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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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馗富?,宮外雖一片祥和之氣,但是百姓輿論最多的還是兩大氏族?!?/br> 北堂傲越指尖漫不經(jīng)心的敲擊玉案,“拓跋和安陵啊~,說說百姓都說了什么?” “都在稱贊拓跋和安陵家族,功于國家,如果沒有安陵家族出謀劃策,拓跋家族領(lǐng)兵作戰(zhàn),如今的炎烈皇朝一定不能當(dāng)炎麒大陸最大的國家,說父皇只是坐享他人果實……” “看來,這拓跋和安陵要開始不安分了……”這可是借百姓造勢啊,是不是該提醒提醒他們功高蓋主通常都不能落個好下場呢?北堂傲越右手握拳,放在下巴處思考。 “這件事全權(quán)交給你處理,你明白怎么做吧?” “是,父皇!兒臣明白。您請寬心?!?/br> “恩,記住恩威并施。還有,你十五皇弟會先在你宮里住,你多照看下吧。” 十五皇弟?那個殺害了他皇兄然后又害母后這幾年被病魔折磨的綺妃之子?他不是一直在冷宮,怎么會到了他北堂昊的宮里? 北堂昊蹙起眉,他可對害死他皇兄之人的兒子沒有一點好感啊。 “是,父皇。” “那你先退下吧。給他置些衣物,不要怠慢了他?!北碧梦淬罂墒沁€有用處的。 “諾?!?/br> 北堂未泱睜開眼,床榻上泛黃的幔簾變成明黃的紗幔,身上蓋的也不是他那條散發(fā)霉味的薄被,而是用上好藍(lán)色絲綢包裹的后背。殿內(nèi)還有兩三個火盆。他就說怎么會這么軟和。一想到真的到了北堂昊的宮里了,北堂未泱黯然。 該來的還是得來,他再怎么躲避,也沒用。 北堂昊,既然遇上你是我的劫,那我會好好面對。反正已經(jīng)沒有了心,那么曾經(jīng)的愛戀、恨意我也可以放下吧?我會把你當(dāng)成一個陌生人,不再越雷池一步。 ☆、還是相遇了 “父王,你回來啦!”北堂鴻煊高興的跑上前去,不過卻不敢逾越半步。北堂鴻煊知道父王對他很是疼寵,可是每每他想靠近父王時,心里就會有個聲音提醒他,不要靠的太近,具體的北堂鴻煊自己也解釋不清楚,只知道反正隔著點距離就鐵定沒壞處就是,所以他一直小心的和父王相處。 “你皇叔呢?!?/br> “你說未泱?” “你要喊他皇叔,他現(xiàn)在雖身份還沒恢復(fù),但禮節(jié)不可廢,這幾年的教養(yǎng)忘記了?”北堂昊皺起眉尖,聽到兒子這么親密的叫那個女人的孩子他不悅。忘記了他不介意重新讓他兒子去教習(xí)太監(jiān)那再學(xué)一遍,直到北堂鴻煊銘刻在心為止。 “兒臣知曉了,父王!”北堂鴻煊著急的應(yīng)道。北堂鴻煊知道如果他回答得慢點的話,保不定明天就會被父王扔回太監(jiān)窩里去。那個太監(jiān)窩可是他最不想再去的地方!父王平時也算對他和顏悅色,但是他琢磨研究出那只是表面。 他的父王比皇爺爺還要冷心冷清,不管是不是自己的兒子,父王都會一視同仁,所以父王才會參照訓(xùn)練下屬的手法養(yǎng)育他,從北堂鴻煊識物起就被抱到偏殿,讓一個老嬤嬤照顧他,母妃什么的,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北堂昊往四周看了看,沒看到陌生的影子。人呢? “小皇叔在兒臣的偏殿睡著了,估計剛剛被皇爺爺嚇到了?!北碧螟欖右鈺膸退竿踅饣?。北堂鴻煊是不會和他父王說,那個小皇叔是因為想回那冷宮,不想呆在這,求無果才陷入半暈狀態(tài)的! “恩?!?/br> 北堂昊打量床上裹成一團(tuán)的,只露出個腦門在外面的‘皇弟’。有這么冷? “十五皇弟,可醒了?” 真是奇怪吶,剛剛一直想象他們見面時的情形,北堂未泱以為他會很怨恨的看著北堂昊,質(zhì)問北堂昊為什么對他如此的狠情,終于要見面了,心里更多的是釋然,無愛便無恨。前世種種,但愿能夠過眼云煙…… 北堂未泱隱藏好心中泛起的澎湃,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 “你是?” 北堂昊看到他的‘皇弟’猶豫的起身,不動聲色的詢問。 “本王是你的二皇兄,北堂昊。以后你便在這里先住下,服侍你的太監(jiān)宮女本王會安排,你盡管在這住著就好。這幾天你好好休息下,過段時間和鴻煊一起去上諭閣(皇家學(xué)院)學(xué)習(xí)琴棋書畫。本王先走了?!北碧藐粠е桦x,話語僵硬,岸然道貌說完離開。 相似的一切漸漸和前世重疊。和前世一模一樣,說話的神態(tài),看他的表情都帶著蔑視。 一連5天,他都沒有見到北堂昊。反倒是他的兒子每天都來糾纏他。 北堂鴻煊很單純的把他當(dāng)成朋友來對待。北堂未泱卻不能打開心扉接納這個孩子,所以他一直對北堂鴻煊采取愛理不理的態(tài)度,不過北堂鴻煊一點都不在乎,還是每天的圍繞在他的周圍。一會問北堂未泱有沒有想吃的,一會又問要不要一起去御花園看邊境小國進(jìn)貢的珍貴雪曇花。 聽說這雪曇花每年只盛開一次,每次再冬季最冷的雪天夜間盛開,以一夕花開花敗最為盛名。傳說在雪曇花盛開之際,有幸看到花開的人會有一個神奇的際遇,至于是什么無人知曉。北堂未泱絲毫沒有沖動大白天去看,去也可能看個花骨朵,有什么好看的?不過北堂未泱對著雪曇花還是好奇的,聽聞這幾天將會迎來炎麒大陸最寒冷的冬末,他準(zhǔn)備這幾晚蹲守雪曇花盛開。 哎。未泱為什么不想和他玩呢?北堂鴻煊無精打采的坐在荷塘上的涼亭。那么多的王孫子弟都想和他做朋友,雖然是有利可圖的,可是未泱為什么對他避之不及呢?未泱、未泱……腦海里都是未泱! 北堂傲越覆在他近期較寵愛的妃子身上,思緒有些飄遠(yuǎn)。他的十五皇兒啊,暗首居然說他在冷宮里幾乎不出房門,是真的? ☆、雪曇花的傳說 漫天雪花,鋪滿了青石路,踩在上面留下了厚厚的腳印。北堂未泱摩擦雙手哈氣。 真是冷啊,北堂未泱有點后悔了,這么冷的天氣等待雪曇花開,怎么想都覺得自己抽了,但是他已經(jīng)等了兩個時辰了,現(xiàn)在回去又頗不值。 御花園的珍貴花種大多已被大雪掩蓋,看不清本來的姿態(tài),唯獨這雪曇花傲立在這冰天雪地中,風(fēng)雪越大,它就挺得最直。 要花開了么?還有那個傳說真的有么? 竇地,雪下得很大,北堂未泱的連帽披風(fēng)上就積了堆雪團(tuán),狂風(fēng)大作,迷住他的雙目,恍惚間隱隱瞧見一束刺眼的光芒和淡淡的馨香后失去意識。 他做夢了?不然怎么會看見北堂昊穿著墨黑袞龍袍坐在御臺椅子上,御臺還有一疊奏折整齊放在一旁。手上拿著一個木盒。 是他送與北堂昊的生辰禮物!為什么他會看到這些?是那個雪曇花么?北堂未泱猜測。 北堂昊難得臉上出現(xiàn)失落,撫摸手上的木盒,遲遲不打開。 北堂昊真的沒想北堂未泱死的。他本想反正那顆心對北堂未泱無用,但是卻可以拿來治嫣妃的頑疾,畢竟嫣妃現(xiàn)在還不能死。 嫣妃手上有拓跋家族家傳的虎符,手上掌管天下三分之二的軍馬。 北堂昊花盡十年的時間才慢慢清除安陵家族的黨羽,把皇權(quán)緊緊握在自己的手中,而拓跋家族人才凋零,拓跋烈大將軍身下子嗣單薄,只有一子一女。長女拓跋嫣兒自小便愛慕他,北堂昊毫不客氣的在13歲那年迎娶拓跋嫣兒,當(dāng)時拓跋烈很明白如果和皇家聯(lián)姻,避不了被吞并的命運,不過念在還有小兒子拓跋濬可以掌權(quán),長女拓跋嫣兒又非北堂昊不嫁,權(quán)衡一番之后就同意他和拓跋嫣兒的婚事?;楹蟊碧藐粚ν匕湘虄簶O賦榮寵,前后鶼鰈情深,拓跋烈之前害怕他是為了鞏固太子的地位才娶拓跋嫣兒,看到這些才放下心,開始輔佐他。 過了五年,拓跋烈的夫人過世,兩人甚為恩愛,如今失去一方,拓跋烈極度哀怮,一日白頭,炎麒大陸平均年齡均在兩百歲以上,基本一百六十歲以后身體會慢慢的衰老,有特殊修為的不算,想拓跋烈才四十五歲,正值壯年之際,就藍(lán)顏白發(fā)。 心莫大于心死,不久拓跋烈的身體也逐漸不佳,迫切的想要小兒子拓跋濬接替將軍位和虎符,不料拓跋濬居然因為和萱寧公主相戀,聽聞傲帝準(zhǔn)備將萱寧公主到邊國和親,一慌干下了滔天大罪——攜公主私奔! 傲帝大怒,下旨在整個炎麒大陸通緝二人,并廢除萱寧公主皇室身份和拓跋濬永貶為庶人,嚴(yán)令如緝拿到二人,立刻送入禁塔,終身不得出塔!拓跋烈嚇得當(dāng)場中風(fēng),全身癱瘓,才幾天就被太醫(yī)診斷不久于人世。傲帝讓太子妃拓跋嫣兒回將軍府,陪她父親最后的時日。 拓跋烈遺留之際,不得已將虎符交托在長女手上,算是給長女拓跋嫣兒在將來北堂昊另結(jié)新歡時,有可以做籌碼的東西。誰都知道帝皇多薄幸,現(xiàn)在風(fēng)華正盛還好,它日人老珠黃,在那滿是陰謀的宮廷,保不定連個骨頭渣子都不能留下。 “萬不可將…虎符給予…太子……否則……否……”拓跋烈沒說完最后的遺言就逝世了。拓跋嫣兒悲痛欲絕,三日后才回宮中。后面北堂昊對拓跋嫣兒就更加的寵愛。 好不容易,拓跋嫣兒愛他入骨,準(zhǔn)備把虎符給他時,頑疾發(fā)作,這個時候北堂昊怎么可能讓她死,讓之前的努力前功盡棄? 北堂昊知道其實他并不厭惡那個女兒的兒子。最初他是討厭北堂未泱,到后來看北堂未泱全心為他付出,不惜雌伏他人身下,他是感動的,不過有次在宮道上湊巧看見北堂未泱激情過后,剛回宮的模樣,長期隱藏心緒的心,那一刻猛地布上怒容! 北堂昊一直不能忘記北堂未泱那天的樣子,眼角微微上揚,眼波一陣魅意,為北堂未泱那平凡的姿色增色不少,看慣美人的眼里別有一番風(fēng)情。怪不得啊,以北堂未泱那副尊榮還有這么多外臣搶著壓在身下,放肆蹂躪! 北堂未泱五官平凡得不像皇室的孩子,不會丑,可是在盛產(chǎn)俊男美女的皇宮,他的外貌的確沒有一點特色,簡直是過眼即忘,看來北堂未泱還是有過人之處的!北堂昊惱怒的想。 直到后來北堂昊得知他是歿族后裔,北堂昊就更加肆無忌怠,毫不猶豫的挖走北堂未泱的心,出殿門他吩咐太監(jiān)馬上去傳召一個太醫(yī)為北堂未泱診治。本打算在這之后就放北堂未泱和他的宮女離開,沒想到太監(jiān)回報北堂未泱已經(jīng)死了,北堂昊的心忽地停了一拍。 “皇上,這個十五王爺身旁的木盒,奴才拾來了,可要處理掉?”太監(jiān)遲疑的說。 “給朕吧。退下?!?/br> “諾。” 這個盒子里的東西是給他的?北堂昊的心很悶,好像失去了個很重要的東西,透不過氣來。 北堂昊抓住胸口,氣息急促。 北堂昊也許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在北堂未泱的面前從不以‘朕’自稱;沒有發(fā)現(xiàn)他總是在一個人的時候不自覺的走到北堂未泱的殿外徘徊;沒有發(fā)現(xiàn)那個他認(rèn)為可有可無的‘皇弟’對他來說很重要。 我錯了么?北堂未泱……真的死了?他不是歿族后裔么?怎么會死了呢?北堂昊不相信! 北堂未泱望著北堂昊一直撫摸木盒,神情飄遠(yuǎn)到有點癲狂,猛地把木盒放在御臺,發(fā)瘋似的跑出去。北堂未泱尾隨在后,他想看看北堂昊怎么了,北堂昊那表情他沒有見過,怎么說呢,就好像失去了一個重要的東西發(fā)狂的想找回。 是龍璃宮,皇帝專門傳見大臣的地方,也是他死的地方。北堂昊來這里做什么? 北堂昊身體晃了下,心如刀絞。 殿里早已沒有北堂未泱的遺體,只有一灘血跡。北堂昊游移的走到血跡旁,腳下如同有千噸的鐵石般。 北堂未泱呢?怎么沒有?沒有他的旨意誰敢把堂堂王爺搬走?即使是地位低微的王爺!難不成北堂未泱其實沒有死?那個太監(jiān)看錯了?北堂昊欣喜的抓住殿外一個太監(jiān):“十五王爺呢?不是說他死了么?尸體呢?。俊北碧藐患鼻械馁|(zhì)問道。 被抓住領(lǐng)子的太監(jiān)哆嗦的說:“回…回陛下,剛剛有個宮女領(lǐng)走了,好像說什么……十五王爺身有頑疾,會傳染的,所以要去火……火……火焚……” 火焚!北堂昊頓時目眥盡裂,怒吼道:“在…哪里?說!” 火焚……和北堂未泱猜測的一樣,那些人不會讓過他,全尸是不可能的,不過萬萬沒想到他們這么狠,把他挫骨揚灰不足以雪恨,這個北堂未泱還是可以理解的,反觀北堂昊很不對勁啊。 北堂昊不是一直對他沒有好感,不管他死活么?怎么如今……北堂未泱不懂。是不是說其實北堂昊沒想的那樣對他一點都不在乎? 北堂昊一路跌跌撞撞地走到那個太監(jiān)說的地點,到目的地的時候只有已經(jīng)一大把已經(jīng)熄滅只隱約閃著火星的柴堆,什么所謂的宮女根本就沒看到。 北堂未泱不可置信的看到北堂昊踉蹌的走過去,用力撕下袞龍袍下擺,放在地上,然后赤手探進(jìn)還泛著火星的柴堆,一把一把的把夾雜柴灰的塵土放在地板上攤著的袞龍袍下擺那,手被火星燙到,起了很多泡泡,遍布瘡痍不知道痛楚的繼續(xù)探進(jìn)柴堆,一把一把的捧起塵灰,不知疲倦的重復(fù)這動作。 北堂未泱發(fā)現(xiàn)他好像沒有這么恨北堂昊了。北堂昊其實是喜歡他的吧? 北堂昊用了半個時辰才收拾好了,撕爛的袞龍袍的下擺那里裝滿了灰白灰白中參雜一點黑色的塵土。因為長期間的蹲著,北堂昊起身時姿勢有些僵硬,把那堆塵土牢牢抱在懷中。 張烙驚訝的看著平日里一絲不茍的皇上,一身狼狽的回到寢宮。 “拿個最好的骨灰壇來?!北碧藐坏穆曇舻筒豢陕?,不過張烙還是聽到了。服侍過兩代帝皇,張烙知道什么事該問,什么事不該問。 北堂未泱看到北堂昊把他的骨灰盡數(shù)裝在精制的青花瓷里,把它放在床榻里的暗格里。 你不是愛我么?日日陪伴在我身側(cè)的話,會高興吧?我再也不會傷害你。未泱。真是可笑,北堂昊時至今日才發(fā)現(xiàn)他有多想換他一聲‘未泱’,只是沒有機會了吧? 一朝紅顏逝,不足憶往昔。 北堂昊左眼留下一滴淚珠。 ☆、躺在雪地上的北堂未泱 北堂傲越不知道怎么的,今天批完奏折到深夜還不想就寢,略微煩悶,屏退了眾人,四處走走,突然雪落得很大,他沒有了繼續(xù)閑逛的想法。出來的時候連個外披都沒有帶,習(xí)慣張烙在身邊也不是件好事啊。轉(zhuǎn)身,眼尾似乎看到前方的雪地上有很大一堆的雪堆,雪堆外露出一截青色的衣角。 有人?平時的北堂傲越是不會過去的,今天一反常態(tài),在他自己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撥開雪堆。那是個沾滿雪的人兒,不大,孱弱的倒在哪里,一動不動。本就蒼白的小臉泛滿紫色,身體不自主的顫栗說明他還有呼吸。 北堂未泱?他怎么會在這里?怎么會暈倒在這雪地了?如果他沒看到的話,他一定會死吧?北堂傲越眉頭一皺。他可不想他這么快就死,他還有些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