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
“哎,你小心!急什么!”謝沅扶住于笙,“你怎么了?這么著急?” 于笙顧不得周圍還有侍從數(shù)人,扣住謝沅便急急地問,“公子在哪兒?” “???”謝沅愣了下,一時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之前一直避著公子的小家伙怎么頃刻間又這樣著急找他。 “公子在哪兒?!”于笙臉色發(fā)白,“我想見他……求你告訴我,即便公子真的要趕我走,我也想再見他一面……我想見他!” 一連三個“見他”,謝沅都晃了一下,只是于笙這話怎么聽著不大對勁兒。 “現(xiàn)在后悔了給誰看呢!”謝琦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聲音涼涼的,“你這人就是以怨報德,早先將公子招惹了,故意捏著他的痛處胡亂作弄,如今又在作什么妖!” “謝琦你放什么狗屁呢!”謝沅與于笙離得近,將他駭人的痛苦看個一清二楚。 謝琦反被罵了,哼哼兩聲,也不離開。 謝沅怒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而安撫地拍拍于笙的胳膊,“別聽那家伙胡咧咧,你不是問我公子在哪兒么?我?guī)闳ィ ?/br> “公子叫你準備東西,你跑了誰管?!”謝琦就是看不慣于笙那副作樣,故意撂話給謝琦,也是從側(cè)面提醒于笙別再耽擱別人。 果然,于笙搖頭,“謝謝你,謝沅。”他臉色煞白,眸里卻還有些亮色,“你告訴我公子在哪兒就行了,你這邊還有事要忙,我便不耽擱你了。” “你自己一個人能行嗎?”謝沅有心找個人陪著于笙,可除了謝琦之外別人手里都有事,他瞅了一眼謝琦,還是打消叫他陪著于笙的念頭。 “我沒事的?!庇隗暇o了緊抓著謝沅的手。 “那好吧,”謝沅忙得焦頭爛額,也就只能告訴于笙謝殘玉在哪兒。 謝殘玉這幾日都在離謝府不遠處的一個別院里,里邊除了駱遲幾人,溫偃也帶著陸瑾在這邊住。 這日正巧溫偃帶著陸瑾,身后跟著幾輛大車,謝殘玉聽下人稟報過后便站在大門處看溫偃指揮里邊的人往里送東西。 “你這是做什么?”溫偃提前也沒有打過招呼,這又是車又是一個又一個的大箱子,讓他摸不著頭腦。 “我是來和你合計點東西的,順便……道個歉?!睖刭饶抗馔戣莾恨D(zhuǎn)了一圈,謝殘玉隱隱覺得不大對勁兒。 畢竟每次溫偃來與他商量事情時,都不會帶著陸瑾的。 “有事說事,別賣關(guān)子?!敝x殘玉止住往里邊送東西的人,“說吧,里邊駱遲他們還在整理物什,你這些東西放不下?!?/br> 謝殘玉話雖如此,溫偃卻知道他的意思。 若是這事兒夠嚴重,興許謝殘玉并不能接受他的道歉。 他暗自嘆了口氣,知道自己是忽悠不了他了。 溫偃正要開口時,陸瑾先截斷他的話,“與我有關(guān),我說了就是,你別摻和?!彼⒅x殘玉又加了一句,“而且是溫偃硬要拉著我來的,我并沒有覺得自己有做錯?!?/br> “陸瑾!”溫偃扯住他的胳膊,“方才你是怎么答應(yīng)我的。” “我從來不覺得我有說錯,你與謝殘玉都不是好人,我倒也罷了,可是于笙那小子什么都不懂,謝殘玉他將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也不怕虧心么!” 二人正拉拉扯扯之間,謝殘玉冷了臉,“什么意思?” 他一聽到“于笙”二字便變了神色,這會兒盯著陸瑾像是盯著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你做了什么?!” 明顯已經(jīng)動了氣,溫偃一驚,站在陸瑾身前,“倦之,你先別生氣,讓我慢慢告訴你……” “讓他說。”謝殘玉盯著陸瑾,腦中忽而閃過一絲什么,“除夕那夜,在畫舫上,你給于笙說了什么?!” 一下子就命中關(guān)鍵,溫偃臉色一變,“倦之,你先聽我說……” “閉嘴!”謝殘玉這會兒的目光駭人,陸瑾也是一怔,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 “說!”謝殘玉一腳踹開溫偃,陸瑾直面他的暴怒,這會兒也有些駭然,嘴唇動了動,一字一句地將那夜的話無一錯漏的說盡。 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謝殘玉什么都明白了。 為何那日之后,于笙的態(tài)度就有了變化,為何明明他眼里是有情的,最后卻是毅然地要與他劃分清楚河漢界…… “倦之……”溫偃將陸瑾拉到身后,“這事是我和陸瑾的錯,但是他本意也并非是要害于笙,你……” “溫偃,若非他是你的人,”謝殘玉指著陸瑾,“我今日定叫他死個干凈!” 溫偃大駭,忙扯著人往后,謝殘玉盯著二人牽住的手,冷嗤,“你又是個什么東西?!若非溫偃每每護著你,對你予取予求,你以為你現(xiàn)在焉有命在!” 謝殘玉的眼神猶如跗骨之蛆,叫陸瑾渾身發(fā)冷,“這一次我姑且看在他的面子上……若是還有下一次,即便溫偃擋在你面前,我亦要將你粉身碎骨!” “滾!” 謝殘玉這兩年何曾發(fā)過這么大火,溫偃哪里再敢待著,忙帶著陸瑾離開,未有多久,連他帶著去的一應(yīng)物什被謝殘玉派人退回來。 經(jīng)過陸瑾那一番敘述,謝殘玉胸中郁氣難發(fā),他坐在書房中,手中無數(shù)的賬本書信,偏偏是一個字都看不下去。 想到府中那個小東西,他是又氣又心疼。 氣他不相信自己,氣他不能將所有事坦白,也氣他寧可聽別人的挑撥也不來問他,更是氣他這兩月來還未想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