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醫(yī)室開著門，里邊傳來躁動聲，還沒進門，從里邊出來一個女醫(yī)生，見了他們連忙問：“是不是鎮(zhèn)邪的人來了？”

    漆凡塵點頭，她的目光卻落在顧懷身上：“這是……”

    “成員之一。”顧懷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這種目光，自己解釋說，“jiejie，不要小看我哦?！?/br>
    女醫(yī)生露出一個抱歉的笑，便帶他們進去了，路上解釋：“高二有五個同學昨天晚上忽然就跟中了邪一樣，半夜爬起來要跳樓，還好被宿管給看見了，今天早上上課的時候又忽然發(fā)瘋一樣要咬人，叫了好幾個保安才把他們送到這里來?！?/br>
    “狂犬病？”漆凡塵問。

    “不是狂犬病，身體上什么毛病也沒有，剛心理醫(yī)生也過來看了，說是精神不穩(wěn)定，病因也說不清楚?！?/br>
    校醫(yī)院的走廊往里一直走，盡頭有一個房間，女醫(yī)生推開房間，面前的情景驚呆了三人。

    只見這個房間里擺著五張很小的單人床，每張床上都躺著一個男生，他們的手腳都套上了鐐銬，被緊緊地壓制在床上，動彈不得。

    這些男生們一見有陌生人進來，又開始奮力地掙扎，四肢掙動，帶著鐐銬的鎖鏈晃動出響聲。他們嘴里發(fā)出野獸般的低吼，看著倒真像是沒有了人的意識了。

    “早上送來的時候打了鎮(zhèn)定劑，剛醒?！迸t(yī)生站在一邊，讓他們進來。

    房間的那頭，杜衡正低著頭觀察一名男生，見他們進來，說：“你們可算是來了?！?/br>
    “他們是一個班的嗎？”漆凡塵問女醫(yī)生。

    “不是，兩個是一班的，三個是二班的?！迸t(yī)生回答，“住的宿舍也都不一樣?！?/br>
    “昨晚起來是同時起來的？”

    “差不多時間?！?/br>
    杜衡在一邊說：“他們這種情況不太像是被鬼附身，不然白天就該正常做人。”

    滄鸞站到靠門的那張床前，彎下腰看了眼發(fā)狂的男生的眼睛，說：“瞳孔渙散，迷失心智?！?/br>
    “外表看不太……”

    杜衡還沒說完，滄鸞忽然伸出手，把面前男生的衣領撥開了一點，臉色微微一變。

    “那是什么？”杜衡眼尖，看見他脖子上一點紅印，皺起了眉。

    滄鸞干脆把他的棉衣外套拉開了拉鏈，把里邊的毛衣往下扒，露出里邊的皮膚。只見不只是脖子，胸口處也有一片像疹子一樣的紅點。

    杜衡很快把其他人的衣領也拉開了，發(fā)現(xiàn)都是一片紅疹。

    “這早上送過來的時候還沒有??！”女醫(yī)生吃驚地說，“早上還給他們量了體溫，身上干干凈凈的?！?/br>
    “別過來?！逼岱矇m剛要上前看，滄鸞目光一動，把他攔在身后，“這不會是……”

    他跟杜衡對視一眼，杜衡聲音沉了下來，問：“接觸過這些人的還有誰？”

    “我們校醫(yī)室的都見過了?！迸t(yī)生有些不解，“怎么了，這疹子會傳染？”

    “就怕不是疹子。”杜衡朝她走了過來，“出去，別呆在這里！”

    關上房間門，杜衡臉色沉了下來，他吩咐道：“讓所有接觸過這五個人的學生、保安、醫(yī)生全部過來抽血，目前不要讓他們接觸任何人?！?/br>
    女醫(yī)生色變，連忙點了點頭，跑著出去了。

    “什么情況？”漆凡塵只站在滄鸞身后瞟了一眼那男生的胸口，問，“傳染?。俊?/br>
    “只是猜測。”滄鸞皺著眉看向杜衡。

    “十年前的那種傳染病，患者剛開始也是這種癥狀，從胸口開始長紅疹?！倍藕馍裆珖烂C地說，“如果真的是那病，那就麻煩了?！?/br>
    “但之前好像沒聽說會有精神失常的情況出現(xiàn)?！逼岱矇m說。

    “所以不太敢確定?！倍藕鈳е麄冏叱鲎呃?，“這病發(fā)作時間極短，身體只要一接觸就會傳染?！?/br>
    他說完，回頭看了眼迷迷糊糊的顧懷，說：“小朋友，這事你就不要參與了?！?/br>
    校醫(yī)室的處理很快，幾分鐘后學校響起了廣播聲：“請全校師生及教職工注意，從昨晚到現(xiàn)在，跟高二一班林豪、田軒，高二二班李明、付科、張良明有過肢體接觸、近距離交談的，立馬到校醫(yī)室來一趟！”

    學校的校醫(yī)室只能解決日常病癥，要驗血還得去醫(yī)院。杜衡問女醫(yī)生：“這附近有沒有什么大的私立醫(yī)院？”

    “有，陽普醫(yī)院?！北镜厝似岱矇m回答道。

    “行，你去抽他們五個的血?！倍藕鈱εt(yī)生說，“等會兒我們先送過去。”

    五名男生的血液樣本收集好，漆凡塵把顧懷安置好，三人立馬前往陽普醫(yī)院。

    “當年那場病硬生生是靠封城封村、病體隔離打贏的。”杜衡說，“這病傳染必死，但只要不碰病人，感染幾率極小?！?/br>
    他說完，看向滄鸞和漆凡塵：“我跟這位……上次見過你居然忘了問你名字。你叫什么？”

    “滄鸞?！?/br>
    “我跟滄鸞都碰過病人，所以從現(xiàn)在起你別跟我們接觸。”杜衡朝漆凡塵說。

    漆凡塵看了眼滄鸞，沒說話。

    “已經(jīng)過去了十年，如果當年的病毒又重新出現(xiàn)，那就太恐怖了?！倍藕饷掳统了迹匝宰哉Z道，“不過好端端的這五個人怎么會……”

    到達陽普醫(yī)院，杜衡沒進去，只先從醫(yī)院的公示欄里找到了院長的聯(lián)系方式，撥了個電話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