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在那邊”黃益連忙指路，等到安琪走遠了，他又轉(zhuǎn)頭罵黃益“這么高興的時候你提謝校長做什么！這不是找不痛快嗎？”

    “對不起黃老師，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黃舒華唉聲嘆氣地說，“好像就是被鬼迷了一樣，那句話就自動往外蹦了?！?/br>
    “我去看看何主任需不需要些什么?！秉S益哼了一聲，也走掉了。

    “靠，裝b的總算是走掉了！”趙明新看黃益不順眼，“對著上頭卑躬屈膝，對著我們學生就呼來喝去，什么東西?！?/br>
    “胖子，剛才這個美女是我們哪一個校長的夫人？那個校長變成植物人了？”鄧高問。

    “謝校長??！”黃舒華說，“管什么的我不記得了，反正是很有實權(quán)的一個校長。前一陣子聽說是中風了還是什么了，送到醫(yī)院搶救，到現(xiàn)在還昏迷著呢?！?/br>
    “謝校長多少歲啊？他老婆這么年輕？”趙明新問。

    “不知道，不過至少50歲了吧?！秉S舒華說，“人家老夫少妻你管得著嗎？”

    “不但是老夫少妻，聽說以前謝夫人還是謝校長的學生呢?！标懗烧f。

    “這事陸師哥熟，你們問陸師哥好了?！秉S舒華松了一口氣，他對學校上層的事情不熟，在被追問下去就要露餡了。

    “我熟什么啊，還是李穆熟?！标懗烧f，“你沒聽人家都要李穆叫安jiejie了嗎？還千里迢迢過來幫忙烤雞翅膀了。李師弟，我真是佩服你，這邊還泡著大洋馬，那邊又勾搭上大jiejie……”

    “我只是和謝夫人見過兩面?！崩钅逻B忙解釋，“和她說過幾句話而已，其實不是很熟。”

    “說過幾句話就成jiejie弟弟了？那今天你們一起吃一頓燒烤，不就要……那什么了！”陸成還是不敢對校長夫人直接說出那個詞來，“李師弟……不，李大哥，小弟對你是佩服萬分?。〔坏巧襻t(yī)，還有錢，辦著這么大一個農(nóng)場，建了那么大一棟樓，異性方面更是厲害……”

    “都是借錢的?！崩钅逻B忙說，“。農(nóng)場和公寓樓都是借錢起的，我自己的錢其實沒多少。大洋馬什么的就不要說了，你這么說很不尊重女性嗎？神醫(yī)什么的，那更是沒影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會看病。”

    “你的辟謠比我們的學生會還假！”陸成說，“李師弟，謙虛是好事，但是過了頭就是虛偽了。沒錢你能借到錢蓋大樓建豬場？不是神醫(yī)你能一眼看出我有心臟病？泡妞功夫不行，那個大洋馬是你花錢雇來演戲的？”

    “說起辟謠來，我可就厲害了！”黃舒華沾沾自喜，“沒想到哥還有一天享受到屏蔽字的待遇?！苯?jīng)過緊急修復之后，學校的論壇重開了，現(xiàn)在發(fā)帖都要先審核，所有帶著宿舍啊宿管啊外宿啊抗議啊的帖子統(tǒng)統(tǒng)不準發(fā)，連黃舒華以前用的id都被列入了屏蔽字——他就是用這個id發(fā)了那篇引氣這場風波的帖子。

    一邊談談講講，一邊烤東西吃，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以后，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可是還有一大堆東西沒動。

    第四十七章 玉牌

    “小新，幫我把這個香腸吃了吧?！编嚫哌f給趙明新一條香腸說，“我吃不下了。”

    “我也吃不下了，你給胖子吃吧，胖子能吃。”趙明新說，“還有，不要叫我小新！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叫我小趙、小明甚至黃毛我都不怪你，就是不要叫我小新！

    “好的小新！”鄧高把香腸遞給黃舒華，“那你吃吧。”

    “我也吃不下了??！”黃舒華說，“剛才吃了十幾只雞翅膀，真是撐死我了！”

    “誰叫你們買這么多的。”陸成說，“平時吃飯一個人兩只雞翅膀就了不起了，就算是在外面吃飯，加一倍也不過是三四只。來買東西的時候我就和你們說不用買那么多……結(jié)果你們買了8斤雞翅膀4斤排骨還有拉拉雜雜一大堆東西，不吃撐才怪。”

    “買東西的時候總覺得能吃完啊。”黃舒華說，“我們好幾個壯男，要是只提著兩斤雞翅膀去燒烤，那成何體統(tǒng)！”

    “雞翅膀啊，總覺得幾口就能吃完一個，十個八個都不在話下?！编嚫咭舱f，“現(xiàn)在我只吃了六只，就覺得撐死了?！?/br>
    “你的戰(zhàn)斗力太差了?！壁w明新說。

    “總比你吃得多，我看你就吃了四只。”鄧高說。

    “我還吃了香腸玉米豆腐干呢?！壁w明新反駁說，“不像你就一味的吃雞翅膀。”

    “做人當然要專一才行。”鄧高說。

    “你們別吵了，還有這么多東西該怎么辦？”黃舒華指著地上一大堆的塑料袋，里面都是腌制好的食品，雞翅膀、排骨、香腸都一大堆，玉米和豆腐干什么的基本都沒動過?！翱偛荒苡謳Щ貙W校去吧？天氣這么熱，明天就要餿掉了?！?/br>
    “那也不能扔了啊，多浪費?！编嚫哒f。

    “你們可以現(xiàn)在都烤好了，然后拿回去吃?！标懗蓪@事很有經(jīng)驗，“烤熟了就沒那么容易餿了，要是真的吃不完，你們還可以分給其他同學一起吃嘛。”

    “那好吧，那就先烤熟了吧?！秉S舒華說，“胖哥我快熱死了，還得在這火爐邊干活……真是麻煩??！早知道就不買這么多了?！?/br>
    這一烤就是一個多小時，人陸陸續(xù)續(xù)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個到處照相流連忘返的。眼大肚子小的人很多，其中也有很多是自己不做飯的。那些人走之前看到李穆他們還在烤雞翅膀，就用生的和李穆他們換熟的，兩個生雞翅膀換一個熟的雞翅膀，可以帶回去吃。這些都是學校的老師和后勤，最差也是學生會的，黃舒華也不敢拒絕。這么換來換去，李穆他們手頭的燒烤原料越來越多。偏偏這時候天色又忽然黑了起來——不是太陽下山，而是雨云又飄了過來，小雨很快淅淅瀝瀝的把整個竹林都染上一層白霧，讓這里變得好像人間仙境一般。

    黃舒華卻沒有心情欣賞，發(fā)愁地說：“靠！怎么忽然下起雨來了，還有這么多雞翅膀怎么辦呢！”其實不只是雞翅膀，還有排骨香腸什么的，還有一些人居然割了五花rou來烤

    “我來烤吧，你們先回去好了?！崩钅孪肓讼胝f，“也不要烤了，我拿個電飯鍋煮熟了算了，明天給你們帶去?！别B(yǎng)豬場里面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工人住著了，基本的生活用品都有。

    “那就辛苦你了。”黃舒華說，“我們先走了啊……煮的時候多放蒜頭?！?/br>
    天越來越黑了，其實這才下午四點多鐘，可卻黑得好像是晚上六七點的時候一樣。眼看就是又一場大雨要下起來了，李穆急忙把東西都收拾進去場長辦公室里面。說是辦公室，其實主要是黃益在這里的宿舍，隔成兩間，外面擺了一張辦公桌，里面是一張床，被褥齊全，還有電飯鍋熱水壺什么的。那個電飯鍋不是很大，李穆正盤算著干脆趕在下雨之前開車出去算了，艾莉絲現(xiàn)在住的地方有冰箱，把這些東西帶去艾莉絲的公寓放冰箱里面慢慢吃，安琪就進來了。

    “安琪小姐，你怎么還在??？”李穆問，“我以為人都走光了呢?！彼膊缓靡馑冀邪瞛iejie什么的，謝夫人不讓叫了，只好連名帶姓叫安琪小姐，不過這么一聽起來就好像是商業(yè)場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稱呼一樣。

    “我想和你說說話?！卑茬髡f。

    “嗯……安女士，”李穆決定換成這樣稱呼，“就快下大雨了啊，你是坐誰的車來的？”

    “我自己開車來的?！卑茬髡f，“我也會自己開車回去。你不用管我的?！?/br>
    “哦，安女士自己開車來的啊?！崩钅抡f，“那塊玉牌……”

    “那塊玉牌我賣給何主任了。你啊，還是年青，做生意的時候，太過毛躁了。你賣給老謝那塊玉牌……你賣得太便宜了，沒拿到的利潤就等于是虧損。我一看就知道是清朝早期的平安無事玉牌。老謝以為是明朝的，其實是清朝的。明朝沒有控制新疆那一片玉產(chǎn)地，和田玉的原料很珍貴，都是做隨型件，不會大動干戈雕成玉牌的，浪費的原材料太多了?！?/br>
    什么清朝的明朝的，那明明是本朝的好不好……李穆心里面想著，這是盧思雅弄出來的假貨。不過話又說回來，盧思雅做的這塊玉牌已經(jīng)騙過了謝校長、安琪、何主任三個人了，難道盧思雅的手藝真的這么好？還是說謝校長他們幾個都是半桶水？看來和盧思雅一起造假古董這個生意干的過啊?！澳菈K玉牌……”

    “那塊玉牌價值7，80萬的，而且還很有升值空間。我是沒辦法要著急出手，所以才60萬賣給何主任。讓那個猥瑣的胖子占了便宜?！卑茬饕桓眱?nèi)行的樣子說，“你25萬賣給老謝是賣便宜了。不過你自己也知道的吧？你后來還想要回去?！?/br>
    李穆的確是想要回去，不過是為了避免安琪吃虧?！拔覍τ衿鞯氖虑椴惶?。”都這樣了，李穆只能這么說，先把自己置身事外。到時候何主任發(fā)現(xiàn)了蹊蹺去問安琪，安琪肯定會全部推給李穆的。

    “不懂的行業(yè)就不要做?！卑茬髡f，“幸好這一次肥水沒有落到外人田。”

    說起肥水，李穆就想起了這個詞指代的東西——排泄物。有個笑話說剛解放的時候，兩父子抬著大糞去肥田，父親不小心摔倒了，大糞撒得滿地都是。兒子趕緊去扶，父親就罵：“別管我，先搶救公社的大糞！”李穆現(xiàn)在的排泄物也差不多是同一個待遇，現(xiàn)在他每天都去黃益在大學里的實驗室提供排泄物，這些排泄物用營養(yǎng)液沖開溶解，每一滴都被黃益和他的學生們仔細研究。為了避免收拾自己的排泄物和拿著排泄物招搖過市，李穆都是忍著到他的實驗室去的，這么幾個月下來，排泄倒是規(guī)律了很多。

    “其實……嗯……”李穆在煩惱要不要說實話，要是不說，這是爆出來就不好收拾了?？梢钦f了，這事同樣不好收拾。不過……管他呢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這時候就算是告訴安琪了，她也不會相信的?！澳菈K玉牌其實是我朋友的。”李穆說，“來路可能有些問題……”

    “你別和我說這個，這和我沒關(guān)系。”安琪說，“他的來路有問題是他的事情。我是從你手里買的，所以我的來路沒有問題。這種事情你以后不能和別人說，明白嗎？只有賣假貨的才會和別人說我這東西來路有問題，所以便宜點賣給你。你以后賣東西，不管是什么來路，就要堅持說這是我祖?zhèn)鞯?，差一點也要說是我朋友祖?zhèn)鞯摹！?/br>
    問題是我這就是假貨啊！李穆在心里面吶喊?！耙前才磕阆矚g的話，我那朋友手里還有其他的一些古董?！崩钅抡f。既然安琪這么執(zhí)迷不悟的話，干脆換一個方向算了。李穆也想認識多一點這個圈子里面的人，為以后用古董抵押來貸款做準備?，F(xiàn)在李穆只認識盧思雅一個做古董的，這是很危險的，很容易就會上當?shù)摹?/br>
    “我現(xiàn)在可沒空幫你賣古董?！卑茬骺刹幌肴鞘裁绰闊┦?，那個李穆的朋友什么的，一聽就是滿身都是麻煩的人物，“我也不想去認識你的朋友。不過要是你手頭有東西，價格又合理的話，我可以幫你買下來?！?/br>
    “現(xiàn)在我朋友手頭有一個明朝的石碑，不知道能值多少錢？”李穆趁機把這個問題提出來。先從安琪這里得到一個大致的估價，再對比盧思雅給他的價格，就能粗略的知道，盧思雅辦事究竟靠譜不靠譜了。如果盧思雅在這種小事上面都想騙他，那么李穆以后就要找別人合作了。不過李穆自己知道自己是外行人，外行到額頭上刻著‘錢多人傻’不騙就天理難容那一種……所以李穆決定，如果盧思雅騙的不是很多，李穆就原諒她。（當然，就算盧思雅在這種小事上面沒有騙李穆，也不能擔保以后再大生意上也不騙李穆，李穆還是會小心的。）

    “你就這么說，神仙都估不出來！”安琪說，“是誰刻的？刻的文字是什么？寫得好不好？清晰不清晰？石碑有多大？保存狀況怎么樣？這些不弄清楚，誰知道能值多少錢??？如果是石匠隨便刻的墓碑之類的東西，你扔大街上都沒有人會撿的?！?/br>
    “大概……大概這么大吧?！崩钅掠秒p手比了一比，“字跡有些模糊，刻家是一個小有名氣的書法家什么的?！?/br>
    第四十八章 避雨

    “不看到實物，我說不出來?！卑茬髡f，“我對書法也沒有什么研究。”

    “那我到時候拿到了實物就給你看看?！崩钅抡f。

    這時候天空中忽然亮堂了一下，云層中冒出一道閃電，跟著轟隆一聲巨響。安琪渾身一顫，撲到李穆懷中。在李穆懷里呆了不到一秒鐘，安琪就放開了李穆，坐回原來的位置，滿臉通紅地說：“對……對不起?！?/br>
    “沒什么，很多人都怕打雷。”李穆回味了一下抱著安琪的感覺……軟玉溫香滿在懷，李穆覺得古人這一句形容十分的貼切。艾莉絲身材比安琪好，可是味道就沖了點。

    打完雷之后刷的一聲，下起了傾盆大雨。雨點和雨點之間密集得連成了線，敲在竹林之間，發(fā)出很大的聲音。往外一看，滿滿的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其他什么都看不見。雨下的太大，雨水從窗口和門邊撇了進來，李穆只好把門窗都關(guān)上，幸好雨水把熱氣都帶走了，關(guān)上門也不會難受。一邊下雨，一邊雷聲也沒有停歇，或遠或近的響雷不斷炸開，安琪聽到一聲，臉色就變白一分。

    這時候一道巨大的閃電劈在對面山頭，緊接著就是一聲前所未有的巨大雷聲，安琪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李穆的右手，沒有放開。“我一味的催你還錢，還說那塊平安無事玉牌應從你手里搶了走，卻又轉(zhuǎn)手賣給何主任，你一定覺得我是一個壞女人吧？”安琪緊緊地抓著李穆的右手問。

    “我沒有這么覺得?！崩钅抡f。除了被抓的很痛之外，他只是覺得安琪是一個口中大義凜然但實際唯利是圖對伴侶沒什么感情的人而已，這樣的人李穆見的多了，商界里面到處都是，特別是那些號稱儒商或者文化商人的，基本全都是這樣，所以李穆也是見怪不怪了……當然這樣怕打雷的，李穆倒是沒怎么見過。也不知道安琪是不是假裝的，她如果真的怕打雷，就不應該在這么一個云雨天自己一個人留在農(nóng)場里面，天色這么暗。是人都能看得出來要下雨了，這個季節(jié)，凡是下雨都一定會打雷的……難道安琪是別有用心？

    “我小時候家里很窮，”安琪看著李穆的眼睛說，“我爸早死，我媽在一間很小的工廠里面做會計，一個月只有幾百塊錢工資，還經(jīng)常拖欠。我媽就把她的專業(yè)知識應用到家里來了，用了一分錢都要記在賬上。她還教我也這么干，當別的小朋友玩洋娃娃和捉迷藏的時候，我則只有賬本——那是我媽從工廠拿回來的報廢賬本。我在這些賬本上面仔細的記賬，算自己名下的資產(chǎn)有多少……我沒有零花錢，不過我還有課本、紅領(lǐng)巾、筆盒等等，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了這里面的樂趣，資產(chǎn)上升了，我高興得要死，資產(chǎn)貶值了，我就難過。所以我用鉛筆的時候，就算只剩下一個頭，我都要綁上去，一定要全部寫完才罷休。我也不用圓珠筆，買筆芯太浪費了，我用不會浪費的鋼筆。還有課本，每年課本發(fā)下來，我就用廢紙把課本抄一遍，上課就用這個抄本。到現(xiàn)在，我的小學課本還和新的一樣?！?/br>
    “這個愛好真是……額，真是珍稀?！崩钅卤緛硐胝f奇特，有打算改說稀少，但都覺得好像有點冒犯，最后只好改成詞不達意的珍稀。

    “本來我是想去讀師范或者中專，早點出來干活養(yǎng)家。”安琪說，“我媽說我讀書成績好，一定要我考大學，還拼命出去賺錢，給我積攢學費……洗碗，掃地，什么都干。后來我考上了省城大學，我媽也累病了?！?/br>
    “這個……真是……”李穆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剛上大學的時候，又要去上課，又要照顧我媽，天天都騎著單車來往市區(qū)和學校之間?！卑茬髡f，“多的時候一天跑七八趟，車子都快騎壞了。每天看到家庭賬本上面資產(chǎn)飛速的下滑，我媽的身體又一天比一天差，我心疼得好像刀割一樣?！?/br>
    心如刀割什么的，李穆沒什么感觸，也就是李富貴卷款出國的那一陣子李穆心里難過。但是這并不牽涉到人身安全，李富貴也拿了很多錢出去，在國外照樣錦衣玉食。不過腿疼李穆是有體驗的，在國外李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做運動，有一次心情實在是郁悶，騎車騎了100多公里，第二天就腳抽筋了。從市中心到省城大學一趟就是20多公里，來回七趟就是一百四十多公里，而且那時候路還沒現(xiàn)在這么好走，安琪騎得也應該不是專業(yè)的賽車……李穆想一想都覺得腿疼。

    “后來老謝說他喜歡我，想要照顧我。我就想，好吧，至少不會像現(xiàn)在這么辛苦了?！卑茬髡f，“雖然他比我爸還要大，我還是答應了他?？墒怯辛死现x的錢，我媽還是病死了……我懷疑其實她是被我氣死的，因為我嫁給了一個年紀這么大的老男人?！?/br>
    劇情居然這么峰回路轉(zhuǎn)，李穆實在是料想不到啊，“那你……你節(jié)哀?！崩钅轮缓眠@么說。

    “已經(jīng)過了好幾年了，什么眼淚都流干了?！卑茬髡f，“其實老謝是個好人，對我有求必應，幫我找了一個很好的工作，從來都不讓我干家務活，要是阿姨有事，他就自己把家務活干了，工資卡和存折也放到我手里。可我就是沒有辦法愛他……只要一看到他的臉，我就想起我母親臨死前的樣子，滿臉都是灰心失望，好像是被我和老謝結(jié)婚的消息抽空了所有的生氣一樣……就算老謝對我再好，我實在是沒有法子愛他。我知道我媽的死不能怪他，我知道是我的決定把我媽氣成那樣，不是他……可我就是沒有法子愛他?！?/br>
    “這也不能怪你?！崩钅抡f。

    “沒想到老謝也……也這樣了。”安琪說，“雖然我還是沒有法子愛他，可是我還是想盡力幫他治療，我和你說要送老謝去美國，那是真的，我不是用這個借口向你要錢?！?/br>
    “那300萬收到了嗎？”李穆問，“我按照你的要求直接打進你的銀行賬戶了?！?/br>
    “收到了?！卑茬髡f，“這個是給你的收據(jù)。今天我來找你就是想給你這個的……不知道為什么和你說了這么多其他的事情?！?/br>
    李穆借過收條，仔細的放進提包里面，才說：“沒事，我這人特別喜歡聽別人說事?！?/br>
    “那我就繼續(xù)說了。”安琪躺進了李穆的懷里。

    “多長我都聽著?！崩钅抡f。雨下的這么大，想走也走不了。

    “因為從小就記賬，所以我對銀錢上面的事情很較真?！卑茬饕贿呍诶钅碌膽牙锊粩嗟恼{(diào)整姿勢，一邊說，“不是對你有什么意見。我真的很需要那筆錢去給老謝治病?！?/br>
    “應該的，親兄弟明算帳嘛?！崩钅抡f，“我也很希望謝校長早點好起來。”他又不敢摸安琪，雙手不知道該放哪里，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不管怎么看，和安琪糾纏不清都不是一件好事。首先這很對不起謝校長，雖然說謝校長貪污腐敗第一次見面還企圖用低價收購李穆的土地，不過哪一個領(lǐng)導不是這樣的呢？況且后來也是全靠謝校長，李穆才能拿到規(guī)劃，建了20層的大樓，然后李穆還把4萬多塊買來的假古董玉牌25萬賣了給謝校長，算是受了謝校長的恩惠，所以李穆不應該做對不起謝校長的事情。

    然后萬一這事被別人知道了，李穆的名聲可就全毀了——趁著謝校長昏迷，和他的老婆勾勾搭搭，怎么看都是jian夫yin婦。雖然說商人在這方面的名聲無關(guān)緊要，可是李穆還是不想背負著jian夫的名字度過自己剩下的幾十年生命。最后，安琪是個唯利是圖的人，如果她利用和李穆的關(guān)系向李穆要什么好處的話，李穆應該怎么辦？

    為了不陷入這種困境，李穆拼命的把欲念從腦子里面趕出去，可是李穆的腦子雖然已經(jīng)20多歲了，身體卻不折不扣是一個欲望旺盛的十八歲年輕人。一個完全成熟了的女性軀體在懷中動來動去，很快yuhuo就差點淹沒了理智……幸好是還差一點。

    “那我先恭祝你大展宏圖吧，”安琪說，“看了你這里，我開始覺得你不是亂花錢了。這里環(huán)境這么好，就算以后養(yǎng)豬不成功，轉(zhuǎn)成燒烤農(nóng)莊什么的也很有前途?！?/br>
    “是啊，只要把路鋪一鋪?！崩钅抡f，只要把路鋪好，從學校到這里只要2，30分鐘就夠了，用農(nóng)家土菜做招攬，應該也能吸引客源。不過那樣的話就不能大規(guī)模養(yǎng)豬了，防疫方面不好搞，最多養(yǎng)個百八十頭的意思意思。不，如果改行做燒烤農(nóng)莊的話，應該養(yǎng)雞才對。

    “雨下個不停，今天晚上看來只能在這里過夜了?！卑茬鬟@幾乎就是在明示了。

    “過……過夜？”李穆可不敢這么做。漫漫長夜，萬一無心睡眠，那可就會犯下大錯了?！拔宜湍慊厝グ?。”李穆說，“不過是一些雨水而已?！毕掠觌m然視線不良，不過只要慢慢開，應該是能開回去學校的，只不過要花多幾個小時罷了。

    聽了這無情無意的話語，安琪從李穆的懷中坐了起來，惡狠狠地盯住這個沒有良心的男人，好半天才說：“用不著你送！我自己會走！”說完她就摔開門，跑了出去。

    第四十九章 秘密

    外面還在下著大雨，安琪只穿著很單薄的衣服，李穆猶豫了一下，拿著雨傘追了出去。安琪跌跌撞撞的在雨中奔跑，李穆身高腿長，很快追到了人：“安……別淋了雨，拿著雨傘?！卑茬鞑焕硭?，只是一味的往前走。李穆過去拉住安琪，卻發(fā)現(xiàn)盡管頭上已經(jīng)有了雨傘，她的臉上還是不斷的增添水痕，同時渾身發(fā)抖，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在哭。

    “別管我！”安琪推開李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