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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岑剛轉過身,聽到身后關之涯的聲音。 腳步一頓,余岑回頭,皺眉:“還得把椅子給你放回原位?” 關之涯看他兩秒,沒有說話,視線往下。 余岑順著他的視線低頭 鞋帶開了。 “……” 臉色很不好看,余岑抬頭:“我出去找地方系?!?/br> 說著,卻見關之涯突然俯身,手伸向他……的鞋! 余岑一驚,下意識往后,撞到了后面的課桌。 盯著關之涯頭頂?shù)陌l(fā)旋,余岑大腦空空如也。 下一秒,關之涯起身,手里拿著一塊黑色的橡皮。 余岑:“……” 看著余岑快要縮到那張桌子里的緊張樣,關之涯不露痕跡地一挑眉,眼底泛起不甚明顯的笑意。 向前一步,關之涯:“怎么?還想要我給你系鞋帶?” 余岑撐著課桌的手緊了緊,耳根子紅透了。 還不等他說什么,關之涯突然靠了過來,手伸向他身后。 余岑僵在原地。 他靠的越近,余岑呼吸就越緊。 近到余岑呼吸都要暫停了,才聽到關之涯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也不是不可以?!?/br> 把撿起來的橡皮放到余岑身后的書桌上,關之涯站直身體,看余岑兩秒,轉身走了。 身前的空氣總算重新開始流通了。 余岑用力呼吸一口,終于找回自己的大腦。 然后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他,關之涯,剛才是在……調(diào)戲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余岑總覺得他走的時候笑得還挺開心的? 憤憤把關之涯的椅子往后一拉,余岑坐上去,用力把鞋帶系上了。 這個座位必須換!他們之間就是有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 沖到龍山海辦公室,余岑剛要敲門,手卻突然頓住。 換座位的理由,他還沒有想好。 他總不能跟老師說,因為關之涯調(diào)戲我我不想跟他做同桌吧。 只怕這話說出來龍山海也不會信。 畢竟在此之前,就連他也以為關之涯不食人間煙火。 想不到一個合適具體的理由,余岑一咬牙,不管了,就說性格不合! 性格不合沒辦法繼續(xù)做同桌了! 屈指扣兩下門,余岑推門進去,環(huán)視一圈,龍山海卻不在。 同辦公室另一名老師看到他,“找龍老師啊?他剛剛出去了。” “啊……謝謝老師。”余岑說著,心情復雜地退出辦公室。失望,卻又松了口氣。 剛關上門,身后突然傳來一道驚喜的聲音:“余岑??!我正想著什么時候去找你呢!” 同時一只手拍到他肩上。 嚇得一抖,余岑回頭,看到黃軒民笑瞇瞇的一張臉。 被這一下嚇得不輕,余岑緩了兩秒,才道:“黃老師,找我什么事?” 黃軒民攬過他的肩,伸手推著他往前,“要去上課間cao是吧?走走走,邊走邊說!” 搞什么…… 余岑心里開始犯嘀咕。黃老師雖然平時總是樂樂呵呵的,也喜歡沒事跟同學們閑扯,可也沒見他什么時候這樣過。 黃軒民一手搭在余岑肩上,哥倆好似的,道:“多休息了一個禮拜,怎么樣?現(xiàn)在身體沒事了吧?” 他不進入正題,余岑也沒辦法。 點點頭,余岑:“沒事了?!?/br>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黃軒民連連拍肩,說的慷慨激昂,“學習不光是腦力勞動,也是體力活??!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身體好才能學習更好!你看你就是太瘦了,平時一定要注意鍛煉,多吃點東西!” “……” 余岑被他大手拍的無語。 他不信黃軒民跟他一路勾肩搭背就是為了教育他好好吃飯。 “老師,您想說什么就直說吧。”余岑道,“咱們學校就這么大,一會兒就該到cao場了?!?/br> 被吐槽了也不惱,黃軒民“哈哈”一笑,正色道:“你這次摸底考試的成績我看了,數(shù)學進步很大。這次為了讓大家收收心,出的題目都偏難,超綱的很多,填空最后一題有一個小知識點甚至已經(jīng)超出了高三課本的范疇,涉及到競賽組的知識。整個年級,只有你和關之涯兩個人答對。” 黃軒民笑得十分慈祥,“據(jù)我所知,你之前沒學過數(shù)奧,聽說,是你暑假自己去學習了點?如果是自學,能摸到這點皮毛,也是很厲害的了。依我看,你有學好數(shù)學的天賦!” 黃軒民不僅是他們這一級級部主任,也是數(shù)學教學組組長,執(zhí)教近二十年,教學經(jīng)驗十分豐富。 更重要的是,他還負責柏城二中的數(shù)學競賽。 所以,偶爾余岑也能理解,為什么黃軒民那么喜歡關之涯。 因為他無疑是一個學數(shù)學的好苗子。 去年九月,關之涯參加全國高中數(shù)學聯(lián)賽,拿到一等獎。總成績排在柏城第一,全省第二。 獲得了去CMO(中國數(shù)學奧林匹克)參賽的機會。 但后來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他沒有去。 為此,黃軒民向關之涯發(fā)了好大一場脾氣,還驚動了校級領導。 余岑從來沒有想過走競賽這條路,因此并不關注也不了解這些事。他只隱約知道,黃軒民和校領導勸了關之涯很久,最后甚至稱得上威逼利誘,但他還是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