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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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家那個公主媳婦他是不怕的,他們圖的是定遠(yuǎn)侯府,又不是公主府,公主的身份再高,她一個寡居的媳婦,也不好跳出來管婆婆過繼兒子的事不是? 再說聽說那公主還年輕,如今一見也確實(shí)年輕,雖則沒敢抬眼看,只聽聲音也知道是個妙齡女子了,這么年輕的公主絕沒有替霍家那死鬼兒子守寡的道理,到時她一改嫁,霍家的事兒那就更管不著了。 于是霍元豐打定精神,知道今天難對付的一定是這個老的都快進(jìn)棺材的老頭子。 見他開口問,霍元豐道,“回老人家,晚生是這家的親戚,霍將軍是晚生的異母弟弟,快到年下了,晚生父子是來走親戚的?!?/br> “原來是己正的兄長,這么說,臻兒還要叫你一聲大伯?”霍知遠(yuǎn)心情很壞地看著這對父子,臻兒跑去燕北說的時候他還有點(diǎn)不信,覺得這人應(yīng)該沒那么不要臉吧,結(jié)果來了一看,果然就是十分極其地不要臉。 霍元豐哪知道這老頭心里想什么,聽他這么說,心里頓時松快了,只要肯認(rèn)親戚就還好,忙點(diǎn)頭道,“是,晚生正是臻兒的大伯?!?/br> 霍知遠(yuǎn)登時不樂意了,“你是臻兒的大伯,那老夫家里那個犬子成什么了?莫非你這老東西也是老夫的兒子不成?抬起頭來給老夫看看?!?/br> 霍臻一聽老爺子竟叫霍元豐是個老東西,沒忍住,撲哧笑了,榮玥也在對面掩住了嘴,霍元豐憋的脖子都紅了,又不能說什么,這老東西,對,他才是個老東西,這老東西老成這個樣子,喝口水都能嗆沒了的模樣,他要是吵起來把他氣死了,罪過就大了。 自古以來人上七十見了皇帝都不用跪,頂撞這種年紀(jì)的老者是要被打死的,何況氣死一個。 霍大爺只能忍氣吞聲抬起頭來給老爺子看,霍知遠(yuǎn)邊看邊搖頭,“不像,不像,老夫那犬子可沒這么肥頭大耳?!?/br> 當(dāng)然不像!霍元豐氣瘋了,他本來就不是這老東西的兒子,上哪兒長得像去! “老人家,您是不是弄錯了什么?”霍大爺忍著氣,提醒道。 “喔,是了,老夫想起來了,”霍老爺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你是來自淮右?” 霍元豐連連點(diǎn)頭,“晚生家鄉(xiāng)正是淮右?!?/br> “那就沒錯了,”霍知遠(yuǎn)正色道,“難怪你自認(rèn)是臻兒的大伯,只是你有所不知,己正早已認(rèn)祖歸根回燕北,一家男女名冊俱已錄入我霍家肅山堂,不再是你淮右子弟,臻兒的大伯乃老夫犬子元璋,可不是你嘍。” “什,什么??。 被粼S頓時呆了,他千算萬算沒想到,竟會如此!霍己正那年回淮右遷了他老娘的墳,說跟他們從此不再是一家人,他還當(dāng)他是想自立門戶,笑他想得簡單,沒想到他竟投靠了燕北霍。 身為霍氏子孫他當(dāng)然知道燕北霍,天下姓霍的千千萬,誰不想把名字寫進(jìn)肅山堂,可那肅山堂豈是容易進(jìn)的?他更知道的是,自家淮右這一支也是從燕北分出來的,只是身份太低人家不肯認(rèn)罷了,他們?nèi)仪笕f告都進(jìn)不去的門閥,竟認(rèn)了霍己正,那個奴婢生的賤種! 霍元豐又驚又怒,一口老血含在心口,只覺憋悶異常,好一個霍臻,好一個連名字都不肯叫自己知道的老東西!好一招釜底抽薪的絕戶計(jì)! 這一來,他所有的盤算全都成了泡影,霍臻是個女的又如何,不能繼承香火又如何,跟他霍元豐全都沒有半點(diǎn)干系,就算定遠(yuǎn)侯府想要過繼個兒子,那也只會找燕北的霍家,而不是他! “好……你個……小賤人!”全都想通以后,霍大爺再也撐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指著霍臻罵道,“賤婢,賤婢!霍己正,斷子絕孫你不得好死!活該,活該你一個兒子都不剩!” 霍醴被他爹突然發(fā)瘋嚇得半死,這種話平日在家說說也就罷了,怎么當(dāng)著公主,當(dāng)著燕北霍家的長輩也敢說出口,趕忙上來抱住哭求,“爹,爹,你別說了,可說不得,說不得啊,你糊涂了啊爹,咱們走,咱們回家吧?!?/br> 霍家父子滾作一團(tuán)拉拉扯扯,榮玥看的厭煩,手里棋子一摔,喝道,“老四!” 霍臻抿著嘴角,把眼從他們身上移開,對老爺子行禮道,“祖父,大嫂,這里交給我吧,別臟了你們耳朵,我叫霍安來給你們挪個地方?!?/br> “也好,”霍知遠(yuǎn)指指棋盤,“看好了,別叫這丫頭偷了老夫的子兒?!?/br> 霍安帶人一直在外頭候著,肩輿地方都是現(xiàn)成的,幾個手腳麻利的丫鬟進(jìn)來收拾了東西,很快暖閣里就只剩了霍臻和霍元豐父子三人。 霍臻坐在椅子上冷眼看著霍醴抱著霍元豐哭,心里既恨又十分羨慕,她也想抱著父親哭一哭,可是卻不能了。 霍元豐年紀(jì)本來就大,又吐了血,那一通罵也挺費(fèi)神的,這會兒坐在地上渾渾噩噩,被霍醴扶著,看向霍臻的眼神真是恨毒了她。 霍臻一直看著他,倒沒生氣,她也曾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別人,有什么用呢,既不疼也不癢癢,只會累著自己的眼。見他終于不鬧騰了,便道,“剛才老爺子的話都聽見了?以后不要再來了,我們兄弟脾氣都不大好,今天不動你,是不想快過年了沾上血腥,下回可就不一定了?!?/br> 她語氣淡淡的,卻叫人絲毫不敢質(zhì)疑,霍醴的臉立刻就白了,顯是心里十分害怕,卻又不敢對父親說什么,怕氣著他,霍元豐慘然一笑,“你厲害,我們走?!?/br> 服輸就好,霍臻別開眼,負(fù)手出了暖閣,站住說道,“小九,天晚了,送他們出城。”她實(shí)在一刻也不想跟這種人待在同一塊天底下。 …… 霍知遠(yuǎn)霍老爺子今年七十有四,民間說法七十三八十四,閻王不請自己去,老爺子平安跨過這道坎后只覺人生更上了一個新境界,天地高遠(yuǎn),看什么都新鮮有趣。 就說他這個孫女吧,雖不是親的,卻比親的還像他。 老爺子年輕時是個狂生,喜歡名士做派,在他眼里越是不拘一格離經(jīng)叛道,就越是好的,起碼是好玩的。當(dāng)初他那大堂兄如今霍家的當(dāng)家的跑來跟他說你孫女要干件大事來信問成不成,你自己看看吧。 老爺子心想什么大事兒啊這是要干,難道比當(dāng)年把太子從家里打出去還大?于是拆開信一看,哎喲,這個好玩,成啊,當(dāng)然成,前朝都能出個女皇帝,他們霍家憑什么就不敢出個女侯爺? 于是這個事兒就這么定了,于是霍臻跑了一趟燕北,痛痛快快地就把老爺子請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