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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之涯聞言抬眸看向他:“那邊有共享單車,我給你掃一個?” “……”梁禹憤憤看一眼街邊的小車子們,“給我掃個電動的!” 余岑坐在車后座,一只手抓著關之涯的衣服。 晨起微風帶著雨絲飄在臉上,泛起陣陣的涼,濕潤的空氣似乎都裹挾著椴樹花若有似無的清甜味道。 第一次被人騎自行車載,感覺很不錯。 余岑不由自主半瞇起眼睛,心情很好很放松。 如果關之涯現(xiàn)在沒有一直叨叨叨的話,就更好了。 他從準考證問到身份證又問到文具袋,現(xiàn)在開始cao心他這兩天三餐吃什么了。 “你剛才跨坐在車上停在路邊的樣子很帥?!庇噌蝗淮驍嗨?。 關之涯話音一頓,“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像我爸。” 關之涯:“……” 手臂摟緊他的腰,余岑臉頰貼在關之涯背上,輕笑道:“放心吧,我可以的?!?/br> 進考場前,關之涯遞給他一塊巧克力,包裝紙換成了無字的,“加油,我在外面等你?!?/br> . 高考結(jié)束,余岑在家睡了兩天。 本以為考試結(jié)束得到短暫解脫會很興奮,但是瘋狂涌來的只有疲憊。 一脫離高強度的學習狀態(tài),整個人就好像驟然松了勁道的皮筋,迅速懶散下來。 后來他才知道,別的同學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一連過去一個星期,一班同學們才休息過來,恢復活躍狀態(tài),開始琢磨著去哪里聚會嗨皮一下。 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把全班同學集齊的聚會了。 一群人玩得很瘋。 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喝酒,像打開了通往成年人道路的開關一樣,一群人你來我往地敬酒。 余岑不喜歡喝酒,討厭那個味道。 但大家興致高昂,他也拿了一杯,小口小口地喝下去之后臉立刻就紅了,再也不想碰。 關之涯也拿起一杯,仰頭就干了下去,臉不紅心不跳。 余岑看他一眼,皺眉,“你這喝得也太快了吧。” 關之涯對他笑笑,沒說話。 余岑看他臉上什么變化都沒有,好像剛才喝下肚的不是一杯白酒,而是一杯白水。 余岑只當他海量,但還是道:“少喝點。” 關之涯很聽話,后面沒有再喝,一直很安靜地坐在旁邊。 有誰來跟他說話,他也安靜聽人家說。 唐苗喝得醉醺醺的,跑過來搭上關之涯的肩膀,稀里糊涂地說話,說到最后,他突然把手里的啤酒瓶重重往桌上一放,大聲吼:“爺?shù)那啻海Y(jié)束了!” 余岑嚇一跳,轉(zhuǎn)頭去看,就見關之涯也跟著點了點頭,“嗯!結(jié)束了!” “……” 感覺有點不對勁。 飯吃得差不多,幾個還沒玩夠的人嚷嚷著要去KTV續(xù)攤。 余岑不會唱歌,也不喜歡,不太想去,但是旁邊關之涯突然湊過來,下巴墊在他肩膀上,眨巴著眼睛看他,低聲道:“我們也去吧。” 余岑盯著他濕漉漉的黑色眼珠看了幾秒,沒什么抵抗力地妥協(xié)了,“好,去。” 他最受不了關之涯跟他撒嬌,哪怕是這種無意識的撒嬌。 這一次KTV之旅并不享受,只有幾個女孩子的歌聲還比較動聽,大部分喝得迷糊的醉鬼,都只會抱著麥克風干吼。 余岑感覺自己耳膜都要炸裂開來,周邊盡是鬼哭狼嚎之聲。聽多了他都怕今天晚上做噩夢。 而關之涯,坐在他身邊,閉著眼睛,一副安靜聆聽的模樣。 余岑感覺他是不是喜歡死亡重金屬那一掛的。 突然,一旁關之涯站起身來,徑直向麥克風走去。 余岑愣一下,伸手想抓他,已經(jīng)晚了。 只能眼睜睜看著關之涯把麥克風要過來,然后去點播了一首……《老鼠愛大米》。 旋律響起來的時候,余岑都懵了。 關之涯的聲音跟著旋律唱出歌詞,調(diào)子竟然還不錯,沒怎么跑。稱不上多好聽,但好歹比剛才的魔音貫耳好了不少。 但是余岑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沒心思考慮這些了。 整個包廂里安靜異常,剛才不斷嚷嚷的那些醉鬼,此時也安靜下來,張大了嘴,臉上表情各異。 而幾個女孩子,看看關之涯,又看看余岑,表情也十分精彩。 余岑呆呆地看著關之涯,生怕他再做出什么不合常理的事。 然后,就見他拿著麥克風,抬步向他走了過來。 余岑:“!” 關之涯走到他面前,一句一句唱歌,唱到歌曲高潮處,突然停下來,盯著他的眼睛,對著麥克風道:“我愛你?!?/br> 房間里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余岑想去捂關之涯的嘴。 然而他說一遍不夠,還在繼續(xù)說:“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聲音還越來越大! 整個包廂充斥著他的聲音,余岑頭皮都在發(fā)麻,連忙搶過關之涯的麥克風,遞給一旁的同學,干笑道:“他喝醉了……我送他回去……” 雖然剛剛做出驚人之舉,但關之涯卻很聽話。 余岑不怎么費勁地就把他哄出包廂。 除了他非要掛在余岑肩膀上對著他耳朵邊不停說“我愛你”之外,看起來就是個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