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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第二天,他又是滿格的萬能人小徐了。 太陽升起,一切毫無變化。單純的送餐關(guān)系又持續(xù)了幾天;程翥不挑食,樂樂也不挑,沒有忌口,連菜單也不看,賬單也不問,該多少給多少,零頭一概往上抹,五十七塊給六十。沒有比他們更好的客戶了,徐步迭也就更加上心想要處好關(guān)系,不想讓這條肥魚給跑了,好以后還能接點別的生意。 那天他老時間趕到程翥家門口,略略遲了一點,有些急促地敲門敲了好久卻沒人應,難道沒回來?可耳朵貼在門上聽,聽到里頭傳來好大動靜,哐哐直響,好像在裝修一樣。徐步迭轉(zhuǎn)了一圈,繞到后面的花園探頭去看,看見里面燈果然亮著。他提起嗓子喊:“程先生!程教授!”仍然沒有問答,房間里好像響起電鋸的噪聲。 突然,有個細如蚊蚋的聲音怯生生從花圃底下傳來:“飯哥哥……” 徐步迭一懵,我不是外賣哥哥嗎怎么進階成飯哥哥了,可來不及吐槽,急忙撐起身子低頭去看,看到樂樂縮在花園的拐角里,整張臉通紅的,小狗一樣蜷成一團瑟瑟發(fā)抖。 徐步迭問:“你怎么在這?你爸爸在里面嗎?” 樂樂點點頭。 “你能不能叫他來開門?” 樂樂驚恐地睜大眼睛,拼命搖頭。 徐步迭顧不得太多了,四下看了眼沒有人,就把保溫箱背上,找兩塊磚墊了腳,撐著花園的圍墻,猛地一蹬便輕巧翻進院子。 樂樂呆呆地看著他。 “怎么回事啊樂樂?爸爸在屋里?”他蹲下身子,和孩子一樣的動作,兩雙腳尖緊緊地湊在一起,“你冷嗎?” 樂樂搖了搖頭。 “那……是覺得這個聲音不好?”電鋸的噪聲戛然而止,隨后是捶打釘子的重音。 小孩子猶豫地看著他,似乎不太確定地慢慢地點了點頭。 徐步迭抱了抱他,“沒事,我去和你爸爸說,樂樂要不要吃點什么墊著?”他從口袋里變魔術(shù)般變出一塊小面包,撕開包裝遞過去。 樂樂好像怕他反悔似的,急忙把面包搶在手里。 徐步迭繞過花園里的障礙,往房間走?!堑?,障礙——他還從沒見過這樣的“花園”,高檔和中產(chǎn)的居住區(qū)他送外賣也跑了不少,哪個一樓花園不是設計過的,可這里——這不能叫個花園,只能叫雜貨鋪,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堆在里面,像個大件垃圾展覽會場。他看到了鋼架的龍骨,奇形怪狀的各色石頭,枯死的盆景,鐵絲床,木雕屏風,門口曬著甚至還有一臺八十年代那種老式電視機。他走進去,紗門關(guān)著,里頭透出一個人模糊的身影:程翥卷著袖子,戴著護目鏡,露出作為一個教授來說極為流暢的上臂肌rou,似乎在手制某種木工和鐵藝,整個房間里木屑橫飛…… 徐步迭又喊了幾聲,他全聽不見。是戴了耳塞嗎?小徐心想,他伸手握住門把拉開,正好看見程翥一只腳架在他客廳極為華麗的茶幾上頭,踩住一道鐵管,手里電鋸嗡地一聲,火星四濺,鐵管啷當落地,險些砸著徐步迭的腳尖,迫得他急忙往后跳開一步。一抬頭,兩人面面相覷。 程翥把護目鏡推到額頭上頭,軋得頭發(fā)亂翹,整張臉都露出來,顯得和平常那種藝術(shù)家的斯文全然不同,有一種伐木工一般的奇異美感。為了應付教學的襯衫領(lǐng)口打開,領(lǐng)帶掀到肩后,造型居然也能夠算是頹廢狂野,和通常的印象全然不同,顯得年輕了好幾歲,英氣逼人。他緩慢地注視著徐步迭,眨了眨眼,看得少年禁不住喉頭聳動,咽了口吐沫,好像被一頭野獸盯上,不自覺地想要往后退開,腳后跟撞到了矮柜的邊緣。 “嘶——!” 程翥也終于回了神,臉色一變:“哎哎哎,小心!!”三步變兩步踏過去伸手來抓,徐步迭急忙迎上,想要借力扶一把穩(wěn)住重心。誰知道程翥突然中途變道,他手一下子抓了個空,這下重心全失,從往后仰改成往前撲,一頭扎進沙發(fā)里;而程翥幾乎同時精準地扶住矮柜,一手一把抓住上面一個搖搖晃晃的瓷擺件,拿得穩(wěn)了,才長吁了一口氣。 “哎……還好還好,沒出大錯,”他把那瓷件吹了吹灰塵,轉(zhuǎn)頭一看,徐步迭上半身完全栽進沙發(fā)里,從他的位置只能看見兩條細直長腿和一個翹屁股掛在扶手上頭,蹬著腿兒懸空,跟個小動物似的,覺得有趣又好笑,渾不知是自己的錯:“你怎么進來……進那里去了?” 第4章 一會天要黑了 徐步迭一頭扎進真皮沙發(fā)里面,頭腦一懵,立刻被埋進去陷在里面。沙發(fā)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衣物,從干巴巴的像剛曬好的到臭烘烘的好像還沒洗的,有大有小,可能有程翥的也有樂樂的。他掙扎著爬起來,帶著木屑的衣服從他身上滑下去,好像某種松軟的土壤。 等等……為什么有人會把曬好的衣服和臟衣服混在一塊放…… 不對,他為什么在客廳做木活啊,這洗好的衣服不是白洗了嗎…… 沒洗好的也不行啊,木屑子機洗很難去掉的……小孩子要怎么穿啊! 還有……為什么……會有這么多……這已經(jīng)成山了吧……這還是正常人的范疇嗎…… 有衣服掛在頭上沒掉下來,徐步迭往自己腦門上摸了一把,入手感覺硬梆梆的,他拿到眼前一看,一股怪味撲面而來。