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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xiàng)解元的“牡丹”引來了一片叫好聲,謝方寒下面有幾人的神色很是自得,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大概是一起幫著“潤色”過吧。 謝方寒收回視線,沒有看向項(xiàng)解元,而是轉(zhuǎn)頭看向晏瑜棠。 晏瑜棠:? 晏瑜葭:! 晏瑜葭的眸子亮了不少,她還挺好奇謝方寒能拿出什么樣的“干貨”。 “金谷無煙宮樹綠,嫩寒生怕春風(fēng)。博山微透暖薰籠。小樓春色里,幽夢雨聲中。” 謝方寒頌完上闕,耳邊頓時充滿低低的討論聲。 項(xiàng)解元在聽得最后兩句后,原本還算紅潤的臉色漸漸開始發(fā)白。 謝方寒懶得管顧他們,對著晏瑜棠笑笑,繼續(xù)頌出了下半闕。 “別浦鯉魚何日到,錦書封恨重重。海棠花下去年逢。也應(yīng)隨分瘦,忍淚覓殘紅?!?/br> 謝方寒眼見著臺上的晏瑜棠在她念完詩后紅了臉,偏還為了端著公主的儀態(tài),不好遮住,只得微垂著眸子,避開她的視線。 咚! 謝方寒聽到自己的心臟重重的跳了一下,她目光熱切,也不考慮是否會灼傷人,盡數(shù)的將其落在臺上人的身上。 今日能見到晏瑜棠這副神色,也不枉她搜腸刮肚選出這么一首詩。 海棠花下去年逢。 謝方寒笑意愈甚,她還記得自己和她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海棠樹下。 臺下討論的聲音多了不少。 雖然有不少人是三公主提前安排好的,但這并不影響他們討論這首詞。 項(xiàng)解元臉色煞白,連唇上的顏色也盡數(shù)散去,他咬著牙微微彎身對著謝方寒道:“這一局,小生認(rèn)輸?!?/br> 在謝方寒念出“小樓春色里,幽夢雨聲中。”這句時,他就知道自己輸了。 項(xiàng)解元雖然認(rèn)了輸,但是人群中卻還是不乏想要掙扎一下的人。 “謝將軍這首有些跑題了吧?!?/br> 說話的人并沒有露面,謝方寒并不介意,就算她沒注意到,場中還有暗衛(wèi)呢。 此話一出,雖然沒有挑起太大的風(fēng)波,但也是得到了稀稀疏疏的幾聲應(yīng)和。 謝方寒抬手指向園內(nèi)為了添一份顏色而隨意種下的幾棵海棠,“海棠仍在,為何說我跑題?” 海棠的花期未過,雖然并不是綻放最艷的時候,但那一抹紅色,卻也是不容忽視的。 場下久久沒有傳來聲音。 謝方寒說的沒錯,梅園現(xiàn)如今確實(shí)是牡丹開得最好,但也沒有規(guī)定必須寫牡丹。 反倒是他們,先入為主的就以為謝方寒一定會挑開得最好的寫。 兩首“牡丹”放在一起,高低立見。就算不慎輸了,總還是有別的理由可以轉(zhuǎn)移話題的。 豈料這謝方寒這么不按常理出牌,挑了陪襯的海棠不說,還偏偏寫的這般旖旎驚艷。 “嘖嘖嘖?!?/br> 在場的人還在討論這首詞的對仗和用字,晏瑜葭卻已經(jīng)明白了謝方寒選這首詞的深意。 座位靠前的世家子弟注意到晏瑜棠的反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 場中突然sao動起來,人群的討論聲中開始傳出“名字、海棠”這樣的字眼。 魏南雁彎彎嘴角,深藏功與名。 眼見著“吃瓜群眾”情緒愈發(fā)的高漲,謝方寒不僅不低調(diào)息聲,反而大方的承認(rèn):“世間花樹萬千,我尤喜海棠?!?/br> 轟! 梅園“炸”了。 不論是現(xiàn)代還是古代,八卦是永遠(yuǎn)不會過時的話題。 謝方寒這大膽的“表白”聽的不少姑娘家都紅了臉,自視清高的公子哥們有心不滿,偏謝方寒是個“武將”,也不能盡用“讀書人”的言行品德來約束。 晏瑜棠原本只覺得自己的臉在燒,待到謝方寒說完那句話,她卻覺得自己仿佛被置于火上,渾身都是燙的。 眼看著場面就要失控,三公主突然開了口,“安靜。” 冷冰冰的兩個字化作一盆無形的冷水,將原本熱火朝天的局面潑了個透心涼。 三公主面無表情的環(huán)顧一周,看著在場的人不咸不淡的道:“繼續(xù)吧。” 經(jīng)過這場戛然而止的狂歡,場面一度安靜的有些尷尬,場下的人隱晦的交換著眼神,這個時候顯然不是一個“出頭”的好機(jī)會,眼神交流了半天,替死鬼終于選了出來。 那人顯然也是極不愿意的,起了身飛快撂下一句“此處既然叫梅園,那二位就以梅為題吧”便馬上又坐了回去。 這是和“梅”過不去了? 謝方寒并不明白他們?yōu)槭裁催@么執(zhí)著于這個“梅”字,反正都是集思廣益寫出來的,“梅”這個題目有什么不同么? 項(xiàng)解元似乎是在心里數(shù)著時間,半盞茶的時間一到,便對著她抱了下拳,強(qiáng)撐著身子,嘴角僵硬道:“小生做好了?!?/br> 謝方寒十分大方的抬了手:“項(xiàng)解元請?!?/br> 項(xiàng)解元深吸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緩緩的道:“華霜盼春雪,北風(fēng)扶冬梅。長河摶星月,應(yīng)是人間歲。” 謝方寒目露意外。 這五絕用字到位,詩的意境也頗有高度,肯定是經(jīng)過深推敲的。 可這般心境,也不像是場中這些心高氣傲的“孩子們”能有的。 謝方寒看向項(xiàng)解元的目光里盡是懷疑,心道難不成這個看著有些浮躁的解元內(nèi)心世界還藏的挺深? 項(xiàng)解元撇開視線,不與謝方寒對視,臉色依舊是泛著白。 晏瑜葭的想法和謝方寒也差不多,這詩的意境頗有幾分返璞之勢,就這些屁大點(diǎn)的孩子怎么可能寫得出來。 她下意識的看向晏瑜棠,卻見她神色十分……平靜,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晏瑜葭耐不住好奇心,若無其事的連同自己和椅子朝她身邊挪了挪。 “瑜棠?!?/br> 無人時她們更習(xí)慣以名字相稱。 晏瑜棠微微側(cè)頭,給了她一個疑問的眼神。 晏瑜葭顧忌三公主,長話短說道:“你知道剛剛那首詩怎么回事么?” 晏瑜棠坦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低聲回道:“文殊院的劉閣老詩詞聞名大晏,最擅五絕拿字。” 晏瑜葭面露恍然,原來對方這次不僅是作弊,還提前找老師修訂了答案。 謝方寒這次并沒有直接給出“答案”,這首五絕里的“梅”,幾乎沒有什么存在感,但是整詩來看,百花之中,數(shù)梅花最為貼切適合。 整首詩表意雖是寫景,可內(nèi)在卻也隱隱含射她這個等不到“春風(fēng)”的梅花。 單獨(dú)拿出帶“梅”的詩詞,怕是贏不了。 謝方寒低著頭開始搜索自己的知識庫,她感謝自己是個文科生,古詩詞的閱讀量要比普通的同齡人多上許多。 場中討論的聲音再起,不少人都隱晦的對著謝方寒露出不懷好意的笑,顯然是在等她開口認(rèn)輸。 可謝方寒注定是不能順?biāo)麄兊囊饬恕?/br> “我做好了?!彼m是看著項(xiàng)解元,可話卻是對著全場人說的。 項(xiàng)解元低著頭抿了一下有些干涸的嘴唇,用不大的聲音說了聲“將軍請?!?/br> “梅雪爭春未肯降,sao人擱筆費(fèi)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br> 謝方寒避開對方的正面攻擊,沒有選擇反擊,而是把自己的精神層面拔高了好幾層。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表?xiàng)解元喃喃的重復(fù)著,心頭百感交集。 本以為拿出殺手锏能扳回一局,卻不曾想到謝方寒這首詞直接“殺”的他沒了抵抗之力。 謝方寒這般心胸,他拿什么和人家比? 臺下的討論聲逐漸大了起來,有說項(xiàng)解元好的,也有說謝方寒這首好的,兩方人一開始還只是小聲嗶嗶,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也是越來越大。 項(xiàng)解元那首詩算是“精準(zhǔn)打擊”,春雪,冬梅,一生一滅。 相比較下,謝方寒可以說得上是虛懷若谷,更顯涵養(yǎng)。 謝方寒看著依然爭執(zhí)不休的兩方,突然重重的咳了一聲。 交談聲被打斷,場中的視線紛紛落在出聲人的身上。 謝方寒神情自然的說:“我還做了第二首,各位不妨在聽聽?!?/br> 底下有人想開口,謝方寒卻不給他這個機(jī)會。 “規(guī)則沒說只能作一首?!?/br> 原本要出聲的人面露訕訕,到底是沒有再爭論。 謝方寒撣了撣衣袖,開口道:“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并作十分春?!?/br> “好!” 李喆當(dāng)即拍桌大喊,“逸之二首絕冠!” 謝方寒第二首一出,原本還叫囂的解元一脈當(dāng)即息聲。 項(xiàng)解元這“春雪”再好,也比不上謝方寒有梅有雪有詩的春。 項(xiàng)解元看著謝方寒,長嘆了一口氣,略顯單薄的身體不再緊繃,臉上重新充上了一抹紅,語氣頗為悵然:“我輸了,輸?shù)男姆诜!?/br> 這才兩輪就結(jié)束了? 謝方寒心里有些犯嘀咕。 項(xiàng)解元對著謝方寒行了一個大禮,眼中滿是欽佩,“原本……還準(zhǔn)備了另外幾首的,不過現(xiàn)在這般拿出來也是自取其辱,謝將軍文采卓然,若棄武從文必然能名垂青史?!?/br> 他說的含蓄,謝方寒也是高看他一眼,原本想著就是個槍手,剛剛一席話說完,倒也顯出幾分傲骨。 可惜了。 “謝某無意名留青史,此生所求,不過歲月無憂,海棠常開?!?/br> 項(xiàng)解元聽罷也不再多言,對著主位上的三人恭恭敬敬的行了禮,也不管上面人的便甩袖離去。 三公主臉色有些難看,看向謝方寒時更是面帶寒霜。 “不愧是五meimei的駙馬?!彼聪蛏砼缘年惕ぬ?,雙眸微瞇:“謝將軍驚世才華,埋沒于軍中實(shí)在是可惜了?!?/br> 晏瑜棠并不被她的話牽住,“駙馬能做的事有很多,難不成每件都能去做?若人人都如此,世間豈不亂了,皇姐覺得呢?” 三公主冷笑一聲,沒有應(yīng)話,起身也退了場。 攢局的人走了,剩下的人便也不再多待,紛紛起身告辭。 好好地一場“迎新會”,變這么虎頭蛇尾的結(jié)束。 晏瑜葭這位主角倒是吃瓜吃的開心,一行人回了宮,剛踏進(jìn)棠園的門,暗衛(wèi)的消息就傳到了。 就在她們?nèi)ッ穲@赴約的時候,西京中的幾個暗衛(wèi)據(jù)點(diǎn)同時遭到襲擊,據(jù)回報(bào),他們是在找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