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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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秦家的傳統(tǒng)做法,而火王則是老柳家的習(xí)慣,老柳頭抽煙袋,就喜歡用跟火王。 秀瑤笑道:“這個東西,其實很簡單啊,就是我們的挺桿瓤啊。” 一語驚醒夢中人,幾個人哈哈笑起來,“這么簡單的東西,我們竟然沒注意,我還一直想問你姥爺呢。”老秦頭一直想問,就是沒好意思開口,這下子倒是簡單了。老秦家一直用自己家的艾絨,比別家的都要好用,二嬤嬤等人可羨慕著呢,所以張氏引以為傲,也不想著要弄別的什么來代替,一定要家里割艾蒿捶艾絨,多少年這樣過來的,就成了習(xí)慣。 “用這個抽煙,省火絨了,還容易,不過生火不行?!崩锨仡^擺弄著道。 秀瑤拿出一把齊齊整整的筷子長的火王遞給老 秦頭,“爺爺這個給你,用完了我再幫你做?!崩锨仡^樂滋滋地拿了去,進屋里搬了煙盒子放起來。 張氏看見,哼了一聲,“幾根挺桿瓤子就把你收買了?!?/br> 老秦頭看了她一眼,慢悠悠地道:“大業(yè)娘,昨兒跟你說啥了?” 張氏臉一沉,飛快地道:“能說啥,就說給丫頭煎雞蛋?!?/br> 老秦頭撇撇嘴,他才不信呢,老婆子這人他還不知道?多少年的夫妻了,不知道才怪了。她能那么消停地給丫頭煎雞蛋?掉河里都沒舍得呢。 張氏橫了一眼,“別跟我耍心眼子,你有本事把家里這攤子爛事兒都給我弄明白了。” 老秦頭詫異道:“什么爛事?不是明明白白的?大家誰干什么活兒,清清楚楚的,還弄什么?” 張氏往外看了一眼,冷笑道:“鬧著要分家呢?那么大動靜你就沒聽見?” 老秦頭搖頭,“我沒你耳朵好使,我有點聾了,哼,分家,等我死了再說,我看他們誰擔(dān)當(dāng)?shù)闷鸨扑拦淖锩??!?/br> 張氏撇嘴道:“老二媳婦,整天在那里嘟嘟囔囔,唧唧歪歪,你沒聽見?” 老秦頭松了口氣,“我還以為老大媳婦呢,老二媳婦怕什么,讓老二去說她?!?/br> 張氏撇嘴,“我現(xiàn)在能管了誰?這家我還當(dāng)?shù)昧藛???/br> 老秦頭嘆了口氣,勸道:“老婆子,叫我說,你不如讓老大家的當(dāng)家得了。” 張氏一聽差點頭發(fā)豎起來,一副要吃了老頭子的樣子,“你個老不死的,你這是卸磨殺驢啊你,我辛辛苦苦地一輩子還沒癱炕上不能動呢,你就這么想讓人折騰我?!?/br> 老秦頭看她又犯渾,撒潑耍賴的,他就受不了了,“中了吧,中了吧,我不和你犟驢了,反正家里的事兒你管,我不管那么多?!?/br> 說完他又叮囑道:“告訴孩子們,周二家的人咱們不惹,不過他們要是來惹咱們,咱們也不怵。他們現(xiàn)在光景好了怎么著,當(dāng)年咱們比他們還好呢,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富不過三,窮不過三,難道我們老秦家就一輩子這樣,不可能的?!?/br> 張氏嘆了口氣,“要是真能好起來,那就好了,只是這三要三在哪里?我還能不能活著看到還另說呢?!?/br> 老秦頭道:“你別整天摳摳搜搜,唧唧歪歪的,就好多了?!?/br> 張氏看他又開始訓(xùn)自己不樂意了,推了他一把,“快下地去吧?!?/br> 老秦頭抽著煙袋鍋子背著一只手晃悠悠地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天天睡不醒,整天覺得累史了,剛爬起來臉都沒洗就更文呢。 俺一章差不多四千,也跟雙更差不多,所以,讓俺歇歇吧。 就知道催俺,乃們整天還不是霸王得無比歡型~ 哎,生了娃記性可差了,想的情節(jié)起了床就一點也記不起來了,真是的,懷疑腦子被人換掉了……這悲催的。 ☆、周家說客 因為下了雨,不用再擔(dān)水澆地,所以人手就有了富裕,不必都去地里忙活,而且租了官家的耕牛還得喂青草以及豆餅,張氏就又讓二嬸三嬸帶著丫頭們?nèi)ジ畈荨?/br> “不要偷懶啊,一人割兩捆,送到地里去放著再去割?!睆埵先氯轮?,看著二嬸幾個出門了才算完。 秀麗如今不跟著她娘出去了,而是呆在家里,跟著秀瑤幾個。 張氏看了一眼東間,問秀容,“你娘不去周家做活兒了?” 秀容道:“可能呢,我聽娘說好像不想去了?!?/br> 張氏一聽急了,人家周大爺沒辭退她,她倒是想自己不去,這算什么事兒? 她有心要去說說柳氏,又礙于昨天的事情有點拉不下臉來。這時候秀瑤和秦揚也收拾筐子和繩子要去呢,她想叫秀瑤,誰知道秀瑤看也沒看她竟然就走出去了,還真是反了,她氣得說不出話,只好叫住秦揚,“揚揚,你去跟你娘說,怎么還不去周家?!?/br> 秦揚看了jiejie一眼,撇嘴道:“我不去,你自己去。” jiejie早就叮囑過了,如果嬤嬤讓他叫娘,就讓她自己去。 張氏氣得直瞪眼,“你這個小——”話到嘴邊又不知道罵什么,這可是她心疼的小孫孫呢,“算了,愛去不去吧,反正這家也不是我一個人,餓死也不能餓死我自己?!?/br> 說著她自己去院子里搓麻繩了。 秋天時候收回來的苘麻,曬干浸泡,然后把皮剝下來待用,可以用來搓麻繩,細的納鞋底,粗的就繼續(xù)編成粗麻繩,家里都要用的。而苘麻纖維如果浸漚的好,剝下纖維,就可以用來織布、織麻袋等,都很好用。 秦家為了節(jié)約會在地頭地邊或者挨著的河溝沿上種一些苘麻、蓖麻、棉槐之類的,就為了能增加副業(yè),打理的好再去西北的鳳凰山打些條子,每年的筐子、麻繩就夠用的,還能有富裕,拿去跟別人家換點糧食或者菜油什么的。 秀瑤看張氏雖然人不招人待見,卻也做的一手好活兒,尤其搓麻繩,別人都是用撥錘子或者是在小腿上搓,她卻是用三根手指頭捻,一捻一捻的苘麻皮就變成了細麻繩,然后再變成粗的,還真是技術(shù)活。 秀瑤看了一會兒,就領(lǐng)著秦揚和秀麗走了。 秀瑤領(lǐng)著兩小兒往東北方向走,割了一陣子草,發(fā)現(xiàn)前面有片荒地,在一片農(nóng)田中很是扎眼。她好奇的過去看了看,原來都是些沙礫,碎石頭等,而且一大片還屬于鹽堿地。 遠處周圍的田地小麥長勢良好,是周家和一些官田,其中近處老秦家租種的一塊地就在旁邊,看起來要差得多。而南邊西邊的河溝 沿青草卻郁郁菁菁的,就唯獨這一片荒得可憐。 秦揚在里面扒拉著撿石子,有一些很適合用來抓石子玩兒的,秀麗也跟著撿。 幾個人正玩著,就看周小胖帶人在那一帶晃悠,秀瑤道:“咱們走。” 已經(jīng)知道了兩家的恩怨,就不再適合正面沖突,免得惹起不必要的麻煩。 周小胖看見他們,大呼小叫地讓人追趕,總歸是隔著遠,秀瑤三人走遠了他們追不上。 就這樣,秀瑤每日領(lǐng)著倆小去割草,老秦頭領(lǐng)著男人們和秀嫻去下地,二嬸幾個去割草,柳氏也繼續(xù)去周家?guī)妥隼C活兒,張氏領(lǐng)著秀容秀芹在家里,大家各干各的活,互不耽誤。 這日柳氏正在專心做活兒,針線上管事mama來對她道:“秦家的,大娘子請你去呢?!?/br> 柳氏嗯了一聲,放下針線,略整理了一下衣裳就過去。 那管事mama看了一眼她撂下的繡活兒,不禁對周圍的人夸道:“這秦家的媳婦針線活兒還真鮮亮,放到大宅門都不掉價呢。” 幾人都說是,“難得是活兒好,人還本分,一點都不搶功炫耀,更不眼高瞧不上人兒?!?/br> 管事mama點點頭,“她那大兒子叫秦業(yè)的也在咱們家里干活呢,在外院幫工,農(nóng)忙的時候就回家去了?!?/br> 一個婆子道:“我們小子跟他一起呢,說他可是個勤快能干的小伙子,連老奶奶都夸過好幾回呢,聽說還給了不少賞呢?!?/br> 管事mama說了幾句閑話就去前院大娘子住處,柳氏正由小丫頭領(lǐng)著進去。 大娘子正坐在炕上看她們做的針線活兒,挽著纂兒,穿著家常衣裳,頭上插著銀簪子,戴著銀墜子,一臉的富態(tài)和氣。 看見她進來,周大娘子立刻起身笑道:“快過來坐,咱們可是一家人,不能生分?!?/br> 柳氏聽男人說過秦家和周家的一些淵源,無非是從前秦家?guī)鸵r過周家的事情,她笑了笑,雖然張氏說原本她和周大娘子才是平輩,可這都多少年了,如今已經(jīng)重新論了,她也就不較真,上前行禮,口稱嬸子萬福。 周大娘子忙拉著她的手上炕,“我看了你們做的針線活兒,你做的最入我的眼。” 柳氏連稱不敢,大家做的都是極好的。 周大娘子說了一通親近的家常話,最后神色微微有點尷尬,卻還是道:“這事兒呢,原本也不該我來說的,只是——”她笑了笑,“咱們關(guān)系近些,我也就勉為其難了?!?/br> 柳氏眼皮一跳,難不成是不用自己了,不好意思讓管事mama說? 她笑了笑,道:“嬸子不必費心,有什么只管 說就是了,本來來做工也是想著嬸子要是看上,我就賺點錢,看不上我就家去的。” 周大娘子忙擺手,“看你說到哪里去了,你繡的好著呢,老奶奶都夸,還說以后姐兒的嫁妝活兒都要找你幫忙呢?!?/br> 她按住柳氏的手,神色一正,道:“我今兒說的啊,是那件事,就是你公婆當(dāng)年和我二叔子家那件?!?/br> 柳氏就知道她說的是周小利打死了她四小叔秦小利的事情。 她嫁過來的時候秦小利還好好的,雖然年紀不大,可為人活潑開朗,又勤快能干,對她很是尊重親近,她也視為自己親弟弟那樣。 不曾想,就那么沒了。 柳氏淡淡道:“嬸子,這件事我卻不好說。一來,跟嬸子和大爺沒有半點關(guān)系,誰作孽誰總歸是要還。二是,我們家現(xiàn)在破落著呢,還有什么好避諱的,就算心里恨,也只是恨罷了,還能如何?倒是要請嬸子好好說周家小爺呢,也給我們一條活路,別動不動就招惹我們,俗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嬸子,你說是吧?!?/br> 周大娘子連連點頭,“你說的是這個理兒,我們大爺每常也要訓(xùn)老二家的,只是你也知道,暴發(fā)戶么,得意的時候總是多的,這兩年我瞅著竟然也不把我們大房放在眼里了。說他兩句,倒是要頂嘴十句。不過你只管回家告訴你公公婆婆,我們老奶奶,連上大爺和我,我們不是那沒良心的,總歸是記著當(dāng)年的事情,咱們是到死的情分的。若是他敢招惹你們,我這里自然有治他的法子的?!?/br> 柳氏聽她如此說,立刻起身道謝。 周大娘子又攔著她,拿出一只包袱,道:“這里有幾件舊衣賞,不是什么好的,不過是老太太家常的,另外還有姑娘小子們的,你也知道,我們雖然不是什么大戶人家,有些時候也得打腫了臉撐撐體面,這些衣裳總歸要換的,只是還好的不舍的扔,你拿回去,給孩子們改改也是好的?!?/br> 柳氏推拒了幾回,周大娘子非要她收下。柳氏就知道如果自己不收,周大娘子心里不踏實,而且如果婆婆知道有東西沒要,只怕又要逼著她回來,便道了謝就收下,又道:“我是不知道從前的事情,只記得如今嬸子對我們多加照顧,以后嬸子有需要的,也只管吩咐就是了?!?/br> 周大娘子見她如此明白,喜得連夸她,又讓她多勸勸她婆婆別想太多,過去的就過去了,別再去追究,對大家都不好。 柳氏知道她是來當(dāng)說客的,不過這說客根本不必當(dāng),婆婆別說見了東西,單說周家老奶奶還問她好她就夠高興的,再送了東西,更以為人家惦記她給她臉面呢,她指定高興得尾 巴都翹起來。 哪里還用不好意思什么的呢。 不過話也說回來,對周大爺家,他們是沒冤仇的,人家對他們好,他們自然是感激的,可周二家就難說?,F(xiàn)在沒那本事跟人家對抗,自然也就不說那狠話了。只要他們不來欺負秦家,秦家也不會日子不過了去跟他們不對付。 臨走時,周大娘子又把幾封點心讓柳氏帶回去,柳氏婉拒了,“嬸子也太客氣了,給了這衣裳就是極好的,眼瞅著天暖和起來,我們丫頭們都還沒衣裳呢,最小的那個身上穿的,補丁摞補丁,都是jiejie們穿過好幾茬的了?!?/br> 周大娘子知道柳氏是個外柔內(nèi)剛的女人,也不再推讓,就讓她去了。 夜里回到家里,柳氏把包袱往秀容手里一遞,“周大娘子給的,給你嬤嬤的?!?/br> 不一會兒,秀容回來,“娘,我嬤嬤問是不是就給了這幾件?” 柳氏淡淡道:“我留了兩件給你和瑤瑤還有你二姐,你大姐做了新的,就不用了?!?/br> 大姐自然是有的,人家周大娘子還特意給的,不過人家也不會管秦家所有人穿衣服,給的也就是柳氏張氏還有幾個孩子的,不會管二房三房的。 柳氏知道張氏不會舍得給秀瑤,所以她留了出來,至于兒子的,自然是少不了的。 張氏聽說她留出去了,恨恨地對老秦頭道:“你看看,你看看這個大兒媳婦,要做反了?!?/br> 老秦頭吧嗒著旱煙袋,今兒累了一天,卻高興,“你不中意,你找個更好的來?!?/br> 張氏不說話了,哼了一聲看那些衣裳。 一件周大爺?shù)模o老秦頭穿,另外還有老奶奶的,她可以穿,還有周大娘子的,好像是給柳氏的,還有一些年輕姑娘和小子的,看了看,沒有二房三房的份兒。 張氏心道:若是給自己,為何沒有老二老三的,孩子們也就算了,男人們有兩件體面衣裳,過年出門做客也是臉面。難不成是柳氏不會說話,人家沒給?想想也不對,可能是柳氏不甚熱情,人家不愿意多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