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食人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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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綠色的海草,張牙舞爪地?fù)u曳著,透出一股陰森鬼魅的氣息。 丁青青全然沒放在眼里,雙腿一蹬,直奔著那點珠光而去。 扒開海草,順利地拿到那顆珍珠,她照例將珍珠放進袋子里,從濃密的海草中退出來。 可她身子剛彈出半截,就感覺腿上一緊,像是被什么東西拽住。 丁青青回頭一看,竟然是一株海草纏住了小腿。 她不耐地用力一扯,就感覺腳踝一涼。 丁青青蹙眉,抬腿看了看,腳踝處的潛水服被勾破一個小口,但沒傷到皮膚。 她沒有在意,繼續(xù)在海里尋找其它珍珠。 很快,她就找到第三顆珍珠。 將珍珠妥善地放進袋子里,她拍了拍微鼓的袋子,長舒口氣。 這一局,她又贏了! 心情放松下來,丁青青才想起,這一路她竟然都沒有遇到過肖暖。 那女人,是迷路了嗎? 她停下來環(huán)顧四周,整片海域靜悄悄的,完全沒有魚群被驚動的跡象。 那女人,是害怕認(rèn)慫,根本就沒敢下來吧? 丁青青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哼,還說是強項,根本就是個嘴強王者! 她才是這片海域的領(lǐng)主,這里的每一個珊瑚礁,每一條小洋流,她都熟悉得很! 不管那女人是沒敢下來也好,還是在海里迷路被魚吃掉也好。 既然要贏,那她就贏得徹底一點。 她要把五顆珍珠都帶上去,告訴所有人,誰才是這里真正的王者! 念及此,丁青青立刻打消上去的念頭,繼續(xù)在海里尋找起來。 海灘上,肖暖優(yōu)哉游哉地曬著太陽。 她看了看時間,對旁邊那幾個穿著潛水服的丁青青手下道:“喂!你們現(xiàn)在可以下去了。再不下去的話,你們的大小姐可就要死在海里了?!?/br> “你胡說。我們大小姐是最厲害的?!币粋€皮膚黝黑的男人反駁道。 他穿著和其他人顏色不同的潛水服,應(yīng)該是這群人的主管。 其他人見狀,紛紛附和。 “就是,你少在這里危言聳聽?!?/br> “我們大小姐在這里玩過不知道幾百次,時間可比今天長多了。” “你是眼看著要輸比賽,找不到事干,糊弄我們玩啊!” 肖暖漫不經(jīng)心地打了個呵欠:“反正我不會潛水,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你們要是不相信,就等著給你們大小姐收尸吧!” 她似想到什么,忽然又改口道:“哦,可能不是收尸。去的晚了,可能連尸體都找不到。” 黑臉男人一怔。 連尸體都找不到,真有這么嚴(yán)重? 他看旁邊幾人一眼,那幾個人也是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小黑哥,要不我們還是下去看看?”其中一個膽小的怯怯道:“沒事我們再上來就行,萬一有事……” 后面的話不吉利,他沒敢再說下去。 被叫做小黑哥的人皺眉想了想:“也是,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那就下去看看。” 臨下水前,他惡狠狠地朝肖暖瞪了眼:“你給我等著,待會我們大小姐上來,再慢慢找你算賬!” 肖暖冷笑一聲,懶洋洋地點點頭:“好,我等著,你可千萬記住了?!?/br> 小黑氣呼呼地磨了磨后槽牙。 這女人,怎么比大小姐還囂張? 難道,這水里真的有什么東西? 冰冷的海水里,丁青青已經(jīng)順利將第四顆珍珠收入囊中,并且成功看到了第五顆珍珠所在的位置:那是水底一處礁石下的狹小洞xue。 她面露喜色,立刻蹬腿朝著那處洞xue下潛。 就在她即將抵達(dá)那個洞口的時候,忽然感覺平緩溫和的水流劇烈的涌動了下,像是有什么大體積的東西正從身后向這邊攪動過來。 丁青青蹙眉回頭,就看到一群黑壓壓的東西正朝著這邊飛快地游過來。 不停變換著隊形的魚群攪得水流震動,像是在海里刮起一陣小旋風(fēng),淡淡的黑紫隨著它們的行動軌跡擴散。 丁青青目光一滯,食人魚?! 她剛才在岸上那些話,只是為了嚇唬肖暖。 這片海域里,以前從來就沒出現(xiàn)過食人魚! 但那些黑紫色的東西,一看就不好惹! 丁青青依依不舍地看了看那最后一顆珍珠。 只能竭力說服自己,反正拿到四顆珠子,已經(jīng)是贏定了。 念及此,她立刻蹬腿,奮力地朝著海面上游去。 可那些食人魚的速度,原比她想象中快太多,短短幾秒就攪動著洋流追到她身后,而且目標(biāo)清晰,就是沖著她來的。 丁青青在水中輾轉(zhuǎn)、騰挪,試圖甩開那些食人魚。 可魚群的反應(yīng)比她更快、更靈敏! 很快,她的腿就被食人魚咬住、一只、兩只,接著就是無數(shù)只…… 還好潛水服結(jié)實,并沒有咬到皮rou,可越來越多的重量堆積在腿上,她上浮的速度越來越慢,隱隱有被拖拽下沉的趨勢。 丁青青咬牙,奮力掙扎,可她一個人根本不是整個魚群的對手。 很快,她就感覺腳踝處傳來錐心的刺痛。 有食人魚通過那道被海草刮破的縫隙,咬住了她的皮rou,正用力啃咬撕扯。 鮮血順著腳踝滲出,頃刻便在海水中擴散開。 嘗到血腥味的食人魚更加瘋狂,前仆后繼地咬在她身上,各種撕扯。 越來越多的皮rou暴露出來,越來越多的食人魚聞著血腥味趕來,黑壓壓涌來的魚群看得丁青青頭皮發(fā)麻,她生平第一次感覺到這種毛骨悚然的恐懼。 她顧不上身上那些撕裂的疼痛,拼盡全身的力氣往上蹬水。 她仰頭就能看到澄澈的海水,看到明媚的陽光在海面上灑下的粼粼波光。 可是,全身都在痛!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點點流逝!感覺到自己的速度越來越慢! 這次,難道真的要把命交代在這里了嗎? 就在丁青青幾乎絕望的時候,幾道身影飛快地破水而來,有人拉住她的胳臂,有人往她身后噴灑驅(qū)鯊劑…… 丁青青明顯感覺到身上的疼痛減輕,可她已經(jīng)痛得沒有力氣,只能任由幾個人拖拽著,竭力往海岸上游。 她被拉出水面,被小黑抱上沙灘的時候,身上的潛水服已經(jīng)殘破得不像樣子。 鮮血混著海水滴滴答答地落在沙灘上,瞬間變將沙子染成了紅色。 她臉色慘白,連嘴唇都沒有了血色。 圍觀的人嚇了一跳,互相交換著眼神,各自揣測著她在海里的遭遇。 肖暖就坐在海邊上,最近距離地看到。 她慌亂地起身迎上去,故作驚訝道:“天吶!這海里還真有食人魚?。 ?/br> 丁青青無力地靠在小黑懷里,惡狠狠地瞪肖暖一眼:“你給我閉嘴!” 肖暖訕訕地撇撇嘴,不再說話。 眾人這時也顧不上警戒線,全都一窩蜂地沖了過來。 易小妃甜美的五官上滿是擔(dān)心,眼里淚光盈盈:“親愛的,你沒事吧?回家,我們回家?!?/br> “對對,快送大小姐回古堡,找醫(yī)生?!庇腥烁胶偷?。 眾所周知,島上最好的醫(yī)生,都集中在古堡那邊。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幫忙就要把丁青青往那邊送。 肖暖被人群擠到外圍,抱臂冷笑道:“不想讓她死,就馬上把她放下來。你們這么弄,只會加速她的毒發(fā),可能還沒見到醫(yī)生,直接就掛了?!?/br> 毒?食人魚還有毒? 眾人愣住,互相交換著眼神,瞬間噤了聲。 丁青青皺眉,不屑道:“你們別理她,送我回去,請醫(yī)生。” 小黑不好意思地看肖暖一眼。 他要是不跟下屬商量那幾句,不跟肖暖叫囂狠話,直接下水,丁青青不至于傷到這個程度。他抿著唇,弱弱地解釋道:“大小姐,剛才就是她提醒我們下去救你的,說你在下面會遇到危險,晚了可能有性命之憂?!?/br> 丁青青眸子一睨,怒從心起。 她惡狠狠地看著肖暖:“所以,是你陷害我?那些食人魚,是你放進海里的?這片海域,以前根本就沒有食人魚!” 她吼完,“噗”地吐出一口鮮血,臉色又蒼白幾分。 肖暖挑眉,不冷不熱地看著她:“你如果再這么情緒激動,毒會擴散得更快,你們要是不信,就看看她的傷口。不用半個小時,你就會一命嗚呼?!?/br> 眾人立刻朝丁青青身上的傷口看去,果然看到傷口處除了不斷滲出的殷紅鮮血,還有淡淡的紫黑色痕跡,而且那痕跡仿佛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蔓延。 丁青青心一緊,再看肖暖神情嚴(yán)肅,不像是在嚇唬自己,只能悶聲道:“那你說怎么辦?” “你們先往后退,給她留住足夠的呼吸空間。”肖暖撥開眾人,朝著小黑道:“你,先把她放下來。” 眾人連忙退開,小黑也應(yīng)聲,就地選了個平整的地方把丁青青放下。 在眾人注視地目光中,肖暖一邊蹲下身檢查丁青青的傷口,一面幽幽道:“這一局如果我救了你,算誰贏?。俊?/br> “當(dāng)然還是我贏?!倍∏嗲嘞胍膊幌刖突卮鸬溃骸拔夷玫搅怂念w珍珠。” 她說著,下意識就要去掏。 肖暖勾唇,看傻子一樣看著她:“你再動!你要是死了,后面幾局可都是默認(rèn)我贏了哦!” 丁青青的手僵住,胸口起伏不定,眼神死死瞪著肖暖。 肖暖莞爾一笑:“嘿嘿,跟你開個玩笑,別生氣??!我是醫(yī)生,我一定會先救你的?!?/br> 她說著,拉開潛水服,在里面摸了一把,再伸出手時,掌中多了幾枚雪亮的銀針。 眾人錯愕地看著她,想問又不敢問。 還是丁青青開口,問出所有人的疑惑:“你隨身還帶著這些東西?” “當(dāng)然。”肖暖一面給銀針消毒,一面理直氣壯地解釋道:“這可是我吃飯的家伙,治病救人的必需品,肯定要隨身攜帶?!?/br> 她怕是早就料到可能會出意外了。 丁青青想著,冷冷勾唇:“你可真夠有心機的。” 肖暖揚唇淺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彼此彼此。不過我的心機是想方設(shè)法治病救人,而你的心機卻是害人。” 言落,她手中的銀針,猛然向丁青青身上扎去。 丁青青嚇了一跳,抬手?jǐn)r?。骸拔?,你不會趁機弄死我吧?” 肖暖不屑地嗤笑一聲:“你是不是傻?你覺得我弄死你之后,還能活著離開這里嗎?” 她環(huán)顧四周:“都不用等你父親出手,他們就能砍死我了吧?” 忠心耿耿的小黑,滿臉擔(dān)憂的易小妃,還有不知所措眼神關(guān)切的洪敏…… 可丁青青還是覺得不踏實,從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眼,她就覺得不踏實。 “反正,我覺得你不懷好意!”她皺著眉,全身上下都寫著抗拒。 肖暖撇撇嘴,無所謂地聳聳肩,利落地收起銀針,起身就要走。 丁青青一見她這架勢,又不由得急道:“喂,你等等……噗……” 她話沒說完,就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嫣紅的血霧在空中散開,落在沙灘上一片刺目的紅。 隨著血霧落下,丁青青的身體也軟軟地倒了下去,連側(cè)躺、把話說完的力氣都沒有了。 周圍的人嚇了一跳,面上都露出擔(dān)憂之色。 “肖小姐,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 易小妃急得哭出來,晶瑩的淚水順著黝黑的臉龐嘩嘩往下落。 “是啊是??!”周圍的人都在附和。 “都別吵!”肖暖皺眉,頓住腳步,居高臨下的看著丁青青:“你現(xiàn)在不要說話,只需要對我點頭或者搖頭回答就行。你只要告訴我,你到底想不想活?想不想讓我救你?” 丁青青面如白紙,氣若游絲。 她想活,她當(dāng)然想活,但讓肖暖救,她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可這里懂醫(yī)術(shù)的,除了肖暖,也沒有別人了。 丁青青咽了咽喉嚨里的血沫,終究還是艱難地點了兩下頭。 “那你就閉好你的嘴,給我安靜地躺好了?!?/br> 肖暖冷冷地說完,再次蹲下.身去,素白的指尖翻飛,手中銀針飛快地扎在丁青青身上的幾處xue位上。 丁青青疼得齜牙:“輕點、你輕點!” “別演!能有你身上的傷疼?”肖暖白她一眼,轉(zhuǎn)頭對其他人道:“我已經(jīng)暫時控制住她身上毒素地擴散速度。但這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必須要找到解毒的草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才來的路上,我就看到過幾種。你們誰跑得快,去幫我采回來?!?/br> 眾人再看丁青青的傷口,果然發(fā)現(xiàn)那些紫黑色停止了蔓延,心里頓時放松幾分。 “我去?!?/br> “我也去?!?/br> “……” 立刻,就有好幾個人自告奮勇地跳出來。 可聽肖暖說完那幾種草藥的名字,他們又全都傻眼了。 什么草、什么花,他們連名字都沒聽過,又怎么可能知道長什么樣子? 肖暖無奈地扶額,思忖片刻:“那還是只能我去找。這樣,你們好好看著她,千萬別讓她起來,也盡量不讓她說話,否則死了我可不管。我采到藥馬上回來?!?/br> 她著重看了看小黑和易小妃。 小黑和易小妃對視一眼,連忙鄭重地點點頭。 “肖小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好好看著她,拜托你盡快回來?!币仔″蹨I汪汪道。 肖暖點點頭:“放心,我一定盡快?!?/br> 言落,她立刻起身離開。 丁青青恢復(fù)了一點力氣,伸手拽住她的腳踝,有氣無力道:“不行,你不能一個人去?!?/br> 這女人要是不回來,她可就完了。 肖暖無語:“那你想怎么樣?讓她、讓他、還是讓他們更我一起去?這島上可是你的地盤,你到底在怕什么?” 聽出她語氣中的惱意,丁青青眼珠子一轉(zhuǎn),訕訕改口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怕我撐不了太久,來不及?!?/br> 肖暖翻了個白眼。 哼,就她那點花花腸子,想蒙誰呢! 不過,一來一回確實要耽誤不少時間,風(fēng)險系數(shù)相對更高。 肖暖遲疑片刻,環(huán)顧四周,目光落在那邊拿來作評委席的簡易桌上,倏然亮起。 “行,你們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下來,把那桌子鋪一鋪、綁一綁,抬上她更我走。”她朝著小黑等人吩咐道。 今天有資格來圍觀比賽的,都是丁青青偏好的人,當(dāng)然也是偏好丁青青的人。 所以沒人反駁,大家都爭先恐后地出力。 有些人跑去將車開到離沙灘更近的地方,有些人開車去古堡那邊通知丁肯尼和請醫(yī)生,其他人就把桌子改成個簡易擔(dān)架,小心翼翼地將丁青青抬上去。 肖暖邊往前走,邊回頭提醒:“小心點,別碰到她身上的針?!?/br> 眾人應(yīng)聲,動作越發(fā)仔細(xì)。 人多力量大,沒多久,肖暖就帶著他們回到那邊發(fā)現(xiàn)草藥的樹林邊。 車子停下,肖暖指揮著眾人把丁青青抬下來:“太陽毒辣,你們把她放到林子里陰涼的地方等我。切記,別讓她亂動說話?!?/br> 話是對所有人說的,她的目光卻嚴(yán)肅地落在丁青青身上。 丁青青垂下眼瞼,只當(dāng)沒看見。 肖暖也懶得再理她,轉(zhuǎn)身進了樹林。 丁青青不放心地朝著小黑使了個眼神:“你去,給肖小姐幫忙?!?/br> 小黑遲疑了一下,還是點頭跟了上去:“肖小姐,我?guī)湍?。?/br> 雖然是第一次見面,但他心里已經(jīng)對這個叫肖暖的女人有幾分佩服。 敢挑戰(zhàn)大小姐,還能對水中的危險做出預(yù)判,在眾人手足無措的時候,她已經(jīng)拿出了解決問題的方案,當(dāng)真是了得。 肖暖知道他是奉丁青青的命令來監(jiān)視自己,可她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懶得推脫,索性把他當(dāng)免費勞動力,找到合適的草藥就指使他去拔。 她找了一路,小黑就拔了一路。 等他們從林子里折返往外走的時候,小黑手里已經(jīng)捧了一堆。 林子外,丁肯尼已經(jīng)帶著醫(yī)生從古堡那邊趕過來。 車一停穩(wěn),不等司機開門,他已經(jīng)率先下車。 看到躺在簡易擔(dān)架上,血rou模糊,面色慘白的丁青青,丁肯尼一貫沉著冷靜地面容上,終于浮現(xiàn)出擔(dān)憂焦躁和擔(dān)憂:“怎么會弄成這樣?” 丁青青看到父親,眼里立刻閃過光華。 可她的血流了一路,實在太虛弱,想起肖暖嚴(yán)肅地叮囑,她動了動唇,又把話咽了回去。 其他人對丁肯尼都是又驚又怕,誰也不敢擅自接話。 最后還是易小妃抹著眼淚,怯怯道:“伯父,您先別生氣,我們現(xiàn)在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肖小姐說青青是中毒,已經(jīng)去林子里找草藥。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讓醫(yī)生給青青檢查,治病救人要緊??!” 整件事,分明全都都是丁青青的安排。 可如果說出來,卻反而像是肖暖設(shè)下的局,畢竟她才是全身而退的那個人。 易小妃知道這丁家父女都是疑心很重的人,索性先假裝關(guān)切,模糊過去。 “對對?!倍】夏峄剡^神來,馬上朝著醫(yī)生吩咐道:“杜醫(yī)生,快,馬上給大小姐檢查?!?/br> 這位跟著丁肯尼過來的杜醫(yī)生,正是那天給肖暖檢查身體的醫(yī)生。 杜醫(yī)生沒有耽擱,馬上放下藥箱給丁青青檢查。 易小妃小聲地提醒道:“小心點,別碰到那些銀針了?!?/br> 杜醫(yī)生這才注意到丁青青身上扎著幾根銀針。 他小心避開,又是測試脈搏,又是查驗傷口,最后總結(jié)地向丁肯尼匯報道:“先生,大小姐的確是中了毒。而這些傷口,看上去像是被食人魚撕咬的?!?/br> “食人魚?”丁肯尼面露詫異:“我們開發(fā)這個島這么多年,這片海域根本就沒有食人魚。而且什么食人魚,會有這么大的毒性?” 丁青青身上的那些紫黑色的痕跡,看著都觸目驚心。 “因為根本就不是食人魚?!毙づ脧牧肿永镒叱鰜恚牭剿麄兊膶υ挘忧坏溃骸安贿^,那個毒是真毒?!?/br> 眾人一看見肖暖和小黑回來,全都像看到救星。 看到肖暖,丁肯尼腦中本能地閃過戒備,但對丁青青地?fù)?dān)憂還是壓過一切。 他急切道:“那到底是什么,把我女兒傷成這個樣子?” “丁先生別急,還是讓我先救人吧!” 肖暖說完,也不管丁肯尼同不同意,直接從小黑抱著的那堆草藥中選出幾種抖了抖,也顧不上干不干凈,直接放在嘴里嚼碎,吐出來就要往丁青青的傷口上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