是為何?”

    殷序一愣:“岑夫子牛逼?”

    “當(dāng)然不是。”覃幼君道,“因為岑夫子出的題目都是歷年考官考過的題目。本次鄉(xiāng)試是陳大人做主考官,出的題目難度與往年自然相差不大?!?/br>
    這下殷序傻眼了,“原來是這樣啊,難怪開始做時我都不會覺得太難,那時岑夫子都不容我說一句,沒想到竟都是鄉(xiāng)試的題目?!?/br>
    若是換個書生肯定知道這事,可殷序沒接觸過不知道,全跟著岑夫子安排走,下意識的就以為只是岑夫子隨意出的題目。哪里想過竟是這樣。

    見他發(fā)愣,覃幼君道,“怎么,現(xiàn)在覺得害怕了?”

    殷序腿繃的筆直,點頭道,“有點慌?!?/br>
    之前他無知者無畏,現(xiàn)在想想還真是心態(tài)好到不行。不過想到他在裴驍?shù)热烁翱湎碌暮??,還真是讓人汗顏。

    “冷不冷?”覃幼君沒再提這個反而將小桌上的茶水到了一杯過去,“喝點?”

    殷序搖頭,“不喝?!?/br>
    覃幼君挑眉,“你這一日為了不去茅廁定是只喝幾口,現(xiàn)在竟說不渴?”她視線下移見他雙腿緊繃不由笑了,“這是憋尿了?忍不住了?”

    殷序臉嗖的就紅了,咬牙道,“看破不說破才是好朋友。”

    “噗嗤。”覃幼君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心,千萬別尿褲子,不然你一世英名就全都毀了?!?/br>
    說著她端起茶水一飲而盡,快活道,“大冬天的喝盞熱茶真是太舒坦了?!?/br>
    那可不,在號舍里冷風(fēng)從縫隙里鉆進去,就算上面有毯子蓋著,下面卻是被吹的腿都麻了。加上他也不敢去茅廁,憋了一日能正常的走出來和她上馬車已經(jīng)是非常困難的事了。

    殷序覺得這會兒的覃幼君面目可憎,忒的壞透了。殷序瞪著眼睛呲牙咧嘴,話都不想說了,能忍這么久已經(jīng)到了極限。

    覃幼君對車夫道,“下雪了,快些走,馬車直接趕進院子里去?!?/br>
    覃幼君不是頭一回這樣干,車夫并不意外,得了命令鞭子一揚馬車飛快的跑了起來。

    走到不知道哪處車子突然一陣顛簸,殷序眼皮一翻差點就尿褲子里。

    他這表情實在有趣,覃幼君實在憋不住笑,笑的前仰后合。

    殷序幽怨道,“幼君meimei好沒有同情之心?!?/br>
    覃幼君眨眨眼,憋住,“那我不笑了?!闭f著她掀開簾子往外瞧了眼,“要不找個地兒停車你找個墻角解決問題?”

    殷序徹底不想跟這沒同情心的女人說話了。

    從貢院往云國公府距離并不近,緊趕慢趕終于到了云國公府。馬車在門口沒停徑直入了內(nèi)院到了他們住的院子門口,殷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接跳下馬車往茅廁去了。

    下人們瞧著他那樣還覺得奇怪,覃幼君笑著下了馬車道,“熱水熱茶全都備齊,待會兒郡馬爺要沐浴。別著了風(fē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