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縣城，秀瑤和爹他們分道走，她和大哥去姥爺家，秦大福幾個回家去。來的時候拉了那么多貨他們還有點擔(dān)心，回去就輕松了許多，畢竟換成銀票，隨便以藏都找不到。

    而且這兩年去縣里的路也都很平靜，就算是劫路的也不過是偶爾一兩個人，絕對沒有那種成親結(jié)隊的強盜。所以本縣的百姓也不怎么擔(dān)心，來來往往的還是很多人，路上就更加平安。

    秀瑤就想起了齊風(fēng)，他曾經(jīng)抓過幾次這條路上的強盜，還受了傷的。

    不知道他干嘛呢？她腦子里念頭一閃而過，真是個謎一樣的人。

    秀瑤和秦業(yè)到姥爺家的時候也已經(jīng)時近黃昏，仲秋時節(jié)，正是秋收忙碌的時候，田野里有人拾掇花生，有人在種菠菜，還有人耕地耙地，準(zhǔn)備種小麥。

    路邊人家墻內(nèi)的柿子紅彤彤的掛滿了枝椏，或者墻根的葫蘆也都干了藤很突兀地現(xiàn)出大大小小的留作種的葫蘆，甚至誰家高高的葡萄架也探出墻外來，紫瑩瑩的葡萄格外誘人。

    秀瑤一路哼著小曲，“我們的家鄉(xiāng)在希望的田野上……”

    秦業(yè)聽見，笑道：“瑤瑤，這是什么曲兒？”

    秀瑤想了想，“在希望的田野上?！?/br>
    秦業(yè)點點頭，“好聽。”

    兩人說笑著就到了柳家磨坊，傍晚時分，喧鬧了一天的磨坊才清靜下來，大家都得空休息一下，伸伸胳膊踢踢腿。

    秀瑤和秦業(yè)的到來，大家都很高興。

    荊亮也過來打招呼，如今他在柳家磨坊幫忙，和柳五一起喂牲畜、打理菜園子、到了冬天就幫忙做粉條、農(nóng)忙的時候也幫忙收莊稼。原本秀瑤跟爹娘商量，讓荊亮在自己家的，可三姐不知道為什么，很討厭荊亮，所以她就讓荊亮來姥爺家，姥爺給錢更多，足夠他養(yǎng)家糊口的。

    打完招呼，荊亮就去做事了，謹(jǐn)守本分。

    二舅媽等人商量著做什么好吃的。老柳頭笑道：“正好有兩只公雞這幾天搗亂，整天欺負(fù)母雞，抓來燉了給秀瑤吃?！?/br>
    秀瑤忙道：“姥爺，你想吃就自己吃，可別拿我做幌子，讓那兩只雞恨我。以為我來了就讓人家雞飛狗跳呢?！闭f得大家都笑起來。

    晚飯在磨坊里吃的，陳氏用五花rou燉的鰱魚塊，一大盆，另外還有燒rou和粉蒸rou。粉蒸rou是李氏的拿手菜，將上好的五花rou切塊，然后把炒面拌在rou里，加點醬油和蔥花、鹽，然后上鍋蒸。雖然說起來簡單，可同樣的做法，不同的人作出來味道就不同。

    李氏做的粉蒸rou，既不膩還很香，尤其是之后每餾一次，就更香一分。而秀瑤最愛吃的就是粉蒸rou里面，她戲稱為最好吃的蒸rou面，這一輩子都吃不膩。

    吃了飯，大家還是要照舊忙活的。秀瑤先回去看看那幾個織布的女工，一共六臺織機，大小陳氏負(fù)責(zé)，李氏閑不住，還幫她們紡線。不過秀瑤有話，每天不許她做超過一個時辰的活兒，讓大舅媽和嫂子盯著她。

    已經(jīng)賣了布，秀瑤就把錢數(shù)給她們，還對織得最快最好的那個給與了獎勵。大家看一下子就能賺差不多一吊錢，自然很是歡喜。畢竟這一次賺錢比平日在家里輕松得多，既不需要自己家的本錢、棉花，也不用自己家紡線，還不用愁賣，只要負(fù)責(zé)織布就好。

    秀瑤發(fā)了錢，笑道：“嬸子、嫂子們，發(fā)了錢晚上休息一下，明兒再來就好?！?/br>
    有幾個得了錢開心地家去分享的，還有不舍的耽誤這功夫的，尤其是織得又多又快的，秀瑤還有獎勵，她們自然想下一次爭那個第一的。

    夜里秀瑤就跟老柳頭商量了做沼氣池的事情，老柳頭不知道沼氣池是什么，秀瑤就隨便一解釋，就好像漚糞一樣，不過要密封起來，慢慢地就漚出沼氣來。

    老柳頭哦了一聲，“那不是跟釀酒差不多，把糧食封在坑里，慢慢地發(fā)酵？”

    秀瑤笑道：“姥爺，還是你厲害，差不多。咱們要弄一個不漏水的坑才行。”

    這個時候雖然沒有水泥，但是秀瑤知道要做不漏水的池子也是絕對能做的，就看泥瓦匠的手藝和土質(zhì)如何，古代酒坊里的窖池就能做到那種水準(zhǔn)。

    第二日秀瑤就讓姥爺幾個挖坑，為了實驗一下，只挖了一座一丈見方的坑。上午挖好了坑，晌午飯后，秀瑤幾個人就去溝里挖那些爛泥，又兌了一半從豬圈、茅房里挖出來的人畜糞便，還從別人家換了一些牛馬糞便，都倒進坑里，上面蓋上木板，再鋪上稻草之類的，讓它們在里面發(fā)酵。

    “姥爺，你多準(zhǔn)備些麥秸草，另外豬圈里和茅房里糞便先留著，到時候我來安排用處啊。”秀瑤跟老柳頭都交代好，回家過了中秋節(jié)再過來。

    她雖然很想帶秦?fù)P家去住幾天，可這個月有中秋節(jié)，休假就只能是那一天，她也不能耽誤秦?fù)P讀書。想想他不過是個七歲的小娃娃，就要被逼著那么用功讀書，她都覺得有點于心不忍?？梢雽W(xué)有所成，這些都是必須的，他承載著秦家、柳家、任先生三家人的期望，不能有任何閃失。

    秦?fù)P如今也懂事，并不糾纏她，只讓她勤來看看他，秀瑤自然答應(yīng)。

    因為已經(jīng)分了家，今年的中秋節(jié)老秦頭就提議去他那里過，不過張氏寧愿在大房，這樣不用她忙活，而且走的時候她還能帶走一些菜rou。

    現(xiàn)在日子過得好，柳氏不會計較這些，她還特意割了幾斤rou每家分了兩斤，二嬸和三嬸也都笑納了，不過背后免不得要嘀咕兩句給得少。

    轉(zhuǎn)眼十天過去，秀瑤和秦業(yè)興沖沖地去姥娘家，一到楊柳村就直奔磨坊去了。

    老柳頭笑道：“終于來了，我天天數(shù)日子呢，怎么樣了？”

    秀瑤和老柳頭幾個就去看制作沼氣發(fā)酵接種物的土坑看看，因為好奇和激動，老柳頭也顧不得臭，幾個人把木板等揭開讓秀瑤檢查檢查。

    秀瑤拿帕子捂著口鼻，拿棍子攪了攪，又讓柳升用掏糞勺子舀出來看了看，然后斷定差不多了，又讓人都蓋上。

    “咱們得設(shè)計沼氣池了。”秀瑤把挎包里的紙都翻出來，這是她在家的這些日子做好的，根據(jù)姥爺家豬圈以及周圍的位置來布置的，畫得非常詳細(xì)。

    沼氣池有一座大的，兩座小的備用，另外還有水壓間，還要恰當(dāng)選擇進料口和出料口的位置，進料口主要和豬圈、茅廁相通，能讓糞便每日都進入沼氣池中進行產(chǎn)氣。另外出料口就要在偏僻一點的地方，保持衛(wèi)生，又要出料方便。

    不僅如此，沼氣池還要和溫室、豬圈連起來，到時候產(chǎn)生的沼氣哪怕是不方便做飯，卻也能用來照明、以及為溫室供暖，到時候冬天也能種菜，還能給豬圈提供溫度，加快豬的成長速度。

    秀瑤給老柳頭講沼氣池的好處，“姥爺，這沼氣不但能生火做飯照明，最主要的是地下的沼氣液和沼氣渣，到時候作用可大呢。能當(dāng)農(nóng)藥給莊稼噴灑防蟲，還能當(dāng)肥料，改善土壤的效果非常好，要是給果樹施肥，結(jié)的果子又大又甜呢。而且還能用來種蘑菇呢，不只是這樣，還可以喂豬喂魚呢！”

    老柳頭聽得兩眼都發(fā)光，“丫頭，這么好呢？”

    秀瑤笑道：“姥爺，真的好呢，就是不知道成不成呢?！?/br>
    老柳頭干勁十足，“沒事，咱們有的是時間，好好琢磨琢磨。”

    秀瑤點點頭，“姥爺，就算不能用沼氣生火做飯，咱也可以用沼氣液和沼氣渣當(dāng)肥料、農(nóng)藥、飼料的。用那個沼氣渣拌飼料喂豬，豬多長的格外大呢?！?/br>
    “瑤瑤，那豬吃了不會有問題吧？”雖然豬在豬圈里也會亂吃東西，人糞什么的都拱了吃，可這糞便發(fā)酵的……有沒有問題呢？

    秀瑤解釋道：“姥爺，發(fā)酵過以后，它不是單純的糞便了，那些沼氣液和沼氣渣，是沒有臭味的，里面的成分都變了，含有豐富的微生物群，營養(yǎng)豐富呢?！?/br>
    對于什么微生物老柳頭不懂，不過既然沒有害處，那他就放心不害怕的，“中，咱們趕緊挖起來?！?/br>
    秀瑤又把圖紙給他看，讓他再修改一下，老柳頭因地制宜做了一些改動，然后又用白灰一一標(biāo)出來。不過隨即又有個問題，這里的土質(zhì)不夠泥，有點沙化，當(dāng)然，深挖下去是不要緊的。

    老柳飛提議道：“爺爺，瑤瑤，咱們?yōu)槭裁床恢苯佑酶啄?？那種大釉子缸，不透氣還結(jié)實，又大又好用?！?/br>
    秀瑤心下一動，如果要是挖圓形的沼氣池，沒有水泥肯定沒有那么容易，釉子缸就很好的解決了問題。只是——缸不夠大，六個立方米產(chǎn)生的沼氣才夠三到五口之家用的，這里主要用于豬圈和溫室，磨坊那么多人，只怕不夠。

    “姥爺，我們能不能去買幾個特大的缸？”

    老柳頭道：“酒坊醋坊里有的，都很大一口，我們多買幾口，足夠用的?！比椎母G口買，得訂做，估計要好多天，而去酒坊這種地方買，只要夠錢，當(dāng)時就能買回來。

    秀瑤也說是，柳飛去告訴柳升讓他聯(lián)系，柳飛劃船去了東平湖附近的水井酒坊。開始人家以為他是要開酒坊之類的用，不肯賣，后來柳升就說自己家是做沼氣池，不是釀酒也不是釀醋的，又多許了錢，解釋自己家急用，如果去缸窯買一是太遠(yuǎn)只怕時間不夠，二是可能沒有那么多的，要訂做，還是時間問題。

    那酒坊的老板倒是也熱心，見不是競爭者，就把家里最大的幾口缸賣給他，反正他們還嫌太大，如今用不上。酒坊老板還特意派人幫忙用大船運回來，他們平日里要四處送酒，運貨的船自然比普通的劃子大得多。

    柳升那邊忙活買缸，家里秀瑤和老柳頭等人就開始挖池子，除此之外，還得找?guī)兔Υ蛑瞥鰵夤埽牧暇陀勉~和錫，價格不便宜，不過相比于以后的利潤來說，這點投入不算什么。

    用了三天挖池子，然后酒坊的大缸也運過來，將缸放下池中，再進行后期密封處理等，還要用青磚砌進料和出料管道。

    人多效率大，不過十天左右，就基本完成了。

    ☆、208婚后生活

    老柳頭打聽到白家疃有家做錫器和銅器活的人家,開著很大的作坊,連縣里都要來運貨。秀瑤對老柳頭道：“姥爺,咱倆去一趟?！?/br>
    老柳頭自然同意,恰好去老白家看看,而且過幾天秀芹就要生了，這時候家里人去，也給她打打氣。

    一大早爺孫兩個就趕著驢車出發(fā),多多的帶了錢，李氏還給收拾了不少東西,有給秀芹的,也有給老白兩口子的。

    從楊柳村往西北去三十里就是白家疃，不算近，要是事情辦得慢，他們就去老白家借宿。

    一路平安到了白家疃，老柳頭問了老白家的路，就趕著驢車過去。

    老白家跟老孫家取經(jīng)，如今也開了小集市，而且他們還兼做了買賣糧食的生意，生意不錯。一見老柳頭來，老白頭歡喜地就往家領(lǐng)，一路上說說笑笑地介紹些家里的事兒。

    老白家院子更大，三進三出，小集市還另外一處院子，如今老大老二兩口子都在那里幫忙，見了親家姥爺來，都紛紛來問好。

    老白頭讓他們只管忙活，笑道：“貴客我老頭子自己招待，你們只管忙去吧。”領(lǐng)著老柳頭和秀瑤去后院，讓老大把驢車卸了，把驢喂上，他和老柳頭還有秀瑤把東西都拿進去。

    白家的院子更大，老大家住外院的東廂，老二家住西廂，老白兩口子住后院正房，老三和秀芹就住西廂。聽見秀瑤和姥爺來，已經(jīng)挺起肚子來的秀芹歡喜地就迎出來，互相問了好，秀瑤忙扶著大姐。

    老白頭問道：“老三呢？”

    秀芹笑道：“說是去找秀才堂兄借幾本書回來看看?！闭f完她又對秀瑤和老柳頭道：“爹娘說家里干活的人足夠，讓相公再把書撿起來讀讀，爭取能考個秀才回來?！?/br>
    老白頭也笑道：“如今家里更好，用不了那么多人干活，我都閑著呢，就讓尋安那小子讀讀書，就算不中秀才，考個童生門楣也好看些?！彼彩强磸睦狭依锨丶叶加泻⒆幼x書，尋思著也讓小兒子讀讀書。

    秀瑤卻有點猜疑，姐夫都那么大了，還去讀書，會不會有點晚。雖然以前讀過，可畢竟當(dāng)年沒考中，也放下好幾年的，說明對讀書沒有那么大的興趣，現(xiàn)在又去讀，不知道好不好呢。

    老白頭和老柳頭去他們房間說話，讓秀芹和秀瑤去西廂說話，秀瑤自然還是先去給安氏問了好，然后就扶著秀芹去西廂。

    進了屋，秀瑤輕聲問道：“大姐，俺姐夫和大娘大爺對你都好吧?！?/br>
    秀芹雖然成親已經(jīng)過了半年，也有了六個月的身孕，可問起夫妻之間的事情，還是臉皮嫩得紅了，就嗯了一聲，然后又?jǐn)[弄自己給孩子做的針線活兒。

    秀瑤笑道：“咱娘在家掛念你呢，說過些日子再來看你，就怕你剛出嫁不適應(yīng)呢?！?/br>
    秀芹道：“你跟娘說，不用記掛我。我好得很，公婆都和善，兩個嫂子也不是難相處的，我一來就有了身孕，不用干什么活兒，他們對我……都不錯?！?/br>
    秀瑤就放了心，跟她說些家里的事兒，又做了什么，賺了多少錢，織坊、筒車、沼氣池之類的，都一一說給秀芹聽。以前秀芹對家里這些事兒不甚在意，如今離了家，卻聽得津津有味。

    老白頭張羅了飯，大家吃了，老柳頭道：“我們先去辦事，回頭晚了的話還要來叨擾一宿呢。”

    安氏笑道：“不晚你們也不能今天走，來了就住下玩兩天?！彼肿尷习最^趕緊著帶親家去錫鋪子看看。

    秀瑤和姥爺跟著老白頭去白家錫器鋪子，算是老白頭本家的一個叔伯弟兄，他家里出了個秀才，還開著鋪子，日子很紅火。鋪子里除了打制錫器還有銅器，甚至一些金銀器也愿意幫忙制作。

    白老四滿臉皺紋，一雙手都跟老樹皮一樣，可眼睛卻格外亮。

    秀瑤拿出自己畫的那些圖紙，交給白老四看，“白大爺，這些能做嗎？”

    白老四看了看，詫異道：“這是什么？”

    秀瑤道：“就是一些銅管錫管，另外還有一些轉(zhuǎn)頭。”除此之外還有幾個沼氣燈、沼氣爐，這些燈具和爐子自然跟現(xiàn)代的不同，不過古代也有炭爐，秀瑤不過是改裝一下。當(dāng)然白老四的鋪子是不做爐子的，但是他也會代售，秀瑤覺得也不差那幾個錢，就讓他們直接給改裝一下。

    老柳頭和白老四幾個商量的時候，她就去看那些器具，然后挑了兩把銅壺兩把錫壺，另外也挑了幾個湯婆子，除此之外她又挑了六只紫銅火鍋。秀瑤在縣里的瓷器鋪子里也見過瓷質(zhì)的火鍋，美觀大氣，不過價格也貴，相比之下，這些銅制的反而價格劃算。

    冬天就要到了，正好是吃火鍋的季節(jié)，天冷飯菜易涼，每天做上一鍋子火鍋，大白菜、豆腐、蘿卜、菠菜、豆芽、白rou或者羊牛雜的，都是極好的料。

    那邊老柳頭他們也談完，白老四約定讓他們五天左右來拿，老白頭笑道：“我給親家姥爺送過去。”以前他叫老柳頭老哥，如今做了秀芹的公公，自然就不好意思再那么叫。

    秀瑤也挑好了東西，讓白老四給算錢。

    白老四看這姑娘爽快，挑這么多東西，那邊老白頭笑道：“算什么賬，都記在我那里?！?/br>
    秀瑤道：“白大爺，那可不成?！彼肿尠桌纤膸兔λ阗~，白老四笑道：“就給兩吊半吧?！?/br>
    秀瑤估摸著自然是便宜了的，但是也沒有便宜很多，她心里反而舒服，忙讓姥爺付錢。收拾好東西，白老四就去忙活，他們則回老白家。

    此時也將近傍晚，秋日落日余暉格外溫暖金黃，將白家院子鍍上一層暖黃的光暈。秀芹站在院子里等他們，安氏囑咐道：“秀芹，多坐著歇歇，別累著?！?/br>
    秀芹笑道：“娘，我什么都不干，哪里能累著呢，郎中還說也要多走動走動呢?！睉言泻蟊谎a養(yǎng)的都圓潤了一大圈。

    白尋安捧著幾本書回來，看到秀芹就上前握了握她的手，秀芹道：“姥爺和瑤瑤來了，你怎么才回來？哪里喝酒去了？”

    白尋安笑道：“和堂兄幾個去園子里了，姥爺和瑤瑤來了嗎？那我們可要好好招待。”跑去將書本放下，然后回來扶著秀芹去外院，恰好秀瑤幾個回來。

    見了禮，大家說著話家去，白尋安看秀瑤買了好幾個火鍋，笑道：“瑤瑤，你這是要開個火鍋鋪子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