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劍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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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走到她面前的冷峻青年,冷冷的望著她,不屑的道:“不用試我也知道,你說的根本就是錯的。蕭家培育血膠裂榕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血膠裂榕自來都是生長于燥熱之地,它們喜光而惡水。怎么可能會想你說的那樣需要澆水?所以,你明顯是在胡說!” 他眉眼清冷,握著雪白長劍的手腕微微一震,“所以,你根本就不是什么靈植師,更不是蕭沁的朋友!” 簡悠然眼看著對方的揚起的長劍,那雪亮的劍刃已經(jīng)朝著她當頭落下,心中急得不行! “別別,你聽我說啊!”還想要試圖最后的努力,這人怎么就不聽人解釋呢? 小rou肚子哼笑:“我們才不要聽呢!” 劍尖蕩開,在冷峻青年的身體周圍形成一圈雪氣,不同于蕭沁的清冷,卻寒氣鉆心。 無孔不入的感覺,令簡悠然有種完全躲不開的感覺。 簡悠然大驚失色,魚龍圈都仿佛在這一劍之下受到了壓制。 這到底是什么劍招?也太厲害了吧? 立足,屈膝,舒臂,斜切。 明明能夠看清冷峻青年的每一個動作,可卻根本無法躲避…… 等等! 簡悠然眼中驀然閃爍出一道光亮,這招式! 這不是蕭沁教過他們的那一招嗎? 劍若九天銀河飛落而下,匹練無比! 冷峻青年瞳孔忽然一縮,只見對面那仿佛看愣了,完全沒有躲閃的女子,在風馳電掣之間,竟然隨著他落下的劍尖身如陀螺般的旋轉(zhuǎn)了起來。 她的衣裙飛揚,宛如盛開的鮮花。 撲通。 這是那女子最終臥倒在地上所發(fā)出的聲響。 右肩著地,腰身弓起,以右腳為支點,一條長長的左腿筆直的翹在半空,整個人就仿佛是被拉成滿月的弓弦。 劍尖之下,便是女子略有些蒼白的臉孔。 他的劍,可以說是懸在了女子的額頭眉心,不過是三寸的距離,只需要輕輕向前一送,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可是,冷峻青年卻知道,自己這一招,力以用盡,斷然不會再向前遞出半分。就算遞出去,也不會有任何的力道。 蕭家的劍法,蕭家的絕學,每一招都不會浪費任何的力量。 在面對這一招的時候,沒有人會選擇這樣的躲法,也沒有人能夠計算到如此的精準,除非是熟知這一招的人…… 冷峻青年看著躺在地上的簡悠然,目光順著她的身體望過去,如果她用這個姿勢站起來,赫然就是跟他現(xiàn)在出劍的姿勢相同。 “你從什么地方學到的蕭家劍法?”蕭家的絕學,怎么會傳出去? 現(xiàn)在,他有點相信對方是蕭沁的朋友了。 這一招,是蕭家劍法中最精妙的一招,在蕭家,除家主以及下一任家主之外,便是每任家主選出的輔任使。 而他,便是被選出來輔佐蕭沁成為家主的輔任使。 既然他不可能去教簡悠然,那么能夠教簡悠然學會這一招劍法的,便只能是蕭沁了。 他的劍沒有收回去,仍舊指著簡悠然的眉心,冷冰冰的劍氣迫在眉睫,讓簡悠然有些不舒服,她右腳微微用力,身體便在地上蹭著,懸在眉心的劍尖便一路從鼻子,到嘴,到咽喉,到胸口的一路挪了下去。 冷峻青年臉色鐵青,這個在他劍下像蛆一樣扭著蹭著的人,難道真的是蕭沁的朋友? 蕭沁交朋友,也太不挑人了吧? “小泉哥哥!”小rou肚子見冷峻青年一動不動,就那么看著簡悠然在他的劍底蹭啊蹭的,急得不行。小泉哥哥怎么不繼續(xù)動手了??? 冷峻青年不為所動。 簡悠然還在那蹭啊蹭,扭啊扭,直到身體完全蹭出了懸劍的范疇,這才起身,在冷峻青年鐵青的臉色中,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笑嘻嘻的道:“是蕭沁教我的呀,我說了呀,我和她是好朋友,你這回總相信了吧?” 冷峻青年一言不發(fā),手腕忽然一震,雪白的長劍在閃耀出一朵劍花之后,便從他的手中消失,看樣子應該是被他給收入到隨身的儲物法器中去了。 “我叫蕭泉,她是蕭柔柔。” 冷峻青年突如其來的正式聲音,讓簡悠然很不適應,呃聲道:“……那個,我叫簡悠然?!?/br> 看樣子,對方是終于相信了她,通報姓名,這是打算跟她好好認識一下了。 蕭柔柔看了看小泉哥哥,又看了看簡悠然,看樣子,小泉哥哥是確認了簡悠然是沁jiejie的朋友了。只是,她還是有點不太甘心,因為她此前可是一直認為簡悠然是蕭恒一伙的,現(xiàn)在突然間被平反了,感覺有點委屈。 她板著小臉道:“你既然跟沁jiejie是好朋友,那為什么要給蕭恒那個壞蛋走到一起去了?” “呃,這個么……我初來乍到,第一個見到的蕭家的人便是他了……”雖然不清楚他們?yōu)槭裁磳κ捄氵@么仇視,就她自己的感官來說,對蕭恒的好感一般,只不過吃了人一頓飯,還把小黑托付給了李師傅,倒是不好在背后說他的壞話。 蕭泉輕輕將蕭柔柔撥到身后,“她既然是蕭沁的朋友,那么便不可能是蕭恒那邊的人?!鞭D(zhuǎn)頭對簡悠然道:“你剛才說,血膠裂榕需要澆水是怎么回事?” 簡悠然苦笑著看了蕭泉一眼,青年冷峻的外表上,毫無任何尷尬的神色。還真是厲害啊,沒確認她身份的時候,還在質(zhì)疑她,現(xiàn)在確認了她是蕭沁的朋友,便立刻開始虛心請教了,這變化,也太自然了點吧? 既然人家表現(xiàn)了足夠的坦誠,簡悠然也不藏著掖著,大方的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其實真的是第一次見血膠裂榕,也確實不了解它的生長習性,但是吧,可能是作為靈植師的直覺,在我看到那些血膠裂榕的時候,我就知道它們是缺水了。咳咳,那個……你不要用這么眼神看我,相信我的判斷吧,在靈植方面,我還從來沒出錯過?!?/br> 綠色光點是誰都不能透露的秘密,只能推給直覺。因為以前養(yǎng)的都是靈谷,所以沒出錯過什么的,還真的是實話。 蕭泉再次認真的看了簡悠然一眼,發(fā)現(xiàn)她一臉堅毅,信心滿滿,不像是隨便說說的樣子,這才走過去,拿起田邊的一個小木桶,打算去打桶水過來澆灌一下,看看效果。 “等等,你干什么去?”看著他手中的水桶,簡悠然還能不知道他的想法,可是血膠裂榕是靈藥啊,怎么能用凡水澆灌?難道他們都不用使用靈雨術(shù)嗎?只能一把將他拉住,“不用這么麻煩,靈植的灌溉只需要一個靈雨術(shù)就好了。” “靈雨術(shù)?”蕭泉明亮的雙眸寒星般閃爍著異樣的光彩,簡悠然愣了愣,才驀然發(fā)現(xiàn),在金粟門中都被用爛了的靈雨術(shù),對外面這些超級修仙世家來說,竟然是個稀罕的玩意? 還真是夠驚悚的。 簡悠然不說話了,直接用行動表示。 她靈力催發(fā)之下,很快的便有一片雨云凝聚,精準的覆蓋在血膠裂榕之上,不一會便嘩啦啦的下了一陣小雨。 他們這邊折騰出這么大的動靜,引得藥園里所有的人都矚目過來。 在看到那一片雨云之后,更是有一個身影箭一般的沖過來,慌張又憤怒的吼道:“是誰!是誰在這瞎胡鬧!你們難道不知道血膠裂榕禁水的嗎?這一頓水澆下來,血膠裂榕就會死了??!到底是誰這么混賬!” 那人沖到血膠裂榕的旁邊,飛快的脫下衣服,蓋在血膠裂榕的樹枝上,企圖遮擋一些雨水,可是一共十棵血膠裂榕,就算他渾身脫得赤條條,也不可能將十棵血膠裂榕全部蓋上。 雨云還是盡忠職守的降下雨露,直至全部消耗完畢,才停了下來。 那人已經(jīng)脫得只剩下了一條單褲,渾身濕透,臉上也有幾條水流,不知道是雨水還是淚水就那么掛著,他雙目赤紅的掃向蕭泉和簡悠然等人,氣得手指打顫,“是不是你們,是不是你們干的好事?” 他又指向蕭泉,聲淚俱下,“蕭泉,你怎么能這么干,你怎么能這么干?你難道不知道,你嫂子還等著這些血膠裂榕救命!你現(xiàn)在把這些血膠裂榕弄死了,我也不活了!”說著,已經(jīng)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一個中年漢子這樣不顧頭臉的大哭,撕心裂肺的確實讓人動容。 蕭泉連忙走過去想要扶他,卻被那人一把推開,“你給我走開,別管我,別管我!這些血膠裂榕好不容易凝結(jié)了這么點血膠,遇到水全都化掉了,你嫂子好不了了,我活著又有什么意思?你就算是下一任的輔任使,也不能這么干啊……” 簡悠然縮了脖子,悄悄的問蕭柔柔,“這人是誰?。俊?/br> 蕭柔柔苦著臉看小泉哥哥拉著坐在地上的中年漢子,對簡悠然沒好氣的道:“他是二房家的老大,蕭伯中。雖然修為不高,但為人隨和。他對修煉的興致不高,所以很早就娶妻生子了。娶的也是凡人之女,并非修士。這兩年,嫂子年歲大了,生了血病,凡間的藥石無效,只能靠著血膠裂榕出產(chǎn)的血膠延續(xù)性命。你知道的,這種靈藥想要生長凝結(jié)血膠,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這一下凝出的血膠都化掉了,嫂子可沒什么時間能等著它們再凝出血膠了?!?/br> 簡悠然奇怪問道:“血膠乾明城里難道沒有售賣的地方嗎?就算這十棵血膠裂榕凝結(jié)的血膠化掉了,出去購買點就是了啊,不用這樣哭吧?”蕭家這種超級修仙世家,還差這么幾個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