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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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郎中抓了抓腦門,“你們等等呀?!彼D(zhuǎn)身去了旁邊,給那些人看病寫方子,讓小醫(yī)僮給他們抓藥。他動作很快,很少號脈,不過是聊幾句,看一看,聽人家說一說,然后就念方子,后面的小藥童就開始寫,另一個抓,沒多少時間,排隊的病患就少了大半。 過了一會兒,又有人來,他繼續(xù)看,就是不看老秦頭。 秦大福開始還能忍住,后來急了,沖過去,“孫郎中,我,我爹,還請孫郎中給看看?!?/br> 孫郎中瞥了他一眼,道:“三十兩銀子,看就看,不看就拉回去?!?/br> 秦大福和秦業(yè)都驚了,三十兩銀子,那是多少錢?三頭牛還得搭頭豬。他們秦家這多少年都沒賺出一頭牛來,上哪里去弄三頭? 孫郎中看兩人都要哭了,就朝秀瑤眨眼,秀瑤好奇地看著他,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突然,老秦頭跳起來,吼道:“胡說八道,你簡直是強盜,這是醫(yī)館嗎?是治病救人嗎?我看你是強盜,大騙子!” 秦大福幾個都愣了,不明白一直昏迷的人怎么突然就跳起來了,怔怔地看著他。 老秦頭也顧不得了,拉著秦大福和秦業(yè)就走,“快走吧?!?/br> 他一用力,秦業(yè)叫了一聲,孫郎中臉色一變,站起身來,上前就推開老秦頭一把抓住秦業(yè)的胳膊,擼起他右手的袖子看了一眼。 秦業(yè)的右手腕,微微有點凸起不平,孫郎中看得直搖頭。一個小醫(yī)僮看到喊道:“啊,你完了,我們孫爺爺給你接骨,你都弄成這樣,你這不是砸我們的招牌嗎?” 秀瑤和秦大福一聽,也愣了,忙去看秦業(yè)的胳膊,難道沒好? 秦大福急道:“大業(yè),你不是說好了嗎?那邱大夫也說好了呢?!?/br> 孫郎中問他:“哪個邱大夫?” 秦大?;卮穑骸笆俏覀兏浇膹埣彝偷牡虼蠓??!?/br> 不等孫郎中說話,那小醫(yī)僮又嗤笑一聲:“他呀,只要他聽了我們孫爺爺?shù)拿?,什么都不看也會說好的?!?/br> 秀瑤也急了,請他給大哥好好看看。 孫郎中握著秦業(yè)的手臂,捏來捏去,又擺弄了一番,連連冷笑,“廢了,廢了!” 秦業(yè)的臉刷得白了,秦大福也急得要命,恨不得讓孫郎中把話一氣說完老秦頭氣得直跳腳:“你們還聽他啰嗦什么,還不趕緊回家。” 秀瑤卻拉著孫郎中,急得眼里含著淚花,“孫爺爺,你幫我大哥好好看看?!?/br> 孫郎中捋髯搖頭,“我本來給他接骨,用的是特殊手法,只要好好養(yǎng)著,好了就一點都不留后遺癥的,跟沒斷時候一樣。不過呢,這個節(jié)骨方法也有個不好出,那就是如果不好好養(yǎng),出了問題,那就是沒機會的,要是用普通節(jié)骨方法,出問題了還能拗斷重接,這下是不成的。他不聽話,沒好好將養(yǎng),傷了一次,就不如之前最初就用普通手法接的好?!?/br> 秦大福臉色煞白,喃喃道:“那,這可如何是好?” 孫郎中搖頭,“就這樣嘍,等骨頭壞了,就砍掉?!?/br> 他這話把不懂醫(yī)術(shù)的鄉(xiāng)下人嚇得面如土色,老秦頭更是要罵人,拉著秦大福非逼著他走。 秦大福急了,“爹,大業(yè)都這樣了,你能不能別鬧。”老秦頭以跳起來,秦大福就覺得自己被愚弄了。他以為爹真的病危了,急得五臟六腑都要碎了,由著娘怎么鬧,他還覺得是自己媳婦不懂事,不舍的給公爹花錢,還對柳氏那樣,只怕媳婦不知道怎么恨他呢。 現(xiàn)在可好,爹根本就沒事,是裝的,只怕孩子和他們娘都看出來了,就自己這個傻瓜,遇到爹娘的要緊大事就慌里慌張的看不清楚。 現(xiàn)在他看大業(yè)都這樣了,爹竟然還在搗亂,他真是一肚子的委屈和不滿。 老秦頭吼他:“咱們?nèi)フ覄e的大夫看,又不是只有他一家?!?/br> 那小醫(yī)僮毫不留情地譏諷他,“你去找呀,只怕你滿天下都找不到了.我們孫爺爺祖上可是秘傳的接骨術(shù)?!?/br> 秦業(yè)臉色慘白,搖搖欲墜,不敢置信自己的手會廢了,他原本覺得雖然時而刺骨的疼,可好好休息著似乎又不疼了,還尋思著應該慢慢地將養(yǎng)著就好了的。他怕家里人擔心,一直沒說。 秦大福忙扶住他,哀求地看著孫郎中,“孫郎中,求你想想法子?!?/br> 孫郎中搖頭,斬釘截鐵地說:“我跟你們說,就算我想法子,也只能讓他不至于截骨,想跟以前那樣有力氣,是不可能的了?!?/br> 秀瑤一聽覺得還有機會,只要手不廢掉就好,她連忙求他:“孫爺爺,這樣也好的,只要我大哥沒有生命之虞就好。” 孫郎中看了她一眼,這小丫頭說話還挺中聽,文縐縐的,他笑瞇瞇地看著她:“成,一百兩銀子?!?/br> 獅子大開口! 老秦頭跳腳就罵,罵他黑心腸子,說什么郎中是救人的,簡直就是搶錢的,要砸人家招牌。秦大福也目瞪口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秦業(yè)更是兩眼發(fā)蒙,只覺得自己著手是費定了,寧愿廢了也不能去背那些債。再說了,就算想背,也沒地方借呀,就算有地方借,一輩子也還不起呀! “我們不治了,回家!”老秦頭上前拉秦大福和秦業(yè)就要走。 秀瑤卻想也不想,一口應承:“一百就一百,不過你得容我們兩年還錢,我們賺了錢,慢慢給你?!?/br> 秦業(yè)看看秀瑤,嘴角浮起一絲苦笑,“小妹,咱哪里那么多錢?!比畠啥紱]有,哪里有一百。一百就是十一頭牛還得搭頭驢,只怕還不夠呢。 秀瑤堅定地道:“大哥,你不用怕,咱一年沒有咱兩年,只要孫郎中肯,咱們幾年都行,反正我一定不會讓你有危險的神圣鑄劍師最新章節(jié)?!?/br> 大哥為了養(yǎng)家糊口,年輕輕就出去干大力氣的活,出了事,她怎么能置身事外。雖然一百兩銀子是一筆巨額債務,她自己都冷汗噠噠的,可她覺得跟大哥比,還是大哥重要! 孫郎中想了想,終于答應:“成?!?/br> 秦業(yè)急得滿頭大汗,磕磕巴巴地想挽回,“孫郎中,我,我meimei說話不作數(shù),她是小孩子,你,你別當真。爹,咱們回去吧?!?/br> 秦大福猶豫著,他被那一百兩嚇傻了,一時間根本沒反應過來。 老秦頭連連冷哼,真是大逆不道,自己爺爺要死了,她還記恨自己嬤嬤,錢也不舍的花。自己大哥一只手,明明已經(jīng)好了,人家一忽悠,她就答應一百兩銀子!一百兩銀子,可以買十幾畝好地了?。?/br> 一個小屁孩,能答應什么!這錢到時候可不能賴到他的頭上!?。∷刹幌霊{空就背了這么多債,這把老骨頭砸骨頭喝血也沒有那些錢! “還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咱們哪里有那么多錢,還是回家吧。不就是一只手,莊戶人家,誰家沒有個七災八難的,要是有錢當然治,沒錢也就那樣,難道還一家子都不活了,就管一個。這也是你們說的,怎么到了這里,就不分輕重?” 說完他就瞪著秦大福,“你要給大業(yè)治手,我不反對。大業(yè)是我的大孫子,我能不心疼?可咱們哪里有那么多錢治???叫我看,咱們回去,找別的大夫看看,只要能治,砸鍋賣鐵我也幫襯你們?,F(xiàn)在一百兩銀子,咱們?nèi)易佣荚夜穷^喝血也不夠。為了一個孩子,就把一大家子都推進火坑里,你忍心?大業(yè)他也不忍心?!?/br> 秦大福腦子里嗡嗡的,不等他說話呢,老秦頭又吼,“這郎中分明就是騙人的,治不好就治不好,還要一百兩,以為我們是鄉(xiāng)下人沒見識就騙我們呢?!?/br> 秦大福心急如焚,糾結(jié)得不知道如何辦才好,一邊是一百兩的巨額債務,一邊是兒子的手,這要是他自己的話他寧愿不治了.業(yè)一見,立刻滿臉的絕望,他斬釘截鐵地說:“爹,爺爺,我不治了。”反正就是一條手,不能連累一家子人。 二弟還讀書呢,他信誓旦旦地保證過的,不能再因為自己讓二弟不能讀書。弟弟meimei一堆,還要吃飯,要說親,他不能連累他們。 老秦頭看秦業(yè)想通了,他松了口氣,甕聲甕氣地道:“也不是不治,咱們換個郎中看?!?/br> 秦大福猶豫著,扭頭就看到氣得小臉煞白的秀瑤,她大眼出奇得亮,放射著憤怒的光芒,小嘴緊緊地抿著,好像隨時要爆發(fā)一樣。 那邊孫郎中一臉的冷笑,他看熱鬧一樣瞥了一眼,然后就去做別的事情,讓人不要理睬他們。 老秦頭吩咐秦大福趕緊收拾一下走。 秦業(yè)猶豫著,咬了咬牙,跟上去。 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秀瑤沒有跟上來,他回頭看她,無力地叫道:“瑤瑤回家了?!彼霐D出一絲笑來,卻沒有那個力氣和精神。 “走,走,走個屁呀走!” 秀瑤突然爆發(fā)了,她看著大哥那份難過卻還得壓抑著自己為大家著想的樣子,非常心疼,他就不知道為自己想一想?他也不想想,如果不治了,他有可能會死的,就算不死,一條手臂廢了,那還是一個健全的人嗎? 娘肯定會難過死的,到時候大哥說親都不好說,這一輩子就毀了。 “大哥,你怎么這時候了還犯糊涂?你跟著回家了,你覺得誰還能給你把胳膊治好?人家別的大夫看了,一聽說是孫郎中治的,人家看也不看就說肯定好的.誰還能比孫郎中接骨的技術(shù)好?你回去了,這條胳膊就等著廢掉的。你怕花錢,怕連累這個連累那個,你也不想想,你要是不治的話,你才是連累呢。現(xiàn)在你年輕,你還不覺得。等你年紀大點,兄弟姐妹都成家了,爹娘年紀也大了,你說誰來照顧你?你只想著眼下別花錢,別連累大家,你怎么不想想長遠的打算?以后萬一你的病惡化了,你讓爹娘怎么辦?別人不為你著想,你自己也不為你自己著想?” 說著說著,她就淚流滿面,秦業(yè)和秦大福都愣住了。 老秦頭氣得一跺腳,斥責秦大福,“說你管不住孩子,你還真是無能,丟人丟到縣里來了。還不快拉她家去,真是丟人?!?/br> 秦大福卻滿臉的愧疚,他心潮起伏,自己是傻了還是糊涂了,竟然真的不想給兒子治手?他被秀瑤這么一罵,一個激靈就醒過來了。對呀,兒子是為了這個家才這樣的,現(xiàn)在他年輕還不覺得,要是這樣下去娶不到好的媳婦,到時候老了,誰來照顧他?兄弟姐妹都一家和樂,他一個人孤孤單單的,秦大福簡直不敢想。 他不敢看老秦頭,“爹,我看……” 老秦頭要跳腳,強忍著,低聲呵斥,“看什么看,快走吧。你再看也沒有一百兩銀子舀出來?!?/br> 秀瑤氣得大喊:“你們不就是怕背債嗎?這個債我來背,我和娘還有大哥他們一起背,不用你們,更加不會連累二房三房的,爺爺你就放心吧?!闭f完她跑過去就把大哥拉回來,“大哥,你要是還當我是meimei,你就好好地跟著孫郎中治病。咱娘和jiejie哥哥們肯定都想你治病的,不會由著你手爛掉的。” 秦大福醒過神來,“大業(yè),你別擔心,你好好治手。病好了,多少錢都買不來的?!?/br> 看兒子這樣說,老秦頭就知道自己管不到了,雖然氣得兩眼冒金星,也沒法再插手,畢竟秀瑤根本不聽他的。 秀瑤見狀,破涕為笑,秦業(yè)給她擦了擦眼淚,柔聲道:“小妹,別哭了,大哥答應你,好好治手?!?/br> 秀瑤用力點點頭,拉著他去找孫郎中,“孫郎中,我們答應給哥哥治病,錢容我們慢慢還?!?/br> 孫郎中盯著她看了一瞬,微微頷首,“是個重情義的丫頭,行,你們等著我去給他檢查一下?!彼圩×饲貥I(yè)的肩膀拉去內(nèi)室,小醫(yī)僮把門守住不讓外人進入。 老秦頭瞪著眼催秦大福,“傻呀,還不快把大業(yè)拉出來,一百兩,你賣兒賣女也不夠?!币粋€小丫頭片子最多賣四兩銀子罷了,全家都賣了也換不來一百兩。 秦大福漸漸地定了心,“爹,反正人家孫郎中沒逼著我們立刻還錢,只要有時間,咱們就治?!睔獾美锨仡^直翻白眼。 片刻,孫郎中出來,面無表情地道:“我看過了,若是要重新接骨,就得原處弄斷。這樣能接得好看,不至于骨頭腐爛危及生命,而且也不會看起來是個殘廢,不過就是不能用力氣。好了以后,也就跟十歲孩童一樣半大小子的力氣。” 穿衣吃飯做點輕活兒沒問題,可要干重活,是不能的了。 如果不治,那骨頭錯位、壞死,繼續(xù)長出來,整條手臂都要廢掉,久而久之,還會危及生命。 秀瑤點點頭,毫不猶豫:“孫郎中,給我大哥治吧?!笔畾q就十歲,又不是殘廢了,總比死了好。家里只要有錢,不必下地干活,誰管你力氣大小,豪門大院那些少爺,能有什么力氣?走個路還要坐轎子呢。 而且,孫郎中的意思,肯定能給大哥治好,只要不殘廢,秀瑤覺得就沒大問題,所以她松了口氣,心里就冷靜了下來不再那么害怕,。 秀瑤疑惑起來,“不是一百兩嗎?”反正虱子多了不怕咬,一百兩和九十六兩也沒差別。 孫郎中笑嘻嘻地給她解釋:“之前不是給你送藥嗎?小齊爺出過兩吊錢的藥錢,還送你兩吊錢,結(jié)果被那小財迷貪了,我就給他趕回家去,那錢自然還算你的。” 秀瑤聽得一愣一愣的,還有這么回事?這孫郎中這么和氣,那些小醫(yī)僮怎么那么橫呢?一個比一個財迷。 孫郎中舀出一張紙來,上面已經(jīng)寫好了欠條,讓秀瑤簽字按手印。秀瑤有點懷疑他剛才進去那么一會兒,看了大哥的手,又寫了這欠條,動作夠快的。 不過一想到欠了一百兩在身,她又沒那么輕松,怎么都笑不出來。不過錢是人賺的,家里養(yǎng)豬、種向日葵,到時候織手套,賣福豆,再織布,都可以賺錢。 大哥對她好,她也要對大哥好,她不會讓他的手就那么廢掉的。 看了看,上面說的是三年內(nèi)還清,她咬了咬牙就簽了名,按了手印,孫郎中喜滋滋地疊起來揣進懷里, 秦大??吹眯囊煌灰煌坏模锨仡^在一旁氣得臉紅脖子粗的,還是不肯順氣,死死地瞪著秀瑤,覺得這丫頭真是中邪了。 孫郎中看了他一眼,頗為譏諷地說他:“老爺子,你再不注意,可危險吶?!?/br> 秦大福被他嚇得一驚一乍的,又忙問爹怎么啦。 秀瑤撇了撇嘴,爺爺能有什么問題,只要不多管閑事,身體好得很呢。 孫郎中鼻子里哼了一聲:“近來是不是易怒?胸悶氣短?口干舌燥?夜里盜汗?是不是時常唉聲嘆氣怨天尤人?肝火太旺,邪氣橫生老秦頭想否認,可句句被切中要害,不能辯駁,只能干瞪眼,氣得鼓鼓的。 孫郎中繼續(xù):“我也不要你的錢,白給你開個方子,算送給你的。” 老秦頭聽說免費,便沒吱聲,不過那一百兩還是讓他放不下,又想小丫頭就那么輕易按手印,到時候讓人家來拖了去賣作丫頭就美了。 秦大福又趕緊求孫郎中說方子,孫郎中看他心誠就說了幾句話,什么不動妄念,不動執(zhí)念,不動邪念,睡覺前熱水燙腳,然后腦子放空什么都別想,早晨起來圍著院子跑上半個時辰,一邊跑一邊大喝,吐盡胸中濁氣,平日里飲食清淡,不要多管閑事,基本就沒問題了。 老秦頭聽得直撇嘴,自己莊戶人家,吃飽了撐的累死累活的還圍著院子跑,還一邊大喊,這不是不打自招告訴人家他是瘋子?這狗郎中不會治病就不會,不承認還凈裝模作樣的糟踐人。 他氣鼓鼓的一句話也沒說,秦大福見他沒有大毛病,也就沒在意,一心撲在秦業(yè)身上,不過孫郎中卻懶得招待他們,他已經(jīng)看慣了生死,根本不在乎那些病患以及家屬的眼淚,在他眼里,那都是沒用的。 老秦頭沒事,秦業(yè)卻出了大事,孫郎中就讓他們先回去不能在這里添亂,單把秦業(yè)留下治病,等能走的時候就讓他家去。 秀瑤倒是同意爹和爺爺先回去,尤其是爺爺,在這里只會裹亂,但是她想留下照顧大哥,至少有家人在,大哥心里也會踏實一點,她就跟孫郎中商量:“孫郎中,我能不能留下來照顧我哥哥?!?/br> 孫郎中看了看她:“你這么有情意,一定是個好姑娘,行吧,我也不要你住宿錢,你和你哥哥的飲食起居的錢都在那一百兩的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