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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老公今天又臉紅了在線閱讀 - 第174章 意外

第174章 意外

    洪俊垂在身側(cè)的手暗暗攥了攥:“父王,我會幫大哥一起,好好cao辦三弟的葬禮?!?/br>
    普密國王欣慰地點點頭:“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那這樣,阿敏,你是大哥,你先出去安排。阿俊,你留下來,我還有別的事交代你?!?/br>
    洪敏心一沉,面上如常地恭敬道:“是,父王?!?/br>
    他禮貌地朝著洪俊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出了房間。

    洪敏還沒來得及關(guān)上房門,就聽見里面?zhèn)鱽砥彰車跫鼻械卦儐柭暋?/br>
    “阿俊,防御系統(tǒng)的事,你學(xué)得怎么樣了?”

    洪俊聲音沉穩(wěn):“父王放心,一切都在有序進(jìn)行。我一定會盡快掌握,早日獨(dú)當(dāng)一面。”

    獨(dú)當(dāng)一面,就憑你?

    洪敏關(guān)上房門,眼底閃過森冷的陰鷙。

    父王,你的心還是這么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

    傍晚時分,夕陽染紅天邊的云霞。

    陣陣海浪聲中,青白國三王子洪烈的葬禮在皇室專用的金沙灘舉行。

    普密國王、提達(dá)王后,以及其他的王宮貴胄,高官大臣都悉數(shù)到場。

    他們穿著如同晚霞一樣火紅的喪服,臉上帶著哀慟之色,深切地緬懷這位英年早逝的王子。

    洪敏安排了大量侍衛(wèi),環(huán)繞在海灘四周,以確保眾人的安全。

    而沙灘上,靠近海面的空曠處,一個黑色的焚燒塔高高架起。

    焚燒塔不遠(yuǎn)處,設(shè)立著一個簡樸的祭壇。

    祭壇上,一個身穿繁復(fù)祭司服裝的男人,正頂著滿臉花紋圖騰念念有詞。

    幾個穿著紅色喪服的侍衛(wèi),將已經(jīng)重新整理過儀容,換上青白國傳統(tǒng)王子服的洪烈,緩緩抬了焚燒塔。

    “阿烈,我的兒啊!”

    提達(dá)王后痛呼一聲,強(qiáng)忍的淚水洶涌而出,撐著搖搖欲墜地身體想要往前沖。

    華蓉連忙伸手扶住她:“母后、母后,您冷靜啊!”

    大王子妃和二王子妃站在旁邊,也連忙伸手?jǐn)r住王后:“母后,您可不能過去??!”

    提達(dá)王后哭得傷心欲絕,任誰說什么都聽不見去,眼中只有高架在焚燒塔上的那抹身影。

    華蓉只能伸手緊緊地抱住她:“母后、母后,您不止有三哥,您還有我們呢!還有小札、小亮他們呢!”

    大王子妃和二王子妃也跟著抹淚,開解道:“是啊,母后,您還有我們呢!”

    克桑跟著洪敏站在稍微靠前的位置,聽到王后傷心的哭泣聲和低低的呼喚聲,只覺得心如刀絞。

    他偷偷地側(cè)頭看了眼,只一眼,便忍不住眼圈泛紅,淚盈于眶。

    不過是短短數(shù)日未見,母后竟然像是老了二十歲。

    都是因為他,都是因為他這個一意孤行的不孝子!

    若是他最政事上稍微用功,在親情上多多走動,何至于洪敏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他都毫無察覺?

    洪敏神情肅穆地看著葬禮推進(jìn),心里早已樂開了花。

    他迫切的想要與人分享,回頭卻見克桑眼圈泛紅,一副傷心的樣子,不由皺著眉頭,壓低聲音道:“克桑,你怎么了?難不成,你還為他難過了?”

    克?;剡^神來,鎮(zhèn)定地勾唇一笑:“殿下,您覺得屬下是那種人嗎?”

    他可是親手將“洪烈”送上路的人,就算他親口承認(rèn),也沒人會信。

    不等洪敏再問,他就自顧自解釋道:“剛才風(fēng)大,屬下一時不慎,被沙子迷了眼?!?/br>
    洪敏了然地點點頭,壓低聲音道:“忍一忍。有今天的局面,都是你的功勞,等一會回去,我再好好犒勞你?!?/br>
    克桑恭敬地低下頭,垂在身側(cè)的手卻暗暗握緊了腰間的佩刀。

    他最想要的犒勞,就是親手手刃身前這個人面獸心的兄長!讓整個青白國歸于正道。

    可紅女說,如果不能拔出洪敏幕后的黑手,那么就會有下一個洪敏、再下個洪敏……

    他必須要忍,也只能忍!

    不知過去多久,海風(fēng)吹得人僵硬發(fā)冷,天邊那朵瑰麗的晚霞只剩下一缺殘影,祭司終于結(jié)束了冗長的祀詞,宣布開始正式執(zhí)行海葬之禮。

    隨著祭司話音落下,眾人都屏住呼吸,連哭泣哀悼的聲音都弱了下去。

    很快,祭壇下,一個穿著祭司服裝的年輕使者把一個點著的火把遞到祭司手中。

    祭司單手高舉火把,仰頭望天,用悠長緩慢的聲音唱起古老的安魂曲。

    幾乎是同時,天空中響起一聲輕嘯,接著一只黑色的玄鳥劃破暮色急飛而來。

    它張開的雙翼足有人長,一雙金色的利爪精瘦有力,直接抓起祭司手中的火把,朝著高高焚燒塔飛去。

    火焰隨著玄鳥的振翅越燒越旺,卻沒有一絲火苗觸碰到玄鳥的黑羽。

    玄鳥在洪烈上方的天空中盤旋了三圈,利爪一松,就將火把扔到了焚燒塔之上。

    普密國王和提達(dá)王后已經(jīng)站到了一起,他們緊緊握著彼此的手,同時閉上眼睛。

    阿烈,再見了!

    然后,良久過去,他們沒有聽到大火燃燒的噼啪聲,而是聽到眾人詫異的私語聲。

    “滅了,火居然滅了?!?/br>
    “是啊!我活了半輩子,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br>
    普密國王和提達(dá)王后同時睜開眼,看到那火把墜落在焚燒塔中,冒著淡淡的青煙。

    洪敏皺眉,朝著祭壇上的祭司使了個眼色。

    祭司招招手,使者立刻又遞上了新的火把。

    祭司高舉著火把,抬頭望天。

    古老悠長的安魂曲聲中,黑色玄鳥再次用腳抓起火把飛向焚燒塔。

    這一次,眾人都睜大了眼睛,緊緊地注視著焚燒塔和焚燒塔上的那道身影。

    然而,火把落在焚燒塔上的瞬間,直接就熄滅了。

    “天吶?怎么會這樣?”

    “是啊,太奇怪了!”

    “難道是海風(fēng)太大?”

    眾人的竊竊私語聲又大了些。

    這次不等洪敏指示,使者已經(jīng)將新的火把遞到了祭司手中。

    當(dāng)火把第三次落在焚燒塔上,當(dāng)火把第三次熄滅時,周圍的人驚得瞠目結(jié)舌,連討論都忘了。

    天色沉下來,海風(fēng)嗚咽,一切看上去都是那樣的靜謐詭異。

    洪敏隔著人群和另外一邊的洪俊對視一眼,洪俊茫然地?fù)u搖頭,也是一臉無措。

    洪敏皺眉,立刻招來負(fù)責(zé)搭建焚燒塔的工匠。

    中年工匠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著洪敏來到普密國王和提達(dá)王后面前。

    普密國王急切地開口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工匠嚇得手腳發(fā)軟,噗通跪下道:“回陛下,屬下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屬下都是按照宮中的規(guī)矩,以浸過油的金絲木替三王子殿下搭建的塔體。金絲木本來就十分易燃,即便是新砍下來的濕木也是一點就著,何況這是用油浸過的。屬下從業(yè)二三十年,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求陛下明察。”

    這么近的距離,附近幾個人幾乎能聞到工匠身上散發(fā)的淡淡油味,尤其是他指甲中還嵌著黑色的物質(zhì),明顯是干涸的油漬。

    普密國王皺眉,看向焚燒塔。

    焚燒塔前,祭司正親自帶著人在詳細(xì)檢查。

    一檢查完后,祭司便主動到國王和王后這邊回話。

    祭司恭敬地朝著眾人行禮:“陛下、王后,我已經(jīng)仔細(xì)檢查過焚燒塔上的木料,的確是正宗的金絲木,而且浸油均勻。按道理根本無需火把,就是一點火星都能引燃,不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現(xiàn)這種情況?!?/br>
    普密國王身形微微晃了晃,強(qiáng)自鎮(zhèn)定道:“祭司大人,連你也沒有一點頭緒嗎?”

    祭司思索片刻,布滿各種圖騰花紋的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普密國王沉聲道:“這個時候了,你有什么話就直說?!?/br>
    祭司深吸口氣,像是下定極大決心,道:“恐怕、恐怕是三王子不賢,上天不肯收他?!?/br>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驚詫。

    難道,這三王子殿下,還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傷天害理之事?

    “不是上天不肯收他,是上天覺得他死得太冤枉,不愿意他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化為灰燼?!?/br>
    一道清悅的女人聲音響起,像是被喇叭放大,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地傳進(jìn)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是誰?是誰在說話?”

    眾人好奇地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猛然發(fā)現(xiàn)夜色的掩映下,海面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艘小船。

    船頭上,一個穿著黑衣黑褲的女人,英姿颯颯跳了下來,踏著清淺的海水,緩緩從朦朧的夜色中走進(jìn)所有人的視線。

    “肖暖?!”洪敏辨出那道身影,心中立刻警鈴大作,想也不想就沉聲吩咐道:“來人,快把這個女間諜抓起來。”

    提達(dá)王后也認(rèn)出肖暖,顫著哭到嘶啞的聲音阻止道:“住手?!?/br>
    “母后,她可是z國人。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您不覺得奇怪嗎?”

    洪敏心中焦急,他總覺肖暖是來者不善。

    “無妨?!碧徇_(dá)王后聲音溫柔,語氣卻不容置喙。

    洪敏懊惱地攥緊拳頭:“母后,您別被她的樣子給騙了?!?/br>
    他不管不顧地朝著克桑使了個眼色,克桑正要行動,肖暖已經(jīng)快步走到近前。

    她纖瘦的身板挺得筆直,目光清澈如水:“如果我真的有罪,我走了又何必再回來?我今天之所以敢站在這里,就是因為我問心無愧。我不請自來,無意冒犯給位,我只是想來送阿烈最后一程?!?/br>
    她字字清晰,語氣不卑不亢,眾人一時也拿不定注意,只將目光落在她和國王王后身上。

    洪敏見狀,只能暗示克桑先按兵不動。

    華蓉滿眼驚喜,激動地拉了拉提達(dá)王后的衣袖。

    提達(dá)王后眼含熱淚,目光灼灼地看著肖暖,仿佛能從她身上看到昔日洪烈的影子::“暖暖,看到你還活著,母……我很欣慰??赡銊偛拍窃捠鞘裁匆馑?,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是不是知道我的阿烈是怎么死的?”

    肖暖動了動唇,正要回答,就聽一道沉穩(wěn)滄桑的聲音響起。

    “肖小姐,你的身份霍大使和大使館那邊都已經(jīng)明確的知會過我們。當(dāng)年你和阿烈一起欺騙我們整個青白國皇室的事情,我們可以不追究?!?/br>
    普密國王看著肖暖,語氣不善道:“但你不能仗著霍大使對我們皇室有恩,就不把我們皇室放在眼里,橫行無忌,到葬禮上來搗亂。”

    肖暖不疾不徐,朝著華蓉眨眨眼,又朝著國王和王后行了禮,解釋道:“陛下,王后,你們放心,我真的不是來搗亂的,我是誠心誠意來送洪烈最后一程。請你們給我點時間,待會你們就知道了?!?/br>
    言落,她又朝他們撫了撫身,絲毫不理會其他人的目光,徑直朝著焚燒塔走去。

    焚燒塔足有人高,肖暖站直身體,也只能勉強(qiáng)看到“洪烈”平躺在上面。

    她眸光中露出傷心之色,繞著四方形的塔邊,邊走邊輕聲道:“阿烈,你救了我和云天的命,我們欠你的,這輩子是還不清了。如果有下輩子,我再結(jié)草銜環(huán),報你的救命之恩。這輩子,我能做的,就是站在好朋友的立場,為你抓到那個害死你的人?!?/br>
    肖暖強(qiáng)忍著眼淚,眼圈泛著猩紅:“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如果你相信我,你就安心的走。你走了,我一定會讓害你的人下去給你陪葬。”

    她輕咬唇瓣,臉上肅殺的寒意比夜風(fēng)還要冷。

    言落,她徑直朝著祭司伸出手。

    祭司下意識地看了洪敏一眼,得到洪敏的授意,他才朝著旁邊的使者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

    使者這才將手中擎著的火把遞給肖暖。

    肖暖握著火把,在焚燒塔前合適的距離站定。

    她深吸口氣,朗聲道:“阿烈,如果你相信我,你就走。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就留下來吧!”

    言落,她直接將火把投入層層疊疊的金絲木塔中。

    “轟”的一聲,木塔縫隙里的油氣被點燃,瞬間迸發(fā)出明亮耀目的火光,跟著就是木柴被灼燒的噼啪聲。

    眾人錯愕地看著這一幕,全都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要相信肖暖的說法,相信洪烈是被人所害才不舍離去的時候,熊熊燃燒的火焰又突然熄滅了。

    毫無征兆,毫無道理,直接說滅就滅,連一點燃燒的小火苗都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