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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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風(fēng)搖頭,“不必?!彪S即又道:“翁寶珠住在那里呢,我不方便總回家?!?/br> 秀瑤沒有接話,他也就沒有說下去。 齊風(fēng)走到路口的時候,幾個小孩子纏著他,“齊哥哥,你媳婦呢,怎么不出來分糖了。” 齊風(fēng)眉頭一蹙,道:“不要胡說,我還沒媳婦呢。” “那個會耍劍的不是你媳婦嗎?她親口說的,說你們都要成親了?!毙『⒆涌跓o遮攔的。 齊風(fēng)立刻就去看秀瑤,卻見她笑瞇瞇的,根本沒有什么異樣,他想解釋,可是又說不出別人的壞話來,尤其是一個女孩子,雖然翁寶珠賴在他家里,對他母親大獻殷勤,可他卻不能對人說是她賴著那樣。 他道:“我已經(jīng)給幫主寫信,讓他派人早點來把女兒帶回去?!边@話是解釋給秀瑤聽的。 秀瑤看他被翁寶珠弄得有家不能回,也覺得好笑,“你要是不喜歡人家,就要明確跟她講哦。否則她不知道,會自己感覺良好,總是想你其實是對她好,只是不好意思說罷了。” 有時候,不好意思說拒絕,但是人家就會有幻想的余地,不到黃河心不死。 齊風(fēng)聽了,問道:“真的可以嗎?”女孩子的心思,他不太懂,怕太傷人自尊。 翁寶珠一直對他糾纏,他秉持著好男不跟女斗,又不好意思直接說狠話,生怕被人說一個大男人欺負(fù)女孩子的話來。 沒想到,其實這么簡單就好了啊。 秀瑤沒想到他做事情那么干脆,對付刁蠻的女孩子倒是沒轍了。 “當(dāng)然啊,你說清楚了,她雖然難過,但是起碼不會再有幻想?!?/br> 齊風(fēng)忙道:“早之前我就跟她說清楚了的?!彼遣粫鰩椭鞯?,更不會通過娶她做幫主的。 看來還是秀瑤說的對,自己那時候說了不會娶她做幫主,所以她覺得自己只是自尊心太強,不想借助妻族的力量,所以來說什么可以不比非要入贅的話,做幫主做不做也沒關(guān)系,和娶她沒有什么瓜葛的話來。 看來他是要把話說清楚呢。 他以為自己說的夠清楚,可有時候翁寶珠就會故意曲解,或者找理由歪曲。 他暫時放下這件事,領(lǐng)著秀瑤和地蛋去吃飯,飯后秀瑤讓地蛋回去跟大家說一聲,她則跟著齊風(fēng)去一家雜貨鋪子。 ☆、235 雜貨鋪子老板姓錢,四十來歲年紀(jì),一直笑瞇瞇的,非常和善,卻也有著生意人的精明。他看起來和齊風(fēng)很熟,對齊風(fēng)很是恭敬。 齊風(fēng)跟他說了一下來意,錢老板立刻笑道:“還真是有一家呢,就是原來賣茶葉的老陳家,他年紀(jì)大做不動了,打算回家養(yǎng)老去?!?/br> 齊風(fēng)想了一下,道:“陳大叔家的鋪子只怕有點小?!?/br> 錢老板點點頭,“稍微小點,不過如果只是做小本生意也足夠了的?!?/br> 秀瑤就道:“錢大叔,我的鋪子主要做貨棧用,免得每次都要去村里拉貨,費時間?!?/br> 這么一說,錢老板眼睛就一亮,“倒是有個好地方,鋪子門面小點,但是后面地方大要住人也足夠的,我讓人去幫著問問看。” 秀瑤忙道謝,錢老板就請她和齊風(fēng)去喝茶,很快小伙計回來,告訴他那東家不在,出門去了,要三五日才能回來。 秀瑤覺得不好再多打擾,“那過幾天也是一樣,錢大叔幫我們留意著,若是價錢合適,我們就租的。” 離開雜貨鋪子,齊風(fēng)送她去和同來的人會合,“鋪子的事情你放心,這幾天我?guī)湍懔粢庵?,到時候給你去信?!?/br> 秀瑤卻沒接話,扭頭看向一邊,齊風(fēng)詫異地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卻見馮家的五少爺馮清然正跟一個公子哥模樣的人在路邊的酒肆里喝酒聊天。 馮清然生得俊美,衣著燦然,他又知道自己的這個長處,所以每次都打扮得非常搶眼,又特意的注意儀容動作,舉手投足無比瀟灑優(yōu)雅。像他這樣的,自然是能勾引女孩子的心,小小年紀(jì),已經(jīng)有了不少風(fēng)流債。 見秀瑤竟然也看得呆了,齊風(fēng)不禁臉色一沉,修長的眉都蹙起來,猶豫著是走還是留。 她看著酒肆,他看著她,然后就發(fā)現(xiàn)她臉上竟然浮起一絲慍怒,齊風(fēng)又扭頭去看。 馮清然身邊已經(jīng)偎依著一位美嬌娘,跟沒有骨頭一樣靠在他懷里。 齊風(fēng)剛要說什么,秀瑤卻已經(jīng)大步地跑了過去,他一怔,從來沒料到她會那么沖動,下意識地就追上去。 秀瑤怒氣沖沖的,到了跟前卻又換了一張臉?biāo)频?,立刻溫柔和順,笑瞇瞇的對著他們福了福,語氣親切,聲音溫和,“大姐夫,你怎么在這里呢?” 莫名的,齊風(fēng)的心咕咚一下子落了回去,就去看和馮清然一起的那個青年。 正是白尋安,他肩頭靠著一個美嬌娘,正就著她的手喝酒呢。 白尋安聽到那聲大姐夫,頓時一個激靈,蹭得一下子就站起來,動作太猛,把那美嬌娘推倒在地,衣擺還帶起了桌上的酒盞,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 秀瑤就好像沒看到那個女人一樣,似乎混不在意,笑瞇瞇地看著白尋安,“姐夫,我們來縣里送貨呢,沒想到會遇到你,你在這里讀書呢?” 她故意諷刺白尋安,果然他的臉都漲紅了,喏喏著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那個,瑤瑤,你,你怎么來了?!?/br> 倒是一副秀瑤故意來抓他的樣子。 秀瑤也根本不和他解釋,還是笑道:“大姐夫,我剛說完,我來送貨啊,這位是齊風(fēng),我的救命恩人,如今和我們家合作做生意呢?!?/br> 聽她介紹自己,齊風(fēng)就和白尋安見了禮。 那邊馮清然看著秀瑤那張秀美的小臉蛋,就想起了秀容那帶著幾分不馴和虛榮卻又透著幾分嫵媚和清純的臉蛋來,遂笑瞇瞇地朝著秀瑤拱了拱手,“秀瑤meimei。” 秀瑤卻好像沒聽見一樣,而是立刻就對白尋安道:“大姐夫,聽說你在家閉門讀書呢,我們還以為尋常的見不到你呢,上一次我爹娘還說要去看看圓圓,又怕打擾你讀書呢?!?/br> 哼,說是讀書,又跑到這里來喝花酒? 還在大街邊上和個浪蕩公子一起,你要是喝你也去個正經(jīng)地方。 馮清然不甘心自己被冷落,自己這樣的俊美人物,哪個女孩子不是看得直了眼兒,唯有這個秦秀瑤,竟然看都不看一眼,真是夠傷自尊的。 他上前笑道:“秀瑤meimei誤會了,白兄是來請教讀書的,來年就要下場一試,先……” “你是誰?”秀瑤毫不客氣地瞪著他,一副根本不認(rèn)識你,你怎么蹦跶出來找存在感的架勢。 她平日里可不是這樣無禮直接的,一定是事出有因,看得齊風(fēng)不但心落了回去,倒是忍不住差點笑了出來。 看著一只自詡為花孔雀的男人出丑,總歸還是挺好玩的。 馮清然玉白的臉頰頓時紅紅白白的很好看,訕訕地解釋了兩句,秀瑤也不耐煩聽,只道:“姐夫,馮少爺你們繼續(xù),我得回家了?!?/br> 說著就福了福告辭,和齊風(fēng)離去。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白尋安忍不住擦了一把汗,馮清然譏諷道:“不過是個小丫頭,至于么?!?/br> 白尋安冷汗涔涔地道:“五少爺有所不知,秦家可是她當(dāng)家呢,別看小小年紀(jì),心眼卻多?!?/br> 馮清然冷笑一聲,混不在意的道:“心眼再多,也不過是個小丫頭罷了,我就不信她能逃過我的手掌心?!?/br> 白尋安一聽,嚇得臉色都白了,“五少爺可千萬別。” 馮清然哈哈一笑,“開玩笑的,喝酒,喝酒?!彼H自去給白尋安斟酒,臉上卻閃過一絲精光。 離開酒肆,齊風(fēng)感覺秀瑤氣鼓鼓的,不禁安慰她,“不過是在那里吃酒,不會有什么事的。” 秀瑤卻哼道:“男人就那么管不住自己嗎?吃酒就吃酒,弄些個女人做什么?難道不知道自己是有妻室的嗎?我大姐溫溫柔柔的,定然是管不住他,他假裝讀書,在外面花天酒地呢?!?/br> 齊風(fēng)道:“你也別急,我看白尋安倒不像是那樣的,你說的是馮清然還差不多。” 秀瑤忍不住笑起來,“我這是給我大姐著急呢,我管那個馮清然一根毛兒呢,你們男人喝酒都喜歡叫個姑娘陪嗎?” 她仰著頭看齊風(fēng),尋思他在外面混呢,肯定門兒清。 齊風(fēng)立刻否認(rèn),“也不全是,我從來不要的,喝酒就喝酒,人多了沒意思。” 人多不是喝酒,喝得是心眼了。 秀瑤笑微微的,“你們幫里兄弟聚會,難道不去煙花柳巷嗎?” 齊風(fēng)驚訝地看著她,小小丫頭,懂得還不少,“倒是去過幾回,不過可能我太兇加上沒錢,為人又不隨和,沒姑娘愿意搭理我?!?/br> 撲哧一聲,秀瑤笑起來,你還沒錢還不大方呢,不過兇倒是真的,第一次對他有印象的時候就是他騎著高頭大馬,一副漠然的樣子。 齊風(fēng)也習(xí)慣和她相處的這種方式,反正她自小也不跟其他小孩子一樣,而是和大人似的,他就算比她大,似乎也從來也沒有占過絕對有利的大人地位。 所以,對她略帶著揶揄的笑聲他也不去探究了。 秀瑤卻又覺得不好意思,趕緊道:“那是她們不了解你,了解你了,就知道你是個挺大方隨和的人?!?/br> 她還急著家去跟母親說大嫂的事情,所以就和齊風(fēng)告辭,約定鋪子有著落了再來。 送別了她,齊風(fēng)就家去。 翁寶珠已經(jīng)在門口等他了,鼓著嘴,一副哀怨的樣子,“齊風(fēng),你明明回來了,又去哪里了?” 齊風(fēng)也不瞞著她,“秀瑤有事來找我,出去辦事了?!?/br> 翁寶珠氣得哼了一聲,“你和秦秀瑤什么關(guān)系?” 齊風(fēng)微微蹙眉,“寶珠,這不是你該問的?!?/br> 翁寶珠氣火了,“什么叫我不該問,你不要忘記,我們是有婚約的。” 齊風(fēng)面色沉沉地看著她:“你再說一遍?” 翁寶珠就是吃他那套冷冰冰的樣子,從認(rèn)識他那天起,他似乎就對人比較冷漠,尤其是對她,從來沒有過好顏色。 她覺得可能是他害羞,否則有人暗算自己的時候,他為何會舍身相助? 他分明是喜歡她的,看她的時候眼神里總是壓抑著火,讓她覺得,都是因為自己地位高,是幫主的女兒,而且父親說過,要做幫主就要娶她,所以他會覺得吃軟飯的嫌疑,下意識地去排斥。 而不是因為他不喜歡她的。 “我就說,我就說,雖然你嘴巴沒答應(yīng),可你心里答應(yīng)了。”翁寶珠嘟著嘴,“要是你心里沒有我,那你離開的時候,為何跟他們都道別,就是不跟我道別?” 齊風(fēng)頗有點秀才遇到兵的感覺,他當(dāng)時只想著離開金刀幫冷靜一下。 他覺得自己不適合那種幫派,為了一個幫主之位,傾軋?zhí)^,而且為了幫主之位,還要搭上一個幫主女兒,不管怎么說,都不夠光明磊落。 他不去跟她道別,是因為他從來就沒想過有事還要跟她說,現(xiàn)在被她這么一說,他倒是郁悶了,“要是我去跟你道別,那你會不會覺得我更是因為心里有你,否則就不去道別了?” 翁寶珠想了想,點點頭,“是,反正你心里有我?!?/br> 齊風(fēng)冷靜地看著她,沒有發(fā)火,也沒生氣,“那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因為你不肯面對心里的真實想法,你喜歡我,你干嘛不敢承認(rèn)?”翁寶珠眼睛里都要噴火了,想沖過去掰開他的頭看看。 齊風(fēng)道:“翁小姐,我一直只當(dāng)你是幫主的女兒,從來沒有想過會有其他的什么感情。真正喜歡你的人有,是你的大師兄,而不是我?!?/br> “你騙人,你騙人,你胡說!”翁寶珠跺著腳,一副不想聽的樣子,“你是不是喜歡秦秀瑤?” 齊風(fēng)一怔,沒有否認(rèn),他只是沒料到秀瑤那么聰明會想不到,翁寶珠反而看出來了。 她是怎么看出來的?自己也沒有太明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