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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安幾人對視了一眼,又聯(lián)想到蕭靜靜之前說邢文靜殺人的事,都有些脊背發(fā)涼。難不成真的是他……不行!不能想了!趙宗述小聲對同伴們說道:“我爹在南豐還有幾個舊部,其中不乏武藝高強的江湖人士,消息最是靈通。我一會兒就給他們寄信,查查這邢文靜到底是個什么來路。倘若犯下那喪盡天良之事,我們……” 眾人點了點頭,都表示暫時不要打草驚蛇。 許久后,蕭靜靜終于風風火火的趕回來,之后二話沒說先搶了個水壺噸噸噸灌水。 眾人將其圍住,紛紛詢問到底怎么樣。 蕭靜靜似乎很享受這種眾人矚目的感覺,買了個關子道:“你們不知的,我這次有多不容易。剛進太學便被人盤問,還好我反應快蒙混過關,我……” “快點說!”眾人怒吼。 蕭靜靜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訕訕道:“渲染一下氛圍嘛,我都打聽清楚了,太學那幫人打算寫副萬壽字……” “太好了!那我們就畫畫。”衙內們十分興奮,畫畫感覺更有意思點。 “還沒完呢?!笔掛o靜繼續(xù)道:“寫完字后還要集體畫‘萬里河山圖’。” “那就寫詩!” “聽他們說打算當場在壽宴上即興作詩,甚至準備了長篇賦。” “……”這他媽是不給別人留活路??!學子都要氣炸了,難道就真的要在文武百官面前丟臉嗎??? “我倒是有個主意,”此時葉安舉起手,示意自己有話說。 在經過算學課大放異彩、改良廚舍等一系列事件,不論關系好壞,都承認葉安這家伙點子很多,于是不約而同的側耳傾聽。 “我們可以找上幾個長得好看的伎人……” “這跟我說的有什么差別!”侯宗光不滿,之后被周圍人一起聯(lián)合鎮(zhèn)壓。 葉安頓了頓,繼續(xù)道:“你們可曾聽過雜???”所謂的雜劇,就是宋代的戲曲。是由滑稽表演、歌舞和雜戲組合而成的一種綜合性戲曲,在此時屬于民間正流行起來的東西。 幾個常常出沒瓦市的人對此有些了解,遲疑道:“安哥兒是想讓我們上去唱戲……”他們雖然混,但好歹是讀書人,而且家中時代為官,上去演雜戲什么的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 葉安搖了搖頭,不說別的,臺上一分鐘臺下十年功。就這幫小子的身段,哪有人會去看,“我開頭不是說請幾個伎藝人嘛?!?/br> 也是,遂又有人問道:“那有他們了,我們做什么?” 范純仁到底是反應快,剛聽了幾句就明白了,笑著解釋道:“雖說我們不能上去演戲,但底下彈琴的,寫本子的,后臺準備的,不都需要人嗎?!?/br> 少年們恍然大悟,仔細思索了一下,竟覺得這主意還不錯。雖然唱戲唱曲有辱斯文,但在這個官員嫖、妓都正常的時代。給相好的提個艷詩,甚至譜一曲,都被視作才子風流,傳出去就是段佳話。 最重要的事,這幫衙內文不成武不就,可從小都是錦衣玉食中長大,鑒賞水平高的很,挑選出伎藝人想必也都過關。 越想越覺得可行,少年們旋即興奮的討論了起來,甚至當場分工。 葉安遠遠的看著這一幕,這還要感謝侯宗光給了自己靈感。原來自打那日與公孫策等人分別,他又趁假期去了幾趟開封府訪友。誰曾想竟被告知陳蕓姑受傷過重,之前全憑一口氣吊著,現(xiàn)在歇息下來,舊病復發(fā),哪怕治好估計也就剩幾年壽命。 他與陳蕓姑不過說了幾句話,但如此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眼前逝去,還是十分難受。特別是對方即使昏迷不醒還在叫著自己meimei的名字,這讓葉安頭回對一個書中的人物感到如此厭煩。倘若不是襄陽王,這兩姐妹也不必忍受這樣的痛苦。 于是他左思右想,該如何幫幫陳蕓姑,哪怕不抓住襄陽王,好歹也要將她meimei帶出來。剛巧有乾元節(jié)這個機會,他這回要讓對方見識見識,什么叫傳媒的力量! 當然了,葉安也早早跟眾人道清了事情的經過,原本以為會有幾個人反對,沒想到根本沒人放在心上。畢竟宗室和其他人都不是一個路子,也沒什么實權,隨口道聲知道了便全身心投入進雜劇里。趙宗述還頗為不屑道:“那位叔爺,成天為非作歹神神叨叨,我爹從來都看不上他。說這人屁能耐沒有,也就能折騰折騰老百姓?!?/br> 葉安:“……”行吧,自己估計是受原著影響,最終BOSS太當回事兒,現(xiàn)實中根本沒人在乎,那他是憑什么篡位來著…… 之后的事情就順利多了,由葉安口述,范純仁起筆,一部短篇戲劇《阿蕓傳》不到半天就成型。寫完眾人輪番欣賞了遍,一些懂戲劇的還提筆潤色了兩下。 至于伎藝人,則是由財大氣粗的郭中和提供,全都是京中最好的雜劇演員。北宋的雜劇分為“艷段”和“正雜劇”兩個部分。艷段以歌舞滑稽戲為主,正雜劇則是講一個完整的故事??紤]到官家壽宴,留給自己這邊的時間肯定不多,于是葉安直接將艷段刪掉,只留四五個演員。 藝人們最早還以為這幫小衙內想要看戲,帶足了家伙領賞,后來知道要在官家和大臣面前演,嚇得好懸癱軟在地。葉安輪番做思想工作,方才把人安撫住。 定下來后,國子監(jiān)中每一人幾乎都投入到準備工作中,當然,除了邢文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