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滄鸞替他關(guān)上身后的門，輕聲回答，“你看到花紋了?！?/br>
    “五叔回來是為了報復(fù)馮長生他們，還是報復(fù)整個村子？”漆凡塵問。

    “看樣子跟那些鬼是一伙的?！睖纣[并不瞞他，“但既然說了是報復(fù)，肯定會牽連無辜，畢竟隔著那么遠要精準(zhǔn)下手很難?！?/br>
    “所以，地下室里死的那些……”漆凡塵放輕了聲音。

    “鮫人沒有靈魂。”滄鸞也面露疑惑，“要說主動獻出靈魂，我覺得不太可能。”

    “你來陸地，只是為了找東西嗎？”漆凡塵忽然說。

    滄鸞盯著他的雙眼，點點頭：“我從不騙你?！?/br>
    “當(dāng)年來到陸地的鮫人跟南海的聯(lián)系逐漸變少，他們有自己的領(lǐng)地，也不受南海管制?！睖纣[補充道，“我雖然不是頭一回來陸地，但確實對陸地鮫人知道得很少，在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我跟你一樣也毫不知情。不瞞你說，南海和陸地的鮫人關(guān)系向來并不怎么好?！?/br>
    漆凡塵目光下移，忽然看到他垂在身側(cè)的手。

    “我不清楚十年前鮫人和人類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這是有關(guān)兩個種族之間的事。”滄鸞說道，“要想知道原委，我必須找到他們陸地的首領(lǐng)。”

    “他們在哪？”漆凡塵盯著他的手，問得有些心不在焉。

    “閔鐘山。”滄鸞話音剛落，注意到他的視線，問，“看什么？”

    “你的手指。”漆凡塵伸手抓起他的手腕，看到拇指指腹上的一道傷痕，問，“是被五叔割破的還是……”

    回來的路上他一直想著這事。

    即使不用東方子提醒，他也知道普通人被邪物傷到了會有什么后果。只是不知道對鮫人來說有什么影響。

    另外，為什么在嘗過他的血之后，他身體里那些燥熱會散得那么快？

    “自己咬的。”滄鸞頓了頓，說，“不用擔(dān)心?！?/br>
    漆凡塵暗暗松了口氣，又問：“你是故意的？”

    “你說呢?！睖纣[站得離他不遠，目光掃過他嘴唇時，帶著一點探究的意味，“我聽說你們?nèi)祟愂芰藗?，只要舔一下就會止血?！?/br>
    “……”漆凡塵竟不知怎么反駁他，“那也是自己舔，哪有給別人舔的?！?/br>
    滄鸞笑了起來：“確實不痛了，也不流血了?！?/br>
    漆凡塵看著他，欲言又止。

    “我看你身體似乎不太舒服?！睖纣[沒再開他玩笑，解釋，“鮫人的血對你們?nèi)祟愑泻锰??！?/br>
    他說的簡簡單單，只是有好處，但漆凡塵猜測，鮫人的東西對人類來說應(yīng)該是珍物。

    漆凡塵松開他的手腕，語氣輕松了些：“那鮫人王子的血是不是要更寶貴一些？”

    “確實?！睖纣[正色道，“也只有你，我才舍得?！?/br>
    第19章 結(jié)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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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凡塵從他的話里品出了一絲不尋常。

    “你怎么對我這么好？”他問。

    “我還需要你保護我，當(dāng)然要對你好點。”滄鸞這么說。

    漆凡塵沒再接著這個話題，他問：“所以，閔鐘山在哪里？”

    “說實話。”滄鸞很真誠地說，“不記得了?！?/br>
    漆凡塵：“……”

    “十二年前我去過一次，但那次我就迷了路，更別提過了這么多年?！睖纣[解釋，“鮫人居住的地方極其隱秘，并且經(jīng)常會更換位置，如果沒有里邊的人帶路，很難找到他們?！?/br>
    “更換位置？”漆凡塵一怔，“我以為閔鐘山是一座山?！?/br>
    “是山?！睖纣[說，“不過是浮在海上的山，人類rou眼是看不見的。”

    漆凡塵點點頭，又問：“你來陸地找的東西，也跟他們有關(guān)嗎？”

    滄鸞搖搖頭：“沒關(guān)系?！?/br>
    第二天一早，幾人圍坐在餐桌旁吃早飯，大家的手機忽然不約而同地都響了一聲。

    漆凡塵拿起來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是任務(wù)結(jié)束的通知。

    【客服004】：【04291小組解散通知：委托人[馮長生]死亡，04291小組任務(wù)已自動結(jié)束，是否添加小組成員為好友？（如有問題請聯(lián)系客服025）】

    所有人均是震驚。

    “什么情況？”司長夜吃驚，“……死了？”

    漆凡塵的手機又響了一聲，聞聲滄鸞湊過來看。

    是杜衡在APP里給他發(fā)了一條私信。

    【杜衡】：【圖片】

    點開圖片一看，是一張新聞截圖。

    【今早在櫟木大道G316高速入口附近的五里亭發(fā)現(xiàn)了一輛墜毀的轎車，目擊者證實這輛車在昨晚十一點左右行駛到路口，卻忽然失控撞向欄桿處，從高速上掉了下來，車?yán)飪赡幸慌?dāng)場死亡。】

    滄鸞把新聞大概讀了一遍，大家都沉默了，連平時最熱鬧的司長夜也不說話了。

    “怪不得?！睎|方子開口說，“不過只是從高速上摔了下來，遠不及扒皮碎尸嚴(yán)重?！?/br>
    “村子里死的只有他們本人，但這個馮長生連老婆孩子都死了?！彼鹃L夜小聲地說，“我覺得這個比其他三個人慘。”

    “……”東方子撇撇嘴，“你說的也是?！?/br>
    “昨天跟他們說了待在原地?！睖纣[思考片刻，說，“看來有些事情是我們改變不了的。”

    “那接下來要怎么辦??？”顧懷不清楚內(nèi)情，只是聽他們說委托人死了，他神情有些難過，“我們是不是要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