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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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到達第一次見面的餐廳,剛點完餐,一個男子走過來,夏槐抬頭一看,正是和冷冬羽相親過的男子。 “冬羽,好巧啊?!蹦凶幽樕蠋е庩柟謿獾男θ?,看了一眼夏槐,“我在想怎么老是約不到你呢,原來不是沒空吃飯,是和這位小——”男子又仔細端詳了夏槐一遍,“是小弟弟還是小meimei?” 夏槐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的長相和打扮,從小到大都在被人嘲笑,即便這樣,她還是不能習慣,每一次被嘲笑,心里就涌上苦澀和憤怒。 “好像跟你沒什么關(guān)系。”冷冬羽看都不看他一眼,冷冷地回答。 “我們好歹是相親對象,不介紹介紹我認識?”男子移開椅子,準備坐下來。 “不必了?!崩涠饞伻ヒ粋€極度冰冷的眼神殺,即便是臉皮再厚的男人都經(jīng)受不住,男子剛準備坐下來的屁股又僵在了半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這里不方便你的參與,謝謝?!?/br> “呵呵。”男子站起來,放回椅子,繼續(xù)陰陽怪氣地說,“冷總啊,都說您變了,家里介紹的相親一次也不去,還在公共場合帶這位小——meimei出現(xiàn),是不是——” “王昊,我說過,與你無關(guān)?!崩涠鸢櫰鹈碱^,聲音提高了一個調(diào)。 夏槐很難形容此刻的心情,甜味與苦澀交雜,這是她第一萬次希望自己是個男人。 “怎么與我無關(guān),冷總?!蓖蹶焕湫Γ白鳛闊o數(shù)被你拋棄的優(yōu)質(zhì)男士中的一員,我總有抱怨一下的權(quán)利咯,只是希望冷總好好考慮一下自己的身份,畢竟現(xiàn)在您身后是一個大企業(yè),事關(guān)上千工人的生存——”說話間,王昊又被打斷了,一個女生朝他走來,他臉上立馬換上一副殷勤的笑容。 夏槐轉(zhuǎn)頭一看,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女生不是別人,正是孫蕓!孫蕓也發(fā)現(xiàn)了她,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尷尬,笑容僵在嘴邊。 怎么回事兒?她不是結(jié)婚了么?結(jié)婚對象也不是王昊啊,離婚了?一瞬間,無數(shù)念頭從夏槐腦中跑馬燈般閃過。 “我們?nèi)コ燥埌?。”王昊牽住孫蕓的手,柔聲說。 “好?!睂O蕓下意識地甩開王昊的手,視線從夏槐身上移到冷冬羽身上,表情意味深長,但是一句話都不說,轉(zhuǎn)身離開,王昊最后輕蔑掃了一眼夏槐,跟著離開。 等候上菜的服務員顯然免費看了一場好戲,以至于上菜的時候嘴角帶著吃瓜群眾特有的笑容,“用餐愉快?!狈諉T帶著陰陽怪氣的笑容離開。 面對一桌子美食,夏槐難以下咽,一時間無法消化剛剛看見的事實。 “我好像見過她?!崩涠鸨人潇o多了,拿起刀叉開始切牛rou。 “前,前任?!毕幕闭f出這兩個字時心虛地結(jié)巴了。 她手上的刀叉暫停了幾秒鐘,隨后恢復,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一年多了?!毕幕备杏X自己變成了那塊牛rou。 冷冬羽不說話,只是默默切著牛排,刀叉在盤子上發(fā)出尖銳的摩擦聲。 “她結(jié)婚了?!毕幕痹俅谓忉尩?,但隨即后悔了,因為冷冬羽眉頭又皺了起來,抬頭看她,“我,我也不知道剛剛是什么情況,她跟你那個王,王昊——” “我再說一遍,王昊與我無關(guān)?!崩涠鸨涞刂貜偷?。 雖然冰冷,但是這句話在夏槐聽來,特別溫暖和堅定,仿佛是她在對她說:“我跟王昊沒有任何關(guān)系?!毕幕毙α?。 “你笑什么?”冷冬羽很快捕捉到了她的表情。 “沒什么?!彼闷鸩途摺?/br> 用餐完畢,兩人起身離開,走出餐廳時,夏槐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孫蕓和王昊所在的位置,兩人還在用餐中,王昊背對著她,孫蕓正好抬起頭看她,表情不知是笑還是尷尬,這瞬間,夏槐做出一個重要舉動:她伸出手,將冷冬羽的手握在手心。幸好,冷冬羽沒有拒絕,任由她牽著手走出餐廳。 車上,依舊是房東的貓的歌《當我們老了,就定居在重慶》,少年佩的歌聲在車廂內(nèi)回蕩: 關(guān)于以后我們閑聊時也提及了許多 你喜歡小貓我要養(yǎng)一只笨狗 你曾說過重慶是一座美麗的城市 那條種滿梧桐是你走過多年的路 如果你也相信如果你也堅定 如果你也不在意流言與蜚語 如果你也愿意如果你也可以 等我們老了以后就定居在這里 這是少年佩寫給前女友的歌,夏槐最喜歡房貓成名前的歌,真摯、沒有污染,幸好,她喜歡她們的時候,她們還在成名初期。 到了國際花園,車停下,冷冬羽沒有要下車的意向,夏槐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打破沉默的氣氛。 “剛剛那個動作,是做給她看的吧?!崩涠饐?。 夏槐愣了愣,原來她也會在意細節(jié),難道剛剛一直沒說話是在想這件事情?她側(cè)了側(cè)身子,面對冷冬羽,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是我想牽你的手,當然,我也在告訴孫蕓,我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睘榱俗防涠?,她算是將這輩子所有的表白勇氣都用完了。 冷冬羽的長睫毛抖動了幾下,轉(zhuǎn)過臉看她,雖然臉上沒有表情,她還是從她眼神里感覺到了情緒的流動,車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曖昧起來,夏槐感覺一股熱流涌入腦海,熔斷理智這根弦,她湊近,在冷冬羽的唇邊留下一個吻,很輕,像蜻蜓點水,即便這樣,她依舊能聞到她身上的真我香水味,感受到皮膚的柔軟和光滑。長這么大,這是夏槐第一次主動親吻喜歡的人。 冷冬羽顯然比夏槐冷靜,但能從她眼神感受到情緒的變化,語氣也柔和下來:“我也不清楚,為什么看到她看你的眼神,心里有點難受。” 夏槐笑了,很想再次親吻她:“嚴格來說,她不是一個值得留戀的人。” “或許我也不——” “你不是。”夏槐語氣堅定地說,“你從來都不說,不主動,但是你已經(jīng)在做很多事情了?!?/br> 冷冬羽臉紅了,她轉(zhuǎn)過身,打開車門,說了句:“我上去了,再見。” 夏槐追下去,沖著她的背影咧嘴笑:“明天見,以后天天見!” 看著冷冬羽的背影消失在視野內(nèi),夏槐樂開了花,真想一蹦三尺高,戀愛真的是一件最令人開心的事情,沒想到,三十歲這個年紀,還能有這樣的心動。 夏槐準備上車離開時,看見了迎面走來的孫蕓,哦,她忘了,孫蕓也住在這個小區(qū)。 “聊聊?”孫蕓笑著說。 她點頭,有些話的確該講清楚了。 夏末的晚上,風微涼,夏槐她們坐的長椅后面是盛開的木芙蓉,微風吹來花兒的香味,在路燈橙色的柔光下,幻化成翩然起舞的精靈。 “她是你女朋友?”孫蕓問,她比之前見面時稍微有些精神,臉上化著淡妝,頭發(fā)燙成微卷。 “還沒有,我正在努力?!毕幕毙α诵?。 “真好,恭喜你?!笔撬村e了嗎?孫蕓的表情竟有些落寞。 “別,太早了?!毕幕备杏X笑不出來了,反問道,“你離婚了?” 孫蕓的表情立即暗了下來,搖頭:“沒有?!?/br> “那你跟王昊是——” “你覺得出軌的人怎樣?”她打斷她的話,反問道。 “能理解,但是不能茍同,畢竟失掉了信任?!毕幕闭\實地回答。 “我跟王昊,應該算是剛認識,他很吸引我?!睂O蕓說,“可是他有相親對象?!?/br> “不是。”夏槐語氣嚴肅地反駁。 “她叫冷冬羽?”她問。 “嗯。” “能被你喜歡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孫蕓嘴角帶著淺笑,“你很會照顧人,是我之前動搖了,沒能珍惜你對我的感情?!?/br> 夏槐皺了皺眉,問道:“孫蕓,想聽我的感受嗎?” “嗯。”她點頭,燈光投射在臉上,表情甚是憂傷和迷茫。 即便這樣,夏槐還是開口道:“你說分手的那一天,我哭了整整一晚,第二天實在沒力氣爬起來去上班,稍稍恢復精神了,我開始給你寫信,或許是文藝青年的執(zhí)著吧,我想寫著寫著,你會不會就回來了,真的好傻,但是我確實是將所有的思念訴諸筆端?!彼嘈Γチ俗ズ竽X勺的頭發(fā),“我到底是個懦弱的人,你說分手以后,我想過去找你,甚至哭著求你不要分開,但這只是想象,我沒有這個膽量再去找你?!?/br> “其實——” “大概是什么時候我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徹底失去你了?!毕幕崩^續(xù)說,“那次去看電影,我看到你和你的男朋友了,他摟著你,親吻你,你沒有拒絕。我知道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可是...”講到這里,夏槐眼眶微微濕潤,心臟微微疼起來,“我還是很難受很難受,渾身都在顫抖,是氣憤也是嫉妒,為什么他可以這么光明正大親吻你,而我不行,我連摟一下你的肩膀都會被推開。電影開場我就離開了,沒有勇氣和你們同坐一個放映廳,我在車上哭了很久,那種無能為力的絕望,我真的不愿意再體會一遍了?!?/br> 她緩了緩,繼續(xù)說,“之后,換了工作,新環(huán)境,我開始習慣沒有你的日子,一年的時間過得很快,但很煎熬,真的太煎熬,每天都活在惶恐和茫然中,最重要的是,孤獨。白天去上班,晚上回家,剛打開門,心臟就崩潰了,蹲下來大哭一場,哭大聲點吧,反正沒人聽見...”一滴眼淚滑過夏槐的臉龐,她很快伸手擦干,換上笑容。 孫蕓張了張嘴,一時間想說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口。 夏槐揮了揮手,吸了吸鼻子:“你不必說什么,一切都過去了,這些都已經(jīng)成為記憶的一部分。我大抵還是幸運的吧,神在眷顧我,讓我還能遇見愛情,雖然結(jié)局未知,但我不會像以前那樣容易氣餒和懦弱了,我會用力去追?!彼D(zhuǎn)過臉,看著孫蕓,一字一句說,“所以,你也要幸福,生活上的方方面面,都要幸福?!?/br> 孫蕓的眼角濕潤了,她嘆了一口氣:“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感情的事沒有對錯?!毕幕睋u頭,“接下來,我們都要好好過?!?/br> “嗯?!彼c頭。 “我們還是朋友。”夏槐說。 “好?!彼^續(xù)點頭。 對,我們還是朋友。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都過去吧。 夏槐回到家已經(jīng)接近十點了,波妞已經(jīng)睡著了,它的耳朵動了動,懶洋洋地掃了她一眼,打個哈欠繼續(xù)睡覺。夏槐放下包,還未來得及坐上沙發(fā),手機來了一條信息。 “結(jié)束了?”冷冬羽的信息。 “什么?”她丈二摸不著頭腦。 “你和前任?!彼芸旎貜停欢ㄊ菑拇翱诳匆娝齻冊诹奶炝?。 夏槐笑了,輕松地打下一行字:“已經(jīng)結(jié)束啦,我完完全全屬于你!” 等消息的時間長了些,估計冷冬羽在想怎么回復吧,夏槐笑了笑,剛放下手機,消息來了,她迫不及待打開。 “貧嘴?!焙唵蔚膬蓚€字。 夏槐捂著嘴笑了,這是她能預想到的最好的回復,至少,冷冬羽對自己不是排斥的。她哼著歌,走進浴室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